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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心他看了看地上那个被腐蚀出来的坑洞,困惑地问,“那个鬼物皮囊之下怎么会有渊河水?喝进去的吗?可是怎么能喝得下这么多呢?哗啦啦地流了一地。就算撑死他,也装不了这么多分量吧。”
“喝?”怀薇冷漠地揭露古怪表象下残酷的真相,“渊河水能腐蚀万物,要带出鬼界极为不易。低等鬼物是装载渊河水的皮囊,它们的内里其实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想要把这些构造特殊的鬼物从渊河中牵引出来,想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那小小的鬼物可能是用数个乃至数十个鬼的消散换取的。”
“啊?那鬼物黑不溜秋的,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来它里面空空如也,难怪它的叫声那么凄惨。那装了渊河水之后的鬼物还有重新回到渊河的可能吗?还是会被重复利用?”刚问完,亦心就自己回答说,“还是别了。这种刻骨铭心的痛苦,经受一次已经够可怜了,一遍一遍地循环经历,未免太惨了。还是重新回到渊河里的好。”
怀薇无奈地看了一眼自说自话的亦心,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那无处安放的同情心总是无端泛滥。
“鬼物出了渊河,就没有再次回去的可能。刚才那个鬼物在渊河水破体而出的瞬间就已经消散于天地间了。低等鬼物只是碎片,它们是那些成型后的鬼舍弃的残缺部分,连生灵该有的最基本的魂魄都没有,一旦碎裂,就再也不会有重生或转生的可能。”亦心脸上的落寞让怀薇又补充了一句,“它们只有痛觉,没有思想。”
这句话好歹给了亦心一点安慰,毕竟没有思维能力就不会产生消极悲痛的情绪,也能减少精神上的痛苦。
“不必为它们觉得可怜,消散对于它们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不论是继续在渊河里煎熬数千年,还是被当作渊河水的载体,对它们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怀薇安慰仍然有些低落的亦心。
“渊河水究竟是什么?它的伤害怎么能如此恐怖?那么小小的一滴居然可以伤到号称金刚不坏的仙身。”亦心咬牙切齿地说,“妖力强盛的相雪也葬身在渊河水之下,太匪夷所思了。我们必须想个防范的对策。”
“开天辟地以来,万鬼的贪瞋痴怨都落到了渊河水中,久而久之,这水就有了吞噬破坏一切的能力。”怀薇密切关注着仙帝和鬼王那边的情况,简略地解释了渊河水具有强大杀伤力的原因,并回应了亦心的问题,“除了躲,没什么有效的防范措施。就算有,你也不会用。”
“神祜,你这话什么意思?是瞧不上我,觉得我灵力低微吗?”亦心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
“虽然你灵力低微是事实,但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怀薇轻描淡写地为自己辩驳了两句。
“到底是什么办法?你说说看,说不定我会用呢,你别瞧不起我。”亦心仍然觉得怀薇是在质疑他的能力。
怀薇盯着亦心的眼睛问道:“抓一个挡箭牌。这个方法你会用么?”
“不会,当然不会。”亦心一听是这么一个方法,连连摆手,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完全没了刚才的信心,断然否定了这个办法,“这种阴损的手段,我怎么会用呢?只有那些最没底线的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缺德事。”
“那不就结了,那你刚才瞎嚷嚷什么。”怀薇糗亦心。
亦心反驳说:“我那是不知道你说的是这种下作的计策,不知者不罪。”
一向伶牙俐齿,凡是都要争个输赢的怀薇这一回没有继续呛声,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边的战斗上。
势均力敌的局势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鬼王的躲闪有些吃力,而仙帝的进攻则始终如一,快准狠。
怀薇果然一语中的,这就是一场持久战,而鬼王表现出来的样子,明显力有不逮,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不久就会迎来终局。
大约过了五分钟,鬼王的躲闪明显无法赶上仙帝的攻击速度,有好几次,裂魂断骨刺险险掠过鬼王的脖颈。
避无可避的鬼王,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硬碰硬,用他锋利奇长的鬼爪正面对上穷追不舍的裂魂断骨刺。
“噌”的一声,只是一个照面,就听“咔擦咔擦”的声音传来,看似坚硬的鬼王碎了。
与裂魂断骨刺相撞的接触点豁开一道半指宽的口子,随后仙帝轻飘飘地挪开了武器。
仙帝双手下垂,虚握着裂魂断骨刺,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定,不再继续攻击,但伤害并没有停止。
以豁口为中心,裂缝向四周扩散开去,起初只是看着不起眼的细小裂纹,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长。
顷刻间,那奇长的指甲四分五裂,残片扑簌簌地不住往下落,鬼爪毁了。
“啊!”鬼王的惨叫来得迟疑却凄厉,仿佛劈裂的不是他的指甲,而是骨头一般。
鬼王仅剩的一只手臂痉挛着,惨叫声持续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
沙哑的质地加上单一的音调,这声音对听众来说简直就是对一种折磨,是对他们的耳朵无情的荼毒。
“他叫得那么惨干嘛?不就是指甲断了吗?他的指甲比正常的是长了一点点,可也没必要这么鬼哭狼嚎的吧。为了出风头,也是挺拼的。”亦心第一个发出抗议,他觉得鬼王那凄惨的叫声完全是装出来。
怀薇为鬼王默哀一秒,替他解释了一句:“他那是真疼,不是装的。”
“我不信。”亦心坚持自己的判断,并提出依据,“真的那么疼的话是不会喊那么长时间的。疼痛达到一定程度,到心里无法承受的极限时,连一声都喊不出来,能喊出来的,也只是短促的一声,不会像他一样。”
“你说的那是有血有骨的生灵,他可不是。”怀薇纠正亦心的错误认知,“鬼没有血,他们的所有的感觉都与他们的魂紧密相连。只有魂受到伤害,他们才会感觉到痛。他们最初没有实质的形体,都是后来依靠魂凝聚出来的。你看到的鬼都是隐隐绰绰,浑身包裹在黑乎乎的鬼气之中,那是他们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鬼魅的速度也是。其余五界的生灵躯壳受到伤害,都是皮囊受伤,而鬼的皮囊如果受到伤害呃,就会直接反应在魂上。”
“这么说,鬼王的指甲也是魂结出来的?”亦心给出一个合理的推测。
“不错。看鬼爪的灵活程度,鬼王恐怕在上面花了不少功夫,费了不少的魂力,这一断,等于生生剜去他一大块魂,能不疼么?鸡蛋碰石头,结果,鸡蛋碎了,也是可怜哪!”怀薇的话听起来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用魂结出的鬼爪去跟神骨造就的武器硬碰硬,这不是找虐是什么?”亦心的话更损。
“夙琰,魂裂的滋味不错吧?”怀薇好整以暇地问仍深陷痛苦,解脱不得的鬼王,眼中闪着快意。
鬼王猛然想起这场景似曾相识,不过当年他是观众,而如今却成了主角。
数千年前,也曾有一个魂裂的受难者,神祜。
为了从她的神魂上将神印剥离,他旁观了全过程,当时的神祜跟自己眼下的惨状相差无几。
当年观看的时候,他因为能看到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受尽折磨而觉得快慰,同时也有些鄙夷,觉得裂魂不过是芝麻绿豆一样轻微的痛苦,神通广大的堂堂神祗居然流露出那样痛苦的表情,他为此还出言讽刺过神祜。
可同等的痛苦落到自己身上时,鬼王才知道所谓的感同身受。
“这只是第一步,你且等着,当年我所经受的,我要你一模一样来一遍。”怀薇气势汹汹地放狠话。
听了这话,还在痛苦的余韵中没有缓过劲来的鬼王本想一笑而过,当没听见,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旁的仙帝和他没收起的裂魂断骨刺,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怀薇刚才对他说的那句“仙帝想除掉你”。
目光在志得意满的怀薇和明摆着不想就此罢手的仙帝来回逡巡,鬼王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什么联兵进攻盘古山?!什么神印归你,神魂归我?!什么里应外合?!都是借口。这就是你们两个设下的陷阱,为了诓骗我合演的一出戏。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就是想除掉我,对不对?”鬼王对着仙帝大吼。
仙帝莫名其妙地听着鬼王莫须有的指责,而怀薇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对,肯定是这样。不然你怎么会帮着她毁了我的鬼爪?你们两个早就商量好了。难怪刚才她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难怪你怎么都不肯把神魂给我,难怪你会有神骨,原来你们根本就是一伙儿的。”鬼王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他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了仙帝身上,质问他,“说话啊!被我说中,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