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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飞羽低头无语,白衣蒙面女子将长枪一掷,长枪插落在云飞羽脚边,枪身不住颤抖,云飞羽沉吟良久,出声道:“你的确比我厉害,但那只是因为你精通丹息内功,若只论枪法,我刚才使的真的上不了台面?”
白衣蒙面女子轻声冷笑,鄙夷道:“你们中原武林人真是死要面子,武学是力式合一,招式再精妙,身无强力,也是不堪一击!”
云飞羽黯然,其实云飞羽早就想修练丹息内力,可云家的丹息术被楚柔评为练了不如不练,楚柔倒是精通高深的丹息术,可她那是适合她自己体质的,而且属于云宫武学,楚柔也不敢私传,结果云飞羽也迟迟没有练丹息内力,到如今,又因为不会丹息内力,被别人鄙夷。
见云飞羽无言可辨,白衣蒙面女子转过身去,看着天上明月,冷声说道:“你们南江四霸不是还有三个吗?怎么就来了你一个?”
南江四霸?那是什么?云飞羽愕然,不理解白衣蒙面女子说些什么,云飞羽疑问道:“什么南江四霸?”
白衣蒙面女子也是愣神少许,转过身来,月下仔细看云飞羽,发现云飞羽只是个十六七的少年,白衣蒙面女子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南江四霸成名已久,怎么也不会是这么个少年,但白衣蒙面女子生性冷漠,刚刚以为云飞羽是四霸中的枪霸烈羽天,这才出言羞辱,并显露实力有意让对方知难而退,如今知道自己认错人了,白衣蒙面女子连解释也懒的解释了,又转过身去,一语不发。
没等云飞羽再出口相问,百丈山下传来一声长啸,这啸声可比云飞羽的啸声响亮多了,犹如深林猛兽怒啸,震得人心神浮动,云飞羽不由自主的将脚边长枪拔出,握枪在手,云飞羽放眼望向山下,月色下,三道人影如流星一般,瞬间已经奔倒山顶,当前那人看到山顶竟有两人,微微一怔,出声道:“原来忽尓雪莲姑娘请了人来相助,不知这位兄弟是那路高人啊?”
白衣蒙面女子忽尓雪莲清声冷道:“我和他并不相熟,不用多疑,他只不过是个无名小辈,既然你们兄弟三人都来到这百丈山,就请划出道,我忽尓雪莲自当奉陪!”
云飞羽仔细看那三人,当前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身材短粗,面相凶恶,脸上横肉堆生,双目露出凶光,腰中佩着一把短刀。左侧那人年不过三十,长身玉立,留有短须,生的倒有几分潇洒,手中擒着一把银枪。右侧那人三十左右,白面无须,一副商人模样,双眼中也露出商人般的狡猾。
当前短粗汉子凶狠的看了看云飞羽,见云飞羽不过一普通少年,也未放在心上,想起今夜目的对着忽尓雪莲怒声问道:“我二弟林灿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下毒手伤我二弟性命?”
忽尓雪莲冷然一哼,冷声道:“他对本姑娘无礼,死有余辜!废话不用多说,你们不是要为兄弟寻仇吗?你们是三个一起还是一个个来,事先说明,若真动手我手下可是从不留活口的!”
左侧手擒银枪那人抢身而出,口中说道:“大哥,就让小弟来为二哥报仇!”短粗汉子微微点头,嘱道:“四弟,多加小心!”
南江四霸实际是临江上一伙水寇,在江湖中也有些名声,老大王天号称刀霸,善用一把短刀,在临江水寇中颇有凶名;老二林灿号称水霸,水性极好,可惜在岸上得罪了忽尓雪莲,结果身遭横死;老四烈羽天号称枪霸,一把银枪少逢敌手;老三谋霸黄慎,善用诡计,是四个人中心眼最多的。
烈羽天提银枪来到忽尓雪莲面前,也不废话,银枪分心便刺,忽尓雪莲脚下轻移动,月光下白衣身影如同虚浮地面,银枪枪式走空,忽尓雪莲轻易躲过银枪却不还击,枪霸烈羽天可不管对方还不还手,银枪施展开来,如银白色飞雪将忽尓雪莲笼入其中。
云飞羽第一次见到江湖中用枪的高手,兴奋难抑,目不转睛的观看烈羽天的枪法,边看边与自己的枪法作比较,云飞羽觉得烈羽天的枪法,虽然枪势不如裂云枪法那般杀气凛冽,但招式更为诡异多变。裂云枪法是杀阵枪法,其中多是刺喉挑筋,开膛破腹,让中枪的不死即残,而烈羽天的枪法则更多的加入断脉刺穴,这是江湖中争胜用的枪法,当然有所不同。
云飞羽在旁心神专注,似有所悟,烈羽天将枪法从头到尾施展一遍,却连忽尓雪莲的衣角都没伤到,不得已,烈羽天招式开始重复,看枪霸也不过如此,忽尓雪莲双眼露出寒光,就要痛下辣手!
旁边王天看的真切,四弟明显不敌,这时也顾不得江湖道义,王天拔出短刀,一跃而上,和四弟烈羽天一起夹攻对手,忽尓雪莲淡淡冷笑,可惜她面上带着轻纱,不然几人就能看到忽尓雪莲笑容中的冷酷肃杀!
虽然加了个王天,可他们与忽尓雪莲实在相差太多,像猫戏老鼠一般,忽尓雪莲如鬼魅般绕着王天与烈羽天,两霸眼前有无数个忽尓雪莲的身影,只得不停的挥舞手中兵器,可不管如何用力施招,那身影丝毫没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云飞羽看都眼都花了,心中惊骇,这忽尓雪莲的身法不比楚柔的流云步差!云飞羽听楚柔说过,云宫武学天下第一,流云步也是天下奇学。可看这忽尓雪莲这般神鬼莫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黄慎看着自己兄弟被别人戏耍,心中着急,可黄慎知道自己的斤两,黄慎平日江上抢劫也多是负责出谋划策,要真动武,却是比不上其他三人,忧急间,黄慎原地来回走动,黄慎怀中装了不少瓶瓶罐罐,随着他来回走动,瓶罐碰撞下发出轻轻响声,黄慎听到响声,一拍自己额头,心喜道:“自己怎么这么傻!力敌不行,还不能智取吗?这不正是我的强项吗?”
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黄慎握在手中,大声道:“大哥,四弟,我来助你们!”一跃而上,也陷入忽尓雪莲的魅影中。
忽尓雪莲面纱后又浮出残酷的冷笑,忽尓雪莲等的就是他们三人一齐动手,那样方便她一口气除去三人,刚想下辣手,黄慎高声呼喊:“看你家黄爷的飞镖!”黄慎右手一挥,月光下一个白色物品急速飞向忽尓雪莲,王天,烈羽天与黄慎兄弟多年,自然知道其中诡计,两人忙手捂鼻口,向后疾退,忽尓雪莲不知有诈,加上月光下看不真切,以为真是飞镖,一时大意,用衣袖轻扫,内息巨力将瓷瓶打碎,瓶中物体接触到空气,化为无色轻烟飘入空中,忽尓雪莲闻到一股异香,心道不好!可这时忽尓雪莲已经感到四肢软绵,丹腹空力,身形一晃,竟跌坐在地!
黄慎见对方中计,哈哈大笑,“你虽然武艺高强,江湖经验却不怎地,中了黄爷的软骨散,看你还如何凶悍!”旁边云飞羽看此异变,心中震惊,这就是江湖?竟然是如此诡异狡诈?
烈羽天与王天也是放声狂笑,烈羽天道:“大哥,她害死二哥,不如让我一枪结果了她!”
王天一抬手,“且慢,让我看看她到底生的什么模样,竟能让老二心动。”来到忽尓雪莲身前,王天动手将忽尓雪莲脸上面纱扯去,明月下,一副冷艳绝世的容颜露了出来,刹那间,王天几人感到月光都变得黯淡不少,这女子虽然酸软在地,眼中仍是冰寒如雪!
王天心神一动,平日他们兄弟除去老二林灿,其余三人并不贪恋女色,可眼前此景,王天心中竟生出邪念,放声大笑道;“这女子如此绝色,杀了太可惜,不如挑断她的手脚,带回寨子,作为你我兄弟的玩乐。”
烈羽天与黄慎也是心动不已,忙和声道:“大哥高见!当然由大哥先一亲芳泽啊!”
哈哈一笑,王天大声道:“那做哥哥的就不客气了!”弯腰就要抱忽尓雪莲,旁边却传来一声怒喝,“若真有仇怨,要杀便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出这般苟且的事!”
一道枪影横过,王天惊然而退,定神看去,山上那十六七的少年,面冷如水,双目怒睁,双手横枪,挡在忽尓雪莲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