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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帆的伤势复元的很快,一则有巴山派的灵丹妙药,二则有霍中原等人悉心照料,三则加上蚩尤血的神奇功效。他睁开眼来,心头一阵狂喜暗道:“老天爷真是待萧某不薄,又送了我一条命,这下可得好好珍惜。此番被鬼相门设计都怪我喝酒误事,若非我贪杯,又怎会给他们可趁之机?
以后这酒即便不能戒了,也得少喝。玄兵山庄的情形不知怎样了?我这一心在玄兵山庄的事上,差点将他们忘记。 也不知云妹她们将银十三送到哪里了?他们这一路上是否太平,还有没有遇到丐帮的人?”
他翻身坐起,觉得伤口处早已不疼。正要下床,这时,霍中原与关山岳、余南松夫妇推门而入。关山岳一见萧云帆纳身便拜道:“萧兄弟,都怪关某人有眼无珠,居然连自己女儿是真是假都无法分辨,说来真是惭愧之极。更害的你挨了霍掌门这一剑。”
萧云帆道:“关庄主不必多礼。敌人狡计百出,防不胜防。萧某与庄主易地而处,相信也会和关庄主做出同样的决定。”关山岳见萧云帆气度恢弘,当下红着脸道:“难得萧兄弟不计前嫌,关某人铭感五内,” 对于关山岳的来意,萧云帆也猜出了一二,当下并不点破。
余南松拱手道:“萧老弟,见你荣光焕发,气色绝佳,我夫妇便放心了。”萧云帆道:“余前辈,你这老弟二字晚辈可担当不起。”余南松看了一眼霍中原笑道:“难道只许霍中原叫,不许我叫。”萧云帆道:“这……”
余南松道:“我叫你你应着便是。你想啊,我若当你是晚辈,叫你一声贤侄。关老弟与霍老弟的面子岂非挂不住,哈哈,咱们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萧云帆微笑道:“余老说的对。”
霍中原看着萧云帆捋着胡须道:“萧兄弟,我本不许他们来滋扰于你,让你安心静养,可是余老挂念你,关庄主要给你赔罪所以我这拦也拦不住。。”萧云帆道:“萧某如今已无大碍,咱们还是到院子里说。”几人又缓步走出院外。
一张方桌前,两名巴山弟子摆好了茶碗。众人落座后,萧云帆问起当日情形,余南松简明扼要的说了几句。萧云帆低头沉思,心中忖度道:“这么说来,若非这位凤兄弟出头,关山岳没准真被鬼相门的人活捉了去。
这姓白的女子听到哨声后便离开,说明她背后还有厉害的首脑人物,他们夺《山河堪舆图》究竟是要做什么,之前的种种也只是我的猜测。要将这猜测证实,恐怕还得继续查下去。”
关山岳道:“萧兄弟,关某此来就是厚着脸请你出手救我女儿,我如今没了儿子,若再失去这个女儿,那关某还不如双眼一闭,黄泉之下与他们相见。”他这话说的无比凄凉,萧云帆虽无子嗣却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见他双鬓风霜,容颜枯槁,心中怜悯之情更胜。
萧云帆道:“关庄主,此事萧某答应你。人我一定给你救出。”关山岳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下万分激动。余南松道:“萧老弟,你可是有法子救人,我夫妇二人愿助你一臂之力。”
萧云帆笑道:“有二位出手,咱们的胜算自然会更大一些。不过眼下还是等我将此事访出了眉目,咱们再细细计议。”关山岳心系爱女道:“萧兄弟,对方不过是想要关某背上的图,不如你带着此图与对方谈。”
萧云帆摇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远非图这么简单。他们若真冲着图来,大可多派精锐攻陷玄兵山庄直接夺。又何必费事去绑人在去要图?”霍中原眼中精光闪烁,他问道:“萧兄弟,照你的意思是夺图是个幌子,而他们真正的意图我们现在还无从得知。”
却说丐帮长老田秋兰收了马鸣远的银子,但诛杀银十三一事却功败垂成。为此她为野蜂所伤,歇息了大半月。何老狗作为中间的线人,自然要两头受气。他索性逃至别处,让双方都找不到自己。
这日,何老狗在一个破庙内吃狗肉。马鸣远带着人来找他。何老狗看了他一眼,笑嘻嘻道:“马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马鸣远双手一拱道:“何老哥,兄弟托你办的事你没办成,这银子嘛你是不是该给兄弟退回来?”
何老狗眉毛一挑,吐了一口浓痰,说道:“呸!我说你小子良心被狗吃了?当日可是你小子哭着喊着求着老哥哥我给你找人的。人是我给你找的,可也是你同意的。钱不钱的,你孝敬的是田长老,她给你把事情办砸了,你找她要。与我何干?”
马鸣远撇着嘴道:“老哥,你这话兄弟就不爱听了。当初是我找的你,可你当日也给兄弟打包票说田长老出手,银十三狗命难留。他如今没死,迟早会回来要我的命。所以麻烦老哥再跑一趟,把银子替我收回。”
何老狗将一根骨头丢在地上,用油腻腻的手在脏兮兮的衣衫上一抹,冷声:“我要是不呢?”马鸣远叹了口气道:“那就别怪我翻脸,你不仁,我不义。”何老狗将手中竹竿放在肩头道:“马兄弟,你要跟我动手?”
马鸣远笑道:“不敢,我手底下那点东西怎么入老哥的眼,我还是那句话,钱你给要回来,咱兄弟还是兄弟。”何老狗冷哼一声手中竹杆一顿,道:“那就手下见真章。”
马鸣远身后两个汉子纵身而出,向何老狗扑去。何老狗手中竹杆先是向左一挑,又是向右一戳。这二人腾空而起,跃至他身后。同时出脚在他腿弯委中穴一踢,何老狗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一变,心道:“马鸣远手下何时用这种高手?”
这二人各抓住他一只胳膊反压在后背。何老狗低下头去,眼前是一双黑色的大头靴子。马鸣远道:“何老狗,我叫你一声哥是瞧得起你,你在我面前耍花招还太嫩。实话告诉你,马爷我跟人耍懒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何老狗低声道:“马爷,是我的错。可是您老也应该清楚,像田长老那样的人在我们丐帮辈分尊崇,我一个三袋弟子又怎么让她把银子吐出来。”
马鸣远道:“给他灌下去。”那押着何老狗的两个大汉,一个将他嘴巴捏开,另一人将一瓶药水灌进他的嘴中。何老狗伸手去扣嗓子眼,要将药水呕出,马鸣远道:“你啊就别瞎折腾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招,我明日要银子。拿不出银子,我叫你变成何死狗。”说完,他转身走出了破庙。
何老狗跪在地上呕了半天,几乎连黄胆水都吐出。他武艺平庸,那些逼毒的高深内功他自然是不会的。他坐在地上道:“马鸣远,你个畜生。亏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反过头来要害老子。好,你让我活不了,我也不会让你好活。”
何老狗气呼呼地来至田秋兰所在的分舵,他刚至门口那些弟子一见是他纷纷上前来对他拳打脚踢,何老狗叫道:“诸位兄弟,你们可看清我了,是我老狗。”
一个乞丐举起拳头就在他左颊上击了一拳,啐道:“呸!老子打的就是你何老狗。若不是你,我那三眼兄弟怎么会死?”当日丐帮这与银十三这一仗吃了不小的亏,又有死伤。此事传至丐帮老龙头那里,为此田秋兰险些被废。
若非张承运等人极力维护,那这长老位置早就易主了。田秋兰从马鸣远处得来的银子也自然孝敬张承运等人。她虽位居八大长老,可论及势力比之张承运等人终究要逊色一些。
田秋兰正在屋内抽旱烟,几个弟子给她捶背捏脚。一个弟子走至她面前低声道:“启禀田长老,何老狗来了。”田秋兰眼睛一睁,道:“这老东西也敢来?带上来。”
何老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跪在地上哭诉道:“田长老给我做主啊。”田秋兰冷笑道:“上回拜你所赐,老娘这条命险些折进去。我本就要找你说道说道,你这老小子也不知钻哪个老鼠洞了,我手下的小子们楞是没找着。”
何老狗道:“田长老啊,天大的冤枉。”田秋兰道:“冤枉个屁,他奶奶的,钱,钱没赚着,我手下的弟兄倒赔了性命,你说怎么办?”何老狗听出对方语气不善,自己凶多吉少,当下壮着胆子胡诌道:“田长老有所不知,这是马鸣远设下的毒计。”
田秋兰吐了一口烟缓缓道:“他的毒计?”何老狗摸了摸脸颊上的伤道:“此人与朝廷那边有些往来,田长老想必也听说了,上回四川拐带事发,官府对我们丐帮准备动手。”田秋兰道:“这又和马鸣远有什么关系?”
何老狗一见田秋兰的语气知道她已经被自己绕进去了,缓缓道:“田长老,兄弟们对我误会了。你能不能赏我口水喝。”田秋兰向身后的属下说了几句,片刻功夫就有人给何老狗送来茶水。
何老狗润了润了嗓子道:“这马鸣远啊,他其实是朝廷的人。上次我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他们的人用刀架在我脖子上,又给我灌下了毒药,我逼不得已才带他过来求见长老的。”田秋兰道:“你的意思是马鸣远用银子表面上是雇我们做杀人,实际上是借刀杀人。”
何老狗道:“田长老英明,正是如此。官府要对付我们这帮叫花子,说出去难免丢人。所以他们才想出用江湖中人对付我们的法子,如此以来官府既能打压我们的势力,又能平衡江湖的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