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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开人潮,离开燃指供佛的把戏场,山风一吹,聂清风顿觉身上轻松了许多。他叫道:“傀作!”
“哎,哎!”伊头傀作忙不迭地应声,一溜小跑凑过去,“大人有什么吩咐?”
聂清风一指半山腰处:“那里,人怎么那么多?”
老头抻长脖子,仔仔细细望了一回,道:“那是本愿寺的别院所在。上山的路只有这一条,从咱这里上去,经过别院,才能到本部。这别院,也有些门道。”
“什么门道?”
“别院比本部大得多。来山上的人,有一大半是奔着别院来的,本部连去都不去。”
“哦?这别院有什么花样?”
“按照惯例,佛法大会和武斗大会在本部举行,去本部的人,无非是虔心敬佛的香客和渴求一展身手的武人,而别院么,有集市,有游会,还有——嘿嘿,水茶屋。”
聂清风看伊头傀作笑得诡异,不由问道:“水茶屋?什么东西?”
“水茶屋可是个好去处,能解人**,济人危难。”
“别卖关子,说。”
“天罚之后,各地年景不好,穷人得想法求活,有些姑娘媳妇模样儿俊俏,本钱好,就去茶寮酒肆站堂子唱曲儿接客,挣几个小钱补贴家用。可钱哪有那么好挣?进酒肆唱曲儿,进门得交站堂钱;开口唱有开口钱;接客完了,交合身钱——等一路钱交完,一算账,买俩饭团子,不值当。于是呢,这水茶屋就出来了。
“水茶屋里没有这个税那个捐,交上站堂钱,就不用再交,着实救了不少人啊,阿弥陀佛。”伊头傀作假模假样双掌合十,一双小眼却盯着聂清风的反应。
聂清风笑道:“我道什么地方,不就是暗娼窝么?和尚庙里,居然有这些玩意儿,真是怪事!这净心宗还真是生财有道。”
伊头傀作道:“大人,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净心宗的大师父们都是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僧,怎么能做水茶屋的买卖?都是见钱眼开的外路人开的铺子,每月多多少少交给净心宗几个例钱糊弄下来。有些凡夫俗子就搬弄是非说净心宗做娼家买卖,呸,和尚岂会做这等龌龊事,简直是无耻!”
聂清风懒洋洋地挥挥手道:“我又不去什么水茶屋,说这些做什么。还是说说别院吧。”
“别院的买卖,生意兴隆,每日有小市,逢五逢十开大市。每逢大市,满满都是人!”
“樱内家是这里的大名,归义城离此不远,来来往往人这么多,想来他们获利丰厚吧?”
“大人有所不知,净心宗对樱内家看起来蛮恭顺——在人屋檐下嘛,只是樱内家获不获利,满不满意,那可只有天知道啦,”老头一脸鬼鬼祟祟凑过来,“樱内诚亮,只怕没有几天啦,其中的内情,老头子正好多多少少听过一点,您要听吗?”
“说。”
老头子故作小心地朝周围扫视一圈,用低低的,却正好能让周围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樱内诚亮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一半是累,另一半是气。说累么,是因为他娶了一堆老婆;说气么,嘿嘿,他虽然娶了一堆老婆,却连个儿子都没有。这几年他那群老婆,一个一个都信了净心宗。这里头的事嘛,嘿嘿,嘿嘿嘿……”
圆规和尚忍不住问道:“有不少大名小名的家人虔心敬佛,甚至全家皈依我佛的,这又有什么呢?”
老头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道:“传佛法能传到大名内室中去,一传就是一天两夜,完了还要家主恭送出来,这般牛气的和尚,你可曾听过?”
圆规和尚瞠目结舌:“这,这,内室?难道,不晓得避嫌?”
老头嘿嘿奸笑道:“坊间传言哪,樱内诚亮年纪大啦,想要儿子不得,又怕被旁边的两家占了家业,于是呢,嘿嘿,嘿嘿,就找和尚借种了——反正老婆是他的,甭管将来这儿子生下来是不是光头,都得姓樱内!想想,和尚弄他老婆,他还得在门口伺候着,心里盼着赶紧成,那个模样,嘿嘿,嘿嘿嘿……”
“行了!”饶是聂清风从现代来,见多识广,都恶心了一个够,喝住了还在淫笑的老头,要不是这一喝,看老头那一脸潮红的模样,都快爽上天了。聂清风深呼吸几下,压压浮动的心气,沉声问道:“樱内诚亮好歹是一方大名,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形势比人强啊大人,樱内家不是什么强藩,全靠紧贴净心宗勉强留住一口气。樱内诚亮是金银窝里蜜水泡大的软骨头,指望他振作图强?身子骨差,酒色淘来洗去,还得帮着和尚铺被窝,嘿嘿……大人恕罪,老头子还有一句,依我看哪,这樱内诚亮,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樱内家这条破船,撑不了几天啦。”
聂清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行啊,得让他多撑几天,要是他一倒,北陆道一乱,咱们就麻烦了——也不知道空迢大师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平安无事才好。咱们大概还要多久才能上去?”
伊头傀作手搭凉棚望了一回,道:“看这个样子,今天是不要想啦,现在日头偏西,咱快走几步到别院去,在那里歇一晚上,明天一早上到本部。”
圆规道:“大人,您想过没有,上去以后,咱们该怎么跟住持师父说呢?”
聂清风道:“两手准备,要是空迢大师出来见我,我就开门见山;要是空迢大师已经遭遇不测,那,我就得和住持谈谈我聂家先祖家产的事儿。我那个使女说了,还有一处铁墓,就在这山底下!”
“如此甚好,大人,咱们上去吧?别院那边可热闹了,先去弄点吃食,老头子这肚子,嘿嘿,人老啦,整天饿得慌!”
众人沿着石阶拾级而上,走不多远,来来往往的人明显密集起来,再走一段,人越来越多,摩肩擦踵,拥挤的人潮汹涌而来,推得人几乎站不住脚。
伊头傀作大声疾呼:“大人,大人,要紧看住钱袋,可不得了——咄,你这混蛋,在姑娘背后挨挨擦擦地干什么,走开!”
混乱中不知是谁在近藤香屁股上扭了一把,她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一回头就看见伊头傀作那双色迷迷的小眼,赶紧朝前挤挤,可前面人太多,根本挤不动。
“嘿嘿嘿,姑娘,放心吧,老头子护着你的后面,不会有人敢动……哎哟,那个天杀的泼才,老子的钱袋也敢乱摸!”
“你们两个,不要紧吧?人太多了,小心点。”
“没事,大人,再走一段,到了别院就好啦——你们这群狗才,看不见华夏大人来了吗,还不让道?”
天擦黑的时候,四人终于走到了净心宗别院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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