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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们说起KTV的时候,青辞就趴在桌上不动了,此时听到他们说自己,也没有要醒来的打算。
只听苏博说道:“她已经这样了,怕也去不了,这样好了,你们接着去玩,反正我要回去,就顺便送她一程。”
苏博将青辞摇醒,青辞故作迷糊的看了看众人,李唯是走过来和苏博一起将青辞扶了起来。
到了酒店门口,李唯是说道:“要不这样吧,苏老师,我见你刚才也喝了不少,KTV我也不去了,我送青辞回去。”
大家听出李唯是的话别有深意,又开始起哄,青辞心中也是一惊。
苏博扶着她的手并未放松,他朝李唯是笑道:“你们也是好久不见了,几个年轻人就趁此机会好好的聚聚,热闹热闹吧,还是我送她回去吧,你们去唱歌,趁有精力疯的时候,好好的玩。”
苏博没有给李唯是纠缠的机会,拦下一辆出租车就扶着青辞坐进去了。
李唯是见此,也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和众人一起兴致昂扬的转向了下一个战场。
并排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青辞靠在苏博的胳膊上不舍离开。
苏博轻柔的理了理她的头发,问道:“青辞,你真醉了吗?”
刚才饮下的酒化成了眼中的泪,无声的滴落下来。
感到有水落在手臂上,苏博就知道她还醒着,他放低了声音,问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出租车司机也在等着他们报地址,青辞调整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来看了苏博一眼。
脸颊上满是泪痕,眼中的泪水还在不断的往外涌,青辞坐直了身体扭过头告诉了司机自己所住酒店的位置,然后,就那么笔直的坐着,再也没有靠向苏博。
车窗外热闹的街市快速的向后划去,车里异常的安静。
黑暗中,苏博伸出手揽住了青辞的肩重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用袖子去擦她脸上的泪水,青辞忽然抱住了他的手,哭得更凶了。
就好像下了一场雨,苏博的袖子都湿透了。
青辞哭了很久,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哭泣无声的开始,也无声的结束。
两个人同坐在出租车中紧靠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酒店的门口。
青辞清楚的知道,该和苏博告别了,说声“拜拜”然后离开。
三分的醉意啃噬着七分的理智,该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青辞忽然转身抱住了苏博,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刚才人多没敢多喝,你再陪我喝几杯,好吗?”
湿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带着几分白酒的清香,苏博浑身怔了一下。
青辞瞎摸着打开身后的车门,看着苏博踉踉跄跄的退到了车外,她紧闭着双唇,心里稍稍有些恐慌。
天呐,她刚才都说了什么呀。
天早已黑透,她竟然在这种时候邀请苏博陪她喝酒,但凡是个成年人,大概都懂得这种时候这种话暗示着什么。
他结了婚,他是有妻子的人啊!
青辞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无措彷徨。
出租车内的苏博仅是迟疑了片刻,便付钱下了车。
看着他朝自己走来,青辞不由得后退,她的内心深处是期望的,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她刚才不该说那种话,他也不该下车,更不该朝她走过来。
青辞只顾着后退而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退到台阶前被台阶拌了一下,整个人失了重心向后倒去。
“小心台阶。”苏博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了后倒的青辞。
他用力过猛,一时收不住,青辞便扑到了他的怀中。
靠在他的胸口,听着心脏那有力的跳动,被她长期压抑的情感冲出来占据了主导,将理智一脚踹到了九霄云外。
“小心点儿走路,我扶你进去。”
就在苏博扶着她踏上台阶的时候,青辞一把按住了苏博的手腕,说道:“买酒。”
不能就这样上去,等到酒醒一些,理智重新回归主导地位,这份感情又会被压到最深的海底,永不见天日,不能就这样上去,要再醉一些。
青辞拉着苏博到酒店旁边的烟酒店买了两瓶白酒后,这才回了酒店。
关了房门,青辞立刻将两瓶酒都打开了,她拉着苏博到床上坐下,递了一瓶给他,说道:“老师,敬我们的久别重逢。”
说完她仰头咕嘟咕嘟灌下好几口。
这可是白酒!见她这样子喝,苏博立刻抓住了她的手,喝道:“青辞,你喝多了。”
被他这么一训,青辞像是个知错的孩子乖乖的放下了手,垂下了头。
就算她借酒赶跑了理智,他却还在克制着自己。
青辞抬眸,眼泪再次哗哗落下,她抬手胡乱的擦去眼泪,挤出一个笑容:“难道我们的久别重逢不值一杯酒吗?”
苏博沉默了。
青辞缓缓的靠在他的肩上,开口说道:“我们好好的聊聊天吧!我记得以前,我们总是有很多话说,聊的很开心,我们以前聊的都是什么呢?”
轻慢的语气带来尘封的记忆,忧伤逐渐的弥漫开来,提起往事,苏博忍不住拎着酒瓶饮了一大口。
青辞慢慢在回忆:“我们讨论最多的,是不是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是吗?”
“嗯。”苏博应了一声,“马克思主义是反对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的,书上介绍的不深,你就追着问,你说你相信。”
青辞伸手将苏博的手臂抱在怀中,靠在他胳膊上甜甜的笑了:“那个时候很多是我在问你在说吧?”
“是吗?”苏博表示怀疑,她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她会批判的吸收许多观点和思想,但那不能动摇她自己的思想和原则,所有被吸收的都让她的思想体系更加丰满完善。
思想透出年轻的脸庞,闪着光。
那光芒攫住了他的目光,直到再也移不开。
“不是吗?”青辞迷惑的皱起眉头,“过去太久了,毕竟太久了,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但是我记得,那天你把我抱在怀里的感觉,永远记得。”
那个雨夜,那个令人难忘的雨夜!他挣扎许久终于坦白心迹的雨夜,他们分别的雨夜。
苏博仰头直接灌下了半瓶白酒,似乎只有酒的辛辣才能够冲淡那份酸楚。
酒劲上来后头脑昏沉沉的,可她还有意识,青辞看着苏博一口气喝那么多酒,开心的笑了笑,她希望他再多喝一些,直到冲塌理智建起的所有堤坝。
“如果那天……她没有那么做,我们……我们现在是不是早已结婚了?”
青辞给了他一个假设,酒精将假设酿成了真实的美梦,苏博抱着青辞应道:“是啊,我们肯定已经结婚了,我们结了婚,安安就是我们的孩子了。”
安安?是他和妻子王可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