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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出去的,可大家就像是把她忘了一样,扔在这天牢里不闻不问。
洛月时不时地同牢头抱怨两声。
牢头说:“外面可忙着呢?沈将军从北疆回来了,朝廷正摆宴庆祝呢。”
洛月心里咯噔了一下,沈君彦回朝不就意味着这上京将又一次地换代了吗?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沈君彦就是默不作声忽然举兵,逼宫抢了玉渊的皇位。
她是不是该做些什么预防呢?是帮着玉渊对付沈君彦好呢,还是顺其自然让沈君彦登基呢?
不过,这些问题她都想多了,洛月在这天牢里呆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无聊的她只能天天磕磕瓜子,没事同洛氏聊聊小时候的事情,在听牢头讲讲大话,说说外面的发生的大事。
牢头今儿又带来一个消息。
“皇上下旨加封玉华公主为宸华公主了,下降给镇远侯沈君彦,你说说这沈君彦可谓是名利佳人双收啊!”
听到这个消息的洛月愣住了。
牢头还在自顾自说着:“你们可能不知道啊,这宸华公主原先是许配给淮南王玉卿尘的,结果呢,人家淮南王死活不肯娶,这才改许给镇远侯沈君彦的。”
洛氏注意到了洛月神色的不自然,将洛月的手拉了过去,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娘。”洛月叫了声。
洛氏同洛月谈心道:“告诉娘,你是不是喜欢沈君彦。”
她的表情这么明显吗?洛月心里确实是喜欢沈君彦的,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她上一世要嫁给沈君彦了,这应该是一件该高兴的事情,可是呢?
现在她和过去的她处在同一时空,她感觉到她们似乎是不同的两个人,沈君彦对她们的感情也是不一样的,对另一个自己洛月还是有一点点的吃味的。
“沈君彦那孩子我见过,上回来过临安,只是他娶的公主,你若是再喜欢她也总不能嫁过去给她做妾的。”洛氏说道。
在洛氏的眼里,洛氏是高贵无比的,她是洛家的嫡女,也是相府的嫡女,这样的出身配的起更好的男人,绝不能委身做了别人家的妾。
“娘,女儿不会乱想的。”洛月同洛氏保证。
“知道就好,可惜了你爹当时给你选的人家了,那卢家的小子是极好的夫君人选,只可惜你们无缘。”洛氏感叹。
“如萍姐姐嫁过去也挺好,到底是一家子人,何必争得过分。”
“我的月儿最懂事了。”
洛月知道洛氏的性子,这些年的隐忍就可以看得出来,洛氏不想要洛荣为难,她希望一家子都和和睦睦地过日子,只是她的这些忍让洛家这些人根本就熟视无睹,反倒觉得洛氏是可欺负的人
洛月嘴里是这么说着的,其实对于洛如萍她没有任何的好感,也不知道上回聚会洛如萍被她吓成什么模样了,真该去凑凑热闹的。
“唉。”洛月叹气。
她只能被关在这天牢里,偶尔听一听这外面发生的事情,洛月隐隐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走上了上一世的轨迹,虽然过程可能有些小小的不一样,可最终的方向却没有偏离。
如果真是这样……
洛月的心一揪,沈君彦他正在筹谋着怎样怎么逼宫呢?他娶玉辰只不过是为了降低玉渊对他的防备之心,这样的结局……
又会和她重生之前一样吧!
玉辰终究会成为这场朝代更替的牺牲品!
“牢头大人。”洛月把牢头悄悄叫来,这还得避着点洛氏,被洛氏知道了还不知道又会多想些什么。
“大人,能否帮着买些东西进来。”洛月给牢头递上了银子,同时借着递银子的空隙,洛月还给了牢头一样东西,这个帮我送去镇远侯府上,给沈将军。
洛月递出的是沈君彦的玉。
那块洛月拽下来,硬是作为沈君彦娶她聘礼的玉。
只是这块玉递出去之后,也就没有了回音,洛月都一度要以为是不是牢头把那块玉给私吞了。
可洛月也不敢质问牢头,毕竟她在这天牢里好吃好喝地住着,什么都得仰仗这位牢头,要是把牢头给得罪了,以后莫管她又多少的银子,这日子都过得没那么的舒坦了。
此事,只能等她出去了再说。
而在这天牢里住着,昏暗的牢房就连同日子都让人有些分不清楚,洛月只是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大。
天牢里有些的不太平。
某天的额晚上,天牢里一下子被关进了许多的人。
洛月想找牢头来问一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牢头根本就忙得不见人影,洛月左顾右盼,却等来了另外一个人。
沈君彦。
沈君彦穿着他银色的铁甲出现在她监牢的外面,银甲之上溅满了血污,洛月看得出来这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而这歌舞升平的上京,能够发生流血事件的只有一个可能。
沈君彦叛变了。
原来她在这天牢已经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忽然觉得事件流逝得好快,曾经在北疆的一幕幕,曾经在镇远侯府日日盼君归的度日如年,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浑浑噩噩,什么都没有做。
洛月想,她大概是重生者里面最没有作为的吧,改变不了上一世的自己的命运,也没有让重生后的自己过得好一些,反倒是混得都住进了天牢里,失去了自由。
沈君彦看向牢中的洛月,伸手递出了玉佩:“你让传的消息我收到了,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洛月起身走上前,将沈君彦手中的玉佩接过。
沈君彦会来的这么迟,也许他是不愿意让华氏知道他与她的关系吧,镇远侯沈君彦刚娶了华氏的女儿,意气风发的时候,若是和她扯上可关系,那么将会成为华氏重点的监视对象。
他的谋划,不可以让他这么做。
所以,沈君彦对她说“抱歉”。
洛月微笑着,对着沈君彦说:“你说等你从北疆战胜归来,你就娶我的,这话还算数不?”
“抱歉。”沈君彦又只能说抱歉。
“因为你娶了宸华公主吗?这个我不介意的。”洛月说道。
“不是。”沈君彦不敢抬头看洛月的目光,是他先招惹了洛月,可是却也是他先变心了。
沈君彦缓缓说道:“我喜欢上别人了。”
这句话在洛月的脑海划过一道闪电,她的耳边轰隆隆作响,一切还是回到原点了是不是?沈君彦他还是被柳如烟迷住了心神是不是?
洛月不敢开口问,话锋一转,说道:“哦,我知道了。”
这样是不是可以不那么的尴尬,洛月脑海里转了一圈,里面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该继续和沈君彦说些什么,也就当下的场景随口提了一句:“你把我们放出去吧。”
“好。”沈君彦答应,他能给洛月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个。
“你去忙你的吧。”洛月说。
“好。”沈君彦除了这个字也再无其他可说的。
洛月知道,其实今晚的沈君彦很忙,刚刚拿下这皇城,所有的事情都得等着他去处理,而他却愿意腾出时间来亲自见她一面,洛月想她在沈君彦前的面子也算是够大了。
洛月自己走出牢房。
天牢里乱糟糟的,也没有谁还管她,洛氏瞧着心酸,上前将洛月搂在她的怀里安慰:“月儿,难过就哭吧,哭完就好了。”
洛月转身就扑进了洛氏的怀里,放声大哭。
洛氏知道洛月难过,沈君彦喜欢上了别人,可这感情的事情又怎么能够勉强呢,只希望洛月她能自己跨过去。
“娘。”洛月收起眼泪。
“怎么了?”
洛氏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今晚的外后实在是乱的很,虽说她们能够出去,但出去还不如在这天牢里,这天牢里倒是比外面来的安全。
“今晚委屈娘在天牢里再住上一晚,明日洛月来接娘出去。”洛月提议。
洛氏不知道洛月想要去做什么,但知道洛月这也是为了她好,刚才沈君彦那带血的盔甲就足以说明外面发生了大事。
“你出去,自己小心一点。”洛氏嘱咐。
“我知道的。”
“不该想的事情,不要胡思乱想。”洛氏又补充道,生怕洛月陷在沈君彦的感情里出不来。
“我不会乱来的。”
安稳了洛氏的心,洛月才从这天牢出去,而这出去的一路上,洛月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被关了进来,有守这皇城的将领,有掌管后宫的高级太监和宫女,还有一些不臣服的臣子。
洛月走到门口,正在负责这里的追魂看了一眼,连忙让放行。
洛月问道:“你家主子呢?”
“正在主殿处理事务呢?”追魂回答。
“那家眷呢?”
“正在接近宫来的路上。”追魂不假思索地回答,可说完就后悔了,这柳洛月不会去找将军的家眷麻烦吧?
“你放心,我不是会胡来的人。”洛月绕过追魂,直接离开了天牢。
这皇宫洛月很熟,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只是今夜的皇宫没有正常值守的太监宫女,有的只是控制各处的军队。
而洛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华清宫,这个她从小住的地方。
而宫外,遇到了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