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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们要怎么进去?”绿苏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场景,面上也被渲染了几分悲痛。
摇光不言,看着阻在自己面前的人群。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皇兄他在信里写过,说自己有了府邸,是一处旧宅,被自己重新翻新了下。
而这个旧宅,曾经是一个特别有名的人物的府邸。在她幼时,经常被皇兄他带着来这里玩,只是没想过这处宅子在这些年里,会成为皇兄的府邸。
“你们会公主府吧。”摇光垂下眼睛,“我想一个人去看看哥哥。”
玄凌与绿苏对视了一眼,“是,公主。”
玉石落在木头上的声音,是最为悦耳的。几乎是刚刚跃进来的一瞬间,摇光便听到了这个声音。循着声音寻找来源,看到了一个人坐在树下,身前是一副黄色带着暗纹的棋盘,上面黑白相间,撕咬的十分激烈。白衣墨发,面冠如玉,微微思索的模样煞为好看。而这人此刻手中正执着一颗棋子,不知会落往何处。
心里这样想着,摇光便挪步走到棋盘前,坐了下去。
摇光自棋盒里拿出一枚棋子,手感温润,应该是上好的白玉棋子。
当整个棋局被多出来的这一枚棋子打乱了局势之时,谢尺渊这才注意到自己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了一个女子。他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将注意力又放回到了棋盘上。
因为那枚棋子,刚刚败局非常明显的黑棋此刻一跃而起,将白棋困在了阵内。谢尺渊心里道一声好棋,白棋此刻虽在阵内被困住,但也不是没有挣脱的法子。只是这个代价,略为惨重,而且稍有不慎,便就是全军覆没。他不想做这么大的赌注,所以这盘棋没有再下的意义了
他将视线放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身上,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髻,衣服看似朴素,但隐隐透着高贵,周身透露着一股闲适的气息。尤其是那容貌气度,令人无端端的想要对她恭敬一些。谢尺渊活了二十年,他从未见过有一女子能够有如此气度。只是,京城里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号人物?
“你收棋子做什么?”见到谢尺渊准备拾取棋子,摇光有些不解的问道。
“死伤惨重,不忍继续。”
“你倒是个……”摇光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可以形容的词。忍不住嗤笑了声,“不如弈一局如何?”
“姑娘有邀,岂敢不从?”都说棋局上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谢尺渊此刻抱着的,便就是这个想法。能出现在四王爷府上的人,想必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摇光执黑,谢尺渊执白。
摇光没有留有任何余地,一味的往前冲,棋风英勇,很快就将谢尺渊杀的片甲不留。谢尺渊微微一笑认输,举手投足间都有着君子之风。
“姑娘有心事?”谢尺渊微微开口,“刚刚姑娘在棋局上仿佛在发泄自己?”
“哦?”摇光微微挑眉,“你倒是个聪明的。”
摇光此刻心如乱麻,刚刚见完老皇帝她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便又在四王爷府门前看到那么一副令人震撼的场景,心下更是有些迷茫。刚刚那局棋,说是她在发泄并不为过。
“劳烦公子陪我疏肝解郁了。”
“这里是四王爷府,姑娘能够到这里来,想必定然是与四王爷熟识的人?”谢尺渊将棋盘上胜负已定的棋子一个个的收回到棋盒里,“四时有常,人数无常。姑娘不必太过忧心。我算是与四王爷熟识,四王爷他定然也不愿意生者替他悲伤。”
这……摇光抬头看向谢尺渊,这人是在开解她吗?“多谢公子了。”
“姑娘,我现在要去为四王爷吹曲子了,要一起吗?”
“吹曲?”
“四王爷生前与我交好,尤爱我这一支笛子。他过世,我定然要为他吹奏。”说这话时,谢尺渊的眼睛里带了些许悲伤。人生无常,刚刚他说与摇光的那番话,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
有什么东西在摇光脑中微微定格,皇兄他这些年来寄给她的信中有说到这么一个人。丞相之子,气朗神俊,才高八斗,为京城第一公子,名为尺渊,精通乐理,尤擅笛曲,余与之交好,吾之幸也。摇光定神,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谢尺渊,出口道,“原来是谢公子,久仰大名。刚刚我还在纳闷,有这般气度也不知道是何人。”
“姑娘认识我?”
“只是猜测罢了,四皇兄曾经说过,他最好的便就是谢公子的这支笛子了。”
谢尺渊何其聪明?跟着摇光的这一句话便也猜出了摇光的身份,“尺渊见过摇光公主。”
“你果然很聪明。”如四皇兄说的那般一样。
谢尺渊微微一笑,不可置否。称四王爷为皇兄的,肯定都是皇家子女。其他的公主他都见过,唯有四王爷常提到的九公主摇光,他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日,居然是在这个花园里遇见。
“四皇兄他……这些年好吗?”二人并排走向灵堂的方向,摇光沉着眼睛问道。
略加沉吟,谢尺渊开口,“四王爷曾经说他此生已经得偿所愿,也没有什么的想要的了。唯一遗憾的是……自公主你去景山之后,你们兄妹二人再也没有见过一面。”
摇光正想要说些什么,耳旁就传来了谢尺渊的提醒,“已经到了。”
夜色微起,白幡挂起,白烛点燃,显得整个灵堂愈发肃穆了些。
咽下口中的话,摇光走上前看着碑牌上的几个字,摇光只觉得自己心口处传来一阵疼痛,停在大厅之中的厚重棺材上,有金线描着的古朴的花纹,将那个风流少年包裹在了里面。到现在,她才察觉,原来这世间……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没了母亲,她现在也没有了哥哥。她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了。
以往的漫不经心此刻全都收起,她抬起脚步走上前,跪了下去。对于这个皇兄,她是心甘情愿的诚服于他。有才华,有英勇,百姓推崇,百官尊崇,很少有人能凭着一个弱冠之龄就做到这般。若是他还活着,可哪里又有若是呢?
哥哥,摇光在心里唤道,摇光回来了,摇光多谢哥哥每年都能惦记着摇光,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年来我们兄妹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这般天人永隔的场面。。
哥哥,你看到外面的那些人了吗?如果母亲在的话,定然又要夸你,说你更肖父皇了呢。听说父皇当年,也是如你这般上过战场,护过家园。
哥哥,摇光定然不会辜负哥哥的期待的。
身后突然有笛声想起,空灵呜咽。摇光回头,正好见到一人白衣墨发背对着她坐在灵堂门口,向着外面的大树,背对着自己交好的,钦佩的朋友。在这夜色微起的时候,与自己的朋友道一声离别。
“谢公子,王爷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是王爷的荣幸了。”
“管家言重了,王爷生前与尺渊交好,最喜好的便是尺渊这一支笛子。朋友离去,尺渊怎么可以不奏一曲?”谢尺渊低垂着眉,看着自己手上的笛子,上好的白玉为底,温润无暇。
“这支笛子……”谢尺渊摩挲着手上的白玉笛子,“尺渊身上唯有这支笛子长伴左右,今日王爷远去,这支笛子我便送给王爷吧。”
“多谢谢公子。”管家双手接过。然后将视线落在了一直跪在蒲团上未曾起来的摇光身上,“谢公子,这位姑娘是?”
“她……管家你可能未曾见过,她就是才回到京城的摇光公主。”
“公主?”那管家看着摇光的背影激动起来。这是九公主吗?当初粉雕玉琢惹人怜爱的九公主?
“白叔,许久未见,你可安好?”摇光站起,一回头就看到了面向着她的眼眶微红的老人,“摇光回来了。”
“公主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管家语气里带着些酸涩,看着摇光的脸庞,又想到了曾经那位温婉的女子,“公主,你与小姐长的可真像啊。”
摇光垂下眼睛,不做回答。
谁知道管家居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老奴愿服侍公主左右,望公主成全。”
摇光吓了一大跳,想将管家扶起来,谁知道他居然死活不愿意起来。“当初老奴没护住小姐,让小姐陨于皇宫;如今老奴没护住王爷,让王爷身陷危险,日后,老奴一定护住公主,保公主平安。若是公主不愿再用老奴这副老身子骨,老奴便跪在这里绝不起来!”
“白叔,你这是何必?”摇光怒目,“自我有记忆以来,除过父皇母后还有哥哥,与我最亲近的人便就是您了。您这一举措,让我怎么承受的住?”
“正是因为此,老奴才觉得对不起公主啊。若非老奴的原因,小姐与王爷此刻应该还在世上,与公主团聚。而不是如此这般,阴阳相隔。”
“白叔,这不怨你……”摇光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