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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永远无法真正的问题。不尝试去打开的锁孔,终将锈蚀,永远无法打开。
屋里的气氛令人唏嘘不已。于凡、陈帧阳、郭钠、沈唯、欣玲、老村长、田锟,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一样的表情,有懊恼、有不解、有同情、有愤怒、有悲伤……
欣玲内心也很复杂,这个田锟虽然治好了自己的蛇毒,但却是一个谋杀犯,一个悲伤的谋杀犯。
老村长却发话了:“田老其实并非狠毒之人,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当时村里的人真的很过分,如果没有那些流言蜚语……”
于凡缓缓地说:“当然不怪田锟了,因为白小雪的死其实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什么??于凡的这一句话把在场的每一个人整蒙了,刚才于凡不是进行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推演,田锟就是下毒之人,为何现在于凡又自相矛盾了呢?
沈唯提出了这个疑问:“于哥,你把大家绕蒙了,田叔叔到底是不是凶手啊?什么意思啊?”
于凡娓娓道来:“传统中医讲人参不能和五灵脂一起吃,如果一起吃了会产生毒素,田老就是利用这个原理渴望报复白小雪。”
于凡停顿一下,目光盯着桌子上的药罐子,说:“但是,现在最新的医学研究,人参与五灵脂同用,不仅没有降低人参固有的适应原样作用,甚至在耐缺氧、抗寒冷、抗疲劳、抗肿瘤等方面,都明显优于单味人参。二者并用,还能增加血中红细胞、白细胞数及免疫器官的重量。也就是说,五灵脂和人参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毒!!”
每个人顿时感觉到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这么说来,白小雪根本不是被毒死了?
郭钠也想起了什么,说:“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市面上真的有一种药就叫'人参五灵脂汤',要是这两种东西真的在一起有毒,那这种药剂肯定就不能让上市了。”
田锟听见了于凡的话后惊地抬起了头,张着嘴,嘴里的牙所剩无几,呼吸越来越急促,内心的波动起伏越来越大,此时田锟的内心正如狂风暴雨一般,无情肆虐着内心里搭建了几十年的“安全屋”。
于凡:“我猜测,白小雪当时本来就是气数已尽,她的死只是大限已到,和田老的人参并无直接关系。就算没有那株人参,她也是活不过几日的。甚至来说,那株人参还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过得更舒服,走的更没有痛苦一些。”
田锟伸出了,喊道:“不要再说了!!”
田锟的内心五味杂陈,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啊。这么多年,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田锟双手捂着自己的大脑,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似要裂开了一般,痛苦不已。
田锟沉默良久,情绪渐渐平复,开口说话了:“其实这么多年来,我的内心非常的矛盾,我自知做了错事,本想一死了之,但是我觉得这样太便宜自己了,我必须承受着这一辈子良心的谴责,所以我苟活于世,治病医人,这也算是给我那黑的良心一点点好受的感觉,也算是履行当年我和白小雪的约定。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战战兢兢,害怕自己的丑事败露,我一次又一次编造谎言,但每编造一个谎言,我就要用千百个谎言去圆,我好累。其实这么多年了我多么渴望有这么一个人当众揭穿我的谎言!当众痛骂我一顿,我的良心或许才有些许安慰。”
陈帧阳说到:“现在真相大白了。老于,怎么办?我们把他绳之以法吗?就算他在事实上没有能直接杀害白小雪,但是他的确动了杀人的动机。”
田锟一脸释然,准备安心伏法,他的心结已开,再也不用遮遮掩掩过日子了。
旁边的老村长却出来求情:“陈警官,还望你们能开恩呀,没有田叔叔,你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曝尸荒野了!”
陈帧阳怒斥:“危言耸听!我倒想听听我们怎么就曝尸荒野了?”
老村长叹了一口气,说:“田叔叔不是你们想的那一种人。到了今天为止,我才想明白这几天的事。自从你们出发去深山的两天后,田叔叔每天都会守在山头守望着你们是否回来,我这几天去望山的时候天天都能见他。”
欣玲反问:“既然这么关心我,那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告诉我们去深山找那个什么鬼神盖草?”
老村长:“可能这就是田叔叔内心纠结的地方吧,他在你们走之前就告诉你们旅程的艰难,九死一生,为的就是让你们知难而退,没想到你们还真去了。说真的,平时那些驴友没有几个向你们这么执着的。后来田叔叔一定是看你们几天都没回来,便开始担忧你们,于是天天在山头守着你们。”
郭钠问到:“那你为什么说我们差一点就曝尸荒野了?”
老村长:“因为昨夜,其实是田叔叔救了你们!第五天,是田叔叔所说的时间大限,白天还是没有看你们回来,昨天半夜的时候,田叔叔来我屋里找到我,让我发动全村村民去深山里找你们!说你们一定是遇到危险了!本来我说天已经黑了,进山搜索太危险而且效率太低,再说了,乡亲们都睡了,不好动员,能不能等到明天一大早再发动大家一起进山搜救?毕竟也就差几个小时而已。可是田叔叔却强行让我去把乡亲们都喊起来!还说什么'我这一辈子因为等待,错过了太多,这一次我不想再因为等待而铸成大错!'现在想想,我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后来我就被迫喊醒了所有村民进山搜救,最后还真的听见了你们的呼喊,还看见了手电筒的光柱。”
原来田锟在最后关头还是良心发现,带队去营救于凡等人。
老村长:“必须要说的就是,田叔叔在咱村多年来治病救人,待人友善,每个人都欠过他的人情,如果不是他亲自和我登门拜访乡亲们,乡亲们也未必会给老朽这个面子出来救人。而且田叔叔如此高龄,平时行动已经极为不便,昨晚却非要执意亲自参加搜救,这些都说明了田叔叔不是十恶不赦之人。种种的这些,算是戴罪立功吧?加上他年事已高,你们就放过他吧!”
陈帧阳沉默了,他转头看看于凡,于凡脸上露出了极少出现的犹豫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