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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吉暗暗着急,一脸无奈地望着智空和尚,朝他使着眼色希望他上台帮忙解围。
没料到智空和尚会错意,道:“小英雄,莫急,我这有十两银子,你就放心比试吧!”
听到智空和尚一声爽朗的笑声,划破天际,一袋银子“嗖”的一声扔了上来。
李吉伸手接住钱袋,顿时哭笑不得,道:“大和尚,可我并不擅长喝酒啊……”
“这位公子,既然上台打擂,又不想喝酒,难道嫌弃本姑娘长得不好看,配不上你?”
一声娇柔的声音在耳际响起,只见那个薄纱蒙面妙龄少女,皓齿轻启,语气温和,但言语间已经透露出一丝怒意了。
听她如此说,李吉尴尬的轻咳一声,向她行了一礼道:“在下并无亵渎姑娘之意,姑娘定然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不过……”
此时喧闹中又听到一个特别粗矿的声音吼道:“废话少说,既然上来了,就先把面前三碗酒喝了!”
说话的是个黑衣壮汉,脸上有道刀疤子,看起来特别凶狠。
李吉蹙眉看他一眼,黑衣壮汉也直愣愣盯着他,此时四目相对。
李吉不清楚他的来意,看到他这个人的眼神犹如饿狼般一样的凶狠,便反射性地后退几步,壮汉忽然面无表情开口道:“喝你的。”
李吉被他这粗暴一吼,顿时心神难安,哪里还有心情喝酒:“兄台,你有何事?”
黑衣壮汉没听到似的,径自揭开了酒坛子上的红布,顿时一股浓厚的酒香飘出,李吉不自觉地抬手掩鼻。
一瞬间,他就将酒倒满三大碗,呈品字型排开,闻起来酒香浓郁,令人陶醉不已。
李吉却感到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他自踏出家门后,只不过偶尔喝上几杯,哪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不由得皱起眉头。
桌上整齐地摆着三大碗酒,飘散着浓烈的酒味,还没入口,就已生醉意。
台下围观者越来越多,议论纷纷,目光中满是讥讽和嘲笑。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上台打擂,真是天方夜谭……”
“嘿嘿,酒越香劲儿越大,还没见过喝了三碗醉香酒不倒的。”
“这小子估计想娶媳妇想疯了,跑来这里丢人现眼……”
李吉听见台下一阵嘲讽,脸色有些铁青,登时脾气也上来了,暗忖道:“今天真倒霉,被可恶的马儿踹上台,稀里糊涂来打擂,十两银子花得太冤。反正人都上来了,索性就拼一拼,莫被这些人看走眼了!”
此时,白衣老者微微眯着眼睛,本就有些虚伪的笑脸上狰狞微露,一个箭步上台,趾高气昂地走向李吉,举起右手,示意收钱。
李吉将钱袋子扔给白衣老者,然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躁动的心情平缓了下来。
“看来今天得一醉方休了!”
台下一片哗然,李吉毅然端起面前一碗酒,咕咚喝了一大口下去,颇有些英雄气势。
白衣老者眼睛闪过一丝讶异之色,显然他没想到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李吉居然会如此爽快,当即笑道:“好爽快!”
酒乍一入口就有着一阵清香,刚开始这种清香并不太浓郁,只不过随着入口,那种酒香在口中释放出来。
想不到的是,酒香之后带着一股浓烈的辛辣味道直逼鼻腔,瞬间向咽喉深处直奔而去,全身哆嗦了一下,猛然呛到嗓子,连连咳嗽不止,引得台下众人哈哈大笑。
站在一旁的白衣老者,嘴角挂着微笑,对于李吉的反应,他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这醉香酒就是他的招牌,他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他的眼光也不会错。
李吉见众人笑得东倒西歪,不禁愤愤然,暗忖:“刚才喝得太急,不知这酒竟然如此霸道,一下子呛到嗓子,又有何好笑?”
在适应了醉香酒的霸道之后,李吉再次端起碗,酒缓缓入喉,突然觉得酒香四溢,喝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但马上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太对劲,当酒穿过肠胃时,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如同夕阳西下,那种落日刺眼的光芒一样,来的那么浓郁,那么的刺激。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酒乃粮食之精,水谷之气,有冗余粮食方可酿酒饮酒,方能摆脱茹毛饮血野蛮状态,脱离低级趣味,追求更高的精神享受。
李吉摇了摇头想着:“俗话说,酒乃粮**,饮酒可成仙。好酒者固有夸大其词之嫌,适度饮酒确实对身心有益处。但如果是一口气喝下三大碗的话,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
酒量因人而异,一般来讲,北方人的酒量比南方人大,男人的酒量比女人要大,武者视修炼境界高低,酒量亦有大小,也不能一概而论。
一碗酒下去,李吉就感受到酒劲发散,或许是因为酒太烈,连体内丹田都引发了一些波动,一股麻-痹-的感觉,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寒流,最后则是酒香散开,在体内久久不散,那种凉意始终存在,让人在恍惚间,如同身处在冰天雪地之间,四处看去有一种寒气带来的朦胧感。
李吉再喝第二碗之时,已觉得头晕脑胀,浑身乏力,脸颊滚烫,抬眼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影,也渐渐有些模糊。
忽然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传入耳朵:“这小子一看酒量就不咋的,真是浪费了我的迷魂药了!”
循声望去,却是那个敲锣鼓的白衣老者,正与身旁的黑衣壮汉在悄悄耳语。
声音虽然极小,但李吉却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酒有问题,这帮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欺诈之事?”
李吉心里又急又气,突然一阵眩晕,一股强烈的暖流如排山倒海涌上来。
他心中大惊,急忙深吸了一口气,将灵力集中在丹田,压制着那股暖流。
说来也奇怪,灵力在丹田停留了一会儿,竟然将那股翻涌的暖流牢牢吸住,并且缓缓向外排斥,顺着奇经八脉,最后运行到手指,顺着指尖化成雾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迹。
不多时,李吉觉得神采奕奕,已无半分醉意。
待这团雾气消失殆尽之后,双手隐隐有一层白色砂砾之物。
“这些雾气应该是运用神农内功心法将其排斥出来,但是白色砂砾之物是何物,难道就是白衣老者口中的迷魂药?”
李吉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蒙着薄纱的妙龄少女,只见她眼眸中似乎带着微笑看着他,估计正在等着他何时倒下。
李吉怒不可遏,心道:“既然你们如此卑鄙无耻,就怪不得我了。”
于是将面前之酒一口气皆尽喝掉,面露轻松之色道:“姑娘,在下已将三碗酒喝完,接下来是不是要公平对决了?”
众人见李吉将三碗酒喝完,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而且面不改色,神色自若,所有人为之震惊。
蒙面妙龄少女愣了一愣,不敢相信弱不禁风的李吉有这样的实力。
围观者越来越多,把整个街道几乎都给占满了。
蒙面妙龄少女心道:“本姑娘就不信邪!这小子喝了三碗醉香酒,又加了微量的迷魂药,还能跟我继续喝下去!”
于是浅浅一笑道:“想不到阁下乃酒中英雄,恕小女子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刚才三碗酒乃阳羡醉香酒,味浓酒烈,霸道无比,擂台三日,无人能过此关,阁下乃是第一人闯过。接下来我们比试的是兰陵酱香酒,芳香浓郁,绵柔甘洌,就等阁下接招了!”
说着,那个黑衣壮汉提着酒过来,悄悄给蒙面妙龄少女打了一个颜色,给两人各倒了一碗酒。
李吉急忙按住黑衣壮汉的双手道:“我想酒还是自己倒的好喝!不用劳烦兄台倒酒!”
说完就把酒坛子接了过来,李吉瞪着黑衣壮汉一眼,暗暗道:“刚才定是此人在倒酒的时候,暗中做了手脚下药,真是卑鄙无耻!”
黑衣壮汉悻悻而去,李吉转头对蒙面妙龄少女淡淡一笑道:“一碗哪里能够尽兴,今天趁大家开心,何不如痛痛快快再饮一坛?”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一坛酒起码得盛五十碗,每碗酒至少有二十杯,一坛喝完就是千杯尽。
“阁下酒量不弱,果然有些意思。”蒙面妙龄少女提起酒坛子,为自己先斟了三大碗。
李吉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我索性提着酒坛喝个痛快!”
蒙面妙龄少女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
说完举起碗,连喝了三碗下去,正当她准备看李吉笑话的时候,张开的嘴巴顿时合不起来,只见他已将那一整坛酒喝得一滴不剩。
突然,蒙面妙龄少女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百思不得其解,暗忖:“自己酒量尚可,功力也不弱,今天为何这么快就有几分醉意?”
她有些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神里隐隐有些迷离,却被最后一丝意志压制着。
就在她要跌倒之际,李吉快步走上前,稳稳接住了她,宽厚有力的手掌托着她的腰,手指微紧,她细腻的皮肤便滑过他掌心,娇嫩得仿佛吹弹即破的花瓣。
他呼吸一深,黑眸深处一阵躁动的炙热,在她耳旁轻声道:“姑娘,刚才在下不小心将酒与你换了,不知味道如何?”
蒙面妙龄少女气急败坏道:“你……”
李吉故作惊讶道:“怎么了?难道酒不对吗?”
她被李吉紧紧搂在怀里,全身软绵无力,动弹不得,再加上台下戏谑的笑声,已是娇羞难堪。
台下白衣老者见形势不对,忽然举起锣鼓敲着喊道:“快跑哦,官兵来了……”
围观者不明情况,广场里顿时是一片鸡飞狗跳,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李吉愣了一愣,双手一松,蒙面妙龄女子随即瘫倒在地。
白衣老者、黑衣壮汉趁乱扶起蒙面妙龄女子,一路狂奔而去。
“骗子,我的银两呢?”
李吉见三人瞬间不见踪影,气得直跺脚,直呼上当,连忙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