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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偏头看着陆勋辰,探究着他话里的真意。
其实,说到底,她现在只信任盛左了,不过为了自由,永远的自由,她要以身犯险地试一试。
云烟侧过头,与陆勋辰耳语着,直到陆沧溟寻来。
强大的冷气霎那间笼罩在云烟头顶。
“陆太太,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陆沧溟薄唇翕动,微笑着。
在云烟眼里,横看竖看都是虚伪。
陆勋辰拧着眉头,以他那不够强大的气场拉过云烟护在身后,怒视:“陆沧溟,你别欺人太甚!”
陆沧溟幽深的眸子直直地穿透陆勋辰钉在云烟身上,“自己过来。”
声音不大,咋一听很平和,可云烟明白,他那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陆勋辰拦着,低声说:“云烟,别怕,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陆沧溟狭长的眸子猛地凌咧开,清冷的音调响起:“法治社会?没说错!不过你大概忘了,在海城谁是天谁是法了!”
平静地反问,却让云烟心头一颤,她明显感觉陆勋辰宽阔的后背僵住了。
云烟慢慢松开陆勋辰的手,从他身后站到陆沧溟面前,她没忘陆沧溟来之前的警告,旋即冰封的眸子漾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不忙了?那陪我到处逛逛吧,这里景色不错。”
陆沧溟噙着冷意,单手插兜,左手拇指拨弄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云烟笑,继续说:“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也喜欢这里。”
或许提及孩子,陆沧溟清冷的脸微微柔和了几许,上前一步拽她入怀。
声音还算温柔:“下次不许乱跑了,这山里不像别的地,野兽多的是。”
看似体贴地为云烟着想一般,但是云烟深知他这话的言外之意是恐吓。
“陆太太身体不是很好,就不逛了,等以后孩子生了,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去。
现在,我们该回去了。”
陆沧溟搂过云烟,很自然地拢着她的发丝,极其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下移至鼻尖,接着就是唇角。
云烟本能地躲开。
陆沧溟寒眸收紧,单臂一用力死死地扣她在自己胸前,蜻蜓点水地过了遍她的唇瓣。
松开唇瓣,含笑地理了理云烟的外套,“凉吧?出门在外要扣好外套,不然孩子会觉得冷的。”
陆沧溟径直系上纽扣,瞥着她呼之欲出的凶前微微蹙眉,她有着魔鬼身材,打底衫困不住她的娇媚。
而他并不愿除他外的男人多看一眼。
扣好纽扣,陆沧溟满意地勾起唇角,抬手摸着她的脸颊,宠溺地笑,“陆太太,我们回去。”旋即搂着她的腰转身。
“你这是家暴!”陆勋辰猛地拉住云烟的一只胳膊,不让他们离开。
陆沧溟倏地偏过头,盯着陆勋辰拉住的手,冷声:“请松开我的陆太太!”
陆勋辰不为所迫。
云烟倒是挣扎地往回抽手,不是因为这是陆沧溟的恐吓,而是她也不愿意与男人拉扯不清。
“呵!”陆沧溟忽而轻笑出声,一个响指落下,从四周窜出一群保镖。
陆沧溟蔑视地问:“你还有三秒的时间。”
陆勋辰坚定不移,“在这里你敢动手?
还有,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你这就是家暴!”
陆沧溟食指抬起,保镖蜂拥而上,一下子困住了陆勋辰的四肢,拳脚相加。
云烟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陆勋辰,冷着脸问陆沧溟:“你住手啊!能不能不要这么野蛮这么血腥?”
陆沧溟清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陆勋辰,冷声:“我的陆太太是个人就能碰?我没要他一只手已经给你面子了。”
前半句是对陆勋辰说的,后半句是对云烟说的。
云烟冷哧哧地睨着他,“冷血!”
陆沧溟移开视线,她眼底的仇恨太深,就算他剖开心给她解释,她也不会听的。
不再言语,陆沧溟固执地拦着云烟往回走。云烟推推搡搡的不服从,不忍心地回头看陆勋辰。
“如果你再多看一眼,我不保证会不会要他一只手。”
“你就是魔鬼!”
云烟气哧。
回到陆宅,爷爷让云烟陪着他去喂藏獒与猎狗,云烟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爷爷陆建国也不急,看穿不说破地笑问:“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这里太无聊了?”
“没有,爷爷,这里挺好。”云烟矢口否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与爷爷笑脸相迎,按理说只要是陆家人,她都讨厌。
是因为那个血玉镯子还是一面相投?
云烟也不再深究。
陆建国哈哈大笑,“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小打小闹的免不了,沧溟这小子别看着没谱,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轻与重的分寸,他还是知晓的。”
云烟一点即透,莫非爷爷知道陆沧溟打陆勋辰的事?
“来,看看,上次你那方法喂老猎狗不错,本以为活不久的,没成想现在还精神抖数呢,偶尔还能站一会儿。”
陆建国兴致勃勃地说着,云烟顺着爷爷的视线看过去。
确实,老猎狗还趴在之前的位置,啃着骨头。
“所以看事情还是不能看表面,太武断了不好。”
云烟认真地听着,最终也没听明白爷爷到底想指什么。
“想不想听爷爷抗M的事。”
云烟点点头,勉强微笑。
陆建国了然于心,捡了些抗M援C途中有趣的事讲于她听,最后,爷爷总结道:“本以为对我凶巴巴的司令官嫉妒我的才干所以处处打压我,到后来我才明白,严是爱松是爱,最终坑我受伤的却是口蜜腹剑的参谋长。”
云烟跟着微笑。
爷爷话锋一转,“所以我一直觉得眼睛没有心重要,如果我跟着心走一直信任司令,也不会带着兄弟们送了命,而我自己也是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一条腿。”
云烟只觉得呼吸不畅,喉咙被人掐住一般,她没想到精神抖数很有干劲的爷爷竟然装了假肢。
“爷爷……”
她没经历过战火纷飞,可是听着爷爷云卷云舒地讲述过去的事,她的心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撞击。
爷爷会心一笑,“跟着心走不会错,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云烟张嘴想说什么,哪知肩头多了双修长的手,抬眼,陆沧溟正温柔地冲她笑。
因为爷爷在场,云烟没什么过激的排斥行为,默认了陆沧溟的行为。
“好了,我这个老头子回房清净会。”
爷爷径直走了,留下云烟与陆沧溟。
等着爷爷走远,云烟甩开陆沧溟的手,呼哧道:“离我远点!”
陆沧溟五官难得地柔和,嘴角舒展:“和爷爷说什么了?”
“不知道。”
“爷爷肯定说我的坏话。”
云烟怒,“爷爷没你那么幼稚!”
“那就是聊我们。”
“没有!”
云烟再次否决,爷爷说的那些话,她隐隐有些感觉了,就是在告诉她要相信陆沧溟,可他们是爷孙俩,她是外人,爷爷必然护短!
云烟再次一口咬定:“没有就是没有!”
陆沧溟唇瓣凝滞,笑容顿住,双目黑沉:“云烟,你心里还爱我,对不对?”
云烟的心脏一寸寸地缩紧,双腿如灌了铅动弹不得,本能拒绝地摇头,“没有!”
“没有?”陆沧溟嚼着她的话,上升的语调。
明显不相信。
陆沧溟的手机合时宜地响起,他走开去接了电话,云烟暗暗咬唇。
云烟不等陆沧溟,率先离开朝前院走去,恰好对上刚进门的陆勋辰。
他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西装革履,沉稳当中不乏文艺气质,犹如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其实她印象中的他很少穿的这么正式,以休闲款为主。
云烟赶紧上前,问候的话还没出口,只听陆勋辰压低着声音说:“按兵不动,里应外合。”
仔细听,声音从喉咙底发出的,紧密的唇瓣并没有翕动。
继而,他从容地从她面前走过进了屋子。
云烟回头,喊:“陆……”
话没出口只见陆沧溟距离她三步之遥,怪不得陆勋辰淡漠地走了。
陆沧溟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牵起她的手弯唇:“陆太太,与我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我和鬼心有灵犀也不会和你!”
“那我宁愿去当那个鬼。”
云烟言笑晏晏,旋即靠近陆沧溟,耳语道:“好啊,就怕你尘缘未了舍不得去。”
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陆沧溟却心头一骇,之前在后山云烟与陆勋辰的谈话他已经监听,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陆勋辰转告盛左她很好,一如之前让南艳转告的话一样。
可此刻,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眸子,他恍惚觉得她要蓄势什么,却又猜不透是什么。
云烟满意地勾唇,眉梢挑起,亲昵地贴近陆沧溟的胸前,白嫩的双手很自然地整理着陆沧溟颈前的领带,声启笑意敛去:“开个玩笑而已,生气了?”
陆沧溟没说什么,一把擒住云烟的双手,翟黑的眸子一点点沉下去,如乌云如浓墨。
“陆太太一直这么有意思,陆先生怎么会生气。”
陆沧溟清冷地扫了眼二楼偏房的窗口,做戏就得全套的。
“不过,你大概又忘了我的话。”
“你什么意思?”又威胁她?
陆沧溟淡漠地松开云烟,阴鸷地说:“意思就是我会拿你在乎的人开刀,放心,这次拿的人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