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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陆鸣飞低喝一声,目光紧紧注视着山壁上的身影。
声音虽然不大,但对方还是有所察觉,立即停下了动作,一动不动地趴在山壁之上。
看不见正脸,却是隐约可见那人穿着一身燕灵山寻常弟子穿着的长袍,陆鸣飞心中不由有些诧异,又是轻声叫了一声。
片刻之后,那身影缓缓向下滑了两步,随后纵身一跃,落在了陆鸣飞身边,依旧没有发出多少动静。
彼此看清对方,均是有些迟疑。
那人二十多岁出头,穿着弟子服饰,身形却是十分瘦弱,尖嘴猴腮,嘴边稀稀拉拉的长着两撇小胡子。
不等陆鸣飞询问,那人突然跪倒在地,不断地轻声说道:“原来是师叔祖到此,弟子再也不敢了。”
陆鸣飞的身份在燕灵山中早已不算什么隐秘之事,再加上他所穿服饰与寻常弟子不同,而是同苍微统一辈分的长辈长袍,一眼便被这人认了出来。
看着仓皇跪地求饶的那弟子,陆鸣飞寻思一阵问道:“玉殊峰什么时候有男弟子了?你是哪里的弟子,看你小子这模样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那人却是不敢抬头,依旧苦苦哀求。
如此这般怂样,也让陆鸣飞心中多了些底气,冷声说道:“你再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喊阮星澜过来,把你交给她处置!”
那人心中似是十分畏惧,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说道:“师叔祖手下留情,我老实交代便是。”
平复了一阵心神,那人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弟子名叫赖厚安,乃是厉经纶门下......”
看着对方一脸有些猥琐的模样,陆鸣飞心中有些不悦,沉声说道:“站好了!睁开眼睛说话!”
“啊?!”
赖厚安吓了一跳,急忙用力地睁了睁眼睛。
陆鸣飞这才看清楚对方模样,不由哭笑不得,对方哪有闭眼,不过那一双小眼如鼠,不仔细看竟如同闭目一般。
“燕灵山挑选弟子一向严苛,无论男女均是相貌端正,怎么会有你这般模样的弟子?”
心中有些诧异,暗自嘀咕出声。
赖厚安一脸苦涩解释道:“弟子本是南风城以东的村民,之前曾有缘被古师叔遇见,看弟子有几分聪明便收为弟子带上山来。谁知弟子的资质实在不佳,虽筑基成功,在丹药之上却无半点天资,古师叔一怒之下,便将弟子赶到了厉经纶门下,不知不觉已经三年的时间,如今却只有筑基六品的修为。”
“筑基六品?”
陆鸣飞细细一算,自己修炼以来也过去了四个多月,不过提升一品修为,若是算起来,眼前着弟子的资质倒是与自己有些相似,均为同命相连之人。
他却是不清楚,修炼之上哪有这般的算法,每一品的提升难度都会逐级递增,赖厚安资质虽然平庸,但当初突破筑基二品,不过也只用了月余光景罢了。
收回思绪,陆鸣飞继续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赖厚安也有些诧异,皱了皱眉问道:“师叔祖不知道这映月潭?”虽然没几个人来过,不过燕灵山的弟子之中怕是无人不晓。
越说越是好奇,陆鸣飞继续问道:“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么?”
“这......”
见陆鸣飞懵懂神情不似作伪,赖厚安想要解释,却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老实说!”
又是一声喝斥,赖厚安急忙点头应是,随后竟然换上了一副略带猥琐的笑容。
“师叔祖难道没有听说过穆浊连师姐的名字?”
陆鸣飞诧异摇头,赖厚安也大了几分胆子说道:“阮星澜师叔门下有一名高徒,便是这玉殊峰的穆浊连师姐,生的那是冰肌玉骨貌若天仙。有幸见过穆师姐的师兄弟们,无不称赞有加,都说穆师姐乃是那天宫仙子下凡,不对,不对,怕是比那天仙还要美了几分。”
陆鸣飞一时好奇心大起,指了指身前不远的岩壁说道:“这是?”
赖厚安嘿嘿一笑说道:“我听人说,穆师姐常年便住在这映月潭,每天深夜之中,都会在这寒潭之中沐浴,不对不对,是在这寒潭之中修炼,弟子心中好奇不已,便想着过来偷偷看上一眼。”
罗里吧嗦扯了一堆,原来就是想偷看别人洗澡。
陆鸣飞心中一阵犹豫,随后冷冷看了一眼赖厚安说道:“你这小子说话没个遮拦,忒不靠谱,怕是你们这等鼠目寸光之人也没见过什么世面,错把乌鸡当凤凰罢了。”
赖厚安心中不服,却又不敢有任何争辩,二人均是一阵沉默,随后偷偷瞟了一眼眼前这位年轻的师叔祖,竟是见他目光中也隐隐泛起好奇之色。
“要不......?师叔祖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
二人一拍即合,赖厚安大喜过望,急忙为陆鸣飞让开一条道路。
人如其名,赖厚安倒是如一只赖猴儿一般,三两下便攀爬到了岩壁之上,做起这等偷鸡摸狗见不得光之事,身手倒是矫健敏捷。
陆鸣飞却是没有这般本事,那岩壁虽不算太高,但却光滑平整,少有着力之处,转眼间已经落下了一个身位。
“等等我!拉我一把!”
无奈之下,只得向对方发出求助,赖厚安急忙回过身来,一手牢牢抓住头顶处凸出的一块岩石,伸出另一手朝着师叔祖拉来。
他不清楚为何陆鸣飞身为师叔祖,身份崇高却是如此不济,心中虽有疑惑,但哪里敢开口询问。
两人双手紧握,同时猛一用力,陆鸣飞正要借力向上攀爬,手中突然涌来一阵热流。
如此这般情形并非头一次出现,之前他懵懂不知,但如今的他却是能清楚感觉到那并非寻常热流,而是一股实实在在的玄气正涌入自己的体内,转眼间汇入丹田之中。
赖厚安同样感受到些许异常,虽不知是何缘故,却是突如其来一阵莫名虚弱感,手臂处再无法承受二人之力,一松手,径直朝着下面跌落而去。
陆鸣飞倒是未受连累,想要拉住对方却已经来不及,急忙用手攀上岩石,却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赖厚安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想要继续尝试攀爬,浑身上下却是一阵无力,几经努力却是大不如前,看了眼岩壁上等候自己的陆鸣飞,无奈摇摇头说道:“师叔祖先上去便是,等我休息一阵再说。”
陆鸣飞无奈摇摇头,没想到这小子看似矫健,实则外强中干,再不理会对方,几下便朝着上面爬去。
缓缓探出头来,面前豁然开朗,数十米开外是一处寒池,清幽月光洒落潭水之中泛起粼粼波光,映衬着青山倒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四周一片静谧祥和,置身其中不由深深沉醉。
失神之际,便见那潭中涌起圈圈涟漪,一个身影缓缓由潭中而出,身披一件薄如蝉翼般的轻纱,月光之下,婀娜多姿的玉背泛着氤氲光芒,满头乌黑长发挂着晶莹水珠,随意披散在香肩之上。
竟是一个体态极致曼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