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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压缩奇迹
“原来如此！只是用来看！”
雁阿九不过多久就想起了那次梦境中的景象——清晰地脉络，红色的修灵在这样的一条条由经脉组成的“道路”中游梭，井然有序地运行着。
他尝试着进入当时的状态，出乎意料地，那幅动人的景象轻易就展现在自己脑海当中！
从修者的角度上看，这幅图像出现在雁阿九的“识海”——这是在冥想当中才能看得到的——当然在武者修为的时候，雁阿九的识海只是黑漆漆地一片。
原来这就是感知！
“应该试着向外......”
雁阿九略带欣喜地想着，就将自己的注意力扩散向周围。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真的如同视野在逐渐向外扩张一样；五米......十米......不一会儿，雁阿九竟然将整个潭穴纳入了感知的范围当中！
他还发现，在碰到岩石的时候，感知的扩散会略微受阻，然后一跃而过，形成淡红色半透明的形状；并且，随着感知范围的扩大，感知中的景象会逐渐地模糊，岩石的棱角变得不再像当初那样分明。
雁阿九粗略计算了一下，如果不是四周被岩石围住，自己的感知可以散布到方圆二十米的范围当中；如果硬要扩张的话，在不追求精度的条件下可以提升到大约四十米；再往外就只有一些淡淡的光影，漫布到一百米的范围当中。
咦？
雁阿九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战锤，在感知的探察下，它的颜色最深也最亮；他由此发现不同的物质在感知带来的影像中颜色深度是不同的。后来他才知道，金属物品最容易呈现在影像当中的。
刚来的兴奋没多久，雁阿九的脸就苦了起来。
“最多不过百米的范围，感知训练场那么大，天晓得这一百米的探察有没有用......”
雁阿九也试着追求更大的感知范围，可是无论如何，过了一百米，四周变得一片漆黑。看来感知还是没有视力好使，不过雁阿九也认了。
可是不一会儿他发现，维持自己的感知将会变得很累！他并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要以消耗精神力为代价的，只知道修灵一分未少。
然后随着精神上的松懈，感知会一点点地收缩回来，这个过程大约要一个时辰。
退出状态，雁阿九睁开了眼睛。四周的宝石亮闪闪地，仿佛轮廓变得清晰了一些。这样微小的变化被阿九捕捉到，不由得令阿九又是一惊！
明明退出了感知状态，自己周围五米的情况会比更远处更加清楚。这岂不是意味着，随着感知的增强，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掌控能力会更加适应？
感知是个好东西！
若是这样不由自主的笑被慕玲芳看到了，很可能他将在绿光闪耀下吃痛。
可是慕玲芳和蕴都不再这里，雁阿九觉得自己对这个潭穴有了新的认识，熟悉得像自己住过许多年的山顶洞穴一样，每一处细节都有印象。
休息了片刻后，他再次发散自己的感知，自顾自地玩儿了起来。
一众亡灵此刻都聚集在这处海滩，今夜的暴雨可真大，只有亡灵们才真正知道，云霞岛附近的海域内正发生着什么。
这也是拉布拉多离开洞穴，来到这里的原因。
那是一场堪比噩梦的风暴潮，数百万吨计的海水被卷入天空，只隔十数海里就会波及到云霞岛的岛礁上，将整片岛屿的生灵都清洗一遍......可那要命的龙卷仿佛被神灵一般的东西引向了别处，若是让它登上岛屿，后果只有不堪设想。
“要是真上了岛来，那可就有乐子了。这数十年如一日的光阴也真是无聊，无聊到让人习惯，什么时候住在水下也还不错......”一亡灵一边说着，朝手中的酒壶灌了一口，十分惬意的样子。
与其说他们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环境，不如说亡灵们习惯了这样单调的生活。
拂晓的第一缕阳光撒在鲜美的草地上，拉布拉多等亡灵便从安眠之地出来四处活动。傍晚的夕阳落在海平面上之前，他们又从不同的地方各自飘回。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偏偏还被束缚着不能离开这岛屿。真不知这总也消磨不散的时光究竟是一件坏事？
“都回去吧。”克拉克紧皱着的眉头略微舒缓。作为亡灵们生前的领袖，死后，依旧也是。
“要是我老人家没有眼花的话，海里面有点东西。”长白胡须的老人说着，陈述着一个不争的事实——
确实有一个黑点在远处的海面上翻涌，海水组成的龙卷从它身上经过，想来不太好受......自然界的力量任谁都会不好消受的。
“那不是武兽。”一个不喜说话的亡灵这时开口了，他的名字叫鹰眼，曾在雷云帝国近卫师中任职。
“鹰眼，你的能力在这时候还可以用？”
霍拉格吃惊道，如此远的距离，在大多数人当中只是一个“黑点”而已，不论它在近距离是有多么庞大。
“不能。是经验。”
鹰眼惜字如金，只应了一句，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克拉克不再说什么，这时已有不用回去的理由了：等到雨过天晴——若是那东西真是死物的话，一定会随着海水涨潮被引向岸边。然而不是武兽，能在海上漂泊的东西......
十四位亡灵在狂风暴雨中目视前方，威严不动。
雁阿九对感知进一步熟悉，已经玩出花样来了。
起初他也只是设想，如果感知可以像修灵红刃一样压缩，将会出现个什么情况？会不会有攻击效果？
原本圆形的感知范围被他逐渐收回，压缩到自己周围一米的位置，形成一个椭圆。这时他才明白感知对于自己来说是完全可控的。
为了测试它是否有攻击能力的猜想......雁阿九骨子里也是个不怕事的主，感知罩着自己的脑门就撞了一下，结果不是想象中的头晕目眩——而是一种威压！
难怪在武兽蕴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感。
雁阿九心里想着，他并不知道这还是蕴刻意收紧自己威压的效果，否则只要释放开来，雁阿九立刻就会晕厥倒地。千年武兽的威压岂是他一小小的士者能比的？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种感知早成的威压并无什么实际效果，无法对实体造成任何影响，就连空气都影响不到——或许能在战斗的时候让敌人心生恐惧和退意......要是敌人的修为够低的话。
“先看看这样做的极限。”雁阿九犹自念着，盘膝而坐，等待精神力的恢复。
第二次尝试，雁阿九提聚心神，释放感知；同样的，在闭目的情况下，一幅全由红色组成的画面映入识海，四周二十米以内所有东西的轮廓纹理清晰。
这一次压缩，雁阿九不再是将感知蜷缩成椭圆，而是先尽可能地朝一个方向延展，然后......
纵向压缩！
这也是雁阿九性格上的长处，一种方法不适用，立刻想到尝试新的方法，通过这样不断的探索，往往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契机！
红颜色的感知朝着一个方向照亮了前方五十米的距离，这对现在的阿九来说并不太难，可是这仅仅只完成了一半。下一刻，感知就在阿九意念的操纵下开始压缩，长度不变，感知的直径却在迅速的减小，成一个圆柱型——可惜此时无人在场，否则，任何一个云初大陆上的修者都不会相信这是属于仅仅一个士者的能力！
直径两米！
红色感知已经被一百余米外的石壁堵住；随着直径的减小，感知的单方向探测范围也会随之增加，然而这一次，探察的精度却没有丝毫的减少......缺点就是，雁阿九的精神力仿佛已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但换个方式来讲，就是仍有余力——雁阿九本可以继续增加感知探察的距离，却好死不死地被潭穴底端的石壁挡住，感知一到这里就被大幅的削弱，他想努力把感知侵入岩石，可是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用尽全力去推一扇门，门的后面有粗壮的弹簧顶着，费好大力才把门推开来一大半，只需再推就可以完全打开。这时候发现门后还藏有一根半长的石柱，并且丝毫没有韧性。
雁阿九败下阵来，由于精神力的透支搞得头疼欲裂。
但他和这卯上了，折腾半天也要有个结果出来？盘膝恢复，又一轮新的开始。
这一次他依旧想要穿透石壁，但是奈何感知在伸出百米后十分微弱，无法侵入！雁阿九掉过头来继续压缩感知的直径，任由它那样抵在石壁上面。
刺进去了！
雁阿九下意识用了“刺”这个称谓，他的面颊上流着冷汗，显然在苦苦支撑——当感知的直径压缩到一米时，探测的范围“腾”地一下越出十米，十米......又被瞬间堵住！
要是武兽蕴在这里一定会安慰阿九：“别试了，没用的。”
没有用的原因，是因为石壁的厚度只有十米，而其外面覆盖着的，是一个用修灵制造出来的结界——在百米深的水下，普通的岩石根本承受不住水压；这潭穴虽是由“黑石”组成，却是被蕴从掏空了一整块黑石的中间部分，再用结界对其外壳进行加固。
一道千年武兽布下的结界！虽然不是专门防御精神探测的一种，并且数百年来能量没有被补充，处于“年久失修”的状态......却依旧不是雁阿九所能够冲破的！
好不容易粉碎了石柱，门的最后，是一个短短的，让人抓狂的......金属柱子！
受这一阻，雁阿九直接就喷出一口鲜血，但他紧咬牙关，虽然闭着漆黑的眼眸，却好似死死地盯着正前方——感知探察的方向！
压缩到了极致的感知直径继续缩小；不知过了多久，半米的直径，还不够？
三十厘米！雁阿九的身体摇摇欲坠，面色更是无比的血红，唯有那双自行睁开的眼眸依旧是黑色的。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雁阿九在心里不停地喘气，直径二十厘米！
此时的结界已然有了松动的迹象，本来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此刻似乎正在发生着。
“继续，只有继续......”
事实证明，没有达到目的以前，雁阿九是不会傻到放弃的。
漆黑的蕴泉下面，一道红线自一个潭穴**出，足有数千米的距离。更为夸张的是，这条射线还以潭穴为轴旋转了一圈，将外面附着的结界彻底割裂——
武兽蕴此时正慌乱地安慰着慕玲芳，可这突然来的变故，姐妹俩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
“呜呜~~”慕玲芳眼睛红红的，可是她的哭声却也在蕴的规劝下止住了。
“我倒要看看，是海里面哪个家伙敢在这里造次！”武兽蕴恼怒地说道，化身为一道绿光就这样冲了出去。慕玲芳虽然心里依旧委屈，却也会意，立即朝雁阿九所在的地方前去。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雁阿九此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第二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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