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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时非笃达成了协议之后,时非清和顾盼兮就干脆地带着赵忠和李云龙等四人离开了土木堡,回到了神机军的驻地之中。
时非清和顾盼兮一行六人,前脚刚回到神机军的驻地,后脚匈奴大军动身撤退的消息就传来了。时非清和顾盼兮两人,合乘一骑,策马上到了附近一个高处,齐齐用望远镜看向匈奴大军的方向,只见数万人头涌动,果然在有秩序有组织地从匈奴大军的大本营中四散而去。
顾盼兮淡淡地笑了一笑,说道:“非清,右贤王冒顿果然带领匈奴大军撤军了。你说,我们是不是为大武立功了呢。这场土木堡之战,总算是避免了你之前所预见的惨败的境地。”
时非笃双手环抱顾盼兮的纤腰,柔情道:“这份功劳,无耻女人你独占九成。”
“咦?这么抬举我的吗?”
顾盼兮嗤嗤一笑,将头往后靠去,恰恰靠到了时非清的心口上,悠然地长出一口气来,说道:“可惜啊,这充其量就算是个开始。我们之后的日子,还多的是难关呢。”
“千难万难,你我携手闯过去就是了。”
时非清说得笃定,顾盼兮正要附和,谁想时非清冷不丁地将她整个人抬了起来,腾空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再将她落回马鞍之上,与他面面相对。
“你这王九蛋,这是干嘛?拿我当狗玩呐?!”
顾盼兮既羞又怒,嗔出一句,俏脸微红。
时非清得意地咧了咧嘴,将嘴凑到了顾盼兮的朱唇一指之间,低声说道:“杀退大敌,我心欢喜。但我战意未消,还有余力。不知道娘子有没有兴趣,跟我在这广袤天地之间,再切磋切磋?”
“切磋什么切磋?”
顾盼兮白了时非清一眼,骂出一句之后,才反应过来时非清说的是什么意思。
“喂!你这个王九蛋,也忒不要脸了……”
惊呼一声,顾盼兮罗衫已被时非清解开。两人胯下马儿受到惊动,长嘶一声,顿时往林中跑去。
时非清和顾盼兮两人吃惊得“啊”了一声,然后竟然仰仗时非清出众的马术,稳住了身子,继而顺着马身的起伏,更加自然地活动了起来……
长夜无眠。
神机军抢在大武军动身返回乐安府之前,就先行退去。
在行军路上,顾盼兮跟李云龙一路讨论着关于培训大武军使用火枪的问题。
大武军毕竟不是神机军,他们不会对时非清和顾盼兮敬若神明,言听计从。再加上时非笃定然不会就这么乖乖配合,肯定会在受训的人员中安插有心者,顾盼兮要考虑的问题,着实不少。
怎么保证大武军乖乖服从培训,确保培训效果。
怎么避免被有心人刺探火枪机密,确保将火枪的技术牢牢捏在手里。
这些都是棘手的难题。
李云龙虽然还不脱稚气,但一年神机军总教头的职位,也并非白当的。在跟顾盼兮的讨论之中,他提出了不少切实可行的方案,让顾盼兮大为赞赏,对他青眼有加。
一回到鲁矮子工坊,时非清和顾盼兮就远远看见了鲁矮子和铁木子,带着留守在工坊中的一众人员出门来接。
鲁矮子远远看见神机军的身影,就激动地高举双手,招呼道:“公子,夫人,可算回来了!我们可是担心死了!”
跟他并肩而立的铁木子不屑地翻了翻白眼,讥讽道:“鲁矮子,你大惊小怪个什么?不就上个战场打个仗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鲁矮子扭过头来,呸出一声,笑道:“你装什么装!你以为昨晚你偷偷躲在房里长吁短叹抹眼泪,我不知道?那是我顾着你一张老脸,不想戳穿你!”
铁木子被戳中要害,登时面红耳赤起来,大喊道:“我呸!鲁矮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夫怎么会做这么有失体面的事情?!”
就在两个老不修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时非清和顾盼兮就朝神机军全员,下达了就地解散,回工坊休息的命令。众人欢喜地应一声是,然后就旋风一般,一头冲向了自己思念的人事物。偌大一个鲁矮子工坊,顿时被欢声笑语所填满。
当晚在鲁矮子工坊之中,召开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神机军这场处女战以大胜落幕,斩得开门红,赢得满堂彩。
各色菜肴流水般上来又下去,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转眼,神机军全员一个个就都吃得饱嗝连连,酒气冲天。不少人在宴席上,倒头就睡了过去,震天的呼噜声,揭示了他们在土木堡之战中,心中那根始终死死绷紧的弦,总算得到了释放。
时非清和顾盼兮也不急着去办那堆积如山的事情了,在今晚,他们也尽情畅饮了起来,跟众人齐声欢唱,纵情打闹,一直到半夜才昏昏睡去。
次日醒来,顾盼兮一睁开眼,就觉得头疼欲裂,嗷嗷了两声。时非清的声音,就从一旁传来。
“来,喝一杯醒酒汤。”
顾盼兮艰难地扭过头去,见时非清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正一手捧着汤碗,另一手捏着汤匙,舀了一汤匙醒酒汤要喂自己喝下,心中大奇,问道:“非清,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精神?”
顾盼兮没记错的话,昨晚时非清,喝得可比她和铁木子、鲁矮子,加起来都多。怎么完全没有宿醉的症状,跟个没事人似的?
时非清傲然一笑,说道:“为夫英明神武,喝酒的本事,自然也是天下独步了。”
“我呸……”
顾盼兮想要白时非清一眼,眼珠子却也不听使唤起来了。她暗暗咋舌,前世她当滨江“霸王花”那会,跟弟兄喝酒可是不带怕的,寻常男性跟她“单挑”起来,那是来一个倒一个,来两个倒一双,怎么这个身体这么窝囊了?
顾盼兮也不想想,她靠着黑莲花之力是提高了这个身体的体质。但本质上,这个身体还是大家闺秀,往日里滴酒不沾,没有半点底子,她昨晚一喝就是猛喝,受不了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好在,时非清捧来的这碗醒酒汤有奇效。顾盼兮喝下不过半个时辰,头疼就渐渐消退,再过半个时辰,就精神奕奕了起来,虽然还觉得肠胃有些不舒服,但总算不会妨碍做事了。
顾盼兮本想着,这应该是出自铁木子之手,不料仔细一问,才知道醒酒汤是冬梅为她配的。
“冬梅现在这么本事了?这还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顾盼兮由衷地为冬梅感到高兴,连忙将她喊来,为这碗醒酒汤,情真意挚地感谢和祝贺了冬梅一番,搞得冬梅小脸发烫,大觉不好意思。
清醒过来后,顾盼兮第一时间,就去找鲁矮子商讨火枪产能的事情。
当听见顾盼兮夸下海口,说如果能得到大武朝廷的支持,在一年之内,要生产出一千七百五十把火枪,将现有的火枪数量提高到两千把时,鲁矮子竟然出乎顾盼兮意料的,既没有惊讶,也没有责怪她,反倒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胸脯,斩钉截铁地说必定可以办到。
这还真是让顾盼兮大感轻松,提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然后就抓紧时间开始跟鲁矮子讨论细节。
见完了鲁矮子,顾盼兮又去找了李云龙。她赶到了练枪房之中,正好撞见李云龙带着神机军的火枪手在进行训练。
昨晚神机军全员都喝了不少酒,今日一早,就照常爬起进行日常训练,治军如此之严,全多得时非清过去一年的不懈努力,将神机军,打造成了一支比正规军还要正轨的铁兵。如果狄丹青能够看见,估计也会赞叹一句时非清“领兵有方”。
李云龙见顾盼兮来,知道她是因为培训大武军的事情来的,当即走上前去,跟顾盼兮说道:“夫人,你来得正好!”
顾盼兮双手叉腰,笑道:“看你这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是已经想好了培训大武军的方案,准备演示给我看了啊。”
李云龙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夫人请看。”
李云龙引着顾盼兮去到一个训练中的神机军火枪手身后,说道:“夫人,眼下我们神机军,正式火枪手已经有二百五十人,训练完成的后备火枪手,也有一百五十人。这四百人,属下准备让他们全员担当培训大武军的教官,为他们传授火枪相关的技术技巧。”
“全员充当教官?”
顾盼兮皱了皱眉头,好奇心顿时起来。
李云龙说道:“是。夫人担忧的问题,昨晚困扰了属下一夜……”
顾盼兮一听李云龙的话,就忍不住抬手打断,说道:“等等。你小子昨晚不是喝完酒倒头就睡死在地上了吗?怎么就被我担忧的问题困扰了一夜?你胡吹个什么呢胡吹?”
李云龙被顾盼兮拆穿了吹牛的言辞,讪讪然地搔了搔脸,不好意思道:“那个,夫人,属下也只是适当地为自己进行一些美化而已嘛。还请夫人见谅……”
顾盼兮抬手就给了李云龙一个爆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骂道:“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学好了啊!还适当地为自己进行一些美化,你怎么不上天呢你?有话好好说,照实说,不然我就让你师傅来揍你了啊!”
李云龙这才悻悻然地正色起来,一板一眼地说道:“是!夫人,属下其实是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了。今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属下就爬起来,根据神机军的实际情况,再深入考虑了一下。在属下看来,这个方案,是最能符合夫人心意的。原因,有以下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