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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驴子酒馆的生意冷清了一段时间以后,又开始重新火爆,这个社会每天都有数不尽的风流发生,谁会介意一个寡妇跟自己雇来的伙计混在一起?女掌柜年翠英脊背上背着自己的小儿子,站在酒馆门口满脸笑容迎接南来北往的客人,大热天崔秀章光着上身剃着光头,肩膀上搭一条毛巾,穿一条大裤衩,站在火炉前为客人烹饪,驴肉的香味溢满凤栖街。
这天,叫驴子酒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客人把草帽戴得很低,他进入酒馆找一个角落坐下,引起了年翠英的注意,女掌柜虽然没有看清来人的面容,但是凭感觉她觉得是个熟人,年翠英来到桌子前问道:“客人,你想吃点什么”?
客人把草帽取下来放在桌子上,年翠英吃惊地后退了半步,问道:“你可是郭宇村的金宝川”?
金宝川对年翠英一笑,回答道:“正是,我刚从北边下来,打算吃点饭再回村,想不到在凤栖城里遇见你”。
年翠英急切地问道:“怎么就回来你一个?郭宇村其他的男人怎么没有回来”?
金宝川看看满屋子吃饭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俩,他对年翠英使个眼色,答非所问的说:“掌柜的,先来一碗驴肉,再来两个烧饼、半斤散酒”。
年翠英心里忐忑着,为客人把酒饭上齐,然后在金宝川的旁边坐下,一边看着客人吃饭一边问道:“咱村里跟你一起走的男人可都平安”?
金宝川的回答非常简练:“他们至少目前还都活着”。
年翠英还是心有不甘:“你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郭全发的消息?去年冬天,不知道哪里吹过来一股阴风,说郭宇村的十个男人全部死光,郭宇村几乎家家都设了灵堂”。
金宝川吃惊地看年翠英一眼,回答得照样简练:“去年冬天转马沟煤矿工人暴动失败了,我从那场暴动中跑了出来,以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我知道全发还在煤矿上挖煤,就这些”。
金宝川吃完饭以后要付帐,年翠英无论如何也不收客人的饭钱,金宝川瞅年翠英招呼其他客人,悄悄地把饭钱压在碟子下边,临出门时告诉年翠英:“我这次回来有可能就不走了,转马沟煤矿那边一有消息我马上就告诉你”。
年翠英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这么说来全发还活着!假如有一天全发回来看见年翠英跟别人已经有了孩子,那种局面怎样收拾?年翠英对郭全发并无芥蒂,两口子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已经有了五个儿女,他们的大儿子郭文涛已经结婚,假如不是那次东渡,夫妻俩肯定白头偕老,崔秀章不可能插足年翠英的婚姻!
老实说发生这次婚外恋是年翠英主动向崔秀章发动了进攻,二十年前两人就有那么一段难以释怀的旧情,重新相遇时一拍即合,并且很快地有了他们自己的骨肉,两个男人对年翠英来说都很重要,年翠英说不清她更加倾向于谁,年翠英心灵的天枰失衡了,陷入两难之中。
金宝川吃了饭、付了帐,出了东城门,一路向东,上了驴尾巴梁,想起用不了多久就能跟妻儿见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一条山路沿着起伏的山壑向前延伸,夕阳西斜,山川里罩上金色的余晖。金宝川归心似箭,健步如飞。他这次返回凤栖,身兼重任,临行前部队首长再三嘱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自己身份。所以他不能公开在村里露面,只能选择在天黑时分潜伏回村里。
村子跟金宝川一年半以前离开没有什么变化,一条山梁上散落着几十幢茅屋,谁家窗子上微弱的灯光点缀着荒凉的夜晚。金宝川穿过树林子走小路来到自家门口,看屋子里灯黑着,母子仨可能已经睡觉。金宝川在自家院子门口顿了一下,然后隔着柴门叫着自己老婆的名字尽量小声喊道:“秀儿,我回来了,快来开门”。
金宝川的老婆猛一下从炕上坐起,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没有听清,也许旷日持久地思念,焦渴的期盼给灵魂罩上一层虚幻,朝鲜女人仄起耳朵细听,听见了柴门口自己丈夫的叫门声,她一连听了三遍,才迟疑地答应了一声,柴门口丈夫的回答清晰而熟悉:“秀儿,的确是我,你把门打开,我回来了”。
秀儿跳下炕,拉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匆匆忙忙打开大门,门外站着的,的确是自己的丈夫。
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朝鲜女人一直在梦中漫游,猛然到来的幸福使得她有点眩晕,朝鲜女人喊了一声自己丈夫的名字:“保川,你可回来了,想得我好苦”!紧接着,身子不自觉地扑向自己的丈夫,闭起眼睛失声痛哭。
金宝川把自己的爱妻双手托起,抱着女人回到家中,月光透过窗子射进屋子,看自己的一双儿女还在睡梦之中,回家的感觉是那样的温馨,金宝川嗅到了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清香,情不自禁地压在女人身上。
秀儿在下边默默地期待,那片撂荒的土地期盼着插上犁铧,远别胜新婚,金宝川正当壮年,旅途的劳累一点也不影响夫妻恩爱,随着妻子一声嗲叫,金宝川积攒了一年半的能量开始释放,那是一种天衣无缝的契合,亢奋中的男女都在贪得无厌地索取……儿女们醒来了,爬起来看了老爹爹半天,终于兴奋地喊了起来:“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金宝川伸展双臂,把自己一双儿女揽入怀中。朝鲜女人穿衣下炕,灶火里塞进一把柴,灶口扑出来的火苗映红了秀儿的脸,她把水烧热,像哄孩子那样把保川哄下炕,一只大木桶里把水倒满,金宝川坐进木桶里边,秀儿伸出纤纤玉手,亲自为丈夫洗涤身上的积尘,旅途的劳累被洗掉了,满屋子罩着浓浓的水气。两个孩子爬在炕沿上看着妈妈给爸爸搓澡,感觉中爸爸有点陌生。
金宝山洗完澡,穿好衣服,从褡裢里掏出来一把糖,塞进一双儿女的手中。
秀儿透过水雾看着自己的丈夫,这才开始问道:“咱村里其他人回来了没有”?
金宝川答非所问地说:“我这次回来,大概住不了多长时间,还要走”。
朝鲜女人一顿,一丝阴影从心底掠过,冲淡了重缝时的喜悦,她突然心里一酸,眼泪盈眶:“保川,听为妻一句劝,穷家难舍,金窝银窝不如咱的穷窝,再不要到外边去奔波了,回来安心过咱们的穷日子”。
豆油灯爆出一声脆响,灯芯子突然发亮,两个孩子睡在被窝里津津有味地吃糖。朝鲜汉子侠肝柔肠,把自己的女人拥进怀里,替女人擦干净脸上的泪珠,说出的话令女人吃惊:“不消灭日本鬼子,咱们老百姓就永无宁日”!
女人抬头瞅着自己的丈夫,看丈夫棱角分明的脸上显现出一种刚毅和坚定。洗完澡的丈夫身上散发出一种男人的阳刚之气,令女人心醉,女人脸贴着丈夫的胸脯呢喃细语:“我知道,你肯定参加了什么组织,我无法拴住你的心,你的外甥女张东梅也参加了八路,你是不是跟他们在一起”?
金宝川立马两眼放光:“我正愁回来以后联系不上自己的队伍,这么说来咱家里就有八路!快告诉我,东梅现在哪里”?
秀儿告诉丈夫:“东梅现在还在郭宇村住着,八路军小分队也在郭宇村驻扎,这些人平日里不怎么活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金宝川把女人推开,说:“我这就去找他们联系”。
女人埋怨丈夫:“你看你,深更半夜的,你就不能等到天明?再说了,你还没有吃饭”。
金宝川开了门,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你给咱把饭做好等我,我一会儿回来吃饭”。
女人看自己丈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猛然间狗咬起来了,她心里后悔着,不该告诉丈夫村子里驻扎着八路。
且说那金宝川来到四合院门口,站在大门外学了一句猫头鹰的叫声,停一会儿院子里有人问话:“客官从哪里来”?
金宝川答道:“从来处来”。
院内的人又问:“到哪里去”?
金宝川对答如流:“到去处去”……
门开了,金宝川闪身进入。大门随后关上,王世勇把金宝川领进屋,突然之间大家警觉起来,八路军战士看金宝川衣帽整齐,好像刚洗过澡,不像旅途劳累之人,一起拔出手枪瞄准金宝川,张三厉声问道:“说!你是谁派来的奸细”?
金宝川一脸茫然,不知就里。
还是葛有亮心细,看出来一些问题,他试探着问道:“先生你可是郭宇村里的人”?
金宝川稍一思忖,立马哈哈大笑:“我说你们误会了,我本身就是郭宇村人,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所以引起了你们的怀疑”。
一场误会消除,大家相视一笑,把枪收回。王世勇满脸歉意,刚想道歉,金宝川张口挡回:“非常时期提高警惕属于正常,咱们先谈正事。游掌柜的骡马大队出事了,几个脚夫全部被抓,延安方面正在想尽千方百计营救;我这次下来的任务,第一是尽快建立新的物资转运站:第二是重新组织一支精干的地下运输队,延安方面指示我们今后一个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延安的医药和武器供应不能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