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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歌清醒后/进/了点易消化的小食,捏着鼻子皱着一张苦瓜脸灌下满满一大口苦涩药汁。再次沉沉睡去,王溪枫担心人梦中睡不安稳,或是单纯为了安心刻意霸占了一小半张床。
盯着人呼吸连绵起伏许久,才一同随之入梦。
等林朝歌再次醒过来后已是月上三更,月照柳梢头藤蔓窗棂爬满银霜。
潇玉子因宫中有事,在林朝歌喝完睡去之时便匆匆走人,身侧是熟睡中的王溪枫,动了动被枕得有些发麻的胳膊。等手臂血液流畅后才起身下床,稍一动弹,身侧人睁开眼坐起,一脸茫然回望,许是前些日惊恐过盛,心中心头恐惧未消。
“我只是睡久了,想下床活动一下。 ”林朝歌回望,捏了捏他手,以示安抚,扶着床沿起身,活动活动这躺久了有些僵硬的身体。
九月,丹桂飘香,夜浓如墨,今年八月十五来得迟,月亮格外圆润。
“我扶你到院中走走,后面的海棠花木犀花开正艳煞是喜人,我担心你醒过来后万一嫌我闷,我还给你买了只鹦鹉给你,不过我又嫌它吵,给放了别院先养着 。”王溪枫给人披上外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往屋外走去,不曾理会自己只着单薄里衣,顶着一头胡乱乌发,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失而复得,傻兮兮的笑。
屋外月浓正酣,木犀香风入鼻,王溪枫扶着人一步步小心的走,每个步子都是测量好的,就连院中花砖用的也是青红俩色四角方砖,一眼望去,四四方方,整整齐齐没有一块半砖。
王溪枫可没有记得林朝歌这小白眼狼有着轻微强迫症,特别的是在半砖,正砖面前格外纠结。
林朝歌借着手小心的一步步走动,活动着许久未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侧目不发,银霜月光照耀着苍白侧颜,宛如渡上一层冰霜。
二人谁也没有打算开口打破静谧的岁月静好,任由九月流萤飞舞,柳条飘飘,花枝颤颤,树影飘渺。
“林言,在你昏睡不醒的那几日中,我收到一个锦盒,说是一定要亲手交给你打开。”搀扶回到屋内的王溪枫端着一黑色花纹锦盒缓缓靠近,林朝歌此刻在靠着床壁,旁边云纹锦被上也正放着一黑色锦盒。
观其做工,花纹尽是如出一辙的神似,林朝歌点了点头,将手伸过去欲打开。
“林言,该不是又是哪个暗恋你的小姑娘送的吧!”王溪枫靠坐在旁边,二人离得极近,说话时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说这话时,舌头故意上卷了几个孤度,显得有几分阴阳怪气。
”不信你可一块来看。”话虽如此,打开锦盒得动作却不慢。
“好,这可是你让我看的,我可没有要求。”王溪枫得了便宜还卖乖,一骨碌碌爬上床,眼神亮晶晶毫不客气的盯着锦盒不放。
只是微露出一个花纹小角,林朝歌的呼吸一窒,手抖得越发厉害,快速打开另一锦盒,里边则摆放的她来长安之时丢失的路引,长安学府信印。
王溪枫只是匆匆来得急看一物角,便查觉身旁人呼吸急促加重,等人扭头去看时,人面色煞白,嘴唇蠕动不止,握着锦盒的手也在颤抖不已,唯独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深看进去有的只是无尽深渊的痛苦挣扎。
手中锦盒落地,翻出一块染血红蕙玉佩,以及一封白纸。
“林言,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王溪枫抓住人的肩膀疯狂晃动,林言这样子给他的感觉过于危险,甚至是糟糕。
林朝歌扳开他的手,一瞬不瞬紧盯着他,目光骇人,嘴角渗出一抹嫣红,仰头露出一抹冷笑,随即整个人往前倒去。
“叫太医,赶紧请季神医过来!“王溪枫抱着人冲出院外,一路往入住别院的季神医屋内走去。
大半夜的因为林朝歌再一次的突然晕倒,而忙得不可开交。
今夜远在宫中留宿的潇玉子听到消息,连夜驾车离去。
府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季神医可有说是什么?”普一火急火燎赶来的潇玉子铺天盖地询问的就是这么一句。
“气急攻心怒火过甚,并无大碍,静养几日就好。”王溪枫抱着双腿,头深埋进膝盖里,说话的声闷闷的,带着浓重鼻音,一看便知前面哭狠了。
“本王进宫时人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功夫人就成了这样,难不成这就是小侄子说的会保护林朝歌一辈子的誓言,落本王眼底看来,当真愚蠢可笑至极。”说到最后音量徒然加重,无不讽刺嗤笑。
一字一句就像锋利的刀尖插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处,许是疼的多了久了,以至于有些麻木了。
骤然潇玉子如何言语恶毒难听谩骂,王溪枫始终就像躲在乌龟壳里的缩头乌龟不伸出一爪一手,唯独在潇玉子说出要带走林朝歌时,才有所动容,无疑,等来的又是一场唇枪舌战。
潇玉子也在断断续续的对话中了解林朝歌是因合再次晕倒昏迷,人也懒得在与之争吵,愤怒的拂袖离去。
晕倒过后的林朝歌是在第二日清晨云晓初破时醒来的,脑子涨涨得难受就像一团浆糊在搅动,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想泛恶心,四肢酸软无力,嗓子哑哑的好似说不出话来。
抬目盯着上方留下的杏黄色流苏蕙子盯看许久,失焦扩散的瞳孔才慢慢回聚,盖在锦被下的手微微颤动。
“醒了。”彻夜难眠一袭红衣的潇玉子适时递过去一杯温水,扶着人起身,静坐床边,目光复杂。
“锦盒之物你都看过了,可知是何人所赠。”磁性的嗓音掺夹着一丝疲倦,眼带红丝。
“嗯,”林朝歌点了点头,又摇头,低垂着头小口喝着水,目光不为所动。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喉咙发紧,难以在问下去。
等来的是林朝歌一个摇头。
“看来,你是记起来了,可有怨恨他人害你之由”。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等来的又是一个摇头。
“可曾记得你与我长安之约”。
再次摇头,林朝歌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在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眼眸紧缩,她知自己失忆之事。
潇玉子了然,不在追问,黝黑的眼神幽深如初。
“林言,你要不要先喝一点小米粥,等下吃了药后在睡。”门外一道急促脚步声,王溪枫自从林朝歌昏迷不醒后,恨不得万事亲手亲为。
“好。”林朝歌靠着软枕,神色慵懒惬意,看得一脚踏进来的王溪枫误以为又再次回到洛阳学堂那时。
林朝歌恢复记忆的事情没有瞒过王溪枫,王溪枫喜得就差没有抱着人亲亲抱抱举高高转圈圈了,同样得知的还有不日就要到长安学堂报道,一想到这,心情突然懊恼大半。
距离报到还有几日,王溪枫拉着林朝歌在花园小亭赏花喂鱼,偷得浮生半日闲。
“听说再两日大师回京,可要去安国寺走走?”王溪枫将手中鱼食尽数扔进池塘,引来上百条红黑尾锦鲤争先恐后。
“能去?”林朝歌心里大喜,王溪枫上回明明气得跳脚警告不得出去来着,怎地突然转性?
似乎有种说法叫——“心虚?”
“你是不是又想背着我干坏事了?”上回是长寿面,这次是什么?
王溪枫杏目眯起,凝视她良久,温和而笑。大掌轻抚过林朝歌面庞,指尖流连她粉嫩耳廓,男人语音醇和,“我只是担心你一直闷在家里会无聊而言,你想到哪里去了?”
“还有我能干什么坏事。”王溪枫不满的嘟哝一句,捏了捏林朝歌最近好吃好喝后重新养回来的肉,嗯,手感甚好。
林朝歌差点儿没气得翻白眼,这厮完全就是借着由来随意揩油。
安国寺乃大周朝十大古刹之一,与京郊另一名寺昭觉寺同为盛京香火最为鼎盛的佛教庙宇。
不同于昭觉寺清幽祥和,安国寺更肃穆庄严,端庄大气。寺内三百七十二尊佛像姿态各异,尤其大雄宝殿之中,两尊近五丈石刻立身佛像更是珍奇异常,乃大周仅见。
林朝歌神情庄重,一一观赏过大小佛像,一尊不漏。看着上面斑驳油彩,裸露石纹,岁月沧桑扑面而来。之后回返大殿,定定瞻仰立身石佛许久,不曾叩拜,却心存敬畏。
不知畏惧为何物,尤其可怕。在这个时代,明晰可为之界限,才能安稳度日,长长久久。
王溪枫牵着林朝歌静默前行,看周遭信众虔诚叩首,俯身长揖,这些香客多为女眷富商。
男子,尤其是年轻男子并不多见。
“林言,为何不上柱香许愿?”王溪枫抱着一大束小师傅赠予的木樨花美女樱很是遗憾,他们二人来安国寺一趟,居然就这样走了番过场。
俩人对视一眼,快速心虚移开,谁都没有打算求签的意思。
一是因父亲同大师相识,若是求了免不了又得被说教一番。
二是心虚被人看破非此界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