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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禾麦走后,苗苗这才咬着村楚楚可怜的看着杨六郎,怯怯问:“杨大哥,方才我是不是说错话啦?姐姐该不会是生气吃醋了罢?要不……我去找姐姐解释一下?”
“不必。”六郎的神色显得有些冷淡,看也没看她一眼。
“杨大哥,你怪我了?”苗苗神色惶恐的问。
“没。”六郎低头吃喝,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苗苗显得十分不安,手拉住杨六郎的胳膊,愧声道:“都是我不好,嘴笨,说错了话!杨大哥,如果害你和姐姐有了隔阂,那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一会儿,一会儿让我和姐姐去解释一下罢?”
杨六郎挣开苗苗的手,神色隐有不悦,淡淡吐出两个字:“随便!”
禾麦正在楼上收拾了东西,昨日采买的那些货品,还有昨晚替换下来的鞋袜,打包整齐装在一起。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苗苗走了进来。
苗苗见到禾麦正在收拾行李,忙上前来,急说:“姐姐,杨大哥的衣裳我洗好了,约莫一会儿工夫就能干,咱们等晌午收拾整齐了再走多好?”
禾麦温温的笑着看了她一眼,说:“不必这般麻烦,苗姑娘受累了。那衣裳本就是我家六郎穿旧的,昨日大雨那么一泡,上面也不知染了什么气味,难闻的很。我本就不打算要了,咱们这就准备准备上路吧,早点走,也能早点到家歇息不是?”
苗苗微讶,“可我都洗干净了……”
禾麦径自越过她的身旁,不再去理会她,出门看到正上楼的六郎,含笑喊道:“六郎,行李我收拾好了,咱们这就准备回家罢?”
看到禾麦的笑脸,六郎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回:“好,回家。”
六郎牵了驴出来,脸色平静,等出了客栈门口,他冲禾麦伸出手,示意让她上驴背。
六郎体贴的照顾禾麦上了驴背,苗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的抿了抿嘴,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清芦村距离小青村不过五里地的路程,若是平日六郎跟禾麦走上半个时辰便也到了。可今日,随两人一起走的还有苗姑娘,这路程,便不是一般的慢了。
禾麦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苗姑娘泛着委屈的表情的脸,忽然问:“苗姑娘,我瞧你走了许久也累了,不如你上驴背来坐?”
苗苗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温婉而轻和的道:“那怎能行?你们带着我本来就是带着拖累,若我还要上驴背和姐姐争抢位置,这不是得寸进尺么?谢过姐姐的关心啦,苗苗身子还受得住呢。”
说着,她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庞上闪过了一丝愧色,又轻柔的向杨六郎处投去了一个婉转的目光。
禾麦淡淡笑了,眼神轻轻瞥向远方,“苗姑娘这说的是哪里话,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旁人就算动心又能如何,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更何况我坐的这个位置并没什么稀罕,苗姑娘想得太多了。”
说着她翻身下驴背,微微笑着,“苗姑娘体质不如我,还是莫跟我推让,赶紧上去罢。”
苗苗似是犹豫了一会儿,咬着唇,低头询问杨六郎的意思,“杨大哥,那、那我上去?”
杨六郎眼神动了动,“既然你身子骨不好,便莫强撑了。”他转头望向禾麦,“禾麦,扶她上去罢?”
禾麦清晰的看见苗苗眼中燃起的那簇火苗忽的熄灭了,低着头一张脸委委屈屈的还泛着些不甘。
她走过去,淡笑着托住苗姑娘的身体,将要给她扶上驴背。
可谁知这时,小毛驴也不知怎么忽然撂起了蹶子,蹄子一翻一个倒栽葱就要把背上的人掀翻过去。
禾麦眼看着苗苗在驴背上被吓得花容失色,咂咂舌,连忙往后缩了几步。
这头小毛驴平日乖顺的和,怎的回发起疯来?
她也是第一次见,也不知如何管制,是以还是小心着些离她远点,免得波及到自己才是。
“杨大哥救我!!!”
苗苗惊呼 一声,就大头向下的栽了下去。
杨六郎走在两人的前面,这一切发生的突然,他即便转过身来亲眼见到这一幕,也来不及出手相助。
苗苗稳稳的栽到了地上,小脸痛的皱在了一起。
六郎稳住小毛驴,禾麦又去瞧苗苗的伤势。
好在这只是一头小毛驴,她并没有什么大碍。若是换成高大的骡子马匹,怕是就不好说了。
苗苗哼哼唧唧的从地上被扶起来,身上的衣裳已经脏兮兮的了。
“杨大哥……”苗苗素净的小脸皱成了苦瓜,“好痛……”
“只是磕碰的外伤,筋骨骨头都没事。”杨六郎检查了一番道。
“可……”她委委屈屈的向禾麦扫了一眼,“刚才姐姐若是扶我一把,我便不会掉下来了。”
禾麦惊异的挑了挑眉头,“你这说的什么话?苗姑娘,若是我上前扶你,怕是咱们两个都好不了啦。你自己摔了不要紧,还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才罢休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苗苗连忙摇头,“我就是……”
“罢了,莫多说话,既然没什么事儿一会儿咱们接着赶路吧。”六郎打断了苗苗的解释。
苗苗委屈的埋下头,一副受了欺负的可怜模样。
再赶路时,苗苗便怎么都不肯上这驴背了。
禾麦轻快的翻身上去,摸了摸小毛驴的耳朵,笑道:“我家这毛驴买来的时日也不长,不过,竟然也认主了。苗姑娘,方才真是对不住,好在你没什么事儿,以后可千万要小心着些,甭管什么东西,有了主,不光别碰,想想都不行。”
苗苗的脸色一白,“姐姐,你……”
禾麦向前迈了两步,虚扶住她的手,温笑道:“你既唤我一声姐姐,我又年长你几岁,与你说些道理也是应当的,莫再多言,左右你我今日一别,想来也不会相见,我多劝你一句,妹妹,不是自己个的,怎么惦记也没用。”
面面脸色煞白,听了禾麦说这句话,脸上却渐渐浮起一个莫名难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