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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内,一日三醉大师,不能喝酒。老铁,不能发脾气!谁先破戒,谁就算输!”
“不能喝酒?”
“不能发脾气?!”
一日三醉和铁木子两人,分明都没有猜想到顾盼兮提出的比试内容,竟然这么与众不同、异想天开,两个心高气傲,自认为自己必胜的糟老头,顿时错愕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隐隐生出了怯意。
一日三醉酗酒成性,铁木子脾气如火般猛烈,这两件事,议事厅中的众人可谓是人尽皆知了,由是一听顾盼兮这比试内容,全都忍俊不禁。
妙啊!夫人这比试内容,妙啊!
就是时非清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强忍着不笑出声来,说道:“盼兮这个比试内容好,不必动干戈,又足够公平,能让伯父和师傅比试出高低。伯父,师傅,你们两位意下如何?”
当然是不想这么比啊!
两老心中暗暗高呼,但碍于不想示弱于对方的心理,全都憋着一口气,自然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拒绝顾盼兮的比试内容。
铁木子冷笑一声:“呵呵,臭丫头这个比试内容好啊。这个老混账,为师看他眼袋下垂、面透异色,就知道他常年酗酒,肯定是少喝了一口都浑身不自在的酒鬼!他输定了!”
一日三醉一拍桌子,回呛道:“就凭你这个脾气火爆的老药棍,还想在这场比心志的比试之中胜过老夫?荒谬啊,荒谬啊!老夫赌你开始比试后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落败!”
“老夫看你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落败!”
“哼!我看你最多支持不到一刻钟!”
“哎哎哎!又来了是不是,没完了是不是?再闹就没有徒弟可以收了啊!”
顾盼兮愤愤地拍着桌面,“啪啪”连声,这才艰难地再度止住了这两个斗鸡一般的糟老头。
时非清连忙居中调停道:“既然两老都同意了这个比试内容,那我们这就拟定细节,可好?”
铁木子和一日三醉对瞪一眼,齐齐哼出一声,当是答应。
时非清这才长出一口气,先看了看天色,说道:“眼下只是巳时,那我们就敲定午膳过后,比试正式开始。以今日的午正为始,以三日后的午正为终,合共三日。不知道两老意下如何?”
铁木子大手一扬,“完全没问题!”
一日三醉不甘落于人后,也一拍桌子,“就三日为期,再加一日又何妨?”
顾盼兮忍不住笑了,说道:“真的要再加一日?”
“嗯?”
铁木子登时紧张了起来,两眼瞪大似灯笼,死死地盯着一日三醉看,脸上写满了“你这个老混账是发疯了吗”这行字。
一日三醉讪讪然地说道:“咳咳,老夫,自以为支持三日是绰绰有余,只是考虑到尊重对手一事,还是别加了吧。不然显得对对手过分刁难刻薄。”
铁木子本来也生怕顾盼兮真的信了一日三醉的鬼话,将比试期限从三天加到四天,谁想一日三醉推搪的说辞,竟然是拿自己当靶子使,火气登时就上来了,冲口而出道:“呸!你这说的什么胡话?老夫别说支持三天,就是支持五天又如何?!”
眼见着这两个老头因为意气之争,疯狂地把自己和对方往坑里带,顾盼兮就想捧腹大笑。
时非清和柳青烟大觉再这么闹下去,顾盼兮想出来的这场比试,十之八九又要泡汤,两人交换一下眼色,就各自拉过铁木子和一日三醉,暗暗劝止。
时非清劝铁木子道:“伯父,五日为期,只怕会夜长梦多。三日,以伯父意志之坚定,小侄料定伯父必胜,伯父又何苦多生枝节呢?”
柳青烟则劝一日三醉道:“师傅,如果您答应增加比试的时限,那可是上了那铁神医的当了!他要做到不发脾气,大不了躲在一个没人的空房间里头,不闻不问就是了,您要断酒水,却能躲去哪里?时限越长,对您越不利,对铁神医越有利!这种小把戏,师傅您老人家洞若观火,难道会看不穿吗?”
铁木子奇道:“非清,你当真料定老夫会胜出?”
“这是自然!”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非清跟顾盼兮当了一年恩爱夫妻后,耳濡目染,捂着良心说胡话的本事也是日渐高超。
铁木子这才一拍手掌,爽朗道:“好啊!那老夫就斩钉截铁,要求只比三天,摧枯拉朽地击败这个老混账,让他为胆敢跟老夫比试一事,悔不当初!”
一日三醉啧啧连声,沉声道:“这个老药棍,好狡猾啊,险些就让为师上了他的当!青烟,很好,你点醒了为师!为师这就愤然拒绝他妄图延长比试期限的无理要求!”
见两老上钩了,时非清和柳青烟交换一下眼色,然后就退回顾盼兮身边。
铁木子和一日三醉异口同声道:“老夫不要延长比试时间了,就比三天!”
顾盼兮两手叉腰,眯着眼问:“确定了?”
“确定!”
“好!既然你们确定了,比试日期就定下来了,就依照非清选的,从今日子正开始,到三日后子正结束!接下来,我们就来定规则。”
顾盼兮比起三根指头,说道:“大规则有三。一,你们两老都不能离开鲁大师工坊。工坊的范围,以鲁大师的说法为准。二,你们两老不能以任何手段攻击对方。三,我会安排两个监督员,在比试全程监督你们两老的行为,你们不能以任何理由甩开监督员。以上三条大规则,你们两老,谁违反了,就立刻判定落败!两老有问题吗?”
铁木子和一日三醉砸了砸嘴,显然都没料到顾盼兮定下的规则这么严格,心中暗暗叫苦,脸上还是摆出云淡风轻的镇定模样,淡然道:“这有何难?”
“很好。那我现在就指派监督员给你们两老。流川,赵忠!”
“属下在!”
流川和赵忠应声走出,顾盼兮比划着道:“流川,监督一日三醉大师。赵忠,监督老铁!你们两个要时刻跟在他们身边,寸步不离,一旦发现他们有违规的行为,要立刻跟我或者非清汇报。清楚了吗?”
“领命!”
流川和赵忠话音一落,就分别站到铁木子和一日三醉身边,轻声说声“得罪”。
顾盼兮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一日三醉大师,老铁,我的大规则说完了,你们还有没有小规则要补充的。有的话,可要抓紧时间了,不然别到时候发现被对方钻了空子,悔不当初。”
一日三醉立刻跳出来,说道:“老夫有一个要求——不能躲在房间中,不见人!”
这分明就是针对铁木子的了。
顾盼兮想了想,觉得这个规则也合乎情理,就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