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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剑诀最后一诀是藏剑诀。
藏剑诀,顾名思义,就是怎样把剑藏起来。
因为承影无形,所以,这把剑平常放置的时候也要特别讲究,一不小心你可能就伤到了自己。
承影剑不用的时候,需要用藏剑诀把它收起来,这样剑就不会伤到自己,也不会伤到别人。
而一般人用神识或者灵视观察也不知道你带着一把剑,除非像齐鹜飞那样拥有见龙在田之类的法术。
学会藏剑诀后,齐鹜飞就不用把承影剑放到镜子里,甚至也不用放在背包里,他只需要把剑柄塞在口袋里或者别在腰上就行,拿起来非常方便。
他把多目道人留下的那块记载承影剑诀的帛巾放回剑匣内,盖上盒子,把盒子放到了镜子里。也许将来有那么一天,他能找到更合适的法器,那就把承影剑装回匣内放到原来的地方去吧。
收拾妥当,匆匆吃了早饭,齐鹜飞就下山去城隍司。
他大伤初愈,本来是不用去上班的,只不过因为谢必安和范无咎都还在医院,三队没人,万一有什么要紧的工作总需要有人去处理。
他回到城隍司打完卡,先到办公室里看看有没有需要处理的事务。
打开电脑,登录内网系统,在当日工作任务栏内发现有新的提示,是二队人员发过来的需要收魂的任务。
齐鹜飞记下地址,就带上阴阳瓶,匆匆骑着电瓶车去了。
收魂任务对他来说已经熟门熟路,非常顺利。
他把收了魂的阴阳瓶拿回来,现在谢必安不在,送魂上路的工作没法完成,因为这只有谢必安才有权限。就算谢必安肯授权,齐鹜飞也不会操作那个联通黄泉路的轮转盘。
他只能把阴阳瓶还有那个装着曹刚魂的阴阳瓶一起都放在谢必安的桌子上,等着谢必安伤愈归来以后再处理。
看到放着曹刚魂的阴阳瓶,齐鹜飞就想起了那场战斗。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完,甚至有一种危机就潜藏在身边随时可能爆发的感觉。
但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到底疏忽了什么。
南天离火,离台雀魂,魔孚看上去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原本是有点担心锦鸡的,因为锦鸡不知吞了魔孚被离火炙烤后烧剩下的什么东西,大概是心肝或者妖丹之类的。
昨天半夜把锦鸡叫出来,也不仅仅是为了让他找一群土拨鼠来挖洞,其实也是在观察他。
齐鹜飞当时正在使用见龙在田的法术,同时还用镜子照了一下锦鸡,所以锦鸡身上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一定是能看出来的。
坐在办公室里东想西想也想不出什么来,齐如飞就觉得有些无聊。
他决定去医院探视一下谢必安和范无咎,希望他们能早点好起来。他们出院了,他就可以请假去参加仙试。当然仙试之前还有一件麻烦事就是如何解决图拉翁的问题。
齐鹜飞原本一直在考虑用毒。虽然他有七蛛之毒,但要对图拉翁这样狡猾的老狐狸下毒恐怕并不容易。
不过现在他的法力突飞猛进,涨到了八千多点,已经快摸到地仙的门槛了,再加上名剑承影,心里便多了几分底气。
就是不知道图拉翁身上会有什么宝物,还得去了解一下,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出去的时候,他顺便往碑林转了一圈,没有见到牛傍,地上有不少落叶,一把扫帚靠在一块碑上,看上去扫地扫了一半走开了。
齐鹜飞就拿着扫帚扫起了地上的落叶。
他扫得很认真,把碑林的角角落落全都扫遍了,落叶扫成一堆,用簸箕簸进了垃圾桶。
扫完之后他把扫把放回原位,转身出去了。
不远处的办公楼内,牛傍站在功德处的办公室窗口,看着齐鹜飞远去的身影,轻轻点了点头。
范无咎已经能下床走动,谢必安的伤有点重,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床,不过他的气色看上去还不错。
看到齐鹜飞来,谢必安从床头拿过平板,打开文档,递给齐鹜飞看,说:
“这是我草拟的这次行动的报告,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齐鹜飞接过来大致浏览了一遍,说:“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谢必安说:“那我就发你邮箱。你回到办公室以后打印出来,拿去给二队的温队长看,让他提意见,只要合情合理能接受的,就照他的意思写。定稿以后你也不用再拿回来给我看,直接交给甘处长就好了。”
齐鹜飞答应一声,然后说:“谢队,我总觉得这次事情还没完,感觉好像忽略了什么,是不是我太多疑了?”
谢必安说:“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但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也可能是多疑了,毕竟这事出在虹谷县太过诡异。现在你先别想那么多,把伤养好,把手头该干的事情干好。”
齐鹜飞点点头,看向范无咎,问道:“老范,你这次仙试补考还参不参加?”
范无咎说:“参加,我当然要参加。我师父说让我有得考就参加,多考一次总是好的,说不定就过了呢。”
齐鹜飞说:“你的伤没事了?”
范无咎说:“没事,小伤而已,明天我就能出院。”
齐鹜飞问道:“谢队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谢必安说:“估计再过个三五天就差不多了。”
齐鹜飞说:“我打算提前几天请假,先去纳兰城那边熟悉一下,顺便办点事情。”
谢必安说:“可以,明天老范出院,你就可以请假了。等我出院以后,老范再去和你会合。你走之前记得和甘处打个招呼,最好秦司长那边也说一声,毕竟你是他提携进来的,你仙试的事情也是他批准的。”
齐鹜飞点头道:“我明白。”
从谢必安病房出来,他又去了隔壁病房探望张启月。
张启月的身体略有好转,但伤情依然严重,主要是他的右臂整条胳膊可能好不了了,这对他的意志打击非常大。
齐鹜飞说:“你胳膊废了,我经络坏死,咱俩算是同病相怜,难兄难弟了。”
张启月笑了笑,这大概是他从昏迷中醒来以后到现在唯一一次露出笑容。
齐鹜飞又说:“你总算比我好,胳膊废了一条,其它零部件还是好的,修为可以继续往上走,三品四品五品不受限制,将来做个独臂老仙,说不定还能去王母那里混口桃吃。我就不行了,他们说我最多修到三品。三品以上,我的身体就承受不住了。”
这下轮到张启月来安慰他了。
张启月说:“你也别气馁,这世上哪有治不好的伤!”
齐鹜飞一拍大腿:“就是!我也这么想。咱们修行人哪有治不好的伤?哪吒当年都那样了,太乙真人就用了几节莲藕,还不是让他活过来了?等哪天我们见到太乙那老头子,也问他要一截藕,拿来给你接胳膊。他要是有得多,就问他多要几截,给你接出个两条三条胳膊来。”
张启月说:“那我不是成了怪物了!”
说完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豪迈之情顿生,房间里因病而产生的颓丧之气一扫而空。
齐鹜飞觉得目的达到,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
他离开病房以后,张启月对着空空的病房门口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