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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琅越听越觉得不对味,怎么我来查询典籍,变成被一个老头絮絮叨叨的教育半天,又和你没有什么瓜葛,凭什么听你唠叨教训,强忍心中不快,朗声说道:“这个就不用严长老费心,我和队员们一定竭尽全力给学院争光,至于奖励什么的,我相信学院自有说法。”
“还有,在我看来,武技和咒术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不过是修行的途径不一样。我一个小小的学员,导师怎么教我就怎么学,不需要那么多的心思!”
唐琅并不想过分得罪对方,将皮球踢到纪丰羽身上,不想对方并不想息事宁人:“什么武技和咒术并无高低贵贱之分?那是你见识浅薄,根本不了解咒术的包罗万象!就凭你这一点,修行的成就也是有限,哼哼!”
武技和咒术之争由来已久,双方一直各执一词:总体说来,武技的门槛较低,只要身体健全,付出足够努力就能取得一定成果,而咒术对于识海的要求较高,必须是心聪目明之人才有可能参透。因此给大众造成一个错觉:咒术比武技更加高深。
唐琅不愿在这个问题过多纠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深吸一口气说道:“严长老,这个问题早已争执多年,您又何必难为我一个小小的学员。我是来找寻合适典籍的,还请您行个方便!”
“算啦算啦,老夫也不难为你,有你后悔的时候。你给我说说看,你准备找寻什么典籍?”严元正自持身份,也不再深究,准备给他办理借阅手续。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我想先看看学院内的全部典籍,一方面给队员们挑选合适的,另一方面尽可能多的掌握武技和咒术,以便在争霸赛中做到知己知彼。”
严元正听了唐琅的回答,发出一声嗤笑:“好大的口气!看看学院的全部典籍?你知道学院一共收录了多少典籍吗?这些武技和咒术是近百年来无数的讲师和学员千辛万苦收集回来的,就算对你开放,也要保持足够的敬意,哪里能让你随意翻阅?”
“这个老头怎么如此烦人,抓住一些细枝末节喋喋不休!”唐琅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善,冷冷回道:“严长老,前辈们的付出,我自然铭记在心!但如果这些典籍无人学习,只是放在这里束之高阁,同样是辜负前辈们的一番心血。我还看都没看,你怎么知道我是随意翻阅,说不定我就是可以过目不忘呢?”
“好!好!好!”严元正不怒反笑:“既然你这么有信心,老夫就让你进去一看,但是我会一路陪同你,将你看过的每一分典籍都记录在案,等结束时我会抽查。如果你真的全部记下,老夫自然无话可说,但若是走马观花,老夫一定回去院长那里免去你的队长职务,就算纪丰羽也救不了你!”
唐琅淡淡一笑:“好啊,既然严长老如此有兴致,不如我们再加个添头赌上一赌:如果我将全部看过的典籍记下,严长老需要另外付给我十块一阶晶石;如果我只是虚张声势,就任由长老处置,绝不反悔!”
两人击掌为誓之后,严元正也不再阻拦,反而主动介绍道:“典籍馆一共有四层楼,一楼放置的是凡阶和初阶典籍,具体数目是:凡阶武技二百三十六种,初阶武技一百零五种,凡阶咒术三百七十八种,初阶咒术九十二种!“
唐琅正在与系统计算翻看全部典籍所需的时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严元正以为他被如此数量之大的典籍震慑到,一脸的得意之色:“毫不夸张的讲,除了极为偏门的武技或者咒术之外,整个天清王国的绝大部分典籍都已经收录在内!你到底想看其中的哪些呢?”
唐琅与系统确认只要将全部书册快速浏览一遍就能记录下来,一本典籍花费不过数息时间而已,将全部典籍全部收录下来也就是一天而已,正好借此机会增加系统的数据储备:“哦,还不到一千册,全部翻看一遍也就是一天的功夫,不如全部都看看吧!”
“什么?你要全部看,在一天时间里?” 严元正嘴角不住抽动,强忍心中的怒气:“随你胡闹,等你结束后再看你如何收场!”
两人一起步入空无一人的内室,一排排摆放整理的书柜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书册,已经分门别类区分开来:武技分为拳、掌、指、肘、膝、腿、脚,刀、枪、剑、棍……一共十八大类,咒术分为风、火、木、水、土、雷、光、暗、冥……一共九类,看得唐琅眼花缭乱。
将心情平复下来,唐琅走到最边上的一排柜子,从中抽出一本典籍《赤炎刀》,快速翻看起来:“赤炎刀,万道刀光镇玄宇,千重赤炎迸流星……”
严元正在一旁看到对方一目十行,匆匆将典籍浏览一遍,稍稍闭目凝神就取出下一本典籍继续观看,如此持续了十余本典籍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唐琅,你这般观看典籍简直就是牛嚼牡丹,老夫掌管典籍馆十余载,从未见过想你这般,实在是……”
唐琅将手中典籍的最后一页快速扫过,才慢条斯理回道:“严长老,不必气恼!我又不是失心疯,故意跑到这里胡闹,等我全部将典籍看完你再考教不迟!”
他不再理睬严元正脸色变幻,只管自己一本接一本翻看典籍,很快就将眼前的一排柜子看完,又开始查看下一排书柜,仍旧保持每本典籍五到六息的速度。
严元正实在看不下去,干脆拂袖而去,转身出了典籍馆,朝学院深处的一处小院走去,在院门前稍稍驻足,将衣袍整理利落,在门上轻轻叩击几下,轻声问道:“宗院长,您现在空吗?”
“老严,你倒是会挑时候,我刚刚沏了一壶好茶,进来喝茶!”一个沉稳而亲切的声音回应。
严元正又打量一下自己的仪容,而后才推开院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和唐琅在典籍馆纠缠半天,他来到院长住所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灿烂的阳光斜斜照进小院,耀得人眼睛只能眯成一条缝,一位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老者正坐在院中,面前一座精巧的铜制炉灶,上面架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紫砂茶壶,火红的炭火将茶壶内的茶水烧得沸腾,阵阵茶香扑鼻而来。
老者正是执掌苍雷学院已有数十年的院长宗博,在整个天清王国都享有盛名的九品咒师。
“宗院长!”严元正拱手准备行礼。
“老严,不必拘礼!你是院里的老人,执掌典籍馆一直兢兢业业,平时很少见你走动,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呢?” 宗博支起身子,从炉上拎下茶壶,将一股清澈碧绿的热茶注入茶杯,递到眼前。
严元正欲言又止,双手接过院长的香茗,微微抿了小口,又想开口说话,却被院长接过话头:“不急不急,这韵静茶来之不易,印后更是静气凝神,品味其中滋味……”说完,宗博也自斟自饮一杯香茶,闭目品味。
半晌过后,宗博才张开眼睛,挥手之间茶具、铜炉都消失不见,才正色问道:“何事找我?”
严元正迫不及待回道:“院长,是这样……”他将唐琅之事大致讲述一遍,最后总结:“院长,小纪这次可是有些托大,推荐的这个唐琅一看就是心浮气躁之辈,我看不如另换人选!”
宗博面容没有丝毫变化,捋着胡须,点头说道:“小纪乃是懈怠之人,一向是遇到大事能躲就躲,以前的争霸赛我也想让其带队出战,但每次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推脱,这次要不是一位老友要求,小纪才不会这么辛苦参与进来。想必那唐琅真有几分过人之处,不如你我在此等候,一同前去查验结果!”
严元正听了喜出望外:本来只是想让院长同意免去唐琅的队长之职,现在居然说动院长亲自前往,唐琅你一定原形毕露,看你怎么在院长面前交代。
两人开始闲谈,严元正趁机向院长请教几处进来修炼的疑难,不知不觉已经日落西山,有典籍馆的管理人员过来报告说唐琅已经将一楼的全部典籍看完,准备到二楼继续阅读中阶典籍。
严元正借机说道:“院长,您也听到,一天不到的时间,浏览近千典籍,这怎么可能全部记住,就算是我在典籍馆十多年,也不敢夸口能将全部典籍记下,这简直就是信口开河!”
宗博眉头微皱,起身说道:“暂时不做评判,等我们考教之后再做定论!”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典籍馆,唐琅正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等着,双眼充满血丝,神情委顿,显然一整天翻阅典籍并不是轻松之事。
看到严元正返回,唐琅上前一步:“严长老,我已经将全部凡阶、初阶典籍看完,您是准备现在就检查还是等我将二楼的中阶典籍看完在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