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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鹜飞回到办公室,看见范无咎在黑板前站桩,谢必安却不在,就问:“老范,谢队呢?”
范无咎说:“出去查昨天那个案子了。”
齐鹜飞问道:“有线索了?”
范无咎摇头说:“不知道,谢队没说。”
齐鹜飞泡了壶茶,坐着看了会儿报纸。
想起自己身上的伤,他有点坐不住。
之前王寡妇说他以后修行可能无法进步了的时候,他并不是很在意。
但现在发现濯垢泉好像搞不定身上的伤,他有点担心起来。
而且越是平时没有感觉,这样的伤就越可怕。
可怕在不知不觉中,你的身体就默认了这种状态,以后再也难以修复。
虽然现在法力还能增长,元神无碍,但如果失去了肉身的庇护,自己现在的元神还不足以完成后面艰辛的修行之路。
他记得甘鹏飞说过,他的伤是有救的,秦司长也在帮他想办法。
齐鹜飞决定去找秦玉柏问问。
他先去了文书办公室找刘通。
刘通以为他来取稿子,拿出两张打印好的A4纸来,说:“稿子写好了,你看着自己改改。”
齐鹜飞接过稿子,瞄了一眼,笑道:“判官下的笔,我哪敢改!”
刘通叹道:“我这支判官笔呀,已经沦落到给你们当枪手了。”
齐鹜飞哈哈笑道:“刘哥你干脆去网上写小说吧,以你的水准,随便写写都是精品。”
刘通说:“我哪有那闲工夫,现在想睡个囫囵觉都难喽!”
俩人闲聊了几句,齐鹜飞就问:
“司长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在是在……”刘通顿了一下,悄声说,“不过司长昨天刚从纳兰城开会回来,好像心情不怎么好。”
齐鹜飞问道:“开的什么会?”
刘通说:“还不是这次麒麟山的事,我们跨界行动,动静又闹得这么大,纳兰城城隍司不高兴了,向上面告了状。”
齐鹜飞笑道:“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嘛,他再怎么告状,还能把我们的功劳揽到自己头上去?要不是我们这次行动,他们眼皮子底下养着一条蛇快成天妖了还不知道呢!”
刘通说:“可不是嘛,要不秦司长怎么生气呢!”
齐鹜飞说:“不会真的抢了我们的功劳吧?”
刘通叹口气说:“纳兰城城隍司失察失职,我们是跨界行动未汇报,两边都有错,所以上面的意思,让我们重写报告,就说是纳兰城城隍司和我们联合行动,一举消灭了蛇妖和花面狸。这样一来,大家都无过有功。”
齐鹜飞忿忿不平道:“那不是让他们平白拿去一半功劳!秦司长答应了?”
刘通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那天行动就我们和端木家那还好说,关键是仙盾局也参与了。纳兰城城隍司的唐司长一口咬定我们和仙盾局勾结,让治安总局的领导很不高兴。”
齐鹜飞知道天庭各部门间的关系很复杂,但没想到这么复杂,城隍司和城隍司之间还要互相伤害。
不过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想也没什么错,反过来说,如果花面狸来了盘丝岭,纳兰城那边得到线索,也不通知虹谷县城隍司,直接过来捉妖,秦玉柏肯定也会跳起来。
他猜测秦玉柏和那位唐司长之间恐怕本来就不那么和睦,要不然上次也不会请端木家帮忙也不找城隍司了。
“唉,可惜了,奖金少了一半!”
刘通笑道:“整体功劳是被分走了一半,不过秦司长说了,你们个人的一分不会少。上面要是不给,他就出钱给你们贴补上。”
齐鹜飞说:“哪能让司长私人掏腰包。”
刘通说:“当然不会让司长个人掏腰包,我们城隍司经营那么多年,也是有点家底的。”
齐鹜飞明白了,这是有小金库啊!
“那要不我改天再来找司长?”齐鹜飞说。
刘通沉吟道:“你等等,我去问一声吧。”
刘通走了,没多久回来,说:“走吧,司长在办公室等你。”
齐鹜飞就跟着刘通去了秦玉柏的办公室。
秦玉柏看上去还是那么和蔼可亲,满面春风的,一点也看不出刘通说的心情不好。
“小齐啊,找我有事?”
齐鹜飞说:“司长,有些修行上遇到的困难,想向您请教一下。”
秦玉柏喝了一口茶,点点头说:“嗯,本来修行是自家门内事,我是不便多言的,但既然你师父不在,我作为长辈,你有问题,我自当知无不言。”
齐鹜飞说:“我这两天行功总感觉气息阻滞,司长,我这次受的伤,是不是好不了了?”
秦玉柏摆手道:“这世上没有好不了的伤,顶多治起来麻烦一点,代价大一点而已。”
“那我的伤,要多大的代价?”齐鹜飞问道。
秦玉柏沉吟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好半天才说:
“你知道你到底受了什么伤吗?”
“不是说筋脉寸断吗?”
秦玉柏摇头道:“如果只是经脉断裂问题,修复起来不难,毕竟都是物理伤害。”
“那是什么?”
“我们在给你治伤的时候,发现你的脉络中缠绕着丝丝黑气。刚开始,我们以为这是蛇毒,但经过和李云冲体内的蛇毒对比,两者完全不同。
这些黑气有很强的腐蚀性,缠在你的经络上太久,等我们将之全部拔除的时候,你的经络已经受损严重,普通方法无法修复了。”
黑气?
齐鹜飞立刻想到了搅碎自己飞剑的那一团黑雾。
难道自己及时从飞剑上跳下来,还是没躲过?
或是大蛇撞我那一刹那,那东西趁机给我来了一下?
就听秦玉柏又说:
“那些黑气不但有腐蚀性,而且还有很强的法力附着,有点像是魔道法术。当然,妖魔一家,大蛇都快化成天妖了,和魔道有染也不奇怪。幸运的是,黑气并没能伤害你的元神魂魄。”
秦玉柏说完看着齐鹜飞。
齐鹜飞心里清楚,别看秦玉柏说得轻描淡写,估计实际情况很严重。
秦玉柏看着他,自然是在等他解释,是怎么躲过黑气的法力伤害的。
齐鹜飞想来想去,能护持自己元神的,只有胸前的镜子,但这个没法说,而且是不是他也不清楚。
“司长,那我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秦玉柏说:
“你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修行最难的就是起步,易经洗髓、脱胎换骨、凝聚精魂,多少年筑基,就是为了这仙道根基。
你伤就伤在这根基上,所以说你的伤重。
但你元神无碍,精魂俱全,对你现在的修为没有任何影响,所以说你的伤轻。”
“那会影响我以后的修行吗?”
“三品以内都没有什么影响,但根基有损,要入四品地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齐鹜飞心里咯噔一下。
麻蛋,只能修到三品,那还玩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