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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震耳欲聋,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于凡跌倒在地。
这是于凡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巨大的爆炸冲击波。
于凡坐在了地上,他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在静谧之中,他看见很多警员都往上楼上冲去,他又环视了一下周围,陈帧阳扶起也被震倒的郭钠,旁边看热闹的群众还蹲着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
于凡被这爆炸声震的耳鸣了。于凡想站起来,却又感到头晕目眩,又坐在了地上。
“于大哥!”、“老于!”、“于大哥!”于凡慢慢能听见了声音,是陈帧阳和郭钠在呼唤他。
陈帧阳关切地问:“老于,你没事吧?”
于凡慢慢缓过神:“没事,扶我起来,子钇呢?”
郭钠:“不知道呀。”
此时,于凡心理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这个预感非常的强烈,不行,于凡一定要亲自确认一下!于凡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发疯了一般的朝楼上跑去。此时此刻的于凡完全顾及不到身边的事务,他只想冲上楼去。
于凡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一楼冲上了五楼,在他的感受中,此时的时间仿佛是停止的。五楼站满了人,表情凝重,于凡不顾阻拦,推开人群奔向房间,接下来的一幕,让于凡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忘记。
房间的墙角,两个人。是一个人用身体把另外一个人挡在了墙脚,墙脚内侧的人已经晕了过去,但能看见明显的呼吸。而保护他的那个人,背后已经全部烧焦,血肉模糊,勉强能看到人形,他一动不动站在那,背对着于凡,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于凡看不见他的脸,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衣服碎片来看,这个人就是——子钇!
于凡感觉自己在下坠,身边的景像在长高,他感觉到周边的人在俯视他,他好奇地看着大家,大家怎么一下子高了?
其实,是于凡自己双腿失力,瘫坐在了地上,于凡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啊”的声音,他使劲的闭上眼睛,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然而他又睁开时,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真实。
于凡被陈帧阳和另一个警员拖走,带下了楼,于凡静静地坐在警车里,大脑一片空白。体贴的郭钠,倒了一杯热水给于凡,于凡抿了一口将水捧在手里。他看着水杯中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副无比惊恐的表情。随后而来的救护车疾驰刹车,从车上冲下来的救护人员拎着大包小裹飞奔上楼。
这奔跑的样子,仿佛就是第一次见到的子钇。而于凡,再也见不到大步流星走路的子钇了。
于凡突然想起了什么,跳下车,冲过去抓住个刚才从501逃窜出来的一个人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的底下了头,小心翼翼地说:“早上我们知道我们被人出卖了,向警察举报了我们,我们抓住了内鬼,我们要惩罚这个内鬼。”
于凡愤怒地说:“所以你们就点燃了煤气罐要炸死他?”
男子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我们就是狠狠地揍他,哪知道他还不承认,所以我们就更使劲地揍他,没想到他还急了,跑到煤气罐旁边说要点煤气罐和我们同归于尽。”
其实传销也十分很多派系的,例如北派和南派,北派传销的特点是有暴力色彩,受害者以被没收手机等方式被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同时被监禁、洗脑,还会受到殴打、虐待等。而且,北派传销一般会寻找比较偏僻的村子,在紧邻农田、山林的地方租住院子、废弃的作坊、破房子等。南派传销一般都是躲在正规的小区里,或者租写字楼开班上课。几乎不会控制人身自由和手机通信,来去自由,吃住条件也比较好,采取以家庭为单位,串门的方式进行洗脑,会温和地劝导对方,讲究的是精神控制,尽量避免使用暴力。
这个组织的风格就是典型的北派传销,但于凡觉得奇怪的是,前两次和他们打交道,他们的风格属于那种神秘派系,并非北派,为什么到了这里风格就变了呢?入乡随俗?
旁边一起从501跑出来的人继续补充事情的经过:“平时皓皓怂的很,我们以为他就是虚张声势,结果他来真的了。”
等一下,好像有一个熟悉的名字,于凡仔细回忆,是早上那个耍无赖的老妇人说过:“我儿子叫潼皓皓。”
男子继续交代事情经过:“他点燃煤气罐,朝我们扔来,我们以为要爆炸,就赶紧跑了。然后剩下的你们就都知道了。”
没错,剩下的事情于凡心里已经全明白了。虽然他没有在现场,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了。
子钇,牺牲了自己,救了这个皓皓。
于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天空大喊:“啊~~~~~~~~~!!”这一声悲鸣划破了天空。
今年LZ市的冬天比往年都冷。肃穆的白杨树上,停留着几只受伤无法归南的大雁。
……
病床上,这个叫皓皓的青年苏醒了,他正是上午老妇人口中的潼皓皓。床边于凡、陈帧阳、郭钠还有三四个警员,当然还有上午那个自称他母亲的老妇人。
老妇人看见潼皓皓醒了,激动地上去抚摸着他的额头,满眼噙满泪水,温柔地说:“儿啊,你受苦了。”
潼皓皓瞟了一眼老妇人,把头扭到另外一边,似乎不想和老妇人相认。而他的转过头,正好看着一副怒目的陈帧阳,这让他害怕,于是又把连转了过去,看着天花板。
陈帧阳:“说说吧,告密者是怎么回事?”
潼皓皓显得有些不服气:“我不是告密者!”
陈帧阳:“那他们为什么打你?”
潼皓皓:“他们以为是我向警方报的案,其实不是。”
陈帧阳:“为什么他们这么觉得?”
潼皓皓:“昨天晚上的推介,本来我是LZ这边的主要领导人,我铁定应该在场,但是我没有去,今天早上他们得知昨晚的会被警方给爆了。而我又反常地不去参加,所以他们认定是我泄旳密。”
陈帧阳继续追问:“对你们这么重要的会议你为什么不去?而且你又是LZ这边的主要领导层。为何如此反常?”
潼皓皓闭上了眼睛,不愿回答。陈帧阳看见这个傲慢的年轻人如此态度,非常的生气,抬手向扇这孙子两耳光。
“我想,是因为我吧?”老妇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