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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懵了。
他在翻窗入内之前,自认为已经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设想过一遍,但他万万没有料到,偏偏有一种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出现了。
守在那扇窗后头,看护着时非清的人,不单单有包含小李在内的林正玄的一众仆人,不单单有提剑对他怒目而视的顾岳飞,还有一个他想穿脑袋,也想不到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江,秋,白!
“你……”
阿勒因为江秋白的出现,内心受到了太大的震动,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次刺杀时非清的行动的首要准则,是要速战速决,竟然分神下意识地想问一句江秋白,怎么会在这里。
阿勒话音未落,江秋白手中大刀已经砍来,他根本来不及回应,握着弩机的左手,已经被齐腕斩落。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就填满了整个房间,就连因为失血而昏厥的时非清,都被之吵醒,睫毛弹动了几下,然后又因为体力实在不足,还没有睁开眼来,就再度昏睡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
阿勒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今晚所有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脱离他的控制。江秋白也罢,顾岳飞也罢,小李也罢,面对他诚心诚意的发问,没有一个愿意大发慈悲地告诉他答案。
顾岳飞最是干脆,他高举手中剑鞘,对准阿勒的后颈就是重重一击。阿勒两眼一黑,歇斯底里的嚎叫声登时弱了下去,软绵绵地栽倒在地。
江秋白看着面朝下躺倒在地的阿勒,心中蓦然生出了一丝狡兔死走狗烹的战栗,他猛地回过头去,瞪着顾岳飞,急问:“你那个姐姐,不是会出尔反尔之人吧?”
顾岳飞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掏出手札,写下一行字:我姐姐言而有信,顶天立地。
江秋白两眼赤红,咬紧牙关,真想怒骂一句,会喂人毒药逼迫行事的人,算什么顶天立地!
要说清楚所有事情,就要回到半个时辰前,顾盼兮刚刚离开武林大会会馆的时候。
顾盼兮前脚刚走,顾岳飞和小李,就押着重新用麻绳绑好的江秋白,去到了林正玄的宅邸之中。乍一入内,小李就忍不住打量起江秋白来,跟顾岳飞说道:“顾公子,我们明知道这个江秋白不是好人,就这么用麻绳绑着他,是不是不够保险?”
顾岳飞一愣,掏出手札写字回问道:为什么不保险?
小李双手环胸,徐徐说道:“很难说他会不会趁我们不备,耍些什么小手段。例如说,偷偷在地上捡一块比较锋利的小石子,将麻绳磨断之类的,然后趁我们不留神,一溜烟地逃跑,再极端一点,还可能悍然伤人。”
江秋白听得心头咯噔一声,连忙将捏在手心的一颗小石块悄然扔了开去,苦笑道:“这位小李兄弟,似乎有点太过多疑了。若非你提醒,在下都不知道还能这么做。”
小李和顾岳飞两人对江秋白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讨论着要怎么对待江秋白,才能更加保险。
顾岳飞在手札上写道:或者我们再安排两个人一直盯着他,这样不就不怕他偷偷搞鬼了?
江秋白真想为
顾岳飞叫一声:“好,就这么办吧!”但凡是人,必有疏忽,江秋白总还是有可能找到可乘之机,他怕就怕小李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馊主意,如果顾岳飞点头同意了,那他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都说怕什么就来什么,小李略一沉吟,竟然兴高采烈地一拍手,说道:“顾公子,要不然我们拿木棍来,打断这个江秋白的腿吧?正好我们这里有医师在,我们一打断他的腿,立刻就叫医师来为他接上。这样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康复了,我们也不算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在今日,他却是无论如何都逃跑不了,更搞不了鬼。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丧心病狂如斯,你还算是个人吗?!什么叫一打断就找医师接上,就不算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说出口的话!
江秋白内心波涛翻腾,真恨不得能将小李的脖子死死掐住,然后在他耳边吼上半天。可惜现在小李和顾岳飞如同他的上帝,他可不会愚蠢到冒失发言,招惹这两个隐隐然要展露出暴力倾向的小魔头。
好在,顾岳飞一心要维护顾盼兮的声誉,听见小李这丧心病狂的提议之后,就拨浪鼓一般摇头拒绝,写道:不行。姐姐答应过这个人,事后要让他手足无损地离开环山县。打断他的腿,就不算手足无损了。
小李啧啧连声,嘟囔道:“怎么这么迂腐……跟这种人还用说话算话么?”
见自己就在他们跟前,他们两人还如此肆无忌惮,江秋白实在沉不住气了,忍不住说道:“两位,在下就在你们跟前,你们这般讨论,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小李一挑眉毛,拍手道:“也对啊,顾公子,我们躲远一点聊,别让这个武林叛徒偷听了去。”
“别!两位且慢!”
江秋白一见小李要将顾岳飞拉走,登时慌了,连忙喊住了他们两个。试想想,他们两个明知道江秋白在跟前,讨论的内容还那么丧心病狂,如果他们躲远了偷偷聊,真不知道他们会聊出些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江秋白可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他清了清嗓子,好言相劝道:“两位请听在下一言。既然我江秋白已经得到了时夫人的许诺,自然不会乱来,会乖乖等到她凯旋之后,给在下一个交代。你们又何须如此费心呢?就请将在下随便关到一个房间里头,然后就去办你们需要办的事情吧。”
“哼!你这样的武林叛徒说的话,我小李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小李瞪江秋白一眼,摆了摆手,说道:“不行,顾公子,我觉得就算不能把他的腿打断,至少也要给他灌点药什么的。例如泻药啊、迷魂药啊什么的,总之让他浑身不自在,腾不出心力来搞事,那就最好了。”
江秋白的脸顿时就白了。他以前也跟小李打过交道,但那些时候,林正玄都在一旁。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低眉顺眼的小李,背地里竟然是这么一个危险人物!
“小李兄弟,你这个提议实在有点过火了。我江秋白虽然眼下是你们的人质,但是……”
江秋白一个但是还没说完,顾岳飞就猛地拍起手来,似乎是对小李这个提议很是赞成。江秋白还没有来
得及晃过神来,顾岳飞就唰唰唰在手札上写下一句让他触目惊心的话来:正好,我姐姐留了一颗铁神医炮制的独门毒药在我身上。
铁神医?是铁木子么?
江秋白惊得双股战战,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顾盼兮被铁木子收做座下高徒一事,武林中人,早有耳闻,江秋白当然也不例外。他一听顾岳飞要拿出来对付自己的毒药,竟然是铁木子炮制的独门秘方,心中登时有无数念头闪过,其中九成九,都是他这辈子为了维护形象,不曾说出口过的脏话。
“顾公子,你不能做这种事!”
江秋白两眼瞪大,抓住最后的机会,为自己辩护。
“时夫人临走之时,可没有说要让你给我喂毒药!你怎么能够擅作主张?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出去了,会败坏时夫人的名声么?”
顾岳飞闻言,微微一怔,小李还以为顾岳飞就这么被江秋白说动了,正要劝阻,不料顾岳飞利落地在手札写道:我刚刚想起来,其实我姐姐,也没有那么看重名声。
能够把顾盼兮不怎么要脸说得这么委婉,也算是顾岳飞这个好弟弟心中对顾盼兮无限大爱的展现了。
江秋白真是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他挣扎着往后退去,一直退到一堵墙边上,急道:“顾公子!凡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这个道理,难道时夫人没有教过你么?”
顾岳飞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很遗憾,顾盼兮对他的教育,通常是“反正都得罪了,那还不如干脆得罪到死呢,哈哈哈”。最后那个“哈哈哈”,截止如今,都还不住在顾岳飞耳畔回响。
说做就做——高执行力这件事,顾岳飞也是从顾盼兮身上学了个十足。顾岳飞一边逼近退无可退的江秋白,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晃了一晃,从中倒出了一个指头见圆、冒着药香的土黄色药丸。
小李见顾岳飞当真要给江秋白灌药,兴奋得嗷嗷连声,一下扑到了江秋白身边,抓着他的下颚,逼他将禁闭的嘴巴张开。
顾岳飞临末,还出于礼数在手札上写了一句“抚慰”江秋白的话:放心,我姐姐身上有解药。等诸事一结束,我姐姐回来,她会救你的。
展示给江秋白看完之后,顾岳飞就一把将土黄色药丸塞到了他的嘴中,逼他吞下,然后就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束缚江秋白的绳索。
乍得自由,江秋白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情绪,他慌乱地用手卡着自己的喉咙,另一手塞入口中,想要扣喉,可惜他将黄胆水都吐出来了,也没有见那颗土黄色药丸从嘴中滚出。
顾岳飞慢慢蹲下,直勾勾地看着江秋白,写道:没用的,那毒药见效很快。毕竟那是铁神医的杰作。如果你不怕死,你可以多试试,又或者去随便找个医师,问问他们有没有足够的底气,能解开铁神医下的毒。哦,顺便……
写到这里,一页纸写不下了,顾岳飞就换了一页,补充道:恭喜你,不用继续被绳子绑着,获得自由了。
“你……你好卑鄙!”
江秋白穷尽话语,最终只能骂出这么一句话来,顾岳飞听了,忍不住笑着又写道:跟卑鄙的人打交道,用点卑鄙的手段,能算是卑鄙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