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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十五天前。
小林和夫只觉得所见并非人间。
他正趴在山坡上,俯瞰美津城——如果这里还可以算作城的话。
眼前是一片连一片浸泡在烂泥中的断壁残垣,在残破的废墟间,有许多粘土状的人形怪物步履蹒跚地晃动着。这些是可怜的美津城居民。
大旱之后有大涝,大涝之后有大疫,这几乎是定理。还没等侥幸躲过洪灾的居民缓过一口气,可怕的瘟疫又降临到他们头上!
能逃走的都逃走了,剩下的,都是染了瘟疫,无力逃走的,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到来。
从外观上看,他们像一群群僵尸,他们目光呆滞、赤身露体、形销骨立,成群结队的从一片废墟向另一片废墟游荡,试图从废墟下面找到一点可吃的东西,他们所到之处,除了泥巴和砖石,不会剩下任何有用的东西。
夜幕降临了,无数星星点点的绿色光点成群结队的游荡,那是吃人吃红了眼的野狗群在徘徊,寻找落单的难民。
难民与野狗,这就是美津城现在剩下的活物,就连老鼠也不常见——都被难民从鼠洞里扒出来吃掉了。难民没有那么多讲究,会俯身从泥坑里饮水,会与野狗抢夺食物。就在上午,年轻的猎人亲眼看到两场难民与野狗的战争,难民一胜一负。胜方大快朵颐,不同的是,难民没有野狗那么强健的脾胃,有些吃了充满腐臭气息的野狗肉,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其余的人木然地看了倒霉蛋一眼,继续默默啃着属于自己的野狗肉。
这些人,已经没有希望了。小林和夫在心里默默道。
东海道不会管他们,一本道不会管他们,乱成一团的北陆道更不用说,主公鞭长莫及——就算没有瘟疫,他们也熬不过这个冬天。
十天前,铺天盖地的洪水席卷了东山道的大部分地区,一本道的重要据点、所谓的国都——美津城被彻底摧毁。据逃难的人讲,石原干二造反,杀了首领田森寿行和另一名头目西尾史郎,自己独揽大权。洪水一来,石原干二见势不妙,率领贼兵退回了一本道的发源地比睿山。
现在,美津城成了一座死城、空城,没有任何调查的价值。然而小林和夫的目光,此刻并不在美津城,而是投向了紧贴美津城的一座巨大营寨,营寨上空的东海道战旗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东海道出兵了,看来,他们放过了龟缩山中的一本道穷寇。他们的目的,不用说是继续西进去攻击北陆道。既然被我遇上,不去摸摸底细怎么能行?
小林和夫有项特别的本事——天神之眼。当发动这项技能时,所有热源都将无所遁形。这让他在黑夜中如鱼得水。利用黑夜的掩护,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营寨旁边潜伏下来。
夜空中,东海道的大旗高高飘扬,四下是林立的刁斗;一座座营帐保持着死一般的沉寂,一队队巡哨的士兵警惕地来回巡视,无数的火把仿佛无数闪动的眼睛,打量着四周。
风声、唧唧的虫鸣声、火把跳动的扑扑声,不时响起的巡哨士兵脚步声,除此之外,万籁俱寂。
小林和夫耐心观察了一会,发现营寨外围防卫颇严,与南海道军那种混乱的组织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看来,要冒险闯一闯了。
他发动了天神之眼,利用超乎常人的视觉,躲过刁斗上阴冷的视线,避开一队队士兵的监视,再小心翼翼地从数个暗哨的空隙中溜过去。
前面布置了数十座营帐。营帐草草搭就,很粗糙,帐门篷布都高高挑起,空无一人,除了带一张破旧床单的简陋茅草床再无其他,这里是做什么用的?
既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目标,不找麻烦,绕过去就好。
一阵风吹过,他缩了缩脖子,猛然回头——无人。
判断失误,太紧张了?连续快速行军导致体能和精神状态都下降了么?他暗自嘟哝着,盘算该如何穿过这片危险地带。
一阵喧闹声传来,一队衣衫褴褛的女子在明晃晃刀枪的威逼之下,哭哭啼啼朝营帐走来,三三两两的钻进营帐。随后,一队队东海道士卒排着整齐的队伍,也三三两两两钻进去,紧接着,营帐内响起不堪入耳的呼叫,既有男子纵情的狂吼,亦有女子哀哀的悲啼。
他继续静静地潜伏,即便心里充满了对东海道军的鄙视,也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这些境遇悲惨的女子,必然是东山道一本道治下之民。一本道为避洪灾,躲入深山,把这些无辜的女子抛弃,如弃敝履。
营外烂泥里的饿殍中,或许有她们的父兄;野狗群争相撕扯吞食的,或许是她们的子女。这些孤苦无依的女子年龄不一,穿着不一,但现在,她们的下场都一样,作为东海道军的发泄工具而存活下去。
人类的残忍与脆弱,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乱世人命如草,何况尊严?
但愿,广目町不会遭遇相同的命运!
趁着这阵纷乱,小林和夫悄悄接近营帐,利用营帐阴影的掩护前进。他竭力让自己变得冷漠,竭力让自己变成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他救不了这些女子,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
东海道军,是一群禽兽。有朝一日,我会把你们统统宰掉!
有两个人朝这边过来了!
他连忙隐身在一丛茅草后,手中涂了泥的锋利猎刀黑黝黝没有一点反光,要宰掉这两个毫无防备的对手,轻而易举,但那样自己就暴露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
两人没有发觉近在咫尺的死神,径直从小林和夫身边走过,在一棵树边站定,裤子一拉就开始放水。
一人语调轻松道:“真没想到,能碰上这种好事儿!这趟出兵,值了。”
另一人赞道:“可不是!听说这些娘们里头还有不少官太太阔小姐,这回可过瘾了。”
“不知道下回得等到啥时候。”
对方嗤笑一声:“等着吧,反正这一批要不得了,今晚完事,统统,”他拿手在脖子上一比,“咔。”
“为啥?俺还没过够瘾呢,再来一遍也行啊。”
“这么多弟兄等着,一遍完事,你还敢要?不怕那玩意儿烂成海参?再说了,石原干二那无胆匪类,主公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巴巴地把这么多妞送过来了,就这一批?后边肯定还有。”
“哎,等着吧。你说,当官儿的有没?”
“那还用说?少说得一人俩吧,”说话这人撒完了尿,四下警惕地打量一番,低声道,“跟你说个事儿,你嘴巴可得严实点儿!”
听者连忙探过头来:“啥?”
“一本道贼头儿田森寿行死了,你知道吧?”
“知道,咋?”
“他闺女田森杏奈,现在在岛村大人屋里哪。”
“你说那个绿毛?是田森寿行他闺女?”
“你见过?”
“见过,”听者吧唧吧唧嘴,“确实,挺撩人的。挺水灵个妞,一宿下来,还不变成块破抹布?唉。”
说者嘿嘿笑道:“你吧唧嘴干什么,一个臭大头兵,还有什么想头不成?等主公爽完了赐下来,别说抹布,尿布也轮不到你!”
“说得也是,算啦,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
小林和夫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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