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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大虎并不急着出手,现在自己的实力还没有恢复,响箭已经射了出去,拖得时间越久对自己便越加有利。
白袍的箭也没有射出去,并不是不能射,只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将这支箭射出去,必定会迎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白袍并没有把握能接得住,眼角的余光瞥见黑甲还老神在在的坐在大石上四处张望,好似这里发生的一切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手握着箭,箭搭在弦上,白袍的心里又急又气,这个憨货看来自大的毛病又犯了,也不看看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长平神将,就算那家伙的行为令人有些不齿,但名号却不是吹出来的,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的情况有异?有心提醒一下这个憨货,但是白袍不敢,那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分神。
黑甲也看到了白袍端着弓箭站在那里,这家伙在干嘛?瞧他的意思是想要射那根石笋?那就射啊,站着不动干什么?
“黑将军—”,黑甲还在愣神,旁边的童豆豆已经开了口,他并不是神府境,感受不到四周有什么不同,但他知道白袍想要做什么。那个家伙就躲在石笋的后面,童豆豆虽然看不到,但是他能够感受到魔刀的位置。白袍分明是想射开石笋,让敌人没有依托,待会儿战斗起来,便可以充分发挥弓箭的优势。但是白袍现在不动了,必定是发现了什么。童豆豆知道石笋的后面除了那个恶魔般的少年还有个简大虎,那可不是一个白袍就能对付得了的,可是这个黑大个儿却全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童豆豆很急,也很恼,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只好耐着性子在一旁提醒,“朱将军哪里似乎遇到了麻烦。”
听到童豆豆这么说,黑甲终于醒悟了过来,心说老朱干什么事就是太过谨慎,对付一个只知道逃命的狗屁神将还要这般小心翼翼的?只管一箭射过去就好,那里有这许多顾忌。
心里面虽然嘀咕,但是自己与白袍搭档多年,无数次面对强敌,自然有着属于他们的默契。
没有任何犹豫,黑甲的身躯直接膨胀了起来,这次一定不能再给那个怂货逃跑的机会,自己必须全力以赴,看他能接得住自己几板斧。
周然在崖边已经站了整整一夜,将军的实力他清楚,七杀的本事他也清楚,这片峡谷虽然幽深绵长,但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以将军的脾气就算没有发现什么,也应该给自己报个平安才对,怎么会直到现在都无声无息的,没有一点音信?
周然跟了简大虎多年,自打简大虎镇守长平关那天开始,周然便一直都在,血里火里,不知道一起面对过多少次生死考验,他知道这一次有些不寻常。
昨天夜里,周然已经聚拢了军马,虽然心急,但是夜里潜入深谷,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并不是明智之举。等到辰时,这是周然在心里给自己设定的期限,如果到了辰时将军还没有音信传来,就算是违抗军令,自己也要冲进谷中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咻—,时辰已到,周然举起了手,就在这个时候,深谷下方的云雾中想起了厉啸,一支响箭穿云破雾而来,径直射进了高空,发出炸雷一样的轰隆声。
这是雷火箭,事态紧急,周然的手用力一挥。三千恶麒麟齐声怒吼,就像是扫荡一切的洪流,裹挟着狂风巨浪一头向着山崖下面冲了出去。
简大虎盯着石笋,虽然被石笋隔着,但是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这便是神府境高手的本事,只要被自己的世界笼罩,便能清晰的感知其中发生的事情。
这个白袍倒是谨慎,可惜同伴不怎么样,这样的憨货没心没肺,和他一起搭档简直可以说倒霉,但是这性情对修行却是有利,心无挂碍,自然可以走得更远。
还有那个少年,明明时间可以拖的更久一些,白袍在自己“八极刀界”的笼罩下不敢轻举妄动,黑甲粗心大意,又眼高于顶,对自己的刀界竟然没有察觉,但没想到倒是那个少年眼睛毒辣,瞧出了白袍的不对。这少年到底是谁?瞧着病病怏怏的,不但能够找到自己和霍神君的藏身之地,说出来的话,连那个憨货都会认真对待。
黑甲是真的认真,六丈高的身躯十分巍峨,跟一座小山一样。他可不像白袍那样谨小慎微,想也不想,径直就跳了起来,伸手从半空中的云雾中扯出一柄巨斧。
这次真的是一柄斧子,有头有柄,比黑甲的身躯还要高大,接天连地,好像天上玉霄宫的一块门板。
呼—,黑甲没有任何的犹豫,才将斧子扯了出来,借势一斧子照着石笋就砍了下去。
三人都是高手,不动则已,一动便相互牵引,谁也不可能站在一旁置身事外。
那边黑甲的斧子才开始落下,白袍的箭也已经脱手射出。
呜—,厉啸声响起,起风了,这在山里面,尤其是这样的高峡深谷中更是常见。
青色的风起初并不猛烈,但是一刮,四面八方就全是风,听起来就像是有无数的号角吹响,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黑甲、白袍,连同那个少年都听到了喊杀声,隐隐约约还有血腥的味道传来,让人的心神莫名的揪了起来。
到处都是啸声,似乎无数战士正举着刀向自己冲来,童豆豆虽然城府很深,也并非胆怯之辈,但毕竟年少,又没见过多少真正的血肉厮杀的场面,这会儿虽然咬着牙坚持,仍旧止不住的发抖。
锵—、锵、锵—、刺耳的交击声响成一片,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巨斧和长箭每前进一寸都带起大片大片的火花,就好像它们四周有无数锐利的刀锋在阻挡它们前行。
啊—,黑甲大吼,那个家伙果然是个怂货,不敢站出来痛痛快快的打架,只敢躲在角落里,干些猥琐勾当。在黑甲看来,一切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真刀真枪的战斗,都可以算是猥琐,至少不是光明磊落。
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上去行为有些猥琐的家伙,本事却真的不小,小山一般巨大的斧头在狂风中举步维艰,更不要说那只长箭,早被吹得偏到了一边,深深地钉进了草丛中,连影子也找不到一分。
白袍还想要再去取箭,但是狂风中有一柄长刀劈面斩了过来,长刀的速度极快,才看到刀影,刀光已经到了面前。
锵—,急切间白袍来不及取箭,只得用长弓抵挡,弓刀相交,白袍一愣,这刀看上去极快,但是威力却不怎么样,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威力,自己尽可从容取箭,任凭它斩在自己的白袍上,怕是也伤不到自己。
再次取箭,狂风中又出现一柄长刀,这次白袍没有停手,只是向后急退,他计算了距离和方向,以长刀的速度和方向,应该正好斩在自己的弓上,这样不但不会伤到自己,更不会妨碍自己取箭,这次白袍打算连出三箭,他有信心,只要自己这三箭射出,一定能将敌人逼得现身。
但是这次他又错了,那柄长刀的身后忽然又出现一柄刀,更快、更锋利,但那柄刀并不是斩向白袍,而是就那么斩向了第一柄长刀,一下子撞在前方的刀身上,两柄刀顷刻间合而为一,速度陡然激增。
锵—、锵—、锵—,白袍的脚步乱了,心也乱了,这刀太快,不要说取箭,连抵挡都变得手忙脚乱。
黑甲怒吼着,六丈高的身躯,肌肉一块块虬结,赤发飞扬,双目通红,两侧的山体上轰隆隆,忽然飞出许多巨石,一块又一块全都落在了巨斧之上。
山河钺,与别的神府境不同,黑甲对他这柄大斧情有独钟,跨入神府境后,他没有去开辟属于自己的世界,他所有的修为、所有的努力全都放在了这柄大斧之上,而这柄大斧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有一个字,重 ,非常重。
现在得了山势的加成,这柄山河钺变得更重了,狂风虽然猛烈,但是再也无法阻挡巨斧的前进。
轰隆一声,高大的石笋四分五裂,一块块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
咻—,黑甲虽然憨直,但并非没有脑子,他知道敌人就藏在石笋的后面,他和白袍的想法一样,要逼得敌人现身,只有将敌人逼出来,才能发挥出白袍的威力,到时候一远一近,他不信还拾掇不下一个猥琐的将军。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一道亮银色的刀光忽然自炸开的石笋中飞了出来,紧接着一道又一道青色的刀光接连撞入银刀之中,银色的刀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强,越来越锋利,在巨斧落下之前已经斩到了黑甲的腰间。
虽然事发仓促,但黑甲的反应并不慢,没有丝毫犹豫,松手、弃斧、后退、双拳下击,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巨大的斧柄犹如擎天巨柱轰然坠落,但是刀光更快,擦着巨斧的石柄,溅起一片片碎石,电光一样划过。
呲—,毕竟有巨斧阻挡了一下,双拳终于砸在了刀光之上,但是黑甲的脸色却变了,他能感觉到自己击中了长刀,但是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将长刀击飞,一蓬鲜血飙了出来,黝黑的拳甲上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殷红的血肉和森森的白骨。
吼—,黑甲愤怒欲狂,自己这一身甲胄是侯爷两百岁寿诞那天赐给自己的,据说是用天魔潭中的魔岩炼成,寻常的灵兵,就算放在哪里任由切割,也没法子割开哪怕一道细微的伤痕,今天只是一个照面就被这个猥琐将军弄出道口子。
黑甲没有想简大虎的刀有多锋利,有多快,自己是不是应该暂避锋芒,反而愤怒了起来,也不去拿巨斧,大吼着,瞪着通红的眼珠子,挥舞着双拳,搏命一般冲了上来。
简大虎也没料到黑甲是这样的反应,自己的八柄巽风刀镇压刀界八极,每动用一柄,刀势便可快上一成,也会更加锋利,眼下八柄刀已经动用了六柄,以他眼下的实力坚持不了多久,原想着能够让眼前这个黑大个儿知难而退,这样自己还可以多坚持一会儿,以恶麒麟的速度,虽然峡谷幽深、山势险恶,一柱香的时间也肯定可以到达,到时候这两个家伙再想逃可就没那么容易,有了这一黑一白两个汉子和那少年当做人质,七杀自然也就安然无恙。
但是这个黑大个儿竟然是个一根筋,他也不想想连拳甲都破了,身上那些甲胄有怎么能阻挡住自己的长刀?
没法子,碰到了这货,简大虎也只得咬牙迎上,虽然眼下自己的毒还没有全解,但事到如今,后退更加不可能,一旦后退,自己就会先机尽失,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白袍手忙脚乱的抵挡了一阵儿,还好,敌人的刀势并没有增强,渐渐的,白袍不再慌张,手里的长弓越来越有章法,堪堪稳住了局面。
黑甲那个莽夫呢?以那家伙的性子,既然瞧不上简大虎,一动手必定是全力以赴,这刀势没有增强,是不是黑甲已经缠住了姓简的?要是那样,自己真可以腾出手来镇压他这刀界。
锵—,又挡住了一记刀光,反手抽出一支长箭,瞥了一眼周围。
黑甲的身躯太高大了,根本不用刻意去看,只是随便瞥上一眼,便可以瞧个清清楚楚。
犹如小山般的身躯来回纵跃,竟然十分敏捷,一道银光像一条电蛇绕着黑甲游走,闪电一般的攻击,闪电一般的后退,每一次攻击都会带起一团血雾,就这么一会儿,黑甲的身上已经满是伤痕。
但是这个憨货仍旧不知道后退,反而越战越勇,越战越狂,刚开始还怒吼连连,现在已经默不作声,只是红着眼、咬着牙,挥舞着双拳,暴风雨一般与银光鏖战。
白袍知道自己这个兄弟,他虽然憨直,却很重情,他并不是不知道银光的厉害,但是自己如果不退,他就算是战斗到死也不会后退一步。
白袍咬了咬牙,忽然凝立不动,任由刀光砍在自己的身上,鲜血顺着肩头、后背、大腿汩汩的流下,白袍却丝毫不觉,只是专注的取箭、射箭,眨眼的功夫已经射出了三支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