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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
“盼兮,怎么了?”木风扬见顾盼兮手中茶杯不慎滑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登时长身而立,关切地问起了她的情况来。
顾盼兮呆了一呆,直直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刚刚突然之间,心头猛地揪了一下……可能是因为熬夜,身体困乏了吧?”
木风扬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重新坐下,他端起一个没用过的茶杯,为顾盼兮又倒了一杯热茶,让她喝下定定神。
顾盼兮双手接过,说声感谢,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喝不下口去。
时非清腹部中剑,剧痛让他身体一阵战栗。他挣扎着从剑尖上抽身而去,跌跌撞撞地贴到了一堵墙上,瞪视着那个凭空在这个院落中冒出来,自他背后刺了他一剑的不速之客。
出乎时非清的意料,这个人,竟然并非陌生人。
黑衣,长袍,兜帽盖头。
赫然是狄伽依宝外商会的装束。
时非清两眼,一下子瞪得更大。
看见时非清这个表情,这个来自狄伽依宝外商会的黑衣人立刻爽朗地笑了出声,说道:“看来尊贵的大武皇五子、乐山侯,还没有忘记我们狄伽依宝外商会啊。能够得到乐山侯如此青眼,小人真是甚感荣幸。”
说着,这个黑衣人就摘下了兜帽,向时非清露出了真面目。
时非清半晌没有做出回应,一是因为他被剑刺出的创口不小,血流不止,让他意识有些模糊,二是因为,他认出了这个狄伽依宝外商会的黑衣人的身份——黑衣执事,阿勒。
正是当日在街头上,被顾盼兮拆穿了凸透镜骗局后,机敏地反过来利用这件事,侥幸逃脱了暴怒群众的围攻的黑衣执事阿勒。
看见黑衣执事阿勒出现在这个空置的庭院中,不声不响地刺了自己一剑,而江秋白却镇定如常,没有半点要援助他的意思,时非清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很多事情。
这一切,都是江秋白早有预谋的陷阱。
这个位置偏僻的空置庭院,显然是江秋白选定的,黑衣执事阿勒早早就埋伏在这里,静候时机的到来。
刚刚在追赶途中,江秋白是有意诱导时非清往这个方向逃跑。等到时机差不多了,江秋白再借故将同行的其他人支开,好得到这个跟时非清独处的机会。黑衣执事阿勒见到时非清松懈了,有机可乘,立刻出手,刺伤了时非清。
这是其一。
时非清还想到了当初在望安镇的那场刺杀,顾盼兮虽然没有找到实据,却一直咬定必然跟江秋白有关,如今阿勒的出现,毫无疑问,是坐实了顾盼兮的推测。
江秋白,已经跟狄伽依宝外商会暗中联手了。而他为了从这场盟主角逐中胜出,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甚至不惜,对时非清这个昔日的知交好友痛下杀手!
不……
时非清有些苦涩,黯然想道:昔日的知交好友,恐怕也是本侯自己一厢情愿吧?
时非清没有心思去拷问江秋白问什么这么做,也没有半点念头,去斥责黑衣执事阿勒,他想做的,且可以做的,只有一件事。
时非清解下自己的腰带,当做临时的绷带,勒紧了腰部被黑衣执事阿勒刺出的伤口,权当止血之用,然后
他就干脆地拔出了腰间佩剑来,冷冷道:“你们两个,是要一起上,还是轮流上?”
就这么只言片语,傲然不群、不屈不挠、宁为玉碎的王者风范,展露无遗,顿时在江秋白的内心之中,掀起一场狂风暴雨,将他卑微渺小的自我,吹拂得蜷缩倒地、索索发抖,只恨灵魂深处,没办法挖出一个洞来,让自己钻进去躲避。
黑衣执事阿勒也被时非清这份临危不乱,越挫越勇的风度所折服,忍不住拍手赞道:“当真无愧是大武鼎鼎有名的乐山侯时非清,难怪你能在土木堡一战中,挫败我们草原上智勇双全的雄鹰右贤王冒顿。佩服,佩服,小人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右贤王冒顿?
本来时非清只是做好了拼死一战,寻机逃跑的准备,但一听见黑衣执事阿勒,口吐有关土木堡之战和右贤王冒顿的话,脸色顿时变了。
“你,是匈奴人?”
时非清错愕地问,语气之中,蕴含着汹涌的杀意。
“族里的人都管我叫狗杂种,所以你没有看出来我是匈奴人,对吧?”
黑衣执事阿勒咧了咧嘴,“我是大武和匈奴混血。不过,我只承认自己体内属于草原的那部分崇高血统。我,阿勒,乃是左贤王一部最为杰出的谋士!”
时非清沉默着,不发一言。顾盼兮之前一直就担心,狄伽依宝外商会的背后不简单,但时非清怎么都没有想到,绕来绕去,原来狄伽依宝外商会的背后,就是匈奴人。
难怪他们不遗余力地在大武内力扩散势力。
难怪他们这么奋勇地为江秋白,在望安镇执行刺杀他和顾盼兮的任务。原来针对他们夫妻二人的,不单单有江秋白的嫉妒,还有匈奴人的国仇家恨!
黑衣执事阿勒见时非清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因为过于震撼,以至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得意洋洋之下,黑衣执事阿勒更加口不择言了起来。
“乐山侯,小人听右贤王冒顿说过,比之于你,你的妻子,那个名为顾盼兮的大武女人,更为难缠,是不是?”
听黑衣执事阿勒提起顾盼兮的名字,时非清看他的眼神顿时变了。
刚刚时非清对黑衣执事阿勒,只是带有杀意,但为的是杀他而自保,但此时此刻的时非清看黑衣执事阿勒,就好像一头负伤的雄狮,看向了一只侵犯自己领域的鬣狗,眼神之中的杀意,变成了不惜一切的决绝。
阿勒是个敏锐至极的人,他察觉到时非清情绪的变化,非但丝毫不为之忌惮,反而更加嚣张起来,一拍双手,笑道:“实不相瞒,上次在那个小镇交过手后,小人对她,也是很感兴趣。所以在此,小人向你做出一个承诺,乐山侯,在你死后,小人非但不会伤害她,而且会愿意将她纳为姬妾,照顾她,余下半生的。
如此烈性的女子,驯服她的过程,一定相当有趣。乐山侯,大武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是过来人,如果有什么经验值得分享,可要抓紧最后的时间,跟我这个后辈传授啊!哈哈,哈哈哈哈!”
“嗙!”
黑衣执事阿勒话音未落,一声震耳巨响,就将他的声音彻底压了下去。江秋白愣了,黑衣执事阿勒也愣了。
不但愣了,黑衣
执事阿勒,还感受到剧烈的痛楚。
怎么……回事?这个大武狗……做了……什么?
黑衣执事阿勒惊恐的内心,不断地重复着这个问题,还没有想出个合理的答案,就重重地砸到了地上。临闭上眼之际,他所看到的,乃是时非清手上,一个还冒着白烟的,黑洞洞的口子——火枪。
该死……这个大武狗,竟然也有……火枪?
时非清放下举着火枪的手,扭过头来,冷冷地斜了还在原地发愣的江秋白一眼。
江秋白从黑衣执事阿勒口中,听说过火枪的威力,之前他还觉得是这个见识浅薄的匈奴人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才知道阿勒所言非虚。
更为要害的问题是,江秋白知道顾盼兮有火枪,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时非清也有!
“非清,你……”
江秋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有些乱了手脚。黑衣执事阿勒这个伏兵,是他考虑再三后,动用的下下之策。眼见这个陷阱就要得逞,时非清肯定没办法活着离开这个院落了,谁能想到,时非清竟然会掏出火枪这样的东西来!
这也真怪不得江秋白。
时非清自从在狄云龙作乱那时,从鲁矮子手中,得来一把“龙威二”火枪后,就一直不曾在实战中用过,只是将它当做顾盼兮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随身携带、寸步不离。
别说江秋白,就是时非清自己,也不曾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将火枪拿出来用。
时非清身上没有第二发子弹,刚刚击倒阿勒那一发,是他从一年前就装在枪管之中的,时至今日,没有哑火,时非清已经实属上苍保佑了。
好在,这震耳枪声,必然会惊动环山县中的其他人。援助循声而来,是早晚的事情。
时非清的援助来,会帮他脱险,而江秋白的援助来,肯定没办法坐视江秋白在这场点到即止的盟主角逐之中,对他痛下杀手。
无论如何,都是一条生路。
前提是,时非清能支持到那个时候。
在得知黑衣执事阿勒的真实身份之前,时非清还愿意作为一个武林中人,作为醉清风的掌门,堂堂正正地应对江秋白的下三滥手段,可是一知道了阿勒的身份乃是匈奴人,他就不能这般任性了。
在作为武林中人、醉清风的掌门之前,时非清首先是皇五子、乐山侯,他的志向是天下太平,可不是一时荣辱。
既然如此,时非清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都无所谓了。
想着,时非清就将手中根本没有了子弹的火枪举起,枪口对准了江秋白。
“刚刚本侯手中火枪的威力,你已经见识过了。江秋白,别说本侯不给你机会。只要你乖乖离开此处,本侯就权当此事,没有发生。”
时非清面不红心不跳地虚张声势道。话刚说完,他就险些忍不住笑。
本侯现在的想法和做法,怎么越来越像那个无耻女人了?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时非清本以为这样就足以吓退江秋白,正要松出一口气来,谁想江秋白面对着他的枪口,冷不丁就从方才稍显慌张的模样,变得无比镇定,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