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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墨昨夜竟是一夜未眠,一闭上眼睛耳边便不由自主的传来桓蘅那看冷酷无情的话,如同一把匕首,狠狠的戳在自己的心口。
天微微亮的时候她便起身来,也不萱儿,只自己倒了半杯冷茶,喝了起来。
此时萱儿正常外面进来,在门槛上跺了跺脚上的残雪,这才哆嗦着弱小的身子,慢慢的进来了。
那炭盆里拢着的炭已经渐渐的熄灭了,屋内冷的连萱儿说话的时候,都能瞧见一团团的白气。
“姑娘怎么喝冷茶?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她忙过来接下了绛墨的杯子,嘴里还嘟囔道,“姑娘的病才好一些,怎么又这样的作贱起自己的身子来了。”
“无妨。”绛墨只觉得心头一暖,嘴上却说,“我哪里有那么娇贵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萱儿的棉衣袖子里似乎有什么动静,好似有什么低低的叫声,不由得皱眉笑道,“藏着什么好东西?莫非是偷盗来的?让我捉你爱见官。”
萱儿这下满脸喜悦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猫来,那猫儿黄白交错,一双黄豆大小的眼睛惶恐的四处瞧着。
那猫儿只是哆哆嗦嗦的,好像十分畏惧人。
“这是奴婢适才厨房里要茶点,从花园里捡到的。”她忙将那猫儿放在绛墨的手中,“只在雪堆子里藏着,都快冻死了,奴婢想着咱们用蝼蚁试毒,实在是太费事的,反倒不如用这猫儿,也正好养着它。”
绛墨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好歹也是一条性命,何必为了咱们,伤了它的命,只养着罢,只不过多了一份嚼用而已。”
而萱儿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道,“姑娘有所不知,听说前一段时间经常有猫儿偷吃笼子里的鸟,各种名贵的鸟儿也不知被咬死了多少个,夫人便已经吩咐了,只说府邸里不许人养猫,但凡跑进来的野猫,也一并打死了。”
绛墨看着那瘦小的猫儿,伸手从盘子里抓了一块用硬又冷的糕点,只放在自己的次手心里,那小猫便凑过来,狼吞虎咽了起来。
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的怜悯,“咱们这破破烂烂的屋子里,还有谁能过来,只养着它罢,不会有人发现的。”
见绛墨答应了,萱儿这才满脸的喜悦。
而就在这时,却听见外面隐约传来了脚步声,似乎走的很快。
绛墨不由得皱了皱眉,跟萱儿使了一个眼色,萱儿赶紧将那猫儿揣在了怀里,只往内屋里去了。
此时屋子里们被人推开,竟是桓怏风风火火的进来,却见他脸色苍白,鬓间散着几缕长发,漆黑的眼中似乎藏着什么心事一般。
他微微的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小少爷莫不是病了?怎么这样的憔悴?”她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在他的身上瞧了一圈,这才慢悠悠的随口问了句。
她这才发现刚才的那猫儿站在桌子上留着几个黑乎乎的脚印子,忙拿着袖子去擦拭。
“本少爷没死,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十分希望本少爷死了?”他冷声的讥讽着,又死死的盯着她,冷哼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情别以为能瞒过本少爷去,本少爷都知晓了。”
绛墨一愣,瞧着桌子上那几道印子,只以为说的是那只被捡来的小猫。
只是萱儿才刚刚捡来的,他从哪里知晓的,而且也不过是个畜生而已,他竟然如此的计较。
“既然少爷不喜欢,您也不必大张旗鼓的闹出来,妾身不要了便是。”她满脸的无奈。
“你说不要便不要,但毕竟是一条性命,可见你是个多么狠心的女人。”他脸上满是怒意。
绛墨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想着他过来不过是来寻自己晦气的,只抓着这样一件小事便不放,他往日责打奴才的时候也没见得多心软,今日不过是因为她要扔了一直小猫,便骂她狠心了。
“好,妾身便将它留下。”她满脸的无奈,只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赶紧走。
桓怏切目光深邃,良久才道,“我给他起了一个名字。”
绛墨微微一怔,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只忙问,“什么?”
“桓家的下一辈是礼字,便叫桓礼庭。”他说完便接连点着头,似乎对这个名字十分的满意。
绛墨错愕的抬头看他,却见他满脸的郑重,半点开玩笑的样子也没有,只道,“让它姓桓,这恐怕不好吧?”
桓怏满脸的怒气,只恶狠狠的瞪着她,“不跟着本少爷姓,难道还跟着你姓不成,你也不拿着镜子照一照,配不配。”
“妾身自然不配。”她满脸的无奈,只以为他今天是疯魔了不成,“这件事您跟老爷商一下吧,只怕他不肯答应!”
让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姓了桓,护国公怎么可能答应,这桓家的列祖列宗,还不都从祖坟里爬出来骂他不孝顺啊。
“不必去和老爷商议,我也是做得了主的。”桓怏满眼的戾气,似乎对她的话十分的不满。
绛墨也是满脸的无奈,可转念一想,既然他这样的愿意,哪怕是跟了皇家姓萧,与她又有什么相干的。
桓怏这才又往四周瞧了瞧,却见家徒四壁的,便是府邸奴才的屋子,也比这个强上百倍。
他不由得后悔当日将她打发到这里来,但又想到她这样的女人竟没有闹,只安安分分的过来了,竟觉得有些诧异。
“我会让他们把西边的屋子收拾出来,让你住过去。”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绛墨的脸上,“要事你缺少什么,尽管去跟夫人要。”
绛墨只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的她猛地吸了口气,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睡梦之中。
“谢少爷。”她满脸的感激模样,“您一定会多福多寿的,妾身一辈子都记得您的恩情。”
她倒是难得的满脸真诚模样,不掺杂任何的虚假之色。
桓怏见她如此模样,只感觉她十分的虚伪,只满脸厌恶的说,“本少爷可不是为了你,是怕他受苦。”
“是,是……”她笑的满脸的无奈,“妾身记下了。”
桓怏这才拂袖而去,连房门也没有关上,冷岑岑的风吹的她浑身一颤。
而就在这时,却见萱儿撩开半新不旧的棉帘子,将头探了出来,见桓怏走了,这才赶紧将门关上,屋子内顿时暖和了一些。
“姑娘,小少爷跟您说了什么?”萱儿见绛墨的脸上尽是疑惑和不解,瞧着绛墨那双黛眉,却是在紧紧的蹙着。
“快将那猫儿给我。”
萱儿赶紧将搂在怀里的猫儿送了过去,绛墨只将它拿在手里,细细的查看着,又将肚子里翻过来,露出雪白的肚皮来,只在那里左瞧右瞧的。
“姑娘在找什么?”萱儿满脸的不解,只调笑道,“莫非上面刻了藏宝图,姑娘竟看的这样的仔细。”
那猫儿受到了惊吓,只不断的乱抓乱挠,叫的凄惨,几乎险些咬到了绛墨的手指。
“也没有什么啊。”绛墨这才将那小猫慢慢的放在桌子上。
然后绛墨又接着道,“小少爷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桓礼庭。”
萱儿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也细细的查看起那小猫来,只觉得并无什么异处。
绛墨轻轻的捏着那猫儿的耳朵,“你这小东西,以后桓怏便是你爹。”
那小猫不悦的“喵喵”的叫了两声,旋即又奔着那碟子糕点而去了。
绛墨忍不住的笑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小畜生,难道还吃了亏吗?”
桓怏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屋子里的丫鬟早就守在了门外,见他回来了,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只赶忙侍奉着他梳洗,用过早饭之后,赖头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少爷,时辰到了,您该去念书了。”赖头见他起来了,却是重重的松了口气,他是桓怏的陪读,若是桓怏犯了错误,他便是要受罚的。
而那何老夫子又是十分严厉之人,这几日他的手几乎都被打肿了,若今日桓蘅在迟了,他的小命今日便要玩完了。
“你可知道有了身孕的女子,要如何保养身子?”桓怏满脸凝重的看着赖头,“你既然经常吹嘘自己见多识广的,还不说出来,让本少爷听一听。”
赖头虽然跟一些三教九流的厮混在一处,可他哪里知道这些,若是回话说自己不知晓,只怕桓怏又要恼怒了。
“这有了身孕的女子,性情是最不稳定的。”他旋即胡诌起来,“可动不得气,得要男人细细的哄着,百依百顺才好。”
“你要本少爷去处处对她低眉顺目的?”他满脸的怒气,“真是荒唐。”
“小少爷,也不过这十个月而已,青鸢姑娘又是那样刚烈的性子,只怕最容易滑胎的,那时候后悔也晚了。”
桓怏冷峻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的无奈,“就算是为了孩子,本少爷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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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护国公虽说要让绛墨劝着桓怏读书,绛墨这两日病着也并未去瞧他。只是她担忧桓怏荒废了自己的学业,倘若他不能取得功名,那么她所有的心思都得枉费了。
绛墨站在书房的外面,只将窗子掀开了一丝的缝隙,只瞧着屋内的情形。
却见何缺焱正站在桌前,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卷册,左手却不断的抚着自己的胡子。
“狗屁不通,狗屁不通啊……”何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夫从未见过你这样不学无术的人。”
绛墨不由得皱眉,忙向着桓怏望去,却见他只低头埋首在桌案上。那桌案上摆放着砚台之物,而他却拿着笔在纸上慢慢的勾勒着什么。
她微微的皱眉,只看过去,却是几枝青梅,虽不过寥寥数笔,却已是栩栩如生。
而侍奉在一旁的赖头,见自己的主子挨了骂,顿时愤懑道,“老先生要求也实在是高了些,今日您讲的这些文章,实在是太难了些。”
“难?”何缺焱冷哼一声,“青鸢那孩子十岁的时候便学会了。”
停听到那熟悉的名字,绛墨顿时心如刀绞,眼眶竟有些微微的红。
而桓怏听到了她的名字,手中的比微微的顿了一下,那幅笔墨竟刹那间毁于一旦,良久人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是啊,她那样的聪慧,却还是死的不明不白。”
听到了这样的话,何先生如同被人戳了心肺一般,只瞧着那烧的只剩下一截的香,叹道,“老夫实在教不会你,若实在不行,老夫便回禀了国公爷,另请高明罢。”
说完何缺焱几乎是拂袖而去,而桓怏却满不在乎。
何老先生是她的恩师,如今竟被护国公的人如此作践,这让她如何不心寒。她越想越气,只推门而入,站在一旁的赖头见她进来了,便识趣的离开了。
桓怏正看着自己毁于一旦的那幅画,微微的抬了抬头,见到是她,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少爷如此荒废学业,莫不是因为贿赂考官?”绛墨的声音里带着凝重,“你可知道,万一被查着了,你的性命便不保了,而且这种事最容易被查出,你又何必自寻死路呢?”
见自己的谋划被人戳穿了,桓怏顿时满脸的怒气,正要呵斥她一番,却见她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那张小脸涨得通红,看起来竟添了几分的可怜。
他的不光不由得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语气终于软了下来,“我知道了,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他只是想着既然自己决定留下那个孩子,便至少善待绛墨,让她衣食无忧的,若是她腹中的孩子伤到,那他的长子便没有了。
而早晨赖头的那一番话他竟然还当了真。
绛墨原以为按照他的性子,定然会大发雷霆,两个人便是争执一番也是在所难免的,没想到他竟然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这让她不由得受宠若惊。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慌乱间只想冷静一下,一抬眼却见他桌案前有一盏茶,端起来便喝了一口。
谁只那茶水很烫,她来不及下咽,只全呛到了她的喉咙里,她忙放下了茶盏,拼命的咳嗽起来了。
“你怎么这样的不小心?”他伸出手,慢慢的替她拍着背,帮她顺着气。
绛墨咳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转头却见他满脸担忧的神色,便一时间有些错愕,往日桓怏对她不是冷嘲便是热讽,今日竟不知为何竟这样的温柔起来了。
然而他越是这样的温柔,越是让绛墨感觉到毛骨悚然,尤其是他放在她后背声的手,只让她感觉随时都能扼住他的喉咙,将她给活活的掐死。
见她停住了咳嗽,桓怏拿起那盏茶来,只慢慢的放在唇边,轻轻的吹着。
她只呆呆的看着桓怏,只感觉自己坠入梦中一般,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桓怏,甚至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桓蘅来。
那眼神,那动作,那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她是一块稀世的珍宝一般,一碰就会破碎。
“好了。”他尝了一口茶水之后,便慢慢的递到了她的唇边,连语气都是那样的温柔。
“妾身知道错了,您别这样好不好?还是骂妾身罢。”绛墨都快被他的模样给吓到了,声音里也带着颤抖,“妾身以后绝没有胆子跟您吵了,您今天就放过妾身罢。”
桓怏笑的更温柔了,“以前都是本少爷错了,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跟你再吵了。”
绛墨哪里想到桓怏会跟自己说这些,顿时更觉得毛骨悚然,总是觉得他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盏茶之后,他竟然拿着帕子去擦拭她唇角的残渣。她吓的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而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到她纤细的腰肢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面似乎涌动着异样的情愫,还是慢慢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覆在他的小腹上。
隔着厚厚的绵裙,她依稀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妾身的肚子是不是比以前胖了?”她不由得胡乱的找话,只想赶紧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氛围。
这些时日她再府邸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哪里能胖了。
“是啊,胖了很多。”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微笑来,“以后会越来越大的。”
绛墨不由得气结,这厮就不能盼着她半点的好吗。现在她的腰是盈盈一握,难道比缸还粗了,他便称心如意了?
“妾身回去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惶恐,她自恃聪慧,却实在想不明白桓怏今日唱的是哪一出。
“我送你回去。”他慢慢的扶住她的肩膀,“小心一些。”
他的手滚烫的如同烙铁,几乎带着一丝的蛮横,让她无法拒绝。
桓怏就这样拥着她的肩膀,从书房里往回走。只以为桓怏院子里的书房并不宽敞,护国公便吩咐人将桓怏的东西一并移到西北的藏书阁处,而这意味着他们要走大半个府邸。
路上的丫鬟见了两个人如此亲昵的模样,脸上的绯红散去之后,便是更多的愕然,只想着那素日里喊打喊杀的两个人,怎么今日如此的恩爱了?
绛墨一路上走的几乎是飘飘然的,所以不知不觉间她竟一脚踩进了雪地里,她脚下的缎子棉鞋上,竟沾满了雪粒子。
就在她想要俯身去拍的时候,他竟先一步蹲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拍打着。
而就在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到底是年轻的夫妻,着实让人羡慕,这夫妻之间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的,瞧瞧如今,两个人拆也拆不开了。”
绛墨抬起头看去,却见卫姨娘顺着廊桥慢慢的走了过来,而她的身边却是桓蘅。
而桓蘅却依旧是满脸的风轻云淡,一双眼睛似乎也在瞧着绛墨和桓怏两个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姨奶奶在忙什么?”绛墨目光却不断的往两个人身上瞧着,似乎捉摸不透,为何这两个人会在一起。
“夫人的娘这些时日病了,回家侍疾去了,想着过半个月便是春年了,这府邸里自然要收拾一番,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明白这些,幸亏二少爷帮着筹划了几日,这才有些头绪了。”
绛墨听了这样的话,目光中闪过一丝的算计,脸上却带着干净的笑,“我这几日倒是没事做,不如去帮帮姨奶奶的忙,您可莫要嫌弃我蠢笨才好。”
“那自然是好的,我还正……”卫姨娘满脸的喜悦,正想接着说,但话却被桓怏一下子给打断了。
“府邸里那样多的闲人,怎么就你喜欢操闲心。”桓怏的脸上带着不悦,两条眉也紧紧的锁着,“以后自是要你管家的,你何必这样的着急呢?”
此话一出,卫姨娘和绛墨顿时变了脸色,谁都知晓桓怏乃是和护国公府的嫡孙,将来自然是要继承爵位和家私的,但他说这番话,无异于在说将来绛墨会是他的正房嫡妻,将来要打理护国公府的。
桓怏确实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想着自己将来定不会娶妻,而绛墨又替他生下了长子,作为他唯一的女人,自然是要替他打理这份家私的。
此时四个人正站在廊桥下的风口处,带着冰冷寒意的风不断的往他们的身上吹着。
旋即桓怏却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绛墨身子一腾空,下意识的环住了他滚烫的脖颈,她的脸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口。
桓怏素来不把自己的二叔,和卫姨娘放在眼里,也不说告辞的话,只抱着绛墨便走。
萱儿正在屋子里鼓弄炭盆子,听到了动静,忙抬起头来查看,却见桓怏抱着绛墨进来了。
她忙涨红了脸颊,却见桓怏将绛墨慢慢的放在了床榻上,然后十分温柔的替她盖上饿了被子。
萱儿在一旁瞧的是目瞪口呆。
而就在这时,桓怏开口道,“以后我会命人每日送安胎药过来,你也不要胡乱的逛了,咱们的孩子可不能有半分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