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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风的呼吸匀净悠长,虚握双拳,缓缓地一步一步向空场中央逼近。
从角门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空场,四面围墙围起了一个长宽各百步的四四方方空场。地上铺着均匀的细沙。东墙根下有一扇角门,场中空无一人。
聂清风等了片刻,并不见有人进来,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有什么发现没有?”
胸前隐形的符纸瓮声瓮气道:“俺也不知道啊,守这里的应该是上川和尚,善使棍的。咋会没人呢?”
不等聂清风回答,纸人又换了声调:“聂君,这附近完全感觉不到元力波动啊。”
“多谢龙造寺君和铃木兄弟。”
“大人,刚才老头子把周围都看了一遍,没有机关。要是没人,去第二重天吧。”
聂清风点头称是,正要往角门走,角门吱呀一响,进来一名提棍的和尚。
和尚四十上下,微微发福,光着膀子,穿一条蓝粗布僧裤,脚蹬一双麻耳芒鞋,睡眼惺忪,一手松松地提着棍棒,一手揉着眼睛,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慢条斯理道:“阁下是来挑战的?“
见对手这副模样,聂清风有点失落,好歹准备了半天,怎么就出来这么一位?
符纸急切地叫道:“聂君,不可轻敌!”
聂清风心头一凛,急忙稳住心神,朗声道:“在下华夏聂清风,来请教上川大师的高招!”
“什么大师、高招的,混口饭吃罢了,那么认真干什么。你要是想过去,比划个三五下,意思意思就行了。”
聂清风给噎了一下,这上川和尚怎么如此好说话?
仿佛看出了他心头的疑虑,上川和尚把棍子一摆:“来来来,咱比划比划,点到为止啊。”
“求之不得。”
上川和尚缓缓举棍,左手握棍梢,右手握棍把,左脚疾跨一步,劈面一记点戳,朝聂清风右肩打来。
点戳较抡扫迅捷,杀伤力全集中在棍头一处,要是一下点实了,威力不逊于长枪刺击。聂清风侧步闪避,刚刚仄过身子避开棍锋,头皮一凛:还有后招!
果然,上川和尚左腿上步,右脚猛一蹬地,棍尾狠狠一记上撩,带起呼啸破风之声,袭向聂清风下颔。
聂清风见来势凶猛,脚下一搓,身子平移半尺,闪开这一击。
一击不中,棍身走空,很自然地向上川和尚后背贴去,上川和尚顺势一记砸击,吐气开声,一声大喝,棍身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虚影,斜斜地劈下来!
这一击速度极快,棍头甚至带上些微红光,也就是说,这一击已经能对聂清风这超一品高手产生威胁。
聂清风忍不住赞了一声:“好!”嘴巴说话,脚下可不含糊,脚尖一点,斜纵出三尺有余,再一次闪开对手的攻击。
一击落地,咚的一声,地上细沙扬起半天高,棍击产生的气流把棍头落点处的细沙吹得一干二净,露出下边厚厚的青石板;石板上留下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
上川和尚借下旋力道拧紧了腰,大吼一声:“小心了!”整个身子都扭得背朝了聂清风。
聂清风眼中厉芒一闪:破绽!整条棍棒全在身体正面,背向敌手,这是大忌!正要一击将和尚打倒,突然心有所感,停招不发,双脚同时蹬地,一个腾空,倒纵出五米开外,看起来倒像是慑于对手的攻击而逃出圈子。
“好!”上川和尚又大叫一声,翻身跳起,整条棍棒化作一条狂怒的巨龙,呼啸落下!
破空之声大作!一条浑身散发着灼灼红光的棍龙从天而降!
轰的一声巨响,飞龙落处,狂沙飞舞,好似怒海惊涛!飞龙劈波斩浪,一头钻入海底,海水波分浪裂,白浪滔天分暮色,沙幕漫卷压斜阳。整个百步长的空场,被这一击自中间一分为二,开出干干净净的一条碎石路来!
棍龙落地,就失去了生气,没有再次举起。上川和尚仿佛失去了全身的气力,全身放松,没有一点戒备。聂清风没有趁势攻上,而是朝他客客气气地一拱手:“多谢大师出声示警。”
上川和尚嘿嘿地笑了,双肩在不停地抖动,幅度越抖越大,最后仰天大笑起来。
聂清风一直面带微笑看着他,直到他直起腰,擦干笑出来的眼泪,才问道:“大师笑什么?”
上川和尚一指东墙根下的蒲团:“要是不嫌弃,去那边坐坐?”
聂清风点头,两人一起走过去坐下。
刚刚坐稳,上川和尚就迫不及待道:“最后一棍,如何?”
“大师棍法精妙,一棍快似一棍,一棍重似一棍,最后一击,如不是大师提前示警,聂某不死也要重伤。”
上川和尚又是一阵大笑,边笑边用力拍打着聂清风的肩膀:“好朋友,好朋友,够实在!我喜欢,好!”笑着笑着,渐渐转成苦笑,最后长叹一声:“二十多年了,自从接过这第一重天的守卫之职,还是第一次使出最后一棍,”说着,他瞄了聂清风一眼,见他认认真真听自己讲,不由又升起几分好感,接着道,“能敲响天阙钟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但闪避得如此轻松写意,你是第一个。所以咱觉得,非出第四棍不可了。”
“可是大师,恕在下直言,第三棍与第四棍之间破绽极大,若是被人抓住……”
“说得好,我何尝不知如此。要么前三棍把人撂倒,要么三棍不中被人撂倒,反正咱只是个守第一重天的,犯不着为了咱把力气都用上。所以,咱还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只是,只是……”
“只是这样一来,最后这一招精妙棍法,庸手无能,见识不到;高手太强,施放不出?”
上川和尚再一次大笑着拍拍聂清风肩膀:“见到咱的破绽,还能给咱留面子,让咱痛痛快快地发出最后一招来。老弟,你可太实在了!要是有缘再会,咱俩一定得喝一杯!”
“大师真是快人快语——一言为定,到时候,聂某做东。”
“那咱就说好了!”上川和尚与聂清风击了掌,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望望即将沉到群山背后的残日,道,“时候不早啦,你该往上走了。上去的时候,小心点,第二层那个玩火的疯子,有不少来拜山的,都给他烧成了灰。他挺不待见华夏人,你没了元力,可千万千万别跟他客气。”
聂清风皱起眉头:“这么厉害?”
上川和尚想说什么,想了又想,还是叹了一口气:“算啦,咱和上面那个家伙,也是同烧一柱香,共拜一尊佛的,也不好多说,就一句,速战速决!切记,切记!”
“多谢大师指点迷津,聂某告辞,大师保重。”
“阿弥陀佛,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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