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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
哨兵的一声惊叫,惊醒了正在闭目小憩的楯冈一铁。
他朝山坡下一望,数不清的敌人把并不宽敞的谷道塞得满满当当,万头攒动,好像一大群聚拢起来的黑蚂蚁。
从黒蚁阵中分出几大团,有条不紊地缓缓向山坡上铺来。
数日来,敌军把兵力充足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一波一波轮番上阵,想把拔刀队拖垮。即便楯冈一铁采用两班倒的方法,仍然被压得步步后退,现在,全部人员都集中到坡顶上,原本的三面接敌成了一面接敌,另外三面,要不就是无法攀援的险峰,要不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死地!
算算时间,荒木梅应该已经在上游筑坝蓄水了!再坚持两天,不,最好是三天!
不过,看看缓步上逼的敌军,楯冈一铁苦笑了一下,看来敌人的耐心终于消磨干净了啊。照这个打法,能坚持一天,就不错啦。
值啦!
看看山脚下这些恶棍吧,围拢了这么多过来,谷口处还在源源不断往里填,少说也有万余,凭我一个,换掉这么多混蛋的性命,值了!
对不起,主公,一铁愚钝,自蹈死地,今日捐躯赴难,再也不必纠结华与倭啦!明明想着,打完这一仗,就回到您身边的,看来,您的教诲赏识之恩,只有来生再报啦!
对不起,上田哲三大人,忠臣不能事二主,您的理想,只是守护樱内家,而主公的志向,却是守护天下。一铁今日死于此,也算对得住您啦!
对不起,阿梅。我骗了你,我明明答应了,要活下来,要再和你比剑,等来生吧……对不起,我喜欢你,前几天还做梦,梦到与你成亲,主公亲自到场,举爵而贺,胖和尚龙造寺、老色棍伊头、小林兄弟、近藤姑娘还有小妹妹纱希他们都在,一个个笑得见眉不见眼,嘿嘿,嘿嘿嘿。
各位,对不起了!
愿我之一死,换来关东朗朗乾坤!
念及此,楯冈一铁拔刀出鞘:“拔刀队——”
无数个声音齐声怒吼:“披坚执锐,除暴安良!”
黒蚁般的一本道党徒举着沉重地大橹(巨盾),缓缓拱上山坡。
山坡顶一片死寂,仿佛没有人存在。
越来越近,打头的一本道党徒嘴里又干又苦,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举盾在前,十足的炮灰。
石原干二那个鸟人说了,前锋上山,前进一步,五十文!
须得有命回去领!山坡上那头老虎可不好惹!
初次进攻,石原干二抽调了一批精锐,里面还混杂了不少怪人,意图出其不意,一战定乾坤。结果刚刚进谷,巨石落下,将队伍截为两段,紧接着四下火起!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火?下着雨居然还烈焰冲天?水泼上去,浮在水上烧!
大火整整烧了半日,烤肉的焦糊味在谷外都闻得到,三百多人全部葬身火海!第二波部队小心翼翼摸过去,发现连堵住谷口的石头都烧酥了!
提心吊胆,直到全军开来,牢牢占住谷道,把敌人堵在南面山坡上,这才敢稍稍松一口气!
这个叫楯冈一铁的小子,也太狠毒了!
娘的,能想这么多,老子还活着,还没死!前边会怎么样?弓箭热油还是滚木擂石?
正当撑盾的一本道党徒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天空中传来一阵密集的咻咻声!
所有人都吃惊地抬头望去,想看看这发出尖锐哨音的是什么家伙。
那是一片密集如雨的竹矛!足有三百余根!
带着尖锐哨音的竹矛从坡顶飞起,划出一道道尖利的抛物线,越过正在举盾冲锋的第一梯队头顶,对准后方的如雨直落!
作为后援的第二梯队,任务是趁敌人与第一梯队厮杀时冲上去痛下杀手,因此手中全是快刀长枪这一类玩意,连个藤牌都没有!
远处观战的石原干二瞳孔瞬间缩紧!
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响起!第二梯队的人瞬间躺倒了一大半!
坡道狭窄——不,哪有什么坡道,有些地方还要手足并用爬着走,也不知守军是如何爬上去的——一次最多冲上二三百人,还必须猬集一处!
拔刀队正好二百,除了这些人,楯冈一铁还留下了一百五十余名寻常战兵,其余的战兵与民夫全部交给荒木梅带走,留下五日粮食,死守待援。
刚才这一轮投矛,守军全体出手!
一场带着森森死气的幽绿暴雨瞬间笼罩了第二梯队!
无数血箭飞溅而出!有些家伙被命中脑袋,连声音都没有就死掉了。巨大的冲力直接刺穿了头颅,把颈部肌肉和颈骨硬生生的扯断!呼啸的竹矛挑着碎裂的头颅,一头刺进松软的泥土,无头的尸身双手徒劳地挥舞几下,一头栽倒!
有些家伙没有这么幸运,竹矛穿身而过,将他们牢牢钉在地上,看起来就像一条条被鱼叉钉在溪底,拼死挣扎的鱼。
最倒霉的,是同时被两三根竹矛命中非要害处!大大小小的血箭飙射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土地,一时又不得死,声声惨叫挠得人头皮发麻!
“要……要不要,救他们?”一名小头目双腿打颤,小心翼翼地问同样呆若木鸡的石原干二。
石原干二眼珠子已经不会转了,喉头咯咯作响,若论阴谋诡计,他自认为才具无双,但如此凶狠残暴的杀招,却见所未见!
听了小头目的话,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强行压抑住张口欲呕的感觉,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用,那个声音……那个血……没救,没——唔,唔……下,下去!”
小头目一头雾水地退了下去,他不明白,那个哨声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出血就没救。
只有近处观战者,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楯冈一铁的副手,带领普通兵士的兵队长,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据说这厮曾干过杀猪宰羊的活儿,最喜放血,一刀捅进猪羊喉咙,看着黑红的血咕嘟咕嘟流到盆里,是他平生第二快乐的事——第一当然是抱老婆。
楯冈一铁命荒木梅前往黑尾溪设防,自己带拔刀队去堵谷口,把在南坡驻守的轻松活儿交给了他,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上官,黑锅自己背,便宜交给别人,当下起了效死之心。
他不大明白什么排兵布阵的门道,但是好在心细,琢磨着既然居高临下防守,弓箭怎么也不嫌多,可弓箭总有用完的时候,得找点备用的玩意。趁着楯冈一铁在前方和敌人死掐之际,他命令手下的士兵把南坡的竹子全砍了,挑拣出顺手的,劈掉枝叶,截去竹根,一刀削出斜面,一杆竹矛就做好了。
看看一堆堆令人头皮发麻的竹矛,放血狂犹不满足,狞笑一声,喝令进行二次加工,于是,所有竹节,全部打通!中空的竹矛,变成了恐怖的杀人利器!
听着尖锐的哨音与凄厉的惨叫交织在一起,看着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血箭飙射而出,天上雨地下血交相飞溅,闻着咸腥芬芳的气息,放血狂放声大笑,大呼痛快。
过瘾,过瘾!
抱老婆?也就那么回事了!弟兄们,捅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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