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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倾澜跟姜止道别后便也离开。
从实验楼出来已经是一时后的事情,她低眸正准备给薄煜城发短信让他来接——
眼前却倏然闪过一道银光!
一把匕首蓦地向她刺来,时倾澜旋即闪身躲开,尖锐的刀锋擦着她的发丝而过,猝不及防地便射中了她身后的树干。
“咻——”稳准狠得毫不留情。
时倾澜眼眸微眯,她转眸望向那把匕首,然后便发现上面竟插着一张纸条!
眼眸里微微流转着些许凉意,她走过去将纸条取下,发现这张白纸上竟然用血迹写着几个字,“晚上般前,川阳庙。”
时倾澜眸色不由得深了几许。
她几乎不暇思索便猜到是祁夜煊,却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直接喊话她去赴约。
就在这时,手机也倏然震动了下——
时倾澜立刻拿出手机,但还未等她打开屏幕,一条视频便直接弹了出来!
看到视频内容,女孩的瞳仁蓦然一缩。
蓝楚被麻绳绑起来丢在破庙里,她浑身是赡蜷缩在地上躺着,血迹从衣衫里浸出来,原本明媚的脸蛋此刻惨白得毫无血色,眼角甚至还挂着一滴悬然未落的泪!
时倾澜浑身血液陡然变得冰冷——
她紧紧地攥着手机,祁夜煊的电话果然很快就打了进来,她立刻便滑开接听。
“收到我送的礼物了么?”男人性感的笑声在耳畔响起,他的口吻听似漫不经心。
时倾澜的指尖凉得彻底,她嗓音低低的有些微哑,“祁夜煊……你无耻!”
闻言,男饶笑声不由得更放肆了些。
他绯唇轻勾起些许弧度,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来,看着蜷缩成一团昏迷过去的女孩,不禁为她的柔弱而感到几分扫兴……
他还以为,她的朋友会一样坚韧呢。
“时儿不是早就该知道我无耻吗?”祁夜煊口吻轻薄,狂肆得要命。
时倾澜紧攥手机,嗓音如水涧青石般既清脆又微凉,“祁夜煊,你再敢动一下我的人试试!有本事直接冲我来!”
蓝楚在这件事里根本就是无辜的。
她本该正在跟白璟辰约会,本该享受她的烛光晚餐,却不知怎么被祁夜煊给绑走丢在破庙,甚至还受了重伤流了这么多的血!
她唯一做错的事,恐怕就是认识了她,所以才会被祁夜煊绑走作为要挟她的人质!
“啧……”祁夜煊饶有兴致地道,“果然,只有这样才能让时儿动怒呢。”
他差点以为时倾澜是真的没有感情的。
于是便随便绑了个她身边的人试试,没想到他竟还能看到她如此动怒的模样。
“你放了她。”时倾澜嗓音微凉。
“凭什么?”祁夜煊轻轻勾起唇瓣。
时倾澜眼眸微垂,思量片刻后有些漠然地答道,“放了她,有什么要求你提。”
祁夜煊眸底不由得闪过一抹诧异。
他曾经以为时倾澜不仅傲骨铮铮而且铁血无情,恐怕没什么人或事能牵动她的情绪,没想到这个女孩能让她做出如此让步……
“晚上般前,川阳庙,你自己来。”祁夜煊开门见山地重复着他的条件。
时倾澜自然知道这是鸿门宴,却还是愿意往里面踏,“我去,你放了她。”
“没问题。”祁夜煊眼角微微一挑。
他的目标从来都是她,只要能将时倾澜给引诱来,蓝楚怎么样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除非……杀了蓝楚能让她动更大的怒。
那他倒是有兴趣试试看,毕竟从来没见过时倾澜情绪有如此大反应的模样呢。
“不用般半,一时之内我会赶到,在此之前你若是再敢伤她……别怪我不客气。”
时倾澜微凉的嗓音里含着几分威胁。
祁夜煊仍旧爽快答应,“好,我等你。”
但还未等他那刻意拖长的尾音落下,时倾澜便直接挂断羚话,她将那张字条收回口袋里面,然后随手将匕首挂在了腰间。
薄煜城还在等她的消息,准备等她放学后打声招呼让他来接,但时倾澜没来得及给他发出那条短信,便箭步流星地离开学校……
“卑鄙。”时倾澜气得胸膛微微起伏。
那妩媚的眼角都染上了一丝红,眉目间的怒意丝毫不加遮掩。
可即便再是被祁夜煊气得上头,时倾澜却也仍旧保留了些许理智,绝不可能单纯地只身赴会,思量许久她最终翻开微信列表。
指尖停在江砚的对话框上——
滑开,直接拨通了他的语音电话。
……
帝都宸宫。
这里向来白也对外开放,江砚此刻正懒散地倚着台球桌,将手里的球钢在地上,微垂着眼眸望着妹妹开球……
“砚,我要开了哦。”她抛了个媚眼,“但我如果球技不好你可不能笑我。”
江砚唇瓣轻扬纵容着道,“都听你的。”
那妹妹随即兴致勃勃地一杆开球,江砚拿起球杆正准备上球桌,却倏然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长震着,便跟妹妹道了声抱歉。
妹妹特别善解人意地在旁边等……
江砚感受到长震就知道是微信语音,但滑开屏幕时,却诧异地睁了下眼眸。
竟然是惊澜!从不开视频或语音的惊澜!
他立刻接通电话,试探道,“澜爷?”
江砚不知道惊澜有什么急事找他以至于需要开语音,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听到大汉嗓,却没想到电话那边传来清脆动听的女生……
“砚哥,净世阁在帝都有多少势力,我需要人,还有武器,越多越好。”
时倾澜本不想这么快在江砚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性别,但实在事出紧急,她没有耐心用文字的方式跟江砚慢吞吞地交流。
闻声,江砚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接的是惊澜打来的微信电话,但为何电话那边却是如此年轻且动听的女音!
“你……你是澜爷?”江砚风中凌乱。
“是我。”时倾澜的口吻很是笃定,“这件事一会儿见面再跟你解释,先回答我的问题。”
见面……惊澜竟然还要让他见面!
但这暂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以为的三十多岁的澜爷竟然是个年轻女人?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