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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累了一天,却半点也睡不着。
纵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十有**是自己推测的那般,但反而是这个验证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
凤澈和冷幽珏连夜潜出了城西,现在就只等他们调查的结果了。
如果这件事情的背后真是鬼域的人在捣鬼控制,那真的是不可想象!
溪水镇的那件事情至今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那个瘸腿的阿六从一开始便被人牵引,或者,那个时候的他正是一个试验点。鬼域的人从一早就开始将邪术投入使用,如果说刚开始跟他们接触的阿六还是个人的话,那个被村民捆绑,活活烧死的阿六绝对只是半个人。是人非人!
连毫无生命体的东西都可以控制,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可怕?
*都在半睡半醒之间,外头并不安静,是连夜做着手术的大夫,乃至若雪带人挨家挨户搜球的动静。
接近天亮的时候营帐内才有了动静,向晚几乎是顷刻之间便清醒了过来,看向门口。
回来的人正是凤澈。
看见她竟没睡,凤澈快步走了过来:“一切如你所推断,鬼屋里头的确是真实的死人,并非用什么东西做出来,这件事的背后看来一直都是鬼域的人在操控。”
向晚从榻上坐起身来,一颗原本悬着的心刚刚落了下去顷刻又提了起来:“这个鬼域的人究竟想干什么?这样折腾金元朝的百姓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然而向晚这一个疑问之后,第二天便突然传来一条消息彻底为她解惑了。
“王爷,不止是林将军的军营,从前但凡跟王爷有关的部下全都出现了这件事情,而且疫情比城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这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死了接近万人……王爷,这些人都是王爷花了十多年的功夫悉心培育起来的,他们的目的太明显,这一切都是冲着王爷来的!”
朝阳在一大早潜入城西来,将这个消息带给凤澈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正在听城西这边负责人的疫情汇报。
很显然,经过这几日的整治,城西这边的尸毒暂时已有缓解,眼看有清除的希望却突然迎来这样一个消息。
“还有什么消息?”
“军营里死人的消息一直被封锁着,今天早上才突然之间传开,张大人说皇上的意思很明显,大概跟对城西的处理没什么两样。”
“将这几十万大军弃之不用,任其等死?”凤澈的声音已经压得极低,分明是隐忍着情绪。
“不错。皇上已经连夜召集右相定北侯入宫议事,只怕等天亮之后,消息便会彻底下达……”
“看来皇上不惜放弃那样精锐的军队也打算置你与死地,三王爷,你的兄弟究竟是多恨你才如此对你?”
冷幽珏不知何事进来,将朝阳的禀报都听了进去。
向晚心底一沉。凤羽这一招可真是狠!不为我所用便尽数诛之。
只要凤澈在的一天,这些军队便永远不可能听他的号令,所以疫情迅速在军营蔓延的这样的时刻,用这样一箭双雕之计,既保住了京城里的人民心,制止住恐慌,却同时也浇灭了凤澈的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他真的是天生帝王家,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凤澈沉眸了下来,一双凤眸暗沉地掠过营帐之外暗沉沉的天。
“朝阳,目前伤亡多少人?”
“不清楚,二十万大军,听说每天都要死上上千人,正因为纸包不住火了,这件事情才被捅了出来,王爷……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保住您的大军,不然从此以后京城将再无王爷立身之地!”
凤澈沉默了下来。
营帐之内的向晚冷幽珏以及若雪朝阳也都沉默了下来。
时间好似停止了一般,冷幽珏的目光在营帐之内人身上掠过,在向晚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停留片刻,忽然就抱了双臂勾出一丝邪佞的笑意对着凤澈道:“三王爷,我看你这缩头乌龟也做得够久的了,如今人家已经杀到你家门前,眼看妻儿都要保不住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你若是担心,我可以将我手底下的七万人马借你一用,二十七万精锐之士,难道还踏不破一个小小的京城?”
凤澈猛然回过头来看向他,目光寒凉:“冷兄不要信口开河,这里还是京城,天子脚下。”
“那你想怎么样?”这么长时间的友好顷刻之间被打破,冷幽珏冷笑着看他,“你看看向晚,为了你的天下,为了一个城西,这一个月她瘦成什么样子了?她是怀着孕的女人,难道你还让她跟着你继续忙碌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去把那些军营里的将士统统都给治好?她是聪明有能力不比一般女人,可这又怎么样?身体不适铁打的,更何况她还怀着孕,她只有一双手,医不过来……三王爷,你不能总守着你心里的忠义却弃你妻儿于不顾?既然你不想谋天下,那何必又身居朝堂,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凤澈冷眸看着他,不语。
向晚心下叹息一声,转身便拖了冷幽珏的手道:“你跟我出来,别在这里碍事了!”
冷幽珏被她拖着走,却还是回过头来看了凤澈一眼:“三王爷好好想想,如果你没法子照顾向晚,我不介意取代。”
“呸呸呸!说什么呢,胡说八道!”
到达营帐之外,向晚这才放开冷幽珏的手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这么随行洒脱啊?告诉你,你这种性格,说好听点叫潇洒,说不好听点,那叫不负责!”
“怎么不负责?我比他可负责多了!”冷幽珏顿时不满。
“对啊对啊,你比他负责多了,当初西宇那十万大军交给你,你折腾掉多少了?身为主帅,打了败仗不负荆请罪,居然逃之夭夭,你说说,要是每个将军元帅都像你这样,那一个国家不就垮了?”
冷幽珏挑了挑眉:“那又怎么样?本公子乐意!”
“对啊,你是乐意啊,你舒坦啊,可是那些枉死的军魂,十万人的军魂,你对得起他们?”
冷幽珏别开脸,虽然依旧不在意,但却不得不承认向晚的话是在理的。
他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可是那些人也都是活生生的性命。他如此肆意,的确过分。
向晚见他这样,这才又改了语气道:“凤澈跟皇上毕竟是亲兄弟,同母同父的亲兄弟!他们从小的感情都不知道多好,如果凤澈真要取而代之,那可真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金元朝本来就已经四分五裂了,如果这个时候起兵,四周各国必然蠢蠢欲动,西宇可是一直对金元朝虎视眈眈,入宫凤澈只顾了自己的私利夺了天下却丢掉了金元朝万民的性命,你觉得他这个皇帝还当得有什么意思?”
“北罗虽然现在是跟金元朝交好,可是你别忘了,北罗的太子是我杀的!如果凤澈当了皇帝,我是顺应的皇后,他们还会继续和金元朝交好吗?不杀了我,他们何以解恨?”
这一番分析十分对头,冷幽珏的那一丝玩世不恭彻底收了起来。他仔细盯着向晚看了好片刻才道:“看来,真正了解他的人还是只有你。”
向晚一怔,随后沉默了下来看着冷幽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她欠他太多,只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如今他更是放下身段过节跟凤澈合作努力平息这一场闹事,这里面更多的原因应该还是她。
向晚抿起唇角,冷幽珏已别开视线:“也罢,这样大的事应该给他时间好好考虑考虑,你这几天也累坏了,趁眼下疫情缓解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
向晚闻言顿时又笑了起来:“我倒是什么都不缺,你也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出事!”
冷幽珏闻言又笑了起来:“好。你进去吧,我先去忙。”
他转身走后,向晚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直到眼睛有些湿热,她这才转过身看了一眼紧闭的营帐,推开帘子走了进去。
朝阳和若雪正在商量什么事情,凤澈在一旁不说话,她随即便走了过去,倒了一杯茶来到凤澈身边递给他。
“一下子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是该好好想想解决办法,不过眼下最要急的还是控制住疫情,回头我写个单子,你让人依照我开的药单送药到军营里,给那些将士用。虽然不能逼出他们体内的尸虫,但是总能缓解一下病情,让你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对策。”
“晚晚……”凤澈接过她手里的茶杯却是将她的手一并握进掌心,“谢谢你。”
谢谢她的理解和体谅,纵容眼下他们已经陷入两难境地,她却没有半点怨言,至始至终跟他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向晚眯起眼睛朝他一笑,伸出手来覆在他的手背上:“对自己老婆何必这么客气,你只要知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跟你站在一起就好了!”
凤澈猛然便低头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随后将她整个人都拥进了怀中,声音低沉暗哑:“好。”
向晚笑了一下,伸出手来抱住他。
那一头,朝阳和若雪见着两人如此,急忙就先退出了营帐。这段时间朝阳一直留在外头没有进来,为的就是方便为凤澈办事情,所以消息传达之后,他立刻又潜了出去。
药材很快便送达各大军营。向晚给开的是内服药,专门针对尸虫的。
只要喝下药材,尸虫在人的身体里可以得到暂时的冬眠,延长尸毒的潜伏期,使人不至于在那么快的时间便病发。
而同时大量的大夫也被调集了过去。好在城西这边的疫情基本上已被控制住,所以人手上也便于调度开。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之后,向晚的肚子已经完全大了起来,城西疫情被控制的消息一出,京城便四下扩散,对于三王夫妇克制住疫情的事情,京城百姓欢呼的同时对这位爱民如子的三王爷的敬重之心又更上了一层,甚至隐隐有传言出来,只要三王在,可保金元朝繁荣盛世!
二十万大军在折损了近五万人才总算是控制住了疫情,而那个时候,向晚已经怀孕五个月,京城的天也从炎夏进入秋日,落叶纷纷,皇宫那头也传来喜讯,阿泽雅生下一个健康男婴,是除意儿之外凤羽唯一的儿子。
而凤羽对阿泽雅的禁足令随了这个孩子的到来也终于解除。阿泽雅被封为云贵妃,赐住乾元宫,地位仅次于洛惜晴。
而同月,宫中亦喜讯传出洛惜晴怀有身孕三月有余,得了皇上一番重赏,连北罗那边也送来了不少贺礼,就等这位皇后能诞下龙嗣继承大统。
也是在阿泽雅离开湖心岛之后,她便迫不及待差人传出音讯要见向晚和自己的妹妹,恰恰这件事让向晚最是犯难。
阿穆珠身死的消息一直被凤澈封锁着,再加上阿泽雅在与世隔绝的岛上生活了好几个月,就更加不知道外头的事情了。
向晚心存愧疚,一时不知如何去面对阿泽雅,凤澈见了当天下午便陪了向晚一起入宫,亲自去面见这位云贵妃。
该来的始终要来,逃避不是办法,尤其是阿穆珠已经故去了这么多个日夜,也是时候该让她们姐妹见上一面了。
他们在乾元宫正殿等了小片刻钟便见阿穆珠一身紫罗兰纱裙从里殿步出。
不知是不是在宫中生活过久,她周身再无从前云赫部落时的英气,更多的则是满面柔情似水,轻轻勾唇的一个笑意好似都要将人融化一般,再加上刚刚升级做了母亲,眉目温雅柔和,更似风华绝代了些。
她怀里抱了一个婴孩,正是她刚刚诞下的皇子,凤如星。
“向晚……三王爷,你们来了?”
她笑着走了过来,见凤澈与向晚要行礼,急忙快走几步过来道:“对着我还行什么礼?来,星儿,见过三皇叔和王妃婶婶。”
向晚低头看了一眼,顿时被她怀中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给吸引住。
刚刚满月的孩子,眉眼细嫩,虽然不怎么能看清五官模样,却可以看出长大了绝对样貌不差。
“真可爱!胖嘟嘟的!”向晚说不出心下是什么滋味,这会儿即便是由衷觉着这孩子可爱,心口却依旧压着一块大石。
“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再过几个月也该生了吧?”
阿泽雅却是看向她隆起的腹部,向晚笑了笑道:“还有三个月呢。”
“那也快了,晃眼功夫而已。”
阿泽雅笑着说完,目光在他们身后瞧了瞧,不由得怔了怔:“阿穆珠没有来吗?”
向晚尽力保持微笑的脸顷刻间垮了下去,笑容格外僵硬。
她唇瓣动了动,欲说话,凤澈却抢先一步道:“阿泽雅,把孩子交给宫人把,我们来,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阿泽雅抬起头来看向凤澈。昔日两人相处过那么多年,对凤澈的脾性还是了解几分。他这般模样,显然是有什么大事。见状,她脸上的笑容凝了下,随后将怀里的孩子递给宫人,同时屏退了所有下人,这才看向两人,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是不是阿穆珠出什么事情了?”
向晚顷刻间眸眶便湿热了下来。她看了阿泽雅好一会儿,突然之间便跪了下去。
凤澈眉头一拧,直接去拉她,同时道:“晚晚,你别这样,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
那头阿泽雅也吓着了,急忙去拉向晚。
向晚却抬起头来不肯起来,而是看着阿泽雅道:“是我有负阿泽雅所托,是我对不起你,阿泽雅……对不起!”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阿穆珠怎么了?”
阿泽雅显然也被吓着了,一旁的凤澈这时强硬的将向晚拉了起来,护进怀中道:“阿穆珠的死不是你想的,你已经进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晚晚……”
那一边,阿泽雅闻言,整个人石化般立在那里:“你们……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向晚眼泪立刻流了下来看着她:“阿泽雅,你怪我吧,我没有护好阿穆珠,在三个月前,京城染了疫病的时候,阿穆珠不幸染上……她走了……”
阿泽雅摇着头后退,眼睛却迅速泛红,并且眼泪疯狂落了下来:“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找她……我这就去找她!”
她立刻起步往外走,那一头凤澈扣住了她的手臂道:“阿泽雅,阿穆珠已经死了,就算你现在出宫,你也见不到她……”
“你怎么这么残忍?”阿泽雅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哭得伤心,“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阿穆珠走了,你们却现在才告诉我!连她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既然要瞒就不要告诉我!”
她背过身去,双肩抽动,分明哭得伤心。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阿穆珠……阿穆珠……姐姐对不起你!”
她的身子缓缓落下,恍若万念俱灰跌坐在地上,伤心欲绝:“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泽雅,当时你怀有身孕,这样的消息我们怎么能告诉你?若是你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晚晚只会更加愧疚!”
阿泽雅不说话,只是拼命哭。
向晚忍着心中痛意,缓缓拉开凤澈握着她的手指,朝那里的阿泽雅走了过去。
她在她身侧停下,缓缓蹲下身来看着阿泽雅:“我答应你照顾好阿穆珠,却让她出了事……是我对不起你,阿泽雅,你要骂要打只管来,只要你觉得解气。”
阿泽雅哭着别开头,忍着痛意深吸口气回过头来看向她,眸中分明痛苦决绝:“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向晚欲再说,阿泽雅已经别开头,用力捂着自己的脸。
凤澈走上前来将向晚拉开,同时看向地上的阿泽雅:“你如果想去看她,随时派人来通知我们,我们带你去她的墓。”
阿泽雅闻言,顿时哭得更伤心了些。
凤澈同时看向向晚道:“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这样的事情,不是随便三言两语便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