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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殿内其余诸妃都走了,荣宸这才转首对着长安说道,“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我这殿里是缺了你的椅子还是少了你的凳子了?”
慕长安听了,反而倒是十分好脾气地浅浅笑了起来,“谢阿姐赐座。”
慕长安此时有意哄着荣宸,声音越发优柔婉转,听得荣宸面上也不禁柔和了些许。
而跪在地上的周氏听着她头上的那一番姐妹亲昵,嘴角却是忍不住勾起了几分带着讽刺的笑意。
她此时在想,若是等这位长安郡主知晓了瑞和一年回南一役背后的真相。
隔着那样深重的血海深仇,也不知往后这姐妹二人相处还能像这样一般真心实意地笑上几分。
等瞧见慕长安捡了张椅子坐下后,荣宸方才看向大殿中央还跪着的人身上。
“如你的意,人都打发走了,你现在是还准备让本宫下来亲自请你开口的意思了?”
“妾不敢!”
周氏小心翼翼地道。
“那你就赶紧起来说正事儿。”
周氏是知道她的性子的,是以她也不再言语,动作麻利地直接起了身才回道。
“这事儿还得请您容妾详禀,其实妾方才提的将各家府里庶出的子嗣挑选一二,一并邀请赴宴的提议,这确实也是皇上的意思。”
荣宸挑眉,却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
似乎是特意留了些时间给荣宸消化一下似的,周氏说了半截儿之后,又稍微顿了一顿,才继续开口说道。
“因了皇上的吩咐,妾这才斗胆来说这一番话,皇上知道您有心结,所以也不知道怎样跟您说才好,恰巧知道了妾今日要来洛水,这才让妾身来提。”
“顾念着本宫有心结?”
荣宸言语重复了一遍后,看着周氏兀地便嗤笑出声了。
“甚好!倒是他有心了,那你们的这份心意,本宫得好生受着才是!”
荣宸方话落,便是阖宫一阵静谧。
周氏十分自觉地半句也不敢再多说,人家是同胞姐弟,内里再如何闹脾气那也是血亲关系。
她又算个什么身份,指不定一个不注意就又被当成了个撒气的用处来用。
对于这一点,嫁入慕氏一族这么多年的皇贵妃娘娘心知肚明得很。
又隔了好一会儿,半眯着眼睛靠坐着的荣宸长公主方才微微抬了眼角,对着周氏冷声叹道,“甚好!甚好!”
她的面上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但这宫里的这些个明眼人一瞧着便知道她这是心情很有些不大好的模样了。
是以算不得蠢笨的周氏站在那里看着荣宸的这幅模样,一时之间也摸不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所以周氏此时自然也不敢再随意张口过多地言语,以免为她自己,甚至是周家引来不必要的灾祸。
毕竟眼前的这位荣宸长公主在她心里从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更何况,这位长公主殿下的脾性在这盛京城也是出了名的。
周氏只得缄默不言,她此时倒是希望殿里的这位郡主殿下能开一开尊口,否则荣宸这等威势,着实压得她快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方才周氏俯首请罪时,荣宸瞧着殿内下首几人的眉眼官司,一时之间只觉厌烦,干脆就直接闭了眼,不再搭理诸人。
而慕长安一直干坐在一旁,看见她家阿姐的动作,自然就更是作壁上观的态度了。
但她也并非是没有感觉到总有人在有意无意地观察她,方才是那位程婕妤,而现在,这位皇贵妃似乎也把几分希望放在了她身上。
慕长安生来尊贵,这些目光是受惯了的。
是以当时慕长安倒也并不想深究,也并没有把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在心上,她心里琢磨的,是皇帝派周氏来洛水的真正用意。
此时周氏等着她解围之意太过迫切,她倒不能贸贸然就开口了,所以长安殿下打定主意继续当个隐形人。
其实皇帝吩咐这位周贵妃亲自来洛水说这件事儿,长安只稍稍一想便也就明白过来了。
如今翌朝执政的当今圣上自从登基之日起,便毫不遮掩地一直在打压世家派系,加之其行事手段强硬,早就已经惹得了那些个老牌世家十分不满。
虽然先帝也打压世家,但却没有当今皇帝现在这般地明目张胆,不留情面。
而且皇帝亲自指派的那些个为他做事情的新官酷吏们办差事的章法同样也是各个堪称雷厉风行,丝毫不顾念半点情面。
姑且不论其他,只是帝王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而另一方面,更实际的问题是,这些个仅仅凭借着一腔才华和一身的能力走进大翌朝堂的年轻人,大多都是毫无根基的。
所以当他们走到了一定的位置,自然而然地也是需要提拔一些可以在他们不方便的时候替他们说话做事的人。
尤其是需要一些应该在某些场合发表政见的时候,主动愿意为他们“发声”的人。
而圣英帝这时候显然并不把这个当作“结党”了,所以朝阳殿对此也是乐见其成的。
是以长此以往,后来的朝堂之上自然也就进了越来越多的年轻官吏们。
他们行事手段不忌,做事只看结果,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出生微寒。
在东洲大陆,尤其是在大翌帝国的境内,那些自恃身份的人家,从来都是最为重视妻妾之分,嫡庶之别的。
而且这些个有身份的人家,通常都是那些个有家族历史传承或有着浓厚的家族精神底蕴的人家,诸如现如今的那些个世家大族。
而之所以将这些个大族称为世家,枝繁叶茂只仅仅是其一。
其二则是在有东洲文字记载的纸面上,他们各自的家族传承几乎从未断过任何记载,家族文化源远流长。
祖脉,方为家族之根基。
至于在东洲大陆其他更多的大部分平头百姓的家里头。
家里讲究的则是多子多福,老百姓们普遍的想法都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也都是为了帮衬着家里。
但却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或是长大之后凭着一大把力气种庄稼为家里减轻负担为目的在的。
更甚至于,有些家里稍有些薄产但是眼皮子却是又分外浅显的那等人家,诞育子女其实也就是为了他日结两家之好。
不过也就是以联姻为家族拉拢一份助力罢了。
是以普通人家里,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那些商户人家里,嫡庶之分是不严重的,也是不苛刻的。
更甚者,迄今为止在东洲武林的各大世家之中,更是有个默认的规矩是门派大位有能者皆可居之。
这也是丝毫不顾及所谓的嫡庶之别的。
是以在这些普通人家,以及是寒门所出的子弟身上,嫡与庶在他们眼里并不是太紧要。
更有些贫寒人家,有了嫡子之后,就不会再需要嫡女了。
这样的人家通常反而会去生育越来越多的庶女,或是发卖了换银子给家中嫡子斡旋功名,或是将孩子送进别人家里做工为奴补贴家用。
毕竟若是将家中嫡出的女儿这样对待,会让为人父者,一家之主颜面无存。
嫡出的女儿是脸面,庶出的女儿,也就不过是个可以补贴家用的奴才罢了。
而对于一些富贵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女儿家,在这样的人家里的普遍情况下,无论是嫡女还是庶女,本质上都是要为了家里牺牲自个儿的姻缘的。
所以无论嫡庶,府里都是要一并养着的,至于再多的,族里却也是不会再多管的了。
其实这也恰恰是时人尚不知礼仪教化,思想固步自封,却又常常以上面的贵族人家行事准则为条则。即便他们并不怎么了解那些个贵族如此在乎嫡庶之别的真正缘故。
所以现如今的大翌朝堂,帝王若想继续在寒门之中选贤举能,就必须允许寒门新贵们自成一派。
如此,方可抗衡那些个藏在朝堂背后利益关系错综复杂的老牌世家们。
而联姻,自古以来便是聪明人在国与国,族与族,人与人两相之间展现友好,甚至是依附之意最为简单且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
所以又因了如今朝中正得脸的几位新贵,有些本身便是庶出之子的出身,有的则是家中仅仅只有庶妹。
如此,帝王自然不好贸然直接就赐婚,毕竟自来帝王赐婚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再不济,那二人也是互有情义。
他这会儿子赐婚,这两个原因都沾不上,若是日后因此生出一对怨偶事小,叫人看了笑话才是大。
帝王之尊,里子可缺,面子上,却是不可少了半分的。
所以当此之时,帝王若想要施恩于新贵,上上之策便是许亲,最好是两家都心甘情愿地求到他面前来,求他许亲的。
虽然一旦联姻成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不过如此了。
但是这些个朝堂新贵能凭借一己之力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自然也不是那些个拎不清的人。
家中适龄姑娘的婚嫁自然也是颇多波折,一来是因了高门之家在乎老祖宗留下的门当户对的规矩,自然是看不上这等出身不好的人家的了。
俗话说娶妻娶贤,若是娶了个小家子气的儿媳妇回府,生儿育女,绵延后嗣,那后代子孙的福运连带着可都要受到几分连累波折的啊!
而那些门第低的,这些个新贵之家当然如今也是看不上眼的了。
与他们门第相当的,又顾忌帝王的想法,生怕就因此引来了帝王猜忌。
皇帝陛下允许,也容忍这些个初入朝堂,好多事情尚摸不着头脑的新贵们借助联姻的力量去做一些事儿。
但这却并不代表皇帝陛下也可以容许他手里的这些刀刃之间相互交好。
甚至于是相互联结姻亲之好这种事情,就更是不可能被允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