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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刚过。平原君公子胜、华阳君冯亭,拜别赵王丹,率领五万将士,离开邯郸,前往上党。上党之众闻讯,夹道相迎,以迎赵师。平原君感受到上党军民的热情,更加感觉到三晋男儿那份油然而生的傲骨。这一刻起,赵国和上党军民,走在了一起。
平原君来到上党城下,前任靳郡守率领辖内的文臣武将,出城相迎。靳郡守没想到赵国接纳上党,还派平原君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前来,行礼道:“我率领上党同僚,拜见平原君。”
众人也齐声道:“拜见,平原君。”
“靳郡守,不用多礼。”平原君上前搀扶,又道:“靳郡守之事,我听说了,甚为感动。有靳郡守这般铮铮男儿,天下诸侯岂敢轻视我三晋男儿。从现在起,靳郡守不是孤军奋战。赵国愿与上党男儿,携手共进,抵抗暴秦,守我山河。”
“太好了,有了赵国相助,何惧秦国。”靳郡守眼角有些湿润,高声道:“我们携手共进,并肩作战,抵抗暴秦,守我山河。”
众人也齐声道:“抵抗暴秦,守我山河。”
数十万人之音,直击云霄,令人振奋不已。
靳郡守率先跪地,起誓道:“我愿归顺赵国。”
众人也跟着跪地道:“我等亦如此。”
“诸位,快快请起。”平原君扬声道:“我们精力合作,守我疆土。上党之众与赵国之民,不分彼此。你们都是我赵国子民。秦国伐上党,就是对赵国宣战。赵国定当举国之力,与之抗衡。”
靳郡守高声道:“我愿成为赵国之民。”
众人也道:“我等亦然。”
平原君拿出赵王丹的国书,高声道:“吾王感念诸位之功,封冯郡守为华阳君,给予民户三万。封靳郡守,为长治侯及上党将军,给予民户三千。封诸县令为子爵,给予民户一千,其余官吏,爵升三级。上党之事,皆由诸君负责。愿诸君,与我一起治理上党,守我山河。”
众人皆道:“我等愿归顺赵国。”
“诸位快起。”平原君躬身道:“上党,就拜托诸君?”
冯亭道:“平原君,城外风大,我们入城。”
靳郡守也高声道:“请,平原君入城。”
“好。”平原君看着这座城池,高声道:“华阳君、长治侯,我们一起入城。”
平原君一声令下,赵国五万将士,也跟着进入城内。平原君下令,不允许将士扰民、夺财。赵国将士严守纪律,与上党之众相处和睦。上党郡在平原君、华阳君、长治侯等人的治理下,局势得到很好的控制。
过了三日,冯亭来到平原君的住所,行礼道:“见过平原君。”
平原君笑道:“华阳君怎么来了。”
冯亭道:“我是来辞别平原君。”
“华阳君要走?”平原君问道:“这是为何。”
“我以上党之地,献给赵国,是不想上党百姓,遭到秦国屠戮。今,赵国接纳上党,局势已定。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冯亭又道:“我身为韩臣,又受韩王礼遇,本应该以死报国,却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不忍心出卖韩国的疆土,作为自己的俸禄。”
平原君见他言语,发自肺腑,忙道:“华阳君,为了上党军民,不受秦国屠戮,将上党献给我国,此乃大义。华阳君,勿要多想。上党,需要你。我国也需要你。”
“我看着赵国将上党,视为一体,不分彼此,我也安心了。”冯亭拿出赵国赏赐给他的官印,又道:“我心意已决,平原君,勿要挽留我。无论如何,我也要回新郑,面见韩王。”
平原君担忧道:“华阳君回去,韩王一怒…”
“韩王要杀我,平原君,不要为我报仇。”冯亭舒展了一口气,又道:“今生,能够与平原君相交,实乃人生之幸。”
冯亭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平原君朝着他的背影喊道:“我等着你归来。你永远都是我国的华阳君。”
上党之众,得知冯亭要走,皆来相送。长治侯问道:“华阳君,韩王割地,失了祖宗风骨,不得民心。你为何,还要回去。”
“韩王将上党的重任交给我。我怎么也要回去,告诉王上。臣,完成了使命。”
“韩王的个性,你岂能不知。”靳郡守道:“你是有去无回。”
“能够看着上党军民,融入赵国,我心无牵挂。”冯亭笑道:“我独自来,独自归去。王上杀了我,你们也别记恨王上,更不要为我报仇。”
“诸位若如此,我谢过诸位之恩。”冯亭看着熟悉的面孔,又道:“我们再此别过。上天不弃,我们有缘再见。”
冯亭以上党献给赵国,赵国以平原君率军五万接纳上党。这些消息,被韩国斥候,快马加鞭送回韩都新郑。夜幕,韩王尚在睡梦之中,却听见鼓声大作,钟声四起。
韩王睡意全无,召来宦者令,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宦者令道:“诸臣进宫面见王上。”
韩王闻言,怒问道:“夜色已深,朝臣见寡人做甚。”
宦者令道:“朝臣深夜入宫,是有国事商议。”
韩王怒道:“除非秦国,打到新郑。韩国的天,将要塌下来。什么事,明日再说。”
韩王见宦者令,没有去传令,不悦道:“寡人说的话,你没听见?”
宦者令道:“王上,韩国的天,已经快要塌了。”
韩王道:“你说什么。”
宦者令哭道:“冯亭去了上党,瞒着王上,将上党献给赵国。”
“什么?冯亭欺我,将上党献给赵国?”韩王虽不相信冯亭会背叛韩国,但也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韩王没穿衣服,也没穿鞋袜,赤脚来到大殿,却见诸臣哭倒一片。韩王怒喊道:“寡人,还没死。你们哭什么。”
一人哭道:“王上,冯亭把韩国卖了。我们要面对秦国,又要面对赵国。楚、魏两国也对我国虎视眈眈,韩国离亡国之日不久了。”
“休要胡言乱语。”韩王道:“冯亭,不会背叛寡人。”
大司徒见韩王愤怒的火焰看着他,忙道:“王上,臣得到可靠的消息。冯亭瞒着王上,背叛韩国,将上党献给了赵国。”
韩王咆哮道:“寡人,不信。”
韩相知道韩王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道:“赵王以平原君率领五万将士,接纳上党。冯亭,被赵王封为华阳君。上党县令,被封为侯、为子。其他官吏,连升三级。”
韩王闻言,瘫坐在地面上,问道:“冯亭,怎会背叛寡人。他怎么能背叛寡人。”
有几名大臣,高声道:“冯亭卖国求荣,罪恶滔天,十恶不赦。冯亭子孙,尚在韩国。我们杀了他们。”
韩相请罪道:“臣,举荐不当,连累韩国。请,王上责罚。”
韩王看着他,愤色道:“你是有罪。你以为寡人不敢责罚你。”
“臣之罪,臣无话可说。”韩相又道:“冯亭献地,乃他一人所为。其,子孙有何罪。王上要泄恨,杀臣即可。请王上,不要殃及池鱼。”
韩王咆哮道:“你以为寡人不敢杀你?”
大司马见韩王比愤怒怒冲昏了头,已经失去了理智。若韩相被杀、冯亭子孙被诛,韩国就会彻底乱了,大声喊道:“冯亭献地,赵国纳之,已经成为事实。王上,我们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是谁的责任,也不是杀了谁,来泄恨。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想办法,如何迎接暴风雨。”
韩相答应了要护卫冯亭子孙周全,岂能失言,劝道:“诛杀冯亭子孙,的确可以平息王上愤怒。诸位想过没有,诛杀之后,我国又会面临怎样的处境。冯亭是赵国的华阳君,子孙被我们诛杀,岂不恨韩国。我们要迎战秦国,又要与赵国开战。我国,不得亡,也得亡。”
大司徒也清楚的认识到目前的局势,韩相不能杀,冯亭子孙也不能杀,也劝慰道:“韩相说得对。我们不能这样做。”
沉默不语的大司寇,也担忧韩王做出错误的政令。韩国局势,已经不容乐观。韩王若走错一步,韩国的国运算是走到头了。
大司徒也道:“韩国国力孱弱,迎战秦国,已经是捉襟见肘。我们杀了冯亭子孙,赵国以此为由,替他报仇。魏、楚两国见能够分一杯羹,也会伐我韩国。我国,离亡国之日不远了。”
韩王见冯亭背叛了他,还不能杀他子孙泄恨,落寞地问道:“你们告诉寡人,应该怎么做。”
安阳君道:“我们将上党献给秦国,秦国得不到土地,便会攻打我国。我们要做好准备,迎战秦国。”
韩王指着邯郸的方向,怒吼道:“寡人将上党献给秦国,是赵国夺走了上党。秦国不打赵国,怎能攻打我国。秦国要出气,去找赵国,与韩国何干。”
安阳君道:“秦国,不敢欺赵,只能伐我泄恨。”
大司寇也道:“臣也觉得安阳君说的在理。秦国得不到上党,必会将怒气,转移到王上身上。我国和秦国一战,在所难免啊!”
韩王问道:“我国还有军力迎战秦国?”
韩相道:“不打,等待我们的结局,只是亡国。打,还有一线生机。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背水一战?”
大司寇见没有退路,也道:“王上,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和秦国继续打了。”
大司徒也道:“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开战。”
大司马高声道:“臣,愿与韩国共存亡。”
众人也高呼道:“臣等亦然。”
“罢了,罢了。如诸位所言,寡人不杀冯亭子孙。”韩王起身,凌乱地步伐,走向王座,转过身来,坐了下去,又道:“如今,我们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我们只能与秦国血战到底。大司马,你负责,调遣所有可战之人,随时做好与秦国开战的准备。”
“喏。”
韩王又道:“安阳君,你去秦国,告诉秦王。赵国接纳上党,与寡人无关。”
“喏。”
韩王面对诸臣,又道:“你们哭,又有什么用,能够挽救韩国残破的江山。诸位,国难当头,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韩国能否转危为安,就靠我们?”
冯亭刚回到韩国,骂声便是一片。冯亭见韩相守住了誓言,保住了他的子孙,也倍感欣慰。冯亭知道,他献地之举,就会留下骂名。为了韩国江山社稷,他宁可背上骂名。
韩相坐在庭院,却见冯亭来访,问道:“韩国上下都恨透了你。你还回来干什么。”
冯亭谢道:“韩国是我母国,我自然要回来。我知道,我行之事,定会留下骂名。”
韩相道:“你做这件事之前,我就曾告诫过你。你现在,可有后悔。”
冯亭道:“能守住韩国,留下骂名,又有什么关系。我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好,不愧是我韩氏子孙。”韩相道:“赵国接纳上党,总算卷入了这场战争。你的计策,也成功了。有生之年,我们也算为韩国,最后做了点事。”
“谢,韩相,护我子孙。”
“你是韩国的英雄。我怎可见英雄无后。”韩相又道:“如今,你在韩国不能立足。说吧!还有什么心愿,要我帮忙。”
“我想面见王上。”
“此事,我来安排。”
韩相带着冯亭,进入王宫,面见韩王。韩王见了冯亭,勃然大怒道:“你为何要背叛寡人。”
冯亭请罪道:“臣,有负王恩。请回来,就是请王上治罪。”
韩王道:“你以为,寡人不敢杀了你。”
“臣有罪。王上杀臣,臣无怨无悔。请,王上,放过臣的子孙。”
“寡人让你去上党善后,你为何背着寡人,将上党献给赵国。你不是说,有办法替寡人出气,欺负秦国。你的办法,就是让我国陷入绝境。”
“臣,有罪。”
“你已经是赵国的华阳君,还回来干什么。”
“飞鸟知故乡,韩国是臣的家,臣岂能不回来。”
“好一句,飞鸟知故乡。”韩王咄咄逼问道:“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家?”
“臣,有罪。”
“冯亭,寡人原谅你了。”
韩王本以为见到冯亭,会拔出长剑杀了他。可,见了冯亭,他却没有杀了他,反而还说了这么多话。韩王静下心来,也想了想,冯亭为何会将上党献给赵国。
韩相也将这些事,告知了韩王。韩王得知,才发现冯亭那颗赤诚之心,不曾改变。只是,美名和骂名,他选择了后者。
冯亭道:“请,王上杀了臣,以泄心中之恨。”
“你为韩国做的事,寡人都知道了。”韩王看着他,又道:“世人都希望留下美名,流传千古。你却为了寡人,为了韩国,选择了骂名。寡人割上党,对不起祖宗,对不起臣民。你将上党献给赵国,不仅转移了寡人的骂名,还让秦国不能得偿所愿。”
韩王行礼道:“冯亭,请受寡人一拜。”
冯亭忙道:“臣,不敢。”
“你为寡人背负了一生的骂名,这一拜,理应如此。”韩王又道:“你走吧!寡人以后也不能见你。你是赵国的华阳君,也是韩氏男儿。孟尝君去秦为相,齐王说飞鸟返故乡,狐死必首丘。寡人将这句话,送给你。”
“臣,铭记于心。”
韩王叮嘱道:“寡人希望你,成为望诸君乐毅、都长君田单,那样的人,为了母国和赵国和平奔走。如此,寡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