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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地上落着两块亮晶晶的菱形晶体。
余啸摸摸自己，并没有受伤。这法阵太奇怪了。
“海凝晶？”
余啸捡起晶体，怎么看怎么像沈复放在机关人里的那些，但是这两块海凝晶明显大得多。
洞口的光幕已经消失了，也没有别的阵灵冒出来。
余啸把妖灵铁壁阵丢出来，钻进了泽幻珠中，把两粒海凝晶放入机关人中，机关人就动了起来，开始打扫屋子和照顾花田。
这法阵该不会是沈复做的把？沈复不像是那么恶毒的人。
嘟嘟听说蜃已经消失了，抖了抖身上，跟着余啸一起来到了外面。
“我觉得这不像是合水兽做的。合水兽要有这智商，起码都是化形以上了。灵级界没有那么厉害的妖兽。”
嘟嘟丝毫不关心，跟着阳燧石走在余啸前面。
余啸控制着阳燧石照着前方的路。
这条洞是斜着向上的，不时有碎石滚落。
“这条路也像是赤须蛟直接开出来的，那两个阵灵难道只是补救措施。要不布阵人还在这里，要不这阵就太厉害了。”
没走多久，洞里就透出光来，洞壁上出现水波粼粼。
出了洞口，余啸和嘟嘟都不由惊住了。他们身处一个宽大的环形山洞里面。
水就在他们头上两丈高的位置微微荡漾，像是被看不见的玻璃挡住。
余啸飞到水的下方，一伸手就摸到了水。
水中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她往水里拽，她赶紧聚起灵力隔开了水，这才收回了手。
余啸闻了闻，这里的水没有海水的腥咸味儿，再一尝果然是淡水。
“这是被法阵隔开的吗？”余啸只剩下惊叹的份儿。
化神修士可以移山换水，做出这样法阵的能人自然存在。想想真觉得自己弱小极了，还什么都不会。
她沿着洞壁走了一圈，透过水面，猜测道：“这是火山，上面是积水而成的湖。”
余啸记得赤须蛟说过，东源岛是火山喷发的岩浆构成的。
有一处的水已经漏了，形成了一个小瀑布。
小瀑布周围的山壁上插着一些木桩，木桩上绘着复杂的法纹，应该就是阵脚。
其中一根木桩只剩下了半截，尖端就是扎在赤须蛟身上那一段。
赤须蛟偶然间落到了这里面，被法阵攻击了，撞开了法阵逃了出去。
余啸推测了一番，不由哀嚎一声：“难道法阵是在这个湖里？还是说，这整个湖，是法阵的一部分？”
木桩上飘出点点的亮光，聚在一起。
余啸和嘟嘟跳开，看着眼前出现了一只阵灵。
余啸记得在自己的幻境里，他们自称蜃。
“上。”这回余啸没有客气，直接主动攻击。
蜃似乎犹豫了一下，把标枪对准了嘟嘟。
嘟嘟跳起来准备像以前一样，用自己坚硬的头部去撞。
蜃突然高出嘟嘟一截，标枪带着破空声对准嘟嘟的头部就刺了过去。
这和扎中余啸的标枪不一样，尖端闪着寒光。这一下要是刺中了，嘟嘟非头破血流不可。
嘟嘟瞪了瞪眼，直接迎了上去。它就不信了，这玩意儿能比它的头厉害。
“闪开！”一把冰斧出现在空中，和标枪撞在一起。
标枪歪了歪，擦着嘟嘟的獠牙刺过去，“嘣”的一声，嘟嘟的一只獠牙断掉一半。
十几支尖锐的冰凌虚空而出，扎在蜃的背上。蜃一滴血都没有流出，只是原地消散了，留下了一个海凝晶。
“傻子，你和它硬碰硬干什么？这蜃都不知道是什么修为，你以为自己的头多硬啊。”
余啸捡起了海凝晶，对着阳燧石仔细查看。
蜃怎么看也不像是机关人，但也不像妖兽。这海凝晶也不像是蜃形成的，蜃才是靠着海凝晶驱动的阵灵。
余啸看到小瀑布周围的石壁上，露出的阵脚多了些。
海凝晶说到底也是一种燃料，如果把蜃全部杀死，取走海凝晶，这阵没准就破了。
余啸这样想着，也不准备把嘟嘟放进泽幻珠中了，就让它在外诱敌。
嘟嘟在旁一声不吭，余啸察觉出它情绪不对，手一召捡回了獠牙，安慰它道：“不就是獠牙断了吗？过来，我给你看看能不能接起来。”
嘟嘟忸忸怩怩的过去弯下腰，余啸本想像接骨那样给它接好，弄了半天没接上。
嘟嘟突然发了怒，抓过獠牙使劲一甩，獠牙飞进了水里，打了个旋儿不见了。
“你再让我试一下啊，怎么还是这样急躁。”
“哼！”嘟嘟不高兴地大吼着。
余啸愣了愣，一时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原来嘟嘟是觉得它的牙都被蜃打断了，很没有面子。
她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这蜃是阵灵啊，阵灵都有个特点，就是遇强则强。你的头那么硬，它为了对付你，标枪自然也变得锋利无比，当然可以打断你的獠牙了。”
嘟嘟脸色缓和了一些，半信半疑地看着余啸。
她根本不懂法阵，什么时候这么了解阵灵了。
“我虽然不懂布阵，但也研究过的啊。”
余啸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你也该好好修炼了。我给你买的紫阳丹，二十中品灵石一粒，多贵啊，很多金丹修士都吃不起，你还不珍惜。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世俗饮食，吃那些只能让你变强壮，又不能涨修为。”
“你可是独一无二的深山兽，不认真修炼，怎么把你的名头打出去。不化身为人形，小美怎么可能爱上你。”
嘟嘟心情转好，瞅着余啸，哼哼了两声。
“滚蛋！”余啸大怒，丢出一块冰砸在嘟嘟头上，“我是人，鬼才和你是同类！”
嘟嘟不解地摸摸头，不是她自己说的她也是深山兽吗？
背上的扇子骨没有了，就不承认了。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当深山兽不好吗。
“别在那嘀嘀咕咕的，还不快上。”
空中又聚起了一个蜃，这回余啸都不想出手了，存心让嘟嘟吃点苦头。
嘟嘟却仰头对着余啸哼了一声，意思是不需要你出手，看你嘟爷的，怒吼一声，朝着蜃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