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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五百人的敢死队配有十几名连排职军官,武器装备和程志在松沪会战时组织的那个排差不多,但每人都多背了一把大刀和一箱子弹。战斗力十分强悍,弹药也很充足。这些队员都是参加过南京保卫战的老兵,他们是听说大屠杀的消息后,自愿报名参加的敢死队。
程志按时集合好队伍,清点了人员装备后问到:“有谁当过迫击炮的炮兵?出例!”
有十几士兵走出了队列,还有一名少尉军官。
程志看了看这名少尉:“好,还有一个军官。你听着,从现在起,这十几个人由你负责,编到队伍最安全的位置。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们任何人出击。”
“是!”
吕队副凑到程志近前:“队长,迫击炮再加炮弹可不便于快速行动啊!为了这个,咱们连重机枪都没配啊!”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也没打算向上面申请要迫击炮。”
“那你这是……?”
“战场的情况千变万化,更不要说咱们要面对的处境十分复杂。这些个会使用迫击炮的兵,还是先不要让他们过早为国捐躯,也许能派上用场。”
为了配合敢死队的行动,晚七时开始,白崇禧调了两个师佯攻。又派了五个团在日军正面打开一个缺口,坚守两小时,集中炮火延伸掩护敢死队突入台儿庄。
程志对着群情激奋的敢死队说:“听着,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一会要以最快速度冲锋。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刻都不能停下,只管跟我向目的地冲杀!”
“是!”
程志打开地图,把吕队副叫了过来。他指着上面的一个点说:“冲进去以后,在这里集合坚守。一会我打头阵,你压后阵。”
“队长,我来打头阵,你压后阵吧!”
“是你本事比我大,还是军衔比我高?执行命令!”
“是!”
八点整,程志带着敢死队,准时发起冲击。在炮火的掩护下,他第一个冲了出去。任由日军的子弹在他耳边飞过,不躲不闪,一路狂奔横扫……
敢死队借着夜色一路冲杀,按预定方案迅速攻占了一幢商务大楼。这幢大楼有三层,相对比较坚固,是比较理想的防御阵地,无疑可以成为一个巨大的碉堡。
程志清点了一下人数,没丧失战斗力的,还有四百多人。对于这种情况下的敢死队来说,损失并不算大。他靠坐在墙角,缓了口气,若无其事的点燃了一颗烟。
吕队副凑了过来:“队长,接下来咱干什么?”
“防御,休息,等着天亮日军来进攻。”
“这离天亮还早呢,咱们干嘛不趁黑再好好的收拾他们一下?”
“咱们的任务是吸引日军调部队来进攻。现在天黑,情况不明,日军不会随便调动部队的,他们只能在各处坚守。咱们出去瞎折腾,不仅达不到目的,只能增加损失。部长可说了,完不成任务,死了一文不值!咱们现在就趁这会好好的休息,天亮以后有你打的仗。”……
天明以后,日军并没有立刻进行围剿,而是只派了一个小队,进行试探性进攻。程志躲在三楼的窗口,用望远镜观察着周边的情况。他看见这个小队后面更远一点的地方,有日军的一个中队看守着一个临时库房,并不增援这个小队的战斗。
程志自语了一句:“原来如此。”
吕队副有些没太明白:“队长,他们怎么个意思?”
“他们更多的人放着我们不管,就顾着守在那个破仓库。看来这个仓库很重要,或者说他们的补给开始紧张了。”
“那咱们干他一家伙?”
“干,肯定是得干。虽然眼前咱们占优,可你别忘了这是在日军腹地。在没完成任务之前,咱们的家底不能败光了,要想办法尽量减少损失。”
吕队副也用望远镜看了看:“那个墙角还露着半个汽油桶,要是能先把它打炸了,可就有热闹看了。”
“是啊,那里一炸,至少仓库会烧着,也会炸死不少日军。可那个距离太远了,就算能瞄上,也不一定打上!不打炸那个汽油桶,咱们硬上会有不小损失的。”
“那怎么办?”
没等程志继续说,躲在旁边的窗口的一个老兵说了一句:“这事交给我了。”
这个老兵说着便从怀里掏出瞄准镜,安装在步枪上。大家这才注意到,没人认识这个老兵。而且之前也没注意他手中的拿的是毛瑟98K狙击步枪。
程志听这个熟悉的声音吃了一惊:“水生!”
韩水生通过瞄准镜,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前面的情况,也没看程志一眼:“队长,有这把枪完全没问题,有话回头再说。”
程志很高兴,拍了韩水生膀一下:“好,先忙正事,你自己找机会开枪。所有的步枪手听着,全部守在楼内,由这个韩班长指挥。其它冲锋枪手,跟我出击。”
程志随后带人就冲出了大楼。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在武器上,一个小队的日军,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没交火多一会,就逃向了那个仓库和中队会合。就在他们刚刚逃回去的时候,韩水生一枪打爆了那个汽油桶。
没想到那根本不是一两个汽油桶,而是一个燃料库,至少堆着上百个汽油桶。一个接着一个,全部爆炸,顿时整个仓库成了一片火海,很多日军被烧得满地打滚。
程志一看,马上下令:“停止进攻,就在这给我看着。从火堆里跳出来一个,就给我打死一个。”
吕队副笑着走了过来:“队长,要知道有这效果,咱还来这么多人干什么,随便派点人就能收拾他们了。”
“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效果!”
“那个叫水生的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知道呢?”……
日军仓库内部起火,外有强敌,无奈带着残兵败将迅速后撤。日军撤走后,程志也带人回去坚守不出。
他回来后,见韩水生依旧老样子,抱着枪靠坐在墙角闭目养神。程志坐在他旁边,掏出一颗烟,用胳膊肘磕了他一下:“行了,别整天睡起没完,抽颗烟精神一下,给我讲讲你这是打哪冒出来的?”
韩水生点燃了烟:“那天我从城头上摔下来,掉进了马棚。棚顶被我砸了个大窟窿,落在了稻草堆上,所以没死。”
“伤着没有?”
“摔断了两根肋骨。”
“伤的怎么样?”
“这么长时间早好了。”
“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跑到这来的?”
“当时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到阵地上没有找到你的尸体,估计你没死,就和大部队一起撤了出来。后来你惹了通天大祸,全军闻名,我自然就知道你在哪了。我和撤下来的部队,一起来到了徐州,本来打算劫法场,或者干掉李宏泽。但我见吴长官来了,就知道事情会有所转机。可我怕事情再有意外,就没露面,一直暗中盯着你。再后来,昨晚天黑人乱,我就跟着冲进来了。”
“那你昨晚怎么也没吱一声呢?”
“吱一声干什么呢?和你要颗烟抽吗?这么多天都没吱过声了,也不差这一会。”
程志一瞪眼:“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不能让我少惦记一分钟吗?你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程志说着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起身离开。
日军了解清楚情况后,迅速抽调了约一个大队的兵力,将大楼包围。敢死队凭借着地形和武器上的优势,和日军激战了一整天。日军损兵折将,没有丝毫进展。但奇怪的是,从第二天起,日军围而不攻。虽然外围更大的战斗仍在激烈的进行着,但这伙日军却连续几天都没有动作。
程志觉得不对劲,他来到韩水生的狙击点:“水生,你说日军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吧,所以才来问我是吗?”
“你少废话,痛快说。”
“我这两天发现他们再不断的往里运粮食,这至少说明他们要在这呆一段时间。”
“接着说。”
“他们头一天进攻,发现我们很强悍,一时半会解决不掉。如果继续进攻再失利,估计他们只能从前沿再调部队来。所以还是先只围着好,等前沿有了结果,再收拾咱们不迟。”
“那也就是说,日军看出了我们的意图。或者说他们前沿吃紧,实在无兵可调,又怕这里再失一招,也只能先困住我们。”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程志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他们想的美,我就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敢死队!”
当晚,程志把军官招集到一起,开了个临时会议,说出了自己对目前形势的分析。这些军官的看法大同小异,基本没什么差别。
然后程志说:“既然我们判定出了日军的意图,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这样耗下去,早晚全军覆没不说,跟本就没法完成任务。”
吕队副头一个说:“那还有什么好想的,咱们本身就是敢死队,到这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和他们拼了!”他一呼百应,其它军官也纷纷赞同。
如果这次任务程志没有担任队长,也会毫不犹豫的和他们一样,但现在情况不允许他这样。
他想了一下:“拼是肯定的,但不能都拼光,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准备拂晓出击,务必干掉面前的这伙日军。至少也要把他们打残。这样才能逼着他调动前沿更多的部队来围剿我们,任务才有可能完成。”
“没问题,队长你说怎么打吧!”
“这样,所有的步枪手留下,在楼里负责狙杀重要目标。所有的机枪手留下,负责在楼内掩护行动。迫击炮小队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负责给我弄几门迫击炮回来。我们要有名副其实的炮兵,才能把他们打疼。其它人跟我出击,只打近战。无论刀枪,用什么顺手,就用什么打。对方三倍于我们,只能玩命的拼!明白了吗?”
“明白!”
天近拂晓,敢死队分头悄然出击。程志不仅用了大刀队的一套,而且把手榴弹斜挎在左侧,把吴梦所谓小儿科的本事也派上了用场。他们慢慢摸进日军阵地,先是用大刀悄悄砍杀。
不久被日军发现后,开始展开了激烈的近战。程志战斗技巧纯熟,一个弹匣的子弹刚刚打完,需要更换的第二个弹匣就已经到位,手中的冲锋枪几乎没有停过。在一顿猛扫后,冲锋枪的子弹被他打光,他随手掏出了驳壳枪继续再打。在右手射击的同时,左手不断的准确飞出手榴弹。
再一轮的激烈交火后,驳壳枪的子弹也全部打光。他二次抽出大刀,和日军展开了肉搏战。他一路冲杀后,又缴获了日军的一挺11式轻机枪,再次猛扫阻击后面的援军。
轻机枪的子弹打光后,又冲到92式重机枪前再打……就这样,无论谁的什么武器,他几乎全部用遍,直到这伙日军被打垮。这场战斗只有少数的日军逃脱,其余全部被歼灭。
这对程志个人来说,是一场空前的胜利,但他却没有一丝的喜悦。敢死队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全队还剩一百多人。他命令把日军所有完好的武器弹药及粮食全部搬进楼里,准备迎接更残酷激烈的战斗。
偏偏事与愿违,接下来几天里,日军仍然没有调动其它部队来围剿。韩水生侦察回来报告,日军在各阵地坚守不出。这如同更大的一个包围圈,对于任务来说没有任何进展,几乎等于回到了起点。
程志心急如焚,命令以十人为一组每晚分头行动,连续数日,对日军的重点目标实施袭击破坏。他的这个想法并没有错,但他对这些队员的能力估计不足。虽然这些队员个个都是有经验不怕死的老兵,但他们基本都是打阵地战出身。对于这种小队出击的战术没有经验,因此收效不大,并带来了损失。
每天都在增加伤亡,每天都有回不来的队员,甚至整个小组全部覆灭,全队已经不足百人。程志意识到问题之后,决定改变战法,发挥他们的长处再一次痛打日军。
程志把韩水生和剩余的军官招集起来,没等他开口,吕队副就急着问:“我们这些天都把小鬼子折腾到这种程度了,他们为什么不再派部队围剿我们?是不是我们打的还不够疼?要是就这样耗下去,不但完成不了任务,那些弟兄们也就都白死了!”
程志点了一下头:“你说的对,咱们就是打的还不够疼!日军不是傻子,他们估计到了我们元气大伤,认为不足为虑。所以不可能在前沿吃紧的情况下,再调更多的部队来围剿我们。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看出了我们的意图,根本就不可能上当。现在要想完成任务,只有再狠狠打一次,把他们打疼,逼他们出手。今晚我们就把力量集中起来打他们最疼的地方。”
“队长你是说打他们的指挥部?”
“对,就打那!”
“可我们侦察过,日军的指挥部有重兵把守。就是我们全搭上,也拿不下来啊!”
“不拿下来也同样可以打疼他们。”
吕队副和其它的军官没明白什么意思,韩水生却很得意的杨了一下头。
程志把解释和部署放在了一起说:“今天晚上我们的行动,全都是配合水生。把缴获来的那几门97式迫击炮都带上,到时候要把所有炮弹都打光,人打不进去没关系,但炮弹一定要给我打进指挥部。我们集中一点进攻,故意给他们的指挥部人员留个撤退线路。虽然我们的炮弹不多,但足可以对指挥部形成致命的威胁,不信他们不出来按着咱们的路线跑。剩下的事,就由水生一个人完成。但水生你要记着,你是单独行动,一定要注意隐蔽,只打一仓就撤。见到将官只打伤,不打死。其它的佐官,挑军衔高的干掉。”
吕队副很不解:“为什么不打死将官呢?”
“我们面对的是日军第二十一旅团,他们的指挥官就是个少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们闹了这么多天,他一直忍着。我打他的指挥部,就是为了激怒他,水生打伤他的目的就是火上浇油。不仅让他觉得是侥幸逃脱,而且还要让他感觉到,我们还有很强的实力,还有炮火攻击,足可以打掉他的指挥部。打到这种程度,打出这样的效果,他才会感到真正的不安,才能调重兵围剿我们。如果他死了,其它部队没法被立刻调动,只能原地坚守。换了指挥官,也许还能再多忍耐一段时间。即不利于我们的任务,也不利于整个战局的计划。”
程志带着敢死队,几乎倾巢出动。以最快的速度,连续突破了日军的几道防线,一举攻到了日军的指挥部前。他在组织正面进攻的同时,命令炮兵开火。虽然炮弹不多,着弹点也不够准确,但对指挥部的威胁非常大。
日军指挥部受到不明情况的猛烈攻击,只能命令警卫部队坚守,机关人员迅速撤离,否则随时可能丧生在炮火之下。程志见日军机关人员开始撤离,炮弹也全部打光,立刻下令撤退。敢死撤回大楼后,韩水生也独自撤了回来。程志一见韩水生安全返回,就迫不急待的问情况。
韩水生依旧平静如常:“按你的命令只打了一仓,打伤一个少将,打死一个大佐,两个中佐,一个少佐。”
“好样的!这回我看他们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但这场战斗后,敢死队还只剩下五十多人。第二天哨兵报告,大批日军将他们包围。
大家立刻都来观望,吕队副有些不解的问程志:“队长,围剿咱们这点人,还用不着这么多部队吧?”
“是啊,尽管咱们打疼了他,但还用不着这么多部队来围剿咱们。这几乎是全部的日军!”
“什么意思?”
“咱们在里面打的疼,外围的弟兄们也干的漂亮。日军实在程受不了咱们的攻击,但抽调任何一个部队,都会被咱们外面的弟兄们打开缺口。他们没办法了,只能把所有的部队往回调,收缩防线里外照应了。咱们的任务已经超计划完成了!”队员们一片欢呼。
可程志却没有一丝的兴奋:“先别高兴的太早了,咱们是完成了任务,可现在的处境很艰难。”
吕队副满不在乎的说:“咱们本来就是敢死队,只要完成了任务就行,不就是一死吗!”
程志一瞪眼,厉喝一声:“放屁!这是队副该说的话吗!敢死队不是送死队,有不怕死的,但没有想死的!你要对每个弟兄的生命负责,既然胜利在望,就更应该想办法多让几个弟兄活下来,这才是你队副该说该做的事情!”
吕队副惭愧的低下了头:“我就是一时高兴,随口那么一说。那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呢?要不咱们突围吧,反正任务也完成了。”
程志往看了一眼远处,又看了看伤员,再看了下之前缴获来的武器弹药比较充足:“不能突围,只能坚守!咱们杀进来的时候,好胳膊好腿跑的快。可现在还有这么多伤员呢,如果突围,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你再看小日本的这几挺92式重机枪,突围也根本不可能携带,但在这里可是非常强大的火力。而且我们钉在这里,也有利于里应外合,配合外面的弟兄们攻进来。”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坚守到胜利!”
此时,台儿庄战役已经苦战了近一个月。日军不仅已经被包围,而且油料弹药也消耗殆尽,已成强弩之末。敢死队虽然所剩人数不多,处于重围之中,但却占尽了优势。
平均两三个人就有一挺机枪,而且弹药充足。他们凭借着十几挺轻重机枪的强大火力,和有利地形顽强坚守。日军无法前后兼顾,始终未能组织有效的攻击。甚至有时的进攻,根本就没有弹药,只是端着刺刀往上冲……
敢死队终于在打退日军的最后一次进攻后,听到了胜利的号角。四面八方的国军,潮水一般的涌进日军的阵地……
疲惫不堪的程志走出了大楼,看着欢呼胜利的千军万马,却没有一丝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幸存不十分一的敢死队员,和满地的死尸,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