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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纯看着方云翟,有些失神。
全都是演出来的吗?白日里的那苦闷、哀叹、自责,竟然全都是演出来的吗?
不,苏纯头脑一嗡。她该想到的,那些情绪或许有另一种潜台词。
它可以是不解
——“为什么,明明说了喜欢我,却还在逃避?”
它可以是愤懑
——“你是我的玩物,你不可以逃脱我的掌控!”
它甚至可以是意料之外
——“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会逃出来?!”
如今细细想来,苏纯不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垂着眸未曾看上方云翟,而方云翟则一直盯着她,面色凝重。
忽而,方云翟直接拉扯住了苏纯的手腕。苏纯下意识嫌恶地想全力挣脱,却忽而想起了自己的计划,只得忍气,装模作样小幅度挣扎了几下。
方云翟并不在乎,他直接拉着苏纯跑了起来。
宽大的袖口随之猎猎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翻涌的白浪。
而在这浪潮之下,苏纯似乎看到了一些与他这如玉洁净的身躯格格不入的伤痕。
他一直攥着苏纯的手腕,似乎生怕她跑走了,纤细的手指中慢慢积攒了一层薄汗,算不上潮,但也有些湿,显得他身子有些虚弱。
他五步一回头,似乎在看着苏纯。那双背着月光藏起了黑暗的眸子投出了担忧的视线。
——不,不对。
苏纯发现了。他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身后的宅子,他在担忧、在害怕。好像那里关着什么魑魅魍魉,稍有不慎就会被追上吃个精光。
忽而,方云翟托起了苏纯的双腿,轻而易举地将他抱起来,踩上月华、踏过瓦浪,然后将她塞进了某座客栈的空房里。
他从腰封里取出碎银,放在苏纯的手心,他看着苏纯,分外认真地比划了几下
苏纯想着,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
——“待着”“别动”“别出来”“等到早上”
苏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乖乖点了点头,他似乎松了口气,才再一次踏上了窗沿,他侧头向来时路看去,虽是侧着脸,可他走的时候,却未看过苏纯一眼。
那洁白的身影又一次掠过月光。
苏纯焦急地趴在窗边看去,却没再寻到他。
而就在此时,李秉文也来了,他翻入屋内时,苏纯才发现了他。
苏纯暗叹,一定是自己跑的时候想得太多了,不然怎么竟都没注意到李秉文也寸步不离地跟着呢。
她冲着李秉文摇了摇头。
“方才我也怀疑过他,只是这般看来,应当不是他做的。”
苏纯一顿,虽然她有些难以承认,但他那一身伤痕与那担忧的眼神,不得不让苏纯想得多
“而且……他有可能,也是受害者。”
李秉文嗯了一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走吧,我方才看见他是往废宅去的,有些事,只有看了才能分晓。”
李秉文正预备同她一起翻窗而出,忽而苏纯打了一个响指,瞬间到了废宅,李秉文少有地尴尬一顿,手攥得有些紧了。
苏纯撇撇嘴,她总觉得,自己这个法术好像有点多余。
不过现在可不是让她考虑这个的时候,那废宅的门似乎被人打开过,并未严丝合缝地合上,以至于还留了条不大的缝隙,可窥其中一隅。
李秉文与苏纯不愿打草惊蛇,索性一并通过门缝看过去。
借着月光,他们清楚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人,而且更令人惊讶的
——那里有两个方云翟。
一个跪着,一个站着,他们的模样与打扮可以称得上一模一样。
“哥……我膝盖疼。”
跪着那个忽而瘪了嘴,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抬头看向了站着的,而站着的也未客气,直接一巴掌上去,将那男人打翻在地。
方云翟攥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才慢慢开始用手比划
月色不能将其照得十分清晰,苏纯也无法去猜,可李秉文似乎却仍然可以看得清楚,他低声在苏纯耳畔翻译着
“为什么?你不是说那事和你没关系吗?”
男人捂着脸,又赶快跪好了,眼角的泪光下闪烁着,像极了他额前的那颗蓝珠。
“哥……你为什么打我?!”
方云翟又扬起了手,却看着他那瑟缩的模样,终究没有打下去,他鼻腔重重呼出了气,重到似乎载着他诸多的疑惑怨怼。
方云翟一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手语道
“我问你,你为什么骗我?你说那跟你没关系——为什么!”
男子良久无言地垂下了眼,做贼心虚地逃避着。
啪。
又是一巴掌,男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他抬头看着方云翟,眸中含泪,如碧湖泛起的波澜,他嘴角一颤,小孩似的哭了出来
“你凭什么打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最清楚了!”
方云钥带着哭腔,可以说得上委屈至极
“双胞胎从出生就是不好的!爹爹不喜欢我娘亲不喜欢我——要不是你生来大病一场,嗓子都被烧哑了,我甚至连为你试各种偏方的可能都没有就被扔了、杀了。
可不就是因为这样,才导致我补得太旺、火气太盛。
但即便这样,你也没治得好……
爹爹娘亲嫌弃我是个扫把星,对我不理不睬拳脚相加,只有你心疼我,你会帮我上药……
所以、所以……你知道的,我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我就是想做那种混账事……!我控制不住的,我全身烧得慌……哥!!”
方云钥又爬起来抱住了方云翟的腿,把泪都蹭在他洁白的衣袍上。
“哥……哥……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她们有的还喜欢你……可你不喜欢她们,我知道的——你喜欢我,我知道的!!所以、所以……她们可烦人了!哥……哥……”
方云钥撒着娇,但方云翟却狠下心,不吃这一套,一脚把他踹开了。
他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怒极了,他兜兜转转,似乎在找什么,终于,他折下一段枯枝,狠狠朝着他身上打了过去
“……ni……你!”
方云翟又一次强迫自己发出模糊的音节。
“你、明明、还有、我!”
“为什么、作践、别人!”
“我、欠你、我、还你!”
“她们、不是我!你、没资格、这么、做!”
男子被打得咬着衣袖含着泪,他实在是忍不了了,便攥住了方云翟的手腕,再一次抱住了他的腿
“……哥、哥……别打了……每次我发疯,都是你帮我,你看看你身上因为这个受了多少伤!你……你每次都哭、每次都哭、哭完又告诉我没事……”
“可我舍不得你这样!”
“你、你有洁癖……可我发起疯来,那顾得上在哪?每次都是,你自己脏了一身,不骂我也不打我,但我看见过的——我亲眼看见过的!你一边洗着一边哭——”
“我……我舍不得你……”
方云钥继而将手攀扯而上,死死攥住了他的腰,方云翟手里的枯枝载着月华,似有千钧,一下子没捏得稳,就这么落在地上、折在地上。
方云翟扒开他的手,噗通跪了下来
“对、不……起——。”
他抱着方云钥的脖颈,额头上的两颗蓝珠相抵相碰。
“这是、哥哥、我……欠、你的……”
“哥哥、不怕、脏、也、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