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重生六零,我在海岛搞科研 惨死重生,真千金虐翻全家成疯批 退婚当天,我三媒六聘改嫁皇叔 她只想抱大腿,禁欲王爷却被钓疯了 三年炼狱归来后,全家人悔不当初 离婚后独美,贺总悔红了眼 我癫任我癫,全家都靠边 重生嫁疯批侯爷,我成前夫他三婶
崔紫苏听到这个消息,神情震了震:“两位公主回宫了?”
谢晏和的脸上保持着微笑:“崔妹妹放心,我已经通知了崔夫人,想必这会儿夫人已经在路上了。”
崔紫苏重重靠回到身后的楹枕上。她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一团迷雾里,却怎么也抓不到源头的那根线。
难道……自己最终的命运,便是嫁给张家那个一事无成的浪荡子吗?
崔紫苏用力咬住了嘴唇,她将自己娇嫩的唇,肉咬的血肉模糊。可是少女脸上的神情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有白惨惨的麻木之色。
既然她已经声名尽毁,这些人,也应该陪她一起呆在地狱里。
小舟上面推自己的人,湖底下将自己拼命往下拽的人,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关联,而谢晏和这个主人,难辞其咎。
刘容嘉性情高傲,应该不屑做这种事。杜敏仪身为尚书千金、名门之后,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利益关系,没有必要下这样的黑手。更何况刘尚书最是护短,想要给刘容嘉定罪,很难。
至于杜敏仪和孙幼芸,她们表姐妹可以互相作证,而杜敏仪在各家老夫人和闺秀们心中的印象又十分之好,自己若是把罪名推给她,难以服众。
现在只剩下孙幼芸和沈家姐妹。沈氏姐妹性情鲁莽,先是在小舟上和自己结了怨,刚刚又一直在帮谢晏和说话,眼下,便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崔紫苏想明白了这一节,眼睫微颤,泪水顺着腮边滚滚而落……
“谢姐姐,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伙同张家姐妹来害我!”
崔紫苏凄声质问道。
谢晏和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丝毫未变,看着崔紫苏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她温言细语地说道:“崔妹妹,我自江南回来之后,一直深居简出,除了进宫之外,只去过我的祖母平安大长公主和福庆公主的府邸。你说我和沈氏姐妹合谋害你?可我连沈家的门都没有登过。”
沈玉华跟着说道:“谢姐姐说的对,我们和谢姐姐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如何害你。崔紫苏,你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你自己不慎掉到了水里面,却把罪责推到我们姐妹的身上,是打量我们姐妹两个好欺负吗?”
沈家姐妹朝着崔紫苏怒目而视。
沈玉秀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稚嫩,她望向崔紫苏的目光含着浓浓的轻蔑:“你说们我陷害你,若不是有孙姐姐在,谁会认识你是谁?”
她转头朝着自己的丫鬟吩咐道:“小蝶,你现在就回府去请母亲过来,就说我和姐姐被人欺负了,请母亲过来救我们。”
说完,沈玉秀一声冷笑,语气极尽嘲讽:“母亲若是来的晚了,只怕就要去刑部大牢接我和姐姐了。”
叫小蝶的丫鬟应声而去。
谢晏和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崔妹妹,我劝你还是想好了再说话吧。我是小沧园的主人,你在我的宴会上出了事,我难辞其咎。但沈家妹妹何其无辜,你给她们强按罪名,一会儿沈夫人来了,只怕不好交代。”
“雍和县主不必拿沈夫人来威胁我。”崔紫苏冷笑了一声,满怀激愤地说道:“我险死还生,名声尽毁,雍和县主以为,我有什么好怕的!”
“倒是你……”崔紫苏望着谢晏和的眼神充满了恶意,她阴森森地一笑,嘶声说道:“你先是被太子殿下退了婚事,又和边陲来的李郎君闹得不欢而散,却还能若无其事的举办宴席,是打量没有人知道你的丑事吗?”
“崔妹妹,请你慎言!”谢晏和脸上不见了温柔、平和的神情,而是变的清冷如雪,她语声平平:“我怎不知,我何时与边陲来的李郎君扯上关系了?我也不认识你口中的李郎君!”
崔紫苏“咯咯”笑了一声,盯着谢晏和的眼神宛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你们孤男寡女在柳园相会,可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我竟不知雍和县主的记性这样不好,忘的一干二净。”
谢晏和那日是将柳园整个包了下来,园中除了她并无别的客人。而且她出入都戴了幂篱。崔家住在兴庆坊,想必是被崔紫苏看到了她出入,一时好奇,便深查了下去。
不过……那又如何。
柳园的主人绝不敢将她供出去。
谢晏和抬手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她眼波流眄,望着崔紫苏的目光似笑非笑:“荒谬!我不知道崔小姐是打哪里听来的,但我从来就没有出入过柳园。崔小姐也是读书识字的人,怎么和那坊间的妇人一样,以讹传讹、无事生非。”
“我无事生非?”崔紫苏紧抓着谢晏和的把柄不放。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连见陛下一面都困难,如今又要嫁给一个浪荡子。而她,她谢晏和何德何能,可以独得今上的恩宠!
崔紫苏忍着心头的嫉恨,掀了掀唇,恶毒地说道:“你敢说,你没有和李家议过亲事?据我所知,那人叫李木,是敬华县主的夫家侄子。”
崔紫苏话音一落,杜敏仪手一抖,差点拿不住手里面握着的茶盏。好在,她这里的动作无人留心。
其他闺秀的脸上也充满了惊讶之色。
从崔紫苏落水,到她一口咬定是被人陷害,随之与杜敏仪等人反目,最后又怀疑到了雍和县主的头上,爆出了这样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众人都有些跟不上事情发展的速度了。
“胡说八道!”敬华县主长袖一拂,指着崔紫苏毫不客气地教训道:“崔小姐好没教养!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好将男子的名字挂在嘴边?!诸如‘婚事、私会’这样的话,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子该说的吗?还有……”
敬华县主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怎不知,我的侄子何时何地跟雍和县主议过亲事?!”
崔紫苏完全没有想到敬华县主突然站到了谢晏和这一边。
被敬华县主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崔紫苏人都傻掉了。
半晌,崔紫苏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冷冷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敬华县主,你那侄子可是辽东的边将,若无军令不得擅离。若不是为了和雍和县主的婚姻大事,他又岂会到京城来?”
“想不到崔小姐对我的家事这样关心?”敬华县主冷哼一声,语气极淡:“既然崔小姐这么好奇,我不妨告诉你。我和我家老爷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对李木这个侄儿,我一直视若亲生。之所以带他上京,是因为我打算将他过继到我膝下,这次带他来,便是为了获得家父、家母的首肯。”
敬华县主挑眉冷笑:“崔小姐满意了吗?”
敬华县主的这番说辞天衣无缝。
别说是崔紫苏了,她一时间讷讷无言。便是谢晏和,也强自压下了心头那一丝异样的情绪。
敬华县主的解释合情合理。
日后这桩婚约便是被人翻出来,只要敬华县主和自己否认到底,即便坊间是有一些流言,也激不起半点水花来。
“敬华说的不错。”成郡王妃与英王妃等人联袂而来。
“伯娘,母亲。”敬华县主连忙行礼。
一时间,屋子里一阵莺声燕语,都是和几位王妃问安的声音。
众人免礼之后,成郡王妃望向一脸病容的崔紫苏,她的年纪比在场的几位王妃都要年长,一双眼睛却没有半点老人家的浑浊,眼珠十分的明亮。
成郡王妃的声音宁和之中又不失威严,她郑重地说道:“崔家的小姑娘,婚事未定之前,我本不欲多说。但我看你并不怎么相信敬华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深林正在和我那排行第六的孙女议亲,闺名青雉,她是我次子的第三女。”
在场的闺秀之中自然有那认识魏青雉的,其中一个女孩说道:“怪不得今日青雉姐姐没有来。原来是这样啊……”
成郡王妃几不可见地牵了牵唇角,她目光一扫,将说话的女孩记在心中。这孩子可真是聪慧,插话插的这样及时,是个可造就的。
不像惠贵人的妹妹。
惠贵人蠢的让人怀疑她就没有长过脑子。若不是生了两位能干的公主,在宫中就是一个透明人。
崔家二小姐倒是生了一副聪明相,可惜脑子也不够用。还兼被富贵迷花了眼。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打着亲姐姐生病、进宫侍疾的幌子,在宫中一呆半个月,连名声都不要了。
似成郡王妃这样人老成精的人,岂会看不出崔紫苏的目的。
可惜呀……汲汲营营一场,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成郡王妃想到丈夫失去的宗正之位,直到今日还在后悔当初草率做出的决定。
说起来,英王和英王妃才是老成持重之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下注。
成郡王妃的目光暗暗扫过谢晏和身上的头饰和衣料,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几分自嘲之色: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如今也只能将功补过了。
只是牺牲一个庶出的孙女,用来挽回雍和县主的名声,让成郡王府重新回到陛下的视线中。怎么算,这都是一笔划算至极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