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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不剃头,剃头死舅舅,严思勤由着赵雨兄弟俩头发长的跟长毛贼似的,就是不给他们剪,开玩笑,那能剪吗?关系到娘家兄弟的小命呢,一直过了正月,二月二这天,严思勤才把剃头推子拿出来。
吃完中午饭,正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立春后的冬天,寒风不再凛冽,透过微风抚到人身上的阳光,晒久了,舒服的让人不自觉产生了微醺的困意,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村里的老人们,会不约而同的汇集到避风的向阳处,一起聊天晒暖,缅怀那些回不了头的时光。
家里有三个男人,光剪头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赵良生两口子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笔账,三个人剪一次头发就是一块五,五次下来就够买一个剃头推子的,男人的头剪起来又没巧,推成平头就行了。
于是,赵良生专门去城里买了剃头推子,自己在家里理,既省事又省钱。
理发大师当然是严思勤,练的次数多了,她专理平头的技术也挺高的,和村里正经理发店比起来,竟分不出上下。
娘说,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是专门剪头发的日子,家里的三个小的可欢了,拉风箱的拉风箱,填柴火的填柴火,帮娘烧了一大锅水。
挨个洗完头,又挨个围着娘的围裙,让娘把脑袋剃的清清爽爽的,剪完头发,弟兄两个挨着石可坐在墙根晒太阳,三个小脑袋挤在一起守着一碗糖豆咯咯蹦蹦的吃的喷香。
二月二,不光要剪头,还要炒糖豆,寓意金豆开花、龙王升天、兴云布雨、五谷丰登,不拘用什么材料,只要是豆子都可以,黄豆、花生、黑豆都行,赵良生家黄豆种的多,每年糖豆的主要材料就是黄豆和少量花生。
黄豆这个东西吃起来香,就有一点不好,就是容易放屁,而且奇臭,平时两个儿子的都拿放屁当笑话,谁要是有屁了绝不会背人放,而是大张旗鼓的放出来,哪怕是再小的屁,也恨不能放出打雷的架势,放完后都会哈哈大笑一场,如果是有味道的,更是喜的乐不可支。
打量着两个儿子的新造型,严思勤满意的夸了自己一番,骄傲的找赵良生表功,“壮他爹,咋样?手艺不错吧,又给你省了一块多钱。”
老婆的手艺,那可是没说的,能不好吗,当年隔三差五的拿他们爷三个练手艺,就一种发型,这么多年下来,就是傻子也练会了,赵良生看着儿子们利落的脑袋,不绝口的夸赞,“那可是不错,开剃头铺子好样的了。”说完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屁股坐到板凳上面,仰头看了妻子一眼,无比信任的说:“严师傅,我这脑袋也交给你了。”
“好嘞!”严思勤笑着展开围裙替赵良生掖好。
明媚的阳光下,晒久了热的严思勤出了一层薄汗,脸颊处透露着淡淡的粉色,乌黑的眼眸仿佛泛着水光,嘴唇微张,两排贝齿随着嘴巴的开合仿若在闪光,赵良生眼中的妻子今天如此漂亮,他如墨的眸子在妻子脸上转了又转,又偷偷的在她手上捏了捏。
“别作怪!”严思勤伸手在赵良生的手背上拍了一下,眸光流转,“你老实点,孩子在旁边呢。”
“嘿嘿。”打是疼、骂是爱,赵良生抓住妻子的小手,“吧唧”亲了一口。
严思勤脸颊更红了,“老夫老妻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我跟你说啊,你再不老实,你这头型让我剃瞎了你可别怨我。”
赵良生看看三个孩子,手指往上勾了勾,让严思勤低下头来。
“啥事?”严思勤俯下身子,疑惑的盯了赵良生一眼。
赵良生勾住妻子的脖颈,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咱再生个老四吧。”
“我呸!这么大年纪没正行。”严思勤猛的直起腰,照着赵良生脑袋顶连拍好几下,“还生老四?计划生育罚死你。”
不一会儿,又一个平头新鲜出炉,严思勤捏着下巴端详片刻三个一模一样的发型,点点头对着闺女招招手,“可可,到你了,过来吧。”
听到娘喊自己,石可看看赵良生的脑袋,又把视线转到两个哥哥的头顶,接着惊恐的瞪大眼睛,我也要剃和哥哥们一样短的头发?吓得她捂住自己的小脑袋,一个劲的摇头,“不要!不要!”她的头发刚刚长到耳朵上头,这要是剃的跟哥哥们一样短,那她美美的长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什么时候才能再扎上小辫辫?
这孩子,头发长长短短跟狗啃的是的,看着就别扭,好不容易长到这个长度能修理了,还不让动?严思勤一巴掌把赵良生扒拉到一边,“你起开,该闺女了。”
石可也不吃糖豆了,把小身子缩到哥哥身后,可怜巴巴的探出半个头顶,“娘,我不要剪头。”
严思勤边说边走过来,这孩子,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打算直接把可可抓过来,“乖来,你这个头型太难看了,娘给你修修。”
石可看娘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抓住她了,当即“吱哇”一叫,转身就跑。
妹妹跑了?专心吃糖豆的赵雨哥俩以为娘是在和妹妹玩游戏,把糖豆碗往旁边一放,也跟着妹妹的身后跑来跑去。
你说你个臭小子凑什么热闹?严思勤没理会两个儿子,只逮着石可追,石可小身子灵活的很,滑不溜秋的根本碰不到边,追了一会儿,严思勤看孩子玩的热闹,她也玩心尽起,还真是把追孩子玩成了老鹰捉小鸡。
一院子的欢声笑语,引诱着赵良生也加入进来,他跳着脚在一边瞎指挥,一会儿指着石可说:“可可,你娘在你身后呢,马上就要抓住你了。”一会儿又对着赵晨喊:“二晨快跑,到爹这来,爹保护你。”
到底是你年纪大了,跑了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的,严思勤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然后一腚坐到离自己最近的板凳上,“不玩了,不玩了,累死我了。”
在石可的强烈抗议下,最终还是没有剪成头发,闺女不愿意剪就不剪吧,等再长长扎起来就是,严思勤准备把工具都收拾起来。
“婶。”从门口传了过来一个童声。
“嗯。”严思勤抬头。
一个白净俊朗的小男孩背着小书包站在那里,怯生生的说道:“婶,我爹说让你帮我剪剪头发。”
自从上学,魏赟的个头一直往上窜,俨然已经褪去小男孩的稚气有了小少年的雏形。
漂亮的事物总是让人喜欢,何况是干净帅气的小孩子,严思勤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朝魏赟招手,“快来,快过来,正好婶的家什落子还没有收。”
三个小的也不玩了,跑过来抓住魏赟的小手往院子里拽,“魏赟,我跟你说,我娘剪头可好了,你看看我和弟弟的,好看吧。”赵雨边说还边低了脑袋给魏赟看。
求人办事自觉矮人三分,就怕人家不答应,魏赟见严思勤答应了,这才舒了一口气,“婶,我洗完头来的。”
严思勤笑眯眯的摩挲着魏赟的发顶,小男孩漆黑柔软的短发异常顺滑,浓密的发亮,似黑色的锦缎,铺在头顶上,她都有点舍不得下剪子了。
找块干净的毛巾,将发中残留的水渍擦了擦,严思勤才用围裙把魏赟的小脖子围的严实的。
魏赟低着头,听着剃头剪子在后脑勺上面咔嚓咔嚓做响,一动不敢乱动。
严思勤问魏赟,“今天不上学,你怎么还背着书包出门呀?”
“婶。”魏赟低着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作业还没有写完,一会儿和赵雨一块写。”
难怪魏赟学习那么好,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严思勤看看自己的儿子,怪不得老也撵不上人家魏赟,赵雨是有点空就想玩,“大壮。”严思勤语气不满,“你也很人家魏赟学学,别一天到晚光惦记着玩。”
娘真是的,一说点啥都能扯到自己身上,赵雨很不服气,梗着脖子跟娘顶嘴,“我哪光惦记着玩了,我都是写完作业才玩的。”
这孩子,哪一回说他,他都有一大堆的理由等着你,次次惹得一肚子气,“得,我不说你,学习都是给你自己学的,又不是给我学的,你自己心里有点数。”严思勤恶狠狠的教训赵雨两句,转脸又换个极其温和慈爱的声音,“魏赟,你跟婶说说,奶奶家好不好呀?”
魏赟根本不考虑,直接脱口而出:“不好”
严思勤一愣,“这孩子,你奶奶家在大城市,哪里都比咱这农村强,怎么就不好了?”
“就是不好。”魏赟想了想,“没人玩,还不让跑。”
魏赟每年也跟爸爸回老家,每次回去奶奶都说要把他们爷两个调回去,可魏东不愿意,他不想离开杨云那么远,每年说到这个,魏东都能把母亲气得干瞪眼。还有一个就是魏赟在乡里野惯了,自由自在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奶奶看不惯,总是想纠正他。比如:吃饭不许吧唧嘴了,在屋里不能乱跑乱跳了。魏赟正是七岁八岁狗来嫌的年纪,活泼好动是天性,奶奶非要把他按照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培养,这让魏赟倍受拘束,所以即使在奶奶家吃的比自己家好一些,他也没觉得奶奶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