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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顾家大堂里,顾青峰笑逐颜开,正捧着热茶,喜滋滋的与林孜诀闲聊。
“顾老爷,我想与你商量点儿事情,还望得到仁兄的鼎力相助。”
“哎,林兄你我现在为亲家,你又何须这样多礼呢,有什么但说无妨,顾某一定竭尽所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无碍。”
见顾青峰心情如此愉悦,说话也豪爽大方,林孜诀便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这平时,就林家这样无名小卒的家族,就连顾青峰背后的灰尘的吃不着,如今,今非昔比攀上了亲家,又是新婚燕尔期,顾青峰说话自然大方豪迈,让林孜诀也有了资本提条件了。
“顾兄,是这样的,你有所不知,小弟如今在扬州城虽然有有了自己的小本生意,可是也是惨淡经营,只是因为咱们上头没人,做什么都受人牵制,在扬州也是活得憋屈,卑躬屈膝本本分分努力好些年,如今才小有成就,可是前不久碰上大麻烦了,这才来碧州江城投奔老友,不料旧友也无能为力,如今情况尴尬,处境难堪……”
顾青峰轻抿了一口茶水,想想自己在扬州也有些实力,便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孜诀见有戏,便又滔滔不绝起来:“不知顾兄可识得扬州的杨怀平?就是此人似乎瞧不起我们这些小户,处处打压,我的财路大多被他所断,经常欺压我等小户生意人。”
这扬州恶贯满盈人人皆知的杨怀平与杨怀霖兄弟二人,确实是臭名昭著的,与其兄弟杨怀霖助纣为虐无恶不作,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这天下乌鸦一般黑,谁的手都不见得多干净。
不过这忙不能帮,坏就坏在这杨怀平与自己老丈人是有些关系的,当年这杨怀平与赵音其实是有婚约的,只是当时顾家得意,便使了些手段将赵家这个大树翘了过来。这如今这杨家渐渐得势,与赵家也日渐交好,让顾青峰也有些顾忌,总不能为了区区一妾的家事,而去与岳父作对与杨家为敌。
若这赵望古置之不理倒好说,如若要牵制起来,那不是龙王庙遭大水伤了自家人嘛,又若杨家新仇旧恨一并算起来,也是个棘手的问题,所以便想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了事糖筛过去。
顾青峰犹豫片刻,良久才缓缓点点头道:“林兄啊,你这忙不是什么大事情,等我有时间,就找人带封信过去,让他宽容宽容就行了。”
林孜诀信以为真,直言谢意:“那就有劳顾兄了,如事成定登门拜访道谢,兄弟的前程锦途,全交于顾兄了。”
顾青峰虚伪的干笑:“哈哈哈,一定一定!”
扬州城,赵氏宅院……
赵望古与长子赵谈岑,正交谈着,忽然门外家丁来通报,江城司徒父子拜访。
这赵望古是扬州一大军阀,祖祖辈辈便是名门望族,虽然已经是六十多岁了,可依旧雄赳赳气昂昂,能力与势力也不减当年,还越加强大。
现任夫人秦氏,便是与司徒涉英年早逝的妻子是峦生姐妹,前任妻子也是因病已逝,长女赵音为前妻刘氏生,而次子赵谈岑才为秦问彤所生,因而小了赵音二十来岁,这时候的赵谈岑也才二十来岁。
父子俩相互递了一个眼神,便去了客厅迎客去了,这司徒家虽然与赵家也是亲属,可从秦氏过世以后便就很少往来了,这无事不登三宝殿,定事出有因。
客厅里,秦问彤,拉着司徒唤阳便开始家常短家常长起来:“姐夫,哎呀唤阳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呀,生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唉就是我姐姐没有那个福分,看不到这么优秀的儿子了。”
司徒涉微微扯着嘴角,叹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道:“唉,是啊,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不提她了,现在大家的一如既往的安好就行了,人总要往前看不是。”
“哈哈哈,我说今天早上喜鹊登门叫喳喳呢,没想到今儿是什么风把司徒兄吹来了,你可好久没来我这扬州了吧?”
两人正叙旧时候,赵望古浑厚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同样健壮的小伙子,精神奕奕,风华正茂,也是长了一副好皮囊。
司徒涉听着,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与刚刚进来的赵望古热情的握手:“原来是赵兄哈哈哈,好久不见,最近如何,你还是这样,一点没变呐!”
“这是?这是谈岑吧?”
赵望古笑笑又道:“是啊,一晃都变成男人了,谈岑来,快叫人,这是你司徒姑父。”
赵谈岑因为生这军阀世家,从小便习武练功夫,身体健壮,皮肤也是呈古铜色,虽没有司徒唤阳生的俊美,可也是铁骨铮铮的硬汉角色,一张很有安全感的脸,也是个俊杰。
“司徒姑父。”
司徒涉微笑点点头,又跟父子俩人介绍身后的司徒唤阳:“这是犬子司徒唤阳,还是一个学生。”
司徒唤阳朝二人点点头,浅浅的笑,彬彬有礼的打招呼:“赵姑父,表哥。”
赵望古笑道:“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这读书世家出来的男儿就是不一样,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哈哈哈。”
几人又相互殷勤几句,落座饮了些茶水,司徒涉才步入正题。欲言又止,眼色有些犹豫,秦问彤是个善解人意看得到情况的聪明女子,便领着些下人,一一退避了下去,堂屋便只剩下四人了。
赵望古这才不苟言笑的道:“司徒兄所为何事,现在已经没有旁人所在,大可不必遮遮掩掩,就痛痛快快的说来吧!”
司徒涉微微点头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觉得这些事情被旁人听去了不太合适,赵兄有所不知,在江城虽然说我司徒家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可是这些年来,除了书华学院的建设开展,还是就是做些海上买卖,可是这何家实在是横行霸道。”
赵望古疑惑又费解道:“这何家不过是世代商人,何霸之有,你又想怎么样,你且细细说来!”
司徒涉又继续道:“这何家产业蒸蒸日上,独揽了碧州江海码头的大部分财头,令其他人也越发的活不下去,再说现在这社会动荡,我那小小书院,也越来越捞不到什么油水,日子也越来越贫瘠,生意也惨淡,每况日下,所以还希望得您从中帮衬帮衬,打压打压,这何家的风头,分些财运与我如何,如果事成之后,你我三七分红,这扬州您依旧如日中天,我在江城也有一席之地如何?”
赵望古眯着眼睛,干笑几声,心里也在暗暗鸣想。
这何家也是碧州江城的大世家了,这些年来,生意也是越做越红火,开始几年只是做药材的生意,因为路子不宽也不温不火,可这些年来不知道为何,突然发迹起来,开拓了好几条路子,除了药材生意,又开了些,什么金银珠宝生意,什么丝绸生意,其中最不得不提的是火药生意,也让很多人眼红。
以赵家现在的实力要想打压这何家,简直轻而易举易如反掌,随随便便使用一个计谋就得以让何家,被送上风浪尖头,不过也只能让何家有一定损失而已,想完全绊倒何家,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毕竟这何家也是一大世家来的。
赵望古笑眯眯的,这块肥肉他自然也是想吃的,不过不能吃得太明张目胆,有了司徒涉这个挡箭牌,还怕东窗事发时候,没有人当替罪羔羊嘛,只是这三七分,似乎有点不划算,赵望古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不会做亏本买卖。
赵望古一脸正经的道:“哈哈哈,司徒兄啊,这何家照你这样说,确实有点嚣张跋扈了,不过这何家再怎么说也是个,名门望族吧,想要推倒这墩大石头,并非易事情,这还需要从长计议呐呵呵……”
这只贪婪无比,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明显是嫌得资少了吧……司徒涉暗想。
这司徒涉也算是,在这尔虞我诈的“混乱江湖”里摸爬滚打身经百战,的老干部了,他这点花花肠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这种时候为了两个人都彼此有一个台阶下,也不得不装作不知。
司徒涉也会心一笑,与他眼神交接,话语里也是讳莫如深:“哈哈哈,赵兄深谋远虑,所言极是,是我考虑得太简单了些,这事情确实需要从长计议,不过还是得有劳赵兄多多费心,这办法总是有的,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如果能成,你六我四如何?”
这赵望古本来就是一个贪财好色之人,一听这司徒涉说话聪明,句句奉承又让自己贪得油水,便欣然接受了他的条件。
赵望古奸笑道:“哎,既然你我二人都志同道合心照不宣,那就听司徒兄所言,一旦有时机可趁,我们便打他个措手不及,也算给他个教训,这人嘛总不能活得太为张扬,低调做人,方得善终呵呵呵!”
原是万里无云的爽朗天气,却兀然变得阴沉起来,似乎是有一场腥风血雨要来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