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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兮挖了挖耳朵，“白公子，本妃没听错吧，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白沐风早猜到顾盼兮是这种反应，笑道：“王妃要白某老实说，现在却不敢老实听了？”
顾盼兮咬了咬牙关，给赵忠打个眼色，赵忠当即带人撤离。
“白公子，你这样公然谈论继承大统之事，可知道是大逆不道！”
“白某当然知道。之所以如此以身试法，不也是在向王妃证明白某的诚意么？”
“……”
白沐风说得对，顾盼兮无从反驳。
“白公子，承蒙你看得起我家王爷，只不过……”
“王妃别急着只不过，白某来投诚，当然有带礼物。”
白沐风取出一块令牌，递到了顾盼兮手上。顾盼兮左看右看，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问：“这是啥？”
白沐风笑了，“王妃，这是白某在乐安府安插的一支探子的令牌。这支探子，共有六人，个个身手不凡。白某知道，王妃近期正在暗中调查某事……”
顾盼兮眼底一寒。这个白沐风真是不得了，对她调查得挺清楚啊。
“白公子，你的意思是，让本妃用你这支探子调查？你可知道，暗中往乐安府安插探子，是大罪？本妃如果奏明皇上……”
“王妃。”白沐风苦笑，“白某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为何您还不相信白某的诚意呢？”
顾盼兮无话可说了，确实，白沐风将这支探子交出，跟将自己的人头交出没什么区别了。只是他到底有什么图谋，才甘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白沐风不等顾盼兮问，径直答了：“王妃，云闵虽是小国，但也有纷争。白某……唉，白某在云闵势单力弱，争位怕是无望，而争位一旦落败，唯有死路一条。所以白某这次来向王妃投诚，其实是求活路啊！”
顾盼兮这才恍然。看来大武夺嫡暗流涌动，云闵这个小国也不遑多让。她扫了白素素一眼，说道：“所以你才想将你妹妹献给皇上，让皇上做你的靠山。王爷和本妃坏了你这件大事，你竟然不恨王爷和本妃？”
“王妃说笑了，王爷和王妃让白某看见了一个更加长久、可靠的靠山，白某又怎么会恨呢？试想想，王妃，换做是你，你是赌一个垂垂老矣的过去，还是茁壮璀璨的未来？”
就是顾盼兮听了这句话，也不由得一阵心动，真是充满了诱惑力啊！白沐风这个人如果生在现代，不是地产中介，就是传销头子。
顾盼兮最近确实感觉到，靠时非清的力量查顾家大火的事情，总有些发不了力的感觉，想走些野路子。这就好比以往她当刑警时，也要用些下九流的线人一样。
白沐风的这支探子，对顾盼兮来说，真是很有诱惑力。
顾盼兮想了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白公子，你就不怕王爷和本妃最后让你失望，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沐风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仿佛顾盼兮是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王妃，倘若白某连为自己的押注负责的底气都没有，那真就不如干脆地死在云闵罢了。”
“……好。白公子，本妃接受你的条件。本妃同时为你担保，假以时日，王爷和本妃如果成事，一定会让你得到应得的回报！”
顾盼兮说得铿锵，白沐风顿时露出喜色，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兴致勃勃道：“那王妃，我们这就来歃血为盟吧！”
“歃血为盟？这是什么？”
顾盼兮大奇。白沐风大囧。他显然没想到顾盼兮竟然不知道“歃血为盟”是个什么？
“那个，就是，王妃与白某，彼此划破手，将血滴在一碗酒里分饮……”
“这不是自残吗？这么疼！”顾盼兮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
白沐风无奈，“只是王妃，这个仪式还是很重要的……”
“小白啊，形式主义害死人啊你知道吗？如果你我相互信任，哪里用自残这么粗野。这样吧，我们勾勾手指就算了。”
“勾手指？”
白沐风满头问号，对顾盼兮这个完全不按常规行事的人感到又好奇又讶异。
“是的，就是我们双方用尾指勾在一起，约定绝不反悔。怎么样，是不是文明很多，舒服很多？来来来，本妃教你。”
“……”
白沐风在顾盼兮的手把手教学下，完成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郑重”承诺，带着一种“这是不是太儿戏了”的困惑，完成了自己的投诚。
白沐风这才向顾盼兮介绍令牌的用法，只要顾盼兮将令牌，挂在王府后花园中的树枝上，那支探子的成员，自然会有人响应。接头的暗号，乃是三声鸟叫。
白沐风需要摸黑出城，临行之际，他跟顾盼兮说道：“王妃，素素会留在城中辅助你。”
“她？”
顾盼兮有些意外地看向白素素。
白素素向顾盼兮施了个礼，没有多言。
白沐风笑了，“王妃别看素素这个娇滴滴的模样，她可是云闵排的上名词的刺客。”
刺客……
顾盼兮倒吸一口凉气。那这个白素素，还真是一个不得了的伏兵。
“素素会隐藏在城中，必要的时候，王妃可以动用她。白某深知王妃足智多谋，也就不再废话了。就此告辞。王妃，白某对王爷和您，充满信心！”
白沐风走了，白素素也随后离开。顾盼兮是真的没猜到，自己会有这么一份猜都猜不到的收获。
一个半月的死线，现在看来似乎多了几分胜算了。
一支探子，一个刺客。用顾盼兮现代的眼光去看，不就是一队线人，和一个狙击手吗？这个配置，可以做很多事了。
不单单是调查顾家大火，还有……夺嫡！
不过这些，都还是后话了，顾盼兮现在只想回房埋头睡觉。今日时非清和高馨宁大婚、时非清出征、接见白沐风和白素素，费了她太多心力、泪水和脑力，她深感疲惫。
睡醒一觉，第二天再来想接下来怎么行动吧。况且明天顾盼兮还要养足精神，见一个早就要见，却迟迟未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