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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边缘地带
当我到达不死族在边境的据点之时，映入我眼帘的除了欧拉斯的仪仗队之外，看到的更多的是一副破败的景象。坍塌的城市围墙，倾斜破碎的建筑物，还有久久未干的血迹，昭示了这里曾发生的恐怖事件。
或许有人会在目睹这一切之后，为不死族的不幸遭遇感慨，对此我只能说他们太天真了。在经历了战族的侵袭之后，能有这样的结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过往的经验告诉我们，战族所过之处都是寸草不生，生机绝灭的。神之军团更甚，特别是离落时期，摧毁星球，甚至周边的一切可能危险全部摧毁都是正常的事情，他们比不死族狠多了，所以可以想象，还能有幸存者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神之军团与异世界军队的这场天战，让欧拉斯大人赚的是盆满钵满啊！想来有朝一日重振雄风，再见丰功伟绩指日可待啊！”我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茶水，挑逗着欧拉斯这个直肠子。
说起来我与欧拉斯的上次见面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好像是在决定入侵东轩泛大陆的会议上吧。记得当时欧拉斯还和末日发生了冲突呢，不过最终的解决都是注定的了。如今再见到他，感觉苍老了很多，也失去了往昔的那种英姿飒爽，更多了几分老成持重的韵味。
“冥王大人见笑了，如今的征天军团只是苟延残喘罢了，只期望能够在别人的牙缝之中捡点残羹冷炙，那还敢有鸿图霸业的想法，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奢望了。”欧拉斯依靠在座椅之上，很是疲劳的样子。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昔日不死族军团中的霸主，可谓是一手遮天，权倾朝野，只是因为无私奉献给了亡灵之都，才会在法尔西尼亚的大战中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我就不信他会心中毫无怨气，如今更多的是在韬光养晦吧。
“切入正题吧，欧拉斯大人今日邀我前来所为何事？”我靠在椅子上，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想要看看欧拉斯的反应。
“想与冥王大人做一笔交易，我这里有冥王大人想要的资料，既包括这场天战的数据，也有关于灰色地带的一些研究心得，希望大人能满意。”欧拉斯信心满满，但一个无知的神使对这场大战的意义所知几何呢？他无非就是想要我产生错觉，谈好价格。
“想要获取什么对价？”一般在谈判中我都不会率先出价。
“只希望冥王大人在千年之内能够放过征天军团，让我们有得以喘息的契机。”欧拉斯的语气非常的诚恳，始终以一种低姿态出现，让我不清楚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欧拉斯大人说笑了，征天军团举世无双，是不死族最强大的军队，何来让我们庇护的道理。若是欧拉斯大人愿意，征天军团与冥界的合作倒是可以加深一些，我们一直都是盟友嘛。”回想过去，欧拉斯与冥界的合作确实很多，但是在第七次神官大战之后，着手实施计划的我，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在牺牲征天军团的利益。
“征天军团早已不复当年，恐怕能帮到冥王大人的程度有限啊。”现如今的欧拉斯根本就不想和冥界合作，悄悄的躲到世界的某个角落休养生息，恐怕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欧拉斯大人莫要妄自菲薄啊，征天军团虽然较盛世之年虚弱了很多，但是实力依然不可小觑啊。眼下本王就有一件事还需要欧拉斯大人鼎力相助，而且放眼整个不死族军团，只有征天军团才能办到的。”据资料显示灰色地带是片低魔法的世界，在那里科技要比魔法好用的多。征天军团作是不死族唯一的高科技天军，它所掌握的技术在灰色地带刚好可以配上用场。
“冥王大人有何需求，征天军团虽然能力力量微薄，但也会竭尽全力的。”欧拉斯说的好听，实际上是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除非他做好了彻底被消灭的准备。
“那既然这样，欧拉斯大人，征天军团和冥界的友好程度就更上一层楼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欧拉斯大人尽管向我冥界求援，我们必会竭尽全力履行自己的盟友义务的。”做魔鬼的最重视的就是契约精神，和他谈成千年合约那就是不能随意打破的，但是盟友的话就不一样了。盟友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高兴的时候称兄道弟，心情不好了，翻脸把他干掉就是了。
有了欧拉斯的协助，对异世界入侵者的实力调查就会方便很多。至少从战场的痕迹中，我们可以得出，异世界的军队在侵入千水主位面世界时，被瞬间秒杀掉了。在登陆边缘之地的时候，看见的只是一片狼藉之地，因为世界重叠的渐渐消失，很多部分已经回到了千水的法则位面。在这里我们时常可以看见一些战族的尸体散发出绚丽的光韵，然后瞬间散华开来。纯能量体的生物就是麻烦，死了都不会给你留下什么可研究的价值来。
“冥王大人，我名萨麦尔，来自神辉所眷念的影子世界，吾主路西菲尔期望与您的会面。”那名有着六对黑色大鸡翅的堕落天使虽然言语谦逊，却无法掩盖他易怒的情绪，想来最近是有什么让他很不爽的事情发生了。
“路西菲尔？明亮之星，黎明之子。”我惊讶的看着萨麦尔，尽量掩饰我的疑惑，便随着他一同前往路西菲尔的所在处。
对于这个路西菲尔我自然是认识的，当初我前往影子世界调查的时候就是艾莉陪着我的。当时艾莉就改造了那个世界，创造了晨曦启明路西菲尔，可以说我就是路西菲尔与艾莉之间母子关系的证明人了。从当日艾莉的表情我就可以断定艾莉对路西菲尔喜爱的不得了，今日路西菲尔拖人来找我，不知道是他本人的意思，还是艾莉的意思。
在古老的樱树下，落英在轻风中如雪般飞舞，淡淡的粉色落到了一抹白上，那是一个穿着素衣的美男子，微微弯起的嘴角尽显他不输于女子的妩媚与柔情。还是那六对雪白的大鸡翅，圣洁的模样不改被创造当日的美丽形象，只是多了几分傲慢的神情。
“见过冥王大人。”路西菲尔右手放在左肩之上，轻微身躯，向我致敬。
“创世天使大人今日前来寻我，有何贵干？”面对路西菲尔的第一感觉都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让人难以自拔，可见艾莉对他是下了多大的功夫。
“想和冥王大人结个同盟，一起进入灰色地带的深处。”路西菲尔声音婉转而悦耳，犹如莺啼细语。
叛逆者的气息，不屈服的意志，在他的寥寥数语中显露出来，我有知觉他和我一般在抵抗着自己的神明。同病相怜，允许他加入我的阵营？开玩笑，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菲尔拉斯就已经够危险的，怎可以再来个路西菲尔，只是我若不答应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潜入灰色地带，这样反倒会给我带来更多的不确定危险。
“荣幸之至。”
路西菲尔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欠身，带起了一阵清风，吹起他的白色长衣，卷起樱花随风打旋，漫天飞舞中将他包裹，随后整个人消失在了樱海之中。
灰色地带之行，注定是不平静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