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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彦凯眸底闪过一抹不怀好意。
他扬了扬嘴唇,缓缓地步步逼近宋羲,淡嘲般的笑,“看来……宋学妹是真的不知道。”
宋羲眉梢轻蹙满是疑惑地看着程彦凯。
她实在不明白这人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却能听出他口吻里挑拨离间的意思。
“程学长,或许时倾澜有自己的秘密,但也没义务什么事都要跟我说,我只知道她帮过我的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她就是我的恩人。”
宋羲抬起眼眸看向程彦凯,目光干净而又坚定,“所以,程学长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
“你……”程彦凯被她气得胸腔憋闷。
他没想到宋羲竟然这么轴,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竟然还丝毫没有动摇她的心。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宋羲,任何圈子都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现在年轻还不懂其中的复杂,以后早晚会明白我的意思,你会后悔的!”
宋羲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想什么。
但现在的她笑得明媚灿烂,仰起脸蛋望着眼前的学长,“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行,好。”程彦凯咬牙切齿地点着头。
他紧紧地攥起双拳,懒得再提醒宋羲些什么,便怒气冲冲地直接转身离开了。
宋羲看着程彦凯离开的背影轻撇唇瓣。
面颊上明媚灿烂的笑意逐渐淡去,她细品着程彦凯刚刚的那番话,有些疑惑不解地歪了下脑袋,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指的是什么……
大概,是时倾澜隐瞒了她什么秘密?
“那我去问问好了呀。”宋羲双手叉腰仰起脸蛋,于是转身便风风火火地去了。
她向来性子直,好奇的话就直接问嘛。
……
与此同时,医院的休息室内。
雪白柔软的床被暖阳镶了淡淡的金边,薄煜城已经苏醒,眉眼间的疲倦被短暂的小憩一扫而空,那双墨瞳深邃得仿若星夜。
他低眸望着怀里仍在熟睡的女孩……
时倾澜睡颜恬静安然,唇瓣放松地自然撅起,她的睫毛很长,卷翘而浓密,尤其在闭眸熟睡时总忍不住想要去轻轻地触碰下。
“澜澜?”薄煜城嗓音极低地轻唤着。
他试探地喊着女孩的名字,却并未见她有什么回应,于是确认她的确在熟睡时……
指尖轻轻地触上了那翩跹的长睫。
微妙的触感在指尖上蔓延,顺着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沿着手臂窜进男人的心房里。
薄煜城眸色微深的望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缱绻着些许暗色,让他不由得缓缓地凑近女孩,大掌轻轻捧起她的脸蛋,指腹摩挲。
两人彼此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
直到男人的鼻尖轻轻地触碰到女孩的。
“笃笃笃——”敲门声倏然响了起来!
薄煜城的眸色骤然一凛,那双黑如点漆的墨瞳里逐渐掀起铺天盖地的冷意,眉宇间皆是不悦的神色,眉梢也紧紧地蹙起。
不过幸好时倾澜大概是真的太累……
她丝毫没有被这敲门声所打扰,仍旧恬静地侧卧在男人的怀中,睡得依然很熟。
宋羲此刻在休息室外的走廊上等待着。
她不知道时倾澜正在睡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惹怒了休息室里的另外一个男人。
“喀嚓——”休息室的门倏然被推开。
宋羲笑眼明媚地抬起头,“澜……?”
她正兴奋着准备喊女孩的名字,抬眸却倏然对上一双极为冷凛而又深邃的眼眸。
薄煜城白衬衣松垮地挂在身上,领带被随意扯开,衬衣松开三颗纽扣,露出性感的锁骨,整个人看起来些许懒散而妖孽。
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极为不悦地紧盯着眼前的女孩,“你有什么事?”
男人的嗓音极冷,冷得好似寒冰。
宋羲对上男人的眼眸倏然有些慌,她轻抿着唇瓣揪了揪自己的衣角,“那个我……”
她打量着薄煜城这幅懒散的模样。
男人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乌黑的发也有些蓬松,但她来之前明明打听过得知这里是时倾澜临时借用的休息室,那……
“澜澜在里面吗?”她指了指休息室。
薄煜城黑如点漆的墨瞳尽是漠然,直接冷声将她拒之门外,“她在睡觉。”
“啊……”宋羲有些呆愣地微微张了下嘴。
她颇有些尴尬地挠着头,“抱歉,我是有事情来找澜澜,不知道她在睡觉……”
“嗯。”薄煜城直接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紧接着便听到里面传来上锁的声音,他毫不留情地将宋羲拒在门外,丝毫没有要叫醒时倾澜,并让宋羲进来问事的意思。
宋·被嫌弃·羲:“……”
她懵然地眨着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恍然地张了张嘴。
“啊!”宋羲瞬间get到了其中的奥秘!
她刚刚看到薄煜城似乎有些衣衫不整,而且时倾澜还在睡觉,他们又是未婚夫妻……
那那那他们刚刚岂不是可能在……
宋羲的脸蛋倏然被烧得通红,她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脸颊,“罪过罪过,我竟然差点坏了别人的好事,简直太罪过了。”
她边嘟囔着边迈着小碎步匆匆跑开。
早知道就该再另外选个时间来找时倾澜,干嘛偏要挑在她在休息室里的时候嘛……
时倾澜睡了几个小时便也醒了。
她嘤咛着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时便发现床上只剩下自己,于是便伸手摸了下床单的余温,却没想到倏然听到一道沉澈的嗓音。
“醒了?”薄煜城端着餐盘回到休息室。
时倾澜坐起身来循声望去,随即便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你怎么醒这么早啊?”
薄煜城绯唇勾了勾,弯腰将餐盘放下。
口吻里颇有几分戏谑的意思,“澜澜,你再睡下去可就要直接用晚餐了。”
“啊?”时倾澜侧眸望向窗外的天空。
果然看到阳光微弱了些许,漫天红霞在白云间散着彩光,的确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白嫩的脸颊轻鼓了下,抬手揉了揉蓬松的头发,“那谁让你不叫醒我啊……”
反正不怪她,怪就怪狗男人不喊她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