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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诊所工作第一天,跟的哪位大夫我根本不记得,我把我的第一天全都交给了紧张,我的天。我怎么就这么说好听是慢热,说实话就是怂呢。没有技能没有知识的我,一切就好像从零开始,跟在小陈后面,转悠转悠,就像一只没头苍蝇,小陈倒是蛮慷慨,让我做这做那,拿个棉签拿个胶布,“你来扎啊?这个患者。”小陈问。我说等等吧,后来来一个患者,她让我扎我就等等吧,她也懒得问了,直接自己上了。一个怂徒弟啥时候能出徒,完全取决于啥时候能不怂,不怂的那一刻就出徒了。这就是来诊所的第一天针都没敢摸,尽情嘲笑我吧,鄙视我吧。
下班了,告别了大夫,告别了小陈,我就瘫在床上,心暂时放下了。到了晚上越想越多,有些辗转反侧,不停地想,不停地安慰自己,别害怕别害怕,都童宇你能行,你可以的,别人都行,你凭什么不行,明天一定要勇敢,你是干什么的,就是干这行的。不是有一句话叫,干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干一行不行一行,一行不行行行不行。所以我必须行。
忘了说,我的工作地点有两个,一个在小北一个在吉祥,需要我们护士和大夫来回倒班,都是一家的诊所,为什么要倒班呢,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要照顾到所有护士和大夫的路程远近问题。后来老有患者问我为什么三天两头换大夫的护士,我们并不是后怕会发生什么问题,第二天好躲避责任。
我的第二天到来了,依旧跟着小陈,她在外面租房,然后早上来诊所找我汇合,我又心怀忐忑的跟她去了吉祥,进门一个大约五十岁中年大爷坐在凳子上,由于小陈之前跟我提过,我也就跟她一样叫这位大爷“老叔”。“老叔好!”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老叔冲我笑了笑,然后问我哪里人,我说我是铁岭调兵山的,他说哎呀,我姐家就在调兵山,你家调兵山哪里的,我回道我家不是调兵山市里的,我家在在孤山子,哎呀,我姐夫在孤山子呆过,我也去过孤山子……看着他乐呵呵讲着他十七八岁怎么帮姐夫买酒,怎么扛着一大箱子酒上火车,又怎么弄丢了好几瓶,再加上老叔长得也算随和,顿生亲切感,这是一个接地气的,好相处的,爱唠嗑的小老头。
接连来了几个患者,小陈让我扎,结果我又怂了,推脱着不扎不扎,后来不知怎的梁静茹好像赐予了我勇气,一个大爷在里屋等候扎针,我跟老陈在处置室小声说,我给这大爷扎,小陈爽快的说,好。我嘚嘚瑟瑟的拿棉签,嘚嘚瑟瑟的蘸棉签,嘚嘚瑟瑟的打开输液贴,嘚嘚瑟瑟拿止血带,又嘚嘚瑟瑟的插输液器,我抖的很滑稽…拿着东西出来了,大爷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为了掩饰紧张跟大爷瞎聊东一句西一句的,排气,扎止血带,消毒,二次排气这一过程就做了很久,因为我还是不熟悉流程,尽管在心里记得滚瓜烂熟,但是理论和实际毕竟还是有些差距的,大爷心里肯定犯嘀咕,这姑娘到底会不会扎针啊,我看着这大爷的手,确实和大家血管不一样,不是一般的细啊,当时我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换手扎,抓住大爷这只手就不放了,拿着针柄,对着那根血管,就这么怼了进去,老天爷,我没扎上。大爷在一旁龇牙咧嘴有些不爽,连忙给大爷道歉,大爷对不起啊,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大爷您歇一会,一会我再给您扎。大爷没说什么,就是表情有点复杂,我又去重复刚才所做的准备工作,只是嘚嘚瑟瑟的幅度很大了,心理压力上升到一定地步了。准备给大爷扎滴流的时候废话很多了,可是大爷哪有心情理你,你把针给人家扎上胜过一万句对不起,这是我后来才明白的道理,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第二针又寇了,大爷表情更加复杂,直接扔给我一句,你是实习的吗?“没有,怎么能是实习的呢,我都毕业,实完习了,大爷。”我回答道。其实我这又跟实习有什么区别呢,现在说这句真谎话,心还是挺虚的。好了,我确实已经没脸再给大爷扎了,就喊上了小陈,让小陈给大爷穿刺,事实证明大爷确实难扎,小陈又给大爷补了三针。大爷死的心都有了,不要问我怎么看出来的,现场的气氛,比恐怖片也没差到哪去。
心大的我暗自给自己鼓劲,没事的,这点失败算什么,是啊这点失败算什么后面还有更多失败呢,哈哈。毕竟迈出第一步了,随后的我稍微放开了一点点……无数个点。接连几天接连几针我都在遭遇滑铁卢,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转行了,每次都是针进去一点点,没回血就不敢往里进了,连忙喊小陈救场,后来总结出了问题,就是我扎的血管是对的,就是不敢往里送针,终于,我扎了人生成功第一针。一个礼拜快要过去了,总是能够侥幸成功了,虽然一针见血率不高,好歹也体验过成功的喜悦了。在这里谢谢小陈,带领我迈出了第一步。
这么考验我心智的一周,在每一天的患者质疑我,我质疑我自己中艰难度过,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的没用,但也真的在成长,过去多么没用,就越佩服现在自己的宠辱不惊,见得越多,就越心胸宽阔。
每天下了班,都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明天会更好,给自己放宽心,心大真的是一种优点,并非缺点。虽然我这种人不适合娶回家当媳妇,但是我自己可以活出一群人的丰富多彩,就是心大,怎么地,一个人也过的很好,虽然那时还不是一个人,我就说这个意思,想想我这个水瓶座姑娘的思想太怪,变的太快,像一个外星人,也许不适合祸祸地球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