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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清风吹开了院内的第一支迎春花,桓怏的病好了,闲来无事便差人在外面置了桌案,笔墨纸砚等物,只在外面画着春景。
石中清流滴滴,篱落飘香,竟是神仙仙府似的地方。
他这人虽满腹的草莽,但偏生那笔墨上的工夫,却是才冠天下,只寥寥数笔,竟亦见一番傲然风骨。
梵音侍奉在一旁,只添茶端水的,又生怕丫鬟们扰了桓怏的清净,便只叫众人都退下了。
她正往那香炉里香,却见一个丫鬟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只东张西望的瞧着人,却一眼便瞧见了院内的桓怏和梵音。
那小丫头知晓桓怏的脾性,只想转身就走,谁知竟惊扰了架子上用铁链上锁着的鹦鹉,梵音还是瞧见了她。
“什么人?”梵音大声的呵斥,“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她忙跑了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簪出来,“奴婢是在翼然亭清扫的,今日捡了根簪子,只四处问了,说是绛墨姑娘的。”
这样芝麻大的小事桓怏从不关心,只听闻是绛墨丢了簪子,清冷的脸上不由得多了一丝的笑意,只笑她原本就没有几件首饰,倒是成日里的丢,看来成亲之后,得采办一些。
他抬起头来,却见梵音已经那金簪拿了过来,正细细的瞧着,而桓怏已经认出了,正要让梵音打赏几两银子给这小丫头,这才想起来这簪子竟是绛墨昨夜带着的。
桓怏清楚的记得昨晚她卸妆的时候,只剩下了这一根插在了发髻间。而早上醒来的时候,却见她的发髻上空荡荡的,并未有这金簪。
桓怏撂下了手里的笔,只使了一个眼色,梵音立即将那金簪子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捏在手里,“去拿着银子赏给她。”
梵音这转身进了屋内去拿银子去了,那小丫头更是满脸的欢喜模样。
桓蘅夹着凉意的声音旋即传来,一双冰冷的目光亦瞧着眼前的女人,“你何时捡到的,还不快细细的说,若是有半句隐瞒的,本少爷便揭了你的皮。”
“今日天刚亮,奴婢便去打扫了翼然亭了,便瞧见了,昨晚戌时奴婢离开的时候尚未瞧见,只怕是昨晚丢的。”这小丫头吓得浑身战栗。
桓怏将那簪子放在袖子里,脸上依旧清冷萧索,似凝着一层寒霜,“此事莫要跟任何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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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墨回到院子里,却见赖头正坐在门前的一棵海棠树下,却见那海棠树已有嫩芽,入绿伞一半垂着。
他见了绛墨忙从树下钻了出来,“姑娘回来了,奴才等了您半个时辰呢。”
绛墨将细白的手伸了过去,“昨日我吩咐你采办的东西可买了?”
赖头满脸紧张的往四周瞧了瞧,这才从怀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药包来,一边递给绛墨一边忙道,“这剂量可足的很,只这一包便要昏睡一晚上。”
绛墨拿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今晚的事情莫要忘了,等所有的事情办妥了,我自然会好生的赏你,只是这件事若是让你家少爷知晓半分,我也绝不会饶了你。”
赖头满脸的无奈,只觉得这女人竟是十分的厉害,如今已经在她的威逼利诱下上了贼船,如今反悔已经是很难了。
“您跟奴才说句实话,这药可是给我家小少爷喝的?”赖头满脸紧张,心底也猜出几分了。
绛墨将那药藏在自己的袖子里,斜睨着他道,“莫非你还想要去告我去不成,咱们如今是一条藤上的,放心,这没有什么事情的。”
她说完便进了院子里去了,那赖头满脸紧张的看着她的背影,“姑娘可莫要怨我,给您了假药,若是我家少爷知道您拿着奴才买了药害他,那奴才的小命便保不住了。”
绛墨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却不见任何的丫鬟,却见桓怏正在院子里画着迎春花。
这倒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屏气凝神的,满脸正经模样的做一件事情,却见他紧绷着下巴,越发显得轮廓英挺,只让人痴迷。
一直翩跹的蝴蝶飞到他头上的碧玉簪上,停了很久,才又追香而去。
绛墨站在那里瞧了很久,却见他拿着笔蘸墨的时候,砚台里的墨已经干了。
她扯了扯唇角,这才慢慢的走了过去,“我帮你罢。”
见到了她,桓怏的眼底有一丝的复杂,一只手想要伸入自己的袖中,将那簪子拿出来,却还是看见她满脸笑靥的刹那,手指僵在了那里。。
墨很快便研好了,绛墨并未看见他的脸色,只是看着那画,满脸的赞许,“好生漂亮的一幅画,竟比那真的还要多了一番风骨风流。”
桓怏的笔尖刚蘸了墨,听到这样的话,眼底并没有一丝的欢喜,只是因为手僵了太久,几滴墨落在了那画上,几个时辰画下来的,竟一下子全毁了。
绛墨满脸的心疼,拿出帕子便擦拭,然而一擦却毁的越发的厉害了。
“你可莫要怨我,是你自己不小心的。”绛墨知晓他的脾性,动不动的便牵连旁人。
桓怏并未说什么,只是伸手将那画给撕了,漆黑的眼底有一丝的伤痛,“无妨,再画便是了。”
绛墨见他脾气竟这样的好,竟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忙从一旁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了他的桌案旁,“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生的画。”
桓怏转过头瞧着她,却见她已经趴在桌案上了,满脸的疲倦,似乎要睡着了一般。
“怎么这样的懈怠,可是早上起的太早了?”他看着她,不想放过她脸上的半点表情,“今天早上你究竟去了何处?”
疲惫的感觉蔓延上来,绛墨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良久才咕哝了一句,“没有起多早,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在院子里转了转而已,只是春困而已,身子乏得很。”
一盏茶的工夫如何能去翼然亭,显然她是在诓骗自己。
却见她说完这句话,便已经睡过去了,那温和的春风吹着她的衣衫,却是那样的恬淡美好。
桓怏提笔再次落在那白纸上,却是一塌糊涂,竟什么也画不出了。
他将狼毫扔在桌案上,亦不理会绛墨,自己进了屋内去了。
因为昨夜在翼然亭里未曾睡好,绛墨这一睡竟有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往身边去瞧,却见桌案的另一边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了,砚台里的墨也早已经干涸了。
绛墨往那纸上一瞧,却是一堆污秽,竟不知画了什么东西。
她瞧了瞧天色,竟已经过了晌午,只觉得腹内一阵乱响,竟觉得饿了。
等绛墨进了屋子里,却见梵音正用帕子擦拭着嘴进来,竟已经用过午饭了,见了绛墨,便道,“您的饭菜已经备下了,这会子只怕已经凉了,可要奴婢拿去厨房里热一热?”
绛墨却见桌上果然置放着十几道菜和两碗米饭,只是那筷子尚未被动过,便皱了皱眉,“小公子为何没有用饭?”
“小少爷说吃不下,现在正歇息呢。”梵音的声音倒还算是恭敬。
绛墨皱了皱眉,便往屋内走去,果然见桓怏正躺在床榻上,乌黑的长发散在枕边,身上亦换了寝衣,只是那双眼睛却睁着,一直看着头上的纱帐,竟也不曾睡下。
“可是又病了,不是今早便好了吗?”绛墨滚烫的手去触碰他的额头,然而她的指尖刚触及到他,却被他伸手恶狠狠的打掉了。
却听“啪”的一声,她的手背上红的一片,她疼的吸了口凉气,声音也变得恼怒起来,“好端端的谁又招惹你了,快起来用饭。”
“你别碰本少爷。”他冷哼一句,然后转过身子去,只留下了背影给她。
绛墨只以为他病了,脾气也大了,也懒得理会他,只自己去了外面,也为等丫鬟们将饭菜拿去热,便用已经冷了的汤泡了一碗饭胡乱的吃了,只觉得腹内有些难受,便也懒得出去,便找了几本书,在书房里耗了整整半日。
知道晚上掌灯的十分,丫鬟们便来唤她吃饭,绛墨的腹内如同塞了砖石一般,又吃了几块山楂糕,竟也不觉得饿了,便只说让桓怏自己吃,过了很久才从从书房里出来,回了屋子里。
然而她一进门,却见桓怏正坐在桌前,却见桌面上置放着十几样菜色,香气只扑面而来。
“怎么还未吃?”绛墨看着尚未动筷子的桓怏,脸上有一丝的担忧,只想着叫大夫过来瞧一瞧才是。
“本少爷在等你。”他的声音里隐约夹杂着怒气,一旁侍奉的丫鬟们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绛墨皱眉道,“我不是说不吃了吗?”
桓怏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不吃的话,晚上岂不是要饿着了,只怕晚上出去做贼都没有力气。”
绛墨只以为他不过是没茬找茬而已,也没有深思他话语的意思,却也懒得再跟他斗气,只坐在了他身边,让丫鬟们添了一碗的肉汤,好不容易才喝了下去。
等丫鬟们撤下屋内的残席,桓怏便去沐浴了,绛墨只等在屋内,直到桓怏快要回来了,才有丫鬟们奉上了一杯茶来。
桓怏每次临睡之时,都是要喝一盏茶的,绛墨只将屋内的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然后走过去,自己慢慢的端起了那杯茶来。
桓怏一直满心的烦闷,等沐浴之后将衣衫穿好,目光这才落在了那金簪上面,他思索了良久,满心的竟都是绛墨的影子,良久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淡淡的道,“是啊,我们马上便是夫妻了,我这一生便不能再疑心她了,只要她解释,我便要信她。”
素日里他都是等丫鬟们将他的发擦干才离开的,今日便也没有用,反倒湿着头发便出来了,竟比往日还早了一些。
等他转过长廊,却见屋内的窗户半敞着,隐约瞧见绛墨的身影。
他正要唤她,却见她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将一包东西放了进去,好似她没有半点的慌张,然后拿下头上的簪子搅了搅,然后又将盖子给盖好。
屋内的绛墨并不知晓桓怏已经将适才自己做的一切都瞧见了,只忙完这一切后,便在屋内等着桓怏,果然没有一会子的工夫,却见桓怏推门进来了。
绛墨见他乌黑的发上还淌着水,不由得皱了皱眉,拿出帕子便上前替他擦拭着,嘴里还冷哼着,“那些丫鬟们也太懒了,竟这样的让你出来了,若是吹了冷风,便又要头疼了。”
桓怏直勾勾的看着他,漆黑的眼底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华彩,如同失了光泽的星辰,只剩下无尽的萧瑟和凄凉。
他任由着她将自己的头发擦干,自始至终并未说半句话。
绛墨见他浑身上下竟这样的冷冽,亦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她一心想着自己晚上的计划,哪里有心思理会他在想着什么,只想着尽早的将他打发了才是。
她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将适才的那盏茶慢慢的端到了他的面前,神色倒是与往常一样,似乎她已经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了。
然而桓怏并未像往常一样接过那茶,只是慢慢的抬起头,“今日不喝了。”
绛墨心内一惊,自己万事俱备了,可不能因为桓怏给白白的耽搁了,脸上还是有一丝的慌张,“不是往日您都喝的吗?为何今日不喝了?”
桓怏淡淡的道,“今日就是不想喝了。”
绛墨忙哄着他道,“喝了罢。”
说完她将茶盏送到了他的手上,漆黑的眼底里满是担忧,生怕他不喝这盏茶一般。
桓怏的手指摩挲着那茶盏的盖子,良久才道,“你这样的想要本少爷喝,莫不是里面掺了毒,想要将我毒死了?”
绛墨心内一紧,忙看他的脸色,却并未发现什么,只怔怔的看着他道,“若真的有毒药,你可喝?”
“你给的,便是毒药,我也不在乎。”他说完将茶盖子掀开,竟是一口饮尽了。
绛墨还在思忖着他的话,却见他竟像是往日一样,喝完茶便上了榻上,不久便闭上了眼睛,竟睡着了。
她将屋内的灯盏吹灭了几根,隐隐只剩下一盏暗淡的光,她慢慢的走到了床榻处,然后替桓怏将被角掖好。
却见他的眉宇在昏暗中紧紧的锁在了一起,似乎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一般,连睡梦中亦是那样的痛苦。
绛墨低头吻了吻他冰冷的额角,直到那紧锁的眉散开,她才淡淡的道,“桓怏,你怎么这样的痴傻,连那样的傻话也说的出来。”
她说完便站起身来,从柜子里拿出一身黑色的衣衫来,盖在身上,亦不敢从正门走,只将屋后的窗户打开,踩着凳子,竟一下子跳了出去,然后随即消失在黑暗空荡的夜里。
而此时原本应该在睡梦中的桓怏却猛地睁开了眼睛,瞧了一眼那半敞的窗户,旋即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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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贺三郎因为今日约了绛墨相见,亦是满心的欢喜,他原本就是轻浮之人,有仰仗着生的好,便越发的以为能巴结上了绛墨,以后便能飞黄腾达了。
他为了好看,将自己素日里舍不得穿的衣衫拿了出来,竟是一身的白衣。
素日里府邸里的人皆不穿白衣,亦是因为因为桓蘅一直穿,旁人比不过人家,而这贺三郎今日竟拿了出来,换好之后便直奔着桓怏的后院而去。
等他翻墙进去,却远远的瞧见绛墨昔日里住的那小破屋里有一丝的光亮,便喜不自胜,只以为绛墨并未诓骗他,便急匆匆的要进去。
然而他紧张的往四周瞧的时候,却隐约的瞧见一颗海棠树下隐约的站着一个人影,他吓得脚下一软,瞧着那身形竟像是桓怏一般。
然而等他再次看的时候,却见那海棠树下空荡荡的,竟什么也没有,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只以为自己瞧错了。
等他进了屋内,却见绛墨正坐在屋内的的桌前,手里提着一盏羊角灯,听到了动静,慢慢的抬起头来,“你来了?”
她这一笑竟透着几分的诡谲,竟似狡诈的狐狸一般,让他的后背一阵的发凉,却忙笑着,“我自然要来了,能见上姑娘一面,便是舍了这条命亦是值得了。”
绛墨用手支撑着下巴,“既然如此,那便舍了你这条命罢。”
贺三郎只感觉不对,却听见身边一阵脚步声,却见几个小厮从一旁的钻了进来,不等她反抗,竟将他牢牢的给按在了地上。
等他满脸惶恐的时候,却见赖头上来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不长眼的东西,连绛墨姑娘也敢觊觎,现在便带你去见老爷。”
那贺三郎满脸的惶恐,却还是有几分的理智,自知是着了绛墨的道,只大声的道,“是她约我在这里见的,我既然玩了,想必姑娘你也不会好,大家都是一条藤上的,何必这样的坑害我一个人。”
绛墨站起身来,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谁说要因为这是去请老爷,便说你晚上偷盗,进了小少爷的屋子里,还意图行刺,这几项罪责落下来,想必你的这条狗命也是留不住了罢。”
那贺三郎自知自己在劫难逃,只跪在地上一直磕头,一口一个姑奶奶,顿时那一身白衣脏污不堪了。
绛墨淡淡的笑着,只让小厮们将他放开,然后将早就备好的纸墨放在他的面前,“只要你将冯帘交代你的事情,如何算计本姑娘的,今日便饶了你这条小命如何?”
那贺三郎思忖了良久,自知如今冯家倒了,那冯夫人亦不能将自己如何,如今绛墨亦是桓怏的小妾,也是有了身份的人,只得咬牙将那些事情一一供述了,然后签字画押。
绛墨将那纸给收好,只冷冷的看着他,“你还欠萱儿一条性命,我不跟你计较了,只是今日的事情你若传出去半分,我便要了你的命。”
那贺三郎急的却是满头的大汗,只想着这个女人昔日里那样的勾着自己,竟是为了这一日将他诓骗过来,这样的威胁他,可见她心思的缜密,他竟连半点也未曾看出来。
然而绛墨还是让赖头等人打了他一顿,只打在不被人瞧见的地方,那贺三郎被捂住了嘴,一时间却疼的哭爹喊娘的,几乎丢了半条的命。
等忙完这一切,绛墨只让赖头让人将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人给送回去,然后又交代道,“这两日只要冯家的人一来杀他,你便即刻捉了那人,听到没有。”
那赖头见她眼底亦满是寒光,便忙点头答应,此时觉得他的小少爷却是极好的,虽然往日里没有少挨他的打骂,但不似绛墨这般,狠绝起来,连他也觉得畏惧。
绛墨这才将那纸放在了赖头的手里,然后面色凝重的吩咐了几句,赖头恭恭敬敬的听着,然后不断的点着头。
她这才慢慢的从屋内出来,往前院子里走。
等她回到了屋子里,却见桓怏还在睡着,只是身上的被已经落在了地上,她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将那被捡起来给他盖好,等她的手指不经意见触碰到他的,却是一阵冰冷刺骨,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这样的冷?”绛墨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她还是躺在了他的身边,亦觉得身边寒气阵阵,便钻进了他的怀里,然而就在这时,却见他猛地转了一个身,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
绛墨眼底有一丝的暗淡,只得又去柜子里找出一套锦被来,盖在了桓怏的身上,这才躺在他的身边,虽然白天的时候睡的时间很长,但心头压着的事情解决了,只觉得不往日畅快了几分,只慢慢的也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她睡的极不安稳,总觉得有一双阴森森的眼睛在盯着她,在睡梦中亦不让她安生,亦不是梦魇了几次,直到天色微凉,她便醒了,却见桓怏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屋内的椅子上。
“劳烦倒杯茶过来。”绛墨揉了揉额角,只觉得有些渴了。
桓怏只看了她一眼,目光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