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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把责任都推在我的身上了?”
胡雪被她这强大的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整的一愣一愣的。
“你摸着你自己良心,真不是撺掇桃蜜做的那个事情?”胡雪几乎要笑了:“紫叶啊紫叶,你这么做了,桃蜜若是死了,你晚上能睡的好觉吗?”
紫叶猛地抬头,神情恐怖:“你什么意思?不关我的事,我就说了几句话,决定是她自己下的,关我什么事,她自己傻!”
胡雪见她如此,基本上对她已然是绝望了;“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性子要强了些,不曾想你会是这么恶毒的!”
紫叶的脸色难看。
“桃蜜是傻!傻在听了你这恶毒女人的话,被你卖了还傻傻的替你数钱!”
胡雪冷眼看着紫叶,本身对她就没什么好感了吧,现在更是全部都变成厌恶。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紫叶的拳攥紧,说完就要离开。
“仅此一次紫叶,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机会,若是再有下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一辈子。”
紫叶咬牙:“你能有什么办法,我什么都没做,王爷不会站在你那里的,你能有什么办法。”
她说着,耳边凌厉地气息略过,下一秒,她的脸上就被划开长长一痕。
紫叶心惊肉跳,反射性地转头看见的却是小少女的背影。
紫叶目露惊骇,心里想到了两个字“妖物”。
她摸了一把脸,看见的却是一手血渍,若是再重些……那后果紫叶甚至不敢去想。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王爷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吗?
这是,内力吗?
紫叶极少看见谁施展过内力,即便是在王爷那边也极少见过……
这回却切身体会到了它的可怕,以及自己的无力。
她是想让自己知道她说的那句有办法让她后悔一辈子是真的有办法。
紫叶的腿有些软。
胡雪刚回到院里,却见那丫头似乎要被押下去行刑了,她的心里微动……上前一步、
“那个,王爷……”
胡雪才说几个字,就被叶沉拉住了,叶沉的眼神示意她,然后摇了摇头。
胡雪一愣,这是叫她不要求情了?
胡雪静默了。
看来桃蜜这回做的事情是真的触及到夜凌渊逆鳞了。
桃蜜被押下去之后,胡雪去看了一眼她,她不停地哭,真的快要崩溃了。
“你别哭了……”胡雪给她递过一片丝帕。
桃蜜一愣,下意识地接过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她做了这种事情被罚,原本府上有意与她交好的姑娘都对她敬而远之,还有紫叶姐姐,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她,也不曾想替她解释……
“你,是个好人,可你,也是个蠢人。”
可能是临死之前了,桃蜜有好多话想要说,这会子也不分人了、
她苦涩:“你很瞧不上我对不对,可你这么小,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生活的无奈,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一生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盼头了,铤而走险什么的,也是有的。”
“你为什么要听了紫叶的撺掇,她……”胡雪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形容紫叶这个人,只能作罢。
桃蜜低头:“是我自己的错,如果不是我存了坏心,也不会听她的话,可我只是不想这么窝囊下去了,因为太想翻身才敢如此……我们家小旭以后可怎么办,阿娘阿爹以后怎么办?”
“你有什么愿望吗?”
桃蜜这么傻,在这大院里……果然是早早地就让人给吞了。
“求求你,不要告诉我阿爹阿娘这些事情,我不想让她们对我失望,我长这么大,极少让他们失望过,我不想到死了给他们留下这种印象。”
胡雪点点头:“我尽量。”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桃蜜在她的身后泣不成声:“是我错了,我不该听信紫叶,你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好人,谢谢你,谢谢你……”
胡雪都要走远了仿佛还是能够听见她的话,你是个好人……
她哪里是好人啊。
她要真是个好人应该不管不顾地替她求情的,但她没有。
“你倒是个好心的。”夜凌渊斜倚靠在胡雪院子的门边儿,这个随性的动作在他做起来,真是没个细节都在撩人。
胡雪被他吓了一大跳,苦了脸,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就是想给自己积点阴德给自己下辈子看着地找个好人家投胎而已。”
夜凌渊斜睨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暗讽本王缺德?”
咳咳咳,胡雪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不敢。”
尼玛,这都是怎么看出来的。
连她暗讽地这么隐晦了还是被瞧出来了。
真是有点尴尬哈。
胡雪的食指挠了挠脸,笑笑。
夜凌渊也不戳破她:“你就皮吧你。”
胡雪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上前就去抱夜凌渊的手臂:“那啥,王爷哈,您都听见了,能不能帮我这一把,你看我话都说满了,要是没做到我都怕遭天打雷劈……”
夜凌渊瞪了她一眼:“不许瞎说。”
胡雪扁扁嘴:“本来就是嘛……”见他脸色愈发差了,只能妥协:“好嘛好嘛,不说了不说了,那王爷能不能帮我这一把,你看我话都说满了……”
“王爷~”
这基本上可以说是胡雪第一次对夜凌渊撒娇了。
说实话还真有点起鸡皮疙瘩。
夜凌渊采取不理会的政策。
“王爷王爷王爷!”
见此,胡雪俏生生地喊了三遍王爷,终于惹来了夜凌渊的一记冷眼:“好好说话!”
然后她就看着夜凌渊转身对叶沉吩咐了一句什么,心里就知道这事儿是说定了。
胡雪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王爷真好!”
夜凌渊冷哼一声,走了。
胡雪跟在他的后面看着地面。
她知道这是夜凌渊最大的让步了,看在她的面子上给了桃蜜一个体面而已……
胡雪也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要夜凌渊放过桃蜜的可能性其实不大。
他是这个时代属于统治阶级的,有自己的原则,或许这是他的规矩,反正是破不了的。
能做到这样,就差不多了。
正午的时候,夜凌渊要出府办事,虽然胡雪不知道他忙什么,但死活都缠着要跟着出去、
夜凌渊本身是不许的,但后面胡雪又拿出了齐佑那封信的事情表示委屈,软磨硬泡了许久他才答应。
她们到了一个酒楼里面,夜凌渊派了叶沉看着她,自己上楼去与人说正事去了。
“叶沉。”胡雪看着叶沉,眼神亮晶晶的,叶沉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要不你回去找王爷,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
叶沉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可能的,你就别为难属下了胡雪姑娘,王爷吩咐了叫属下在这儿陪着你,这要是又把你看丢了,属下非得给王爷扒下一层皮不可啊。”
胡雪撇嘴,有这么严重吗?
但她还真不想为难叶沉:“这样吧,这里也挺无聊的,你跟我一起出去走一走?”
还不等他们出去,就又有一拨人进来了。
来人也是眼尖,一眼就看见了胡雪。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到哪都能见到她?”
胡雪听到这个声音,抬头一看。
又是魏灵灵……
这人真是不长记性,分明先前已经够让她没面儿丢份了,这会又巴巴地上来找打。
胡雪真是……
对于这一个两个永远无话可说。
“你怎么在这里?”魏灵灵看见胡雪就不爽,而且先前的丢人她会永远都记住的。
“是啊……好巧……”胡雪不知道该说啥,这句话真的很难接。
“没脸没皮!”魏灵灵是不会忘记自己先前被这个人打的吐血的事情的!
胡雪冤枉啊,她也不知道魏灵灵会那么脆弱,胡雪当时也就轻轻一推,胡雪能说,是她自己飞出去的,不关她的事儿吗?
这事儿胡雪后来想起都觉得奇怪……
有几瞬间她怀疑那是夜凌渊干的,但这也太玄幻了吧,当初他虽然在场,可不是隔了老远了吗。
下次说夜凌渊坏话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掂量掂量,要不然最后是怎么没命的都不知道这就很憋屈了。
这个事情胡雪又不能去问夜凌渊,那要是不是他做的那多尴尬,就算是他做的,胡雪又能怎么样?
“听说这几天皇帝姑父回宫之后经常提到你?”
胡雪一愣,她皇帝姑父是哪头来的?
哦~夜凌泽啊。
胡雪尴尬地笑了笑。
心里却在腹诽,特么的人家提起她一下怎么了,嘴就长在人家身上,说什么还要经过谁同意不成?
魏灵灵的面露嘲讽:“你小小年纪,真是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
狐媚子狐媚子,讲真,胡雪在这些人最经常听到的形容自己的话就是狐媚子了。
可她有什么办法,她也很绝望啊。虽非本意,但她就是个狐狸精,狐狸精嘛,有点狐媚子的本事胡雪觉得实属正常。
可她和夜凌泽,多么单纯的革命友情啊,怎么就又成狐媚子了?
胡雪表示不爽。
“你记住了,皇帝姑父是我姑姑一个人的,皇帝姑父对我姑姑可好了,你看,他都只娶我姑姑一个人,你说旁人还插的进来吗?”
魏风想要拉住自己妹妹赶紧别说了,只是她最快。
一旁的叶沉什么也不说,只是表示不屑。
皇帝是真的对皇后倾心吗?
他看未必。
只是俩小丫头的谈话,他一个大男人委实插不上嘴,所以只好什么也不说了。
胡雪面色平静地掏了掏耳朵:“唉,小妹妹你别想太多了,知道你姑父姑姑贤伉俪情深,如你所见我也不过就是个屁大点的孩子,能狐媚什么啊,你想太多了,我对他不感兴趣的,这话你对这晋国的任何女人听都比说给我听管用。”
胡雪都懒得说别的了,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不管怎么样都必然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承蒙他们的瞧得上,她还能怎么办。
“你,你……”魏灵灵憋了半晌只憋出了一句:“你是乡下来的吗,怎么这么粗鄙!”
嗯嗯,我最粗鄙了,你特么高尚可以了吧。
赶紧消失在老子的眼前可以吧。
胡雪真的烦透了这群人了,而夜凌渊这个时候从楼上的雅间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小丫头不耐烦地坐在椅子上。
小手敲打着桌面无比烦躁。
“可惜了你那狐狸精的脸了,居然是个这么粗鄙的人!”魏灵灵想了半天,只能说出这个话来。
胡雪真的很烦,真的很想用自己攒了半辈子的脏话去问候她,但她最后还是决定不要与一个这么点大的孩子计较,显得很没有水准。
于是烦躁地摆摆手:“滚滚滚好不?别在我面前碍眼了,烦得很!”
一口一个狐狸精,真真是听得胡雪脑袋疼。
哪,她真实的身份已经够给自己惹眼了,每天还被别人挂在嘴边提醒自己,换了谁谁不抓狂。
“又在闹什么?”
魏灵灵一愣,下意识地往自己哥哥的身后躲了躲。
胡雪看着就觉得好笑。
这小妞儿在自己的面前那叫一个无所畏惧,换了夜凌渊就发软了。
嗤!
果然世人都喜欢捏软柿子,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这样。
真是通病啊通病。
只是虽说柿子要挑软的捏,可是看起来的软柿子也未必是软柿子,就比如胡雪。
胡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外给自己营造了个软柿子的形象的。
明明她也不弱啊。
想想就挺不爽的。
“该走了,雪儿。”夜凌渊抛下一句话就转身了。
胡雪和叶沉相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胡雪表示不服。
“我都还没来得及去外面走走呢!”
夜凌渊一脸冷淡:“回府。”就两个字,当真是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胡雪带着自己小小的委屈跟在他的身后。
而魏灵灵就被这么赤裸裸地给无视了!就这么给无视了。
甚至连刷一波存在感的机会都没有,没有!
一路上,夜凌渊的脸色都很差,胡雪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回到王府之后,夜凌渊在前面走着,而胡雪就在后面跟着。
一时不查,直接装上了,只能装上他的腰,这身高差距也是够够的了。
“干嘛突然停下来。”
胡雪不满地揉着鼻子:“感觉我鼻梁都要塌了,你干什么呢!”
夜凌渊转头,跟拎小鸡崽儿似的将胡雪提了起来:“塌了最好,塌了就没人再说雪儿狐狸精了。”
啊?胡雪表示一脸懵逼。
“别人这么说你,你也能欣然接受?”
夜凌渊想到就觉得,不舒服。
胡雪疑惑,为什么不能接受,换做别人可能真要不爽生气的,但胡雪嘛,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个狐狸精,心里既然已经有了那什么数了,也就不在意了。
合着夜凌渊是觉得自己不反驳反而还生气了?
夜凌渊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儿,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
他怎么就给忘了呢……这小家伙本就是个狐狸,又怎么会在乎别人喊她狐狸精呢?
胡雪偏偏头,想了半天想出一个回答来:“其实是这样的,我觉得清者自清才没有反驳的,我这么这么单纯不做作,怎么就狐狸了,一点道理也没有的事情,怎么就狐狸精了。”
胡雪这话说得一身正气,一本正经,实际上呢,自己都无语了。
也不知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会不会遭雷劈。
应该不会吧,反正胡雪从小到大说的瞎话也不少了,也好好长到现在了。
然后她皱着眉问夜凌渊:“其实有个问题我还是挺好奇的。”
夜凌渊挑眉:“你还会好奇什么?别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胡雪表示不赞同:“哪有,我就是想好奇一下,我真的真的像狐媚子,狐狸精?”
哪,她本质上还是有点不信的,所以想确定一下。
本来胡雪以为夜凌渊怎么着也会瞪她一眼,或者弹她脑袋,不料,都没有。
他反而是点头了。
点,头,了!
“是挺像的。”
胡雪恨不得一头撞死,死不瞑目地看着他:“连你都这么觉得了,那别人说我一句还能怎么办。”
“狐媚子,狐狸精,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啊!”
“谁说的?”
胡雪偏头去看他。
夜凌渊挑眉:“本王就觉得这是个好词儿,如何?”
胡雪:“……”
当然没问题了,你厉害,你牛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于是乎,狐媚子这个问题就这么默默地被翻篇了。
莫名地,夜凌渊眼神一暗。
胡雪觉得不对劲,并且从他刚和别人谈完事情出来之后就发觉了,一直到现在终于确定了,夜凌渊不对劲。
***
他的这份不对劲当真持续了好些天了。
胡雪发现,他这些天来出奇的不爱说话,即便平日里说的话也很少,但这几天为最甚。
而且胡雪经常会发现他一个人似乎是在……黯然神伤。
好吧,虽然这个词儿真的一点儿也不适合夜凌渊。
与其说黯然神伤,不如说这几天他总是很阴沉的。
虽然她都不确定那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显然,这些日子对他来说一定是特别的日子。
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一种沉闷之中。
这一天她在茫然之中,见到了紫叶。
紫叶比先前收敛了许多,因为桃蜜死了,紫叶忘不掉行刑的时候,桃蜜看着自己的眼神。
她真的……害怕,而且恐惧。
可她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没有,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她听信了,是她自己的错。
胡雪见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什么也没说。
她脸上的伤已经好了,毕竟胡雪没有下重手。
“你知道这些日子是什么日子吗?”
胡雪当然不知道。
紫叶笑笑:“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胡雪:“……哦,刚好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紫叶突然笑笑:“先前是我对你偏见太大了。”
胡雪惊奇地看着她,这是知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了?
然而紫叶下一句话,让胡雪觉得自己特么就是傻了才会有一瞬间的以为这货会改过自新。
她的心情很好说:“我本以为王爷是真的在乎你,你这狐媚子样儿确实讨男人心疼,可我现在才发现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你跟本就不知道王爷的事情,哪怕一点点儿都不知道。”
胡雪听完她的这个话,怎么说呢,心里还真有点怪怪的。
但她不会难过,难过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她做不来。
“那又如何,我一直将自己的位置看得很正,我从不觉得你们王爷是真的在乎我。”
紫叶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起身:“最好是这样。”
胡雪看着她状似收敛其实一点也没变的样子,强行给自己摆出了个微笑来。
气死狐了。
夜凌渊在书房里面看书,胡雪决定去看看他。
月圆十五又快来了,他的身子很虚弱。
颇有点病来如山倒的意味。
胡雪看着他强撑着安然的模样,扯了扯嘴角,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你没事吧。”
胡雪看着他。
“无碍,别担心。”
胡雪看着他随口地说,心里那个郁闷哟。
哪哪,又是这样,又摆出这个臭脸给谁看呢。
胡雪真的想撂担子不理他,就当是女性同胞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火爆的那样无视过去,可偏偏胡雪又实在放心不下。
那能怎么办呢,打听呗,问呗,能解开他的心结最好了,解不开……说出来是不是也会舒服些。
像先前那样?
“你……这几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胡雪问他,其实心里有点怕怕的,怕又惹怒了他。
夜凌渊瞥了她一眼:“别瞎操心。”
胡雪点点头,不断地点头,显然是不愿意说了?
说生气胡雪有,但更多的是失望吧。
一个人,永远将某些秘密封闭起来,让别人永远无法靠近……
是,他们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自己,但是也同时将真正关心他们的人越推越远。
行啊,反正她是累了。
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靠近,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开,这样下去任谁谁也受不了。
“那我走了。”
夜凌渊没有看见胡雪转身那一片刻的失望,放弃,和无奈。
就像胡雪也没有看见他的挣扎,与幽深的孤寂一样。
胡雪刚走到前院,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公公。
那公公迎了上来,笑的那叫一个笑靥如花。
胡雪眨眨眼睛,听他说:“您是胡雪姑娘吧?有贵人在外头候着要请您吃饭呢。”
又约饭?
胡雪的心里一下子就有了人选,夜凌泽。
他说要请自己吃遍整个京城果然不是说着玩儿。
整个府里最近都绕着夜凌渊转呢,哪有功夫管她,于是胡雪也没跟谁报备,就去赴约了。
夜凌泽有几日没有看见雪儿了,心想她还是这么可爱,看一眼就讨喜。
只是小丫头今儿的心情还显然不是很好……
夜凌泽不解:“怎么了,可是最近添了什么烦心事儿?”
他就像邻家的大哥哥一样,胡雪偏头看他,满脸郁郁:“最近我们王爷心情不好,我们整个王府的心情都不好。”
就算再怎么样她也不会拿一些很机密的事情告诉夜凌泽,但夜凌渊心情不好这个事情也不算什么机密。
夜凌泽摇摇头:“其实也难怪,最近这样的日子,难怪宸王心情不好。”
嗯?胡雪下意识地觉得夜凌泽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夜凌泽见她似乎很好奇,浅浅一笑:“走罢,吃饭去,边吃边说。”
夜凌泽与胡雪说话,难免带上两分哄小孩儿的语气,胡雪都快习惯了。
基本上大多数人都这样。
夜凌泽带她去的是整个京城最好最贵的酒楼,给胡雪点了一桌子的菜。
“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多吃些。”
胡雪目瞪口呆,但还是一本正经地纠正:“但暴饮暴食是不对的。”
分明说着这样的话,一双眼睛却那叫一个亮堂堂。
夜凌泽无奈地摇头。
真是个孩子啊。
“对了,皇上,方才说最近这样的日子,难怪王爷心情不好是什么意思?心情不好还要挑时候的吗?”
她尽量表现的像一个孩子的单纯。
夜凌泽长叹:“你有所不知,这几天,大概就是宸王母妃的祭日了。”
胡雪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一根儿萝卜丝掉在了桌子上。
“虽然宸王没将此事与你说,但你也别太在意,他就是不告诉任何人也都是正常的。”
胡雪的神情有些茫然。
“那位娘娘很有争议,她的死也很有争议。”
具体时间什么争议,夜凌泽一个字都没说,胡雪也没问。
这就是一个规则了,明知道是很重要的秘密,最好还是不要去问,除非人家自己愿意说。
胡雪就安静的扒饭,心里大概也有了数了。
胡雪看见夜凌泽喝了两口小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夜凌泽倒是觉得很稀奇:“你想喝酒?”
胡雪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是摇摇头。
夜凌泽看了,就觉得挺想笑的。
“看你心情不好,准你喝两口。”
可夜凌泽很快将就后悔了自己的纵容了。
他怎么也不知道这小女孩儿开始喝酒之后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明明只是跟果汁儿一眼的果酒,偏偏能喝到醉……
他是真的从未见过酒品这么差的人。
“……皇上,我们是不是该将她送回去了,否则一会儿宸王该着急了,可若是这丫头这个模样让宸王看见了,一定会误会的。”
“要不属下们把她送回去?”
夜凌泽摇头:“不必,朕亲自送她回去,宸王那边朕自然会有交代。”
王府里的叶沉发现胡雪又没了之后那可叫一个着急。
可他又不敢告诉王爷,不然倒霉的又是胡雪姑娘。
哎哟,这小丫头可不能有一日消停些吗?
当叶沉看见夜凌泽将胡雪送回来的时候又是目瞪口呆的。
而那小姑娘此刻在干啥呢?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正真个人扒拉在那位陛下的背上,两手还不停地在挥。
“诶!我是高一一班的胡雪呀~”
她在瞎说些什么?叶沉的心都快跳出喉咙口了。
哎哟,这小姑奶奶,这是又喝醉了!
叶沉赶紧上前把她拽了下来,朝着夜凌泽干笑:“多谢皇上,劳皇上费心了,这丫头不懂事,皇上莫怪!”
说胡雪酒品差她是真的差,但这货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即便喝醉了也从来不会把自己狐狸尾巴露出来。
可能是潜意识里面还是有一点儿危机意识的。
夜凌泽的身上突然空了,说实话,他的心里不知为何也空了一下。
微微一笑:“叶总管说笑了,小姑娘这么可爱,讨喜还来不及,怎么会麻烦。”
叶沉客套地行礼:“不敢不敢,多有得罪,多谢皇上包涵。”
夜凌泽点头:“起来吧,不必多礼。”
可胡雪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夜凌泽要走的时候,她突然冲上去抱住人家小腿,差点将夜凌泽拉倒。
“啊啊……”
她哼哼着,也不知道在哼哼个啥。
叶沉真的心脏病都要被这丫头吓出来了。
“皇上别走,皇上……”这个声音那叫一个凄凉和怨念。
胡雪只是想起了某部电视剧里,嫔妃残害子嗣的事情传出好,皇帝拂袖而去,那人被打入冷宫的情景……
一时间代入了,咳咳。
“胡雪!”
胡雪在迷迷糊糊之间,又听见了一道堪比阎王冷沉的声音,一下子酒醒了大半。
所以夜凌渊的声音在胡雪这里简直可以当做醒酒良药,有奇效啊。
小丫头一下子松了手,跪送:“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凌泽一下子竟不知道这丫头是醉了还是没醉。
一时忍俊不禁,最后还是走了。
胡雪突然站了起来,无比的冷静,扫了一眼叶沉,和夜凌渊,自己一个人往寝室里面去了。
叶沉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可看她一步一晃的模样,大概是醉了。
下一刻,胡雪就感觉自己悬空了,她被夜凌渊给提了起来。
“呕,别,放我下来!我想吐!”
叶沉本以为王爷会立马把她丢出去,正想着要怎么才能稳稳地接住她,可想了半天了王爷还是没有把她丢出去。
哇,她都说要吐了王爷还如此淡定。
这真的是他们王爷吗?
“不许!敢吐你就死定了,要吐了就给本王咽下去!”
咽下去……
呕……
胡雪一阵反胃,但到底还是没吐。
她被夜凌渊提回了房间。
“本王记得先前与你说过,不许与夜凌泽相处,不许与别的男人喝酒,全忘了?”
胡雪盯了他看了许久,冷哼:“你谁啊你,凭什么听你的?”
这话说完,空气中有片刻的死寂。
哦,不是片刻,是许久。
许久之后,胡雪的耳边传来夜凌渊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胡雪你再说一遍本王就掐死你。”
胡雪是谁啊,多么有骨气的一个人!
一听夜凌渊这么说,怎么还忍得了?
于是她一个字都没有再说了。
到底还是怕死,小命最重要。
“怎么不说了,再说啊,刚才说什么了?”
胡雪闷声不语。
夜凌渊皱眉,去抓她的手,胡雪一把甩开了。
“干嘛,我都说了几遍了我不喜欢你了。”
夜凌渊的脸彻彻底底地阴了下去:“那你喜欢谁?夜凌泽?”
胡雪皱眉,认真地思考夜凌泽是谁:“总之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
胡雪懵懵的,仿佛一点也注意不到危险。
“我喜欢的人可厉害了,反正你比不上,人家是个王爷哦。”
夜凌渊很平静地听着前半句的,已经做好掐死她的准备了,可后头她说的话又让他一愣。
“谁?”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多少,又有多少循循善诱。
“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就连皇帝都要让他几分的。”
夜凌渊挑眉,唇边不知觉地勾出了明显的笑纹。
“你喜欢他啊。”
胡雪靠在床边,似乎是累了,点了点头,想着又觉得不对:“关你什么事儿?”
夜凌渊好笑,她这是把他当谁了这么烦?
是追求她的人?
想到这里,夜凌渊又觉得不悦。
这么大点的孩子,怎么就有男人围着她转了。
小丫头是个死丫头嘴硬的,若不是这次喝醉了酒,有些话她怕是永远都不会说的,或者说她自己也意识不到。
“你这么大的孩子,真的就意识得到喜欢了?”
“谁说我是孩子了?我都……”胡雪掰着手指头算了好久,才烦躁地摆手:“反正已经很多岁了!”
夜凌渊挑眉:“那到底是几岁?”
“不告诉你。”
醉了的小丫头真有让人讨厌的本事。
夜凌渊看着她,觉得她好像有些失落。
真是奇怪,这么个混不吝的小丫头也有失落的时候?
“唔,他不理我。”
她突然抱着枕头失落道。
“谁不理你?”
“王爷不理我……”
夜凌渊一愣,看着她:“你很在意?”
“当然了!”胡雪说着有些生气:“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每天开心了逗我玩,不开心了晾着我,我又不是他养的小狗……”
说着,怨念深的很。
“可你是小狐狸。”夜凌渊阐述了这个事实。
“你怎么知道?”胡雪表示惊奇:“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夜凌渊挑眉:“为何?”
“反正不许告诉别人,别说话了,烦死了,我要睡觉。”
说完自己躺在床榻上就睡了。
夜凌渊看着这样的小丫头深感无奈。
这些天好像是冷落了她了。
她这是在怪他?
其实啊,有些事情,他是真的不想让小丫头知道的。
因为过于复杂,而且她没必要知道。
这些人心的险恶,他的小丫头不应该遇见。
夜凌渊坐在胡雪的身边,撤去了内力,露出了自己原本的脸色。
眼底乌青,整张脸就好像埋着黑雾一般。
先前的那味药引已经服下,但似乎并没有好起来,反而还严重了许多。
内力反噬,男人的脸色一度变得可怕,他的唇边一点一点地溢出了黑色的血液。
这毒素似乎在慢慢渗透他的五脏六腑,若是一直这么下去,他的日子怕是没有多长了。
只是如何能舍得呢,小丫头还这么小。
男人面色如常,拿出一块方帕来擦了擦嘴角。
待他走出门的时候,叶沉见到了这样的王爷也是吓了一跳。
“王爷!”
怎么会这样?叶沉惊骇无比。
十五不是还没到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变成这样了?
夜凌渊看了他一眼:“做什么如此大惊小怪。”
叶沉噤声。
王爷这是,不想吵醒了胡雪姑娘为自己担心?
叶沉咬紧牙关,他从不曾想过王爷对胡雪姑娘已经看重到了这种地步了。
“王爷,为何不让胡雪姑娘知道呢,她若是知道王爷待她这般好,一定特别感动,况且王爷不让她知道毒发的事情,等她知道了,她心里怕是会有想法……胡雪姑娘年纪虽小,但是通透的很,有些事情王爷或许真的能让她知道些。”
“她知道了势必忧心,可她忧心又能如何?本王不想让她忧心。”
这小狐狸,当初听闻他的身子需要药引,狠下心在自己的心头就是一刀,让她知道此事,谁又知道她会不会又是一刀。
心头血可不比别的。
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如此危险,夜凌渊又如何忍心她涉险?
叶沉看了一眼王爷身后胡雪的房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只希望王爷的想法,胡雪姑娘会意识得到。
夜凌渊独自回到寝宫之后,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胡雪醒来之后,他仍在沉睡。
胡雪喝得断片了,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不是和夜凌泽喝着酒吗?
怎么又回来了。
她挺叶沉说,夜凌渊睡着了,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才察觉他可能是毒发了。
她的心头血……也就起了几个月的用处,还是毒发了……
胡雪想起夜凌泽的话来才知道原来这几天是夜凌渊的母妃的祭日。
唉,她是又想怨又无奈啊。
好像她这一辈子注定要被这个男人吃的死死的了?
胡雪也很感慨。
这算什么?
穿越千年只为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