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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眼齐至阳,声音清冷,“怎么进去?”
齐至阳歪歪头,朝旁边走了几步,露出身后的墙,围墙最低处有一个洞。
“走这。”
顾印年:“!”
陶宁走过来,弯腰用手比了比这个洞,一脸嫌弃,“钻狗洞?”
孟安朵干笑了两声,举着手安抚两句,“哈哈,唉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拘小节!”
顾印年眉头微皱,钻狗洞?这种掉价丢脸的事……呵!他从四岁之后就没干过这种事了!
陶宁直起腰,瞥了眼孟安朵,“成大事者,必钻狗洞?”
孟安朵挽上陶宁的胳膊,“嘿嘿,宁哥,顾先生,这也没什么嘛,上次齐至阳也是从这里钻进去的。”
齐至阳身形一僵,若无其事地往边上溜了一点儿。
陶宁跟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噗——齐先生还真是成大事者啊。”
听着耳边的笑声,齐至阳内心翻了个白眼,他不就是恐高吗?有这么好笑吗!
“嗤,孟安朵你卡在狗洞里的照片还需要翻出来供大家欣赏欣赏吗?”
孟安朵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她不就吃胖了一点儿?这洞这么小,能怪她胖吗?
磨蹭了这么久,时间也越来越晚,四个人终于从狗洞里爬了进来。
打头的是齐至阳,随后是孟安朵,顾印年夹在中间,陶宁断后。
甫一进来,一股浓郁的玫瑰味扑面而来,顾印年捂住鼻子,他还真是受不了这劣质花香味。
陶宁被这股花香味呛到了,之前她买的那一束也没见有多香啊,这一簇簇玫瑰聚在一起的味道属实难闻。
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嗓子里难受,小声咳了两声,“咳……咳……”
前面三个人立刻朝她看过来,三脸谨慎,只是前面两个人只露出了眼睛。
陶宁一脸疑惑,“你俩什么时候戴上口罩了,还是N95。”
顾印年扭头看向前面的人,果然脸上带着防尘口罩。
孟安朵一拍额头,压低声音,“唉呀,我忘了把口罩给你们了!”
这才从随身背着的军绿色挎包里拿出来两个未开封的防尘口罩递给顾印年和陶宁,“上次我和齐至阳来的时候,被这香味熏得不行,一直在打喷嚏,这次有了经验,有备而来。”
陶宁戴上口罩才觉得好受许多,“下次有什么装备,提前拿出来。”
孟安朵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爽快地答应,“好嘞,宁哥!”
顾印年戴好口罩,淡淡地说了句,“这不是花香,倒像是劣质香水的味道。”
齐至阳瞧了眼顾印年,“顾先生好鼻子,单千慧的玫瑰花盆的土里掺了玫瑰香水,常年累月,自然是有香水味。”
顾印年拧着眉,他还真就不喜欢齐至阳这厮开口,怎么听怎么想打他。
一阵寒风吹来,孟安朵打了个哆嗦,摆摆手让几个人停下。
四个人围成一个小圈,蹲在玫瑰花田里,孟安朵不知从哪里拿了根小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再往前走,有一个小屋,是学校里放花具的地方。”
她在地上画出来的圈里打了个叉,“我们怀疑单千慧养的魂就在这里。这里阴气最重,必定是魂魄所在之处。只可惜上次我们来时没能进去,没有找到聚灵阵。”
孟安朵在另一片空地上又画了一个图案,赫然是之前见过的聚灵阵,“前面的路我们俩就不便前去了,我们会在外面做好接应,你们进去之后尽量找到聚灵阵,那就是单千慧的丈夫所在之处。”
陶宁看着孟安朵,“找到之后怎么办?”
“找到之后给我们发信号,我和齐至阳就埋伏在不远处,自有办法降服他。”
孟安朵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递给陶宁,“这是信号,到时候烧了或撕碎就行。”
陶宁接过来,翻来覆去瞧了两眼,一张长方形的黄纸上面画着她看不懂的曲线。
“就这样,事不宜迟,你们这就出发吧,我和齐至阳去准备准备。”
陶宁刚要把符纸塞到口袋里,转念一想,她是保镖,这种类似逃命的装备还是交给不动手的人保管才好。
“喏,给你拿着。”
顾印年挑挑眉,什么意思?
陶宁一把塞到顾印年口袋里,“我口袋浅,会掉。”
话罢,她朝前继续悄悄走去。
顾印年看了眼陶宁的口袋,上开口有拉链,会掉?
掩在口罩下的嘴角微微翘起,他将口袋里的符纸塞好,起身跟上陶宁。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陶宁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她捣捣顾印年的胳膊,“嗳,你说这被冤魂养起来的魂魄不会变成什么厉鬼吧?”
顾印年脚步顿了一下,“不会……”吧?
陶宁自顾松了口气,“应该不会,如果是,孟安朵他们该给我们准备道具了。”
顾印年见陶宁这么放松,也便不再多想。
孟安朵和齐至阳正在另一条路上布阵,两个人正拿木棍画阵,准确来说,是齐至阳在画,孟安朵打下手。
看着齐至阳画阵,孟安朵突然想起个问题,“唉呀!我刚刚忘记告诉他们,里面那个已经是厉鬼了……他们不会有事吧?”
经过这么多冤魂的熏陶,再纯净的灵魂也早就被同化了,更别提熏了五年的死灵。
齐至阳手上动作没停,依旧淡然地画着阵法,“无碍,陶宁在。”
孟安朵瞥了眼齐至阳,没再说话。
宁哥,应该是可以的……吧?
夜晚冷风嗖嗖,花田里没有一处光亮,陶宁左瞅瞅右瞅瞅,一簇簇玫瑰在风吹下摇曳不止,看起来极为诡异。
鸡皮疙瘩起来了。
顾印年一路上瞅着陶宁的动作,心底倒没那么怕。
“叮——”
脑袋里突然传来系统上线的声音,顾印年吓了一跳,一脚踩断了路旁的两支玫瑰。
“咔嚓”一声,吓了陶宁一跳,她一下子窜到顾印年身边,“卧槽!吓死老子了!”
顾印年下意识护住陶宁,看着陶宁,嘴角泛起微笑,“是我,不小心踩断了玫瑰。”
陶宁对上顾印年的眼神,对方眼里含着揶揄的笑意,她一下子清醒不少。
她是保镖,怎么能吓成这副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