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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夫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分明是反应不过来。杭老爷亦是诧异地看着向晚,而另外那些屋内的人也是神色各异。
杭夫人与杭老爷对视一眼,后者看向向晚沉声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向晚沉默了一瞬,道,“在你们眼里,解剖尸体必然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但在仵作眼中,解剖尸体是还死者一个公道!”
杭夫人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杭老爷拉了杭夫人一下,对她点了点头,杭夫人看了他片刻,终究是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一切,就有劳凤夫人了!”
向晚点了点头,跟管家要来了需要的工具,这才缓缓切割了伤口部位。
杭夫人不忍去看,直接便背过身。
匕首取出来之后,伤口也一清二楚。
刀口整齐连贯,切口方向略略从下往上倾斜,说明行凶之人身形比杭公子略小。
向晚转眸看向当晚留宿,而且能得杭公子以茶相待之人,发觉这杭家的基因不错,每个人的身形都很高大,细细一对比之后,只剩几个晚辈比杭公子身形略小些,她当即沉下眸光,一言不发将杭公子伤口缝制妥当。
“不知当晚杭公子最后见的一个人是谁?”
杭夫人此刻转过身来,擦了擦眼泪看向一旁的下人道,“明三,你跟随炎儿左右,你告诉我,那晚最后一个见过炎儿的人是谁?”
那被唤为明三的男子上前几步回禀道,“当晚接风宴散后,公子便回了房间,再没有出来过……对了,非要问最后一个的话,后来小翠进去送过茶水。”
被点名的婢女小翠当即便胆战心惊回禀道,“奴婢当晚的确送过茶水,不过公子那时还好好的。”
向晚看向那小翠道,“你仔细回忆,公子当时在做什么事情?”
小翠细细回想,“那天宴会,公子松回房时便已经喝多了,我去的时候他就坐在那张桌子旁……就是有血的那个地方。我送来之后,公子便挥手让奴婢出去,奴婢不敢多做停留,当时就走了。”
“那又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是小的。”明三上前道,“公子醉酒之后有些不舒服,我便送他回到房间,可是他当天似乎是心情不好,不让我服侍,所以在使唤小翠送茶之后,我便去歇息了……第二天一大早,我怕公子醉酒不舒服,特意起早去让厨房煮了醒酒汤送给公子,就在我端了醒酒汤敲公子房门的时候,却发觉门居然没有上锁……我当时纳闷,入内一看,这才看到公子坐在桌边不省人事……”
“小翠你走时,房门有没有带上?”
“奴婢记得是关好了的
!当晚风有些大,我怕公子醉酒吹风着凉,所以走的时候特意将门给带上……”
向晚看了看二人,随后转过身去看向凤澈。凤澈看了她一眼,缓缓走向四周的窗边。
向晚也跟着走了过去,细细看了看开着的窗户。
窗户上没有任何痕迹,地上除了一滩血之外也没有别的线索,向晚走到凤澈身边,凑近了他道,“杭公子死的时候是挣扎过的,说明他并不是当时就故去,他的指甲缝里有碎屑,我看过了,就是他死时靠着的那张桌子上的,但是碎屑里是有血污的,也就是说他当时染血的手碰过那张桌子,可是你看……那桌子干干净净,很显然,凶手清理过现场,也就是说,杭公子当时死的时候坐的位置很可能并非是他身死时所处的地方,而地上的血迹,有可能是凶手将他尸体搬到椅子上后,这才陆续滴落下来的!”
凤澈沉眸,“杭炎所处的地方是整个山庄的前院,若是有动静很好传出去才对!所以当晚房间内应该没有传出太大动静,而至于凶手为何要擦掉血迹,伪造出一个假象出来,无非是让我们认为杭炎是自杀。那封遗书呢?”
向晚正在想那封遗书的事儿,闻言立刻看向杭夫人询问遗书,杭夫人立刻便将遗书拿了出来交给了他们。向晚当即便找了一些杭公子平日的书稿拿来比对,字迹的确是如出一辙。
只是……
身侧的凤澈忽然从她手里接过书信,看了一眼之后眉目便垂了下来,轻道,“这虽是杭炎的字迹不假,却应该不是他亲笔所写,而是拓下来的。”
向晚点了点头,“不错,凶手虽然想伪装遗书,也做得天衣无缝,可是细看便会发觉还是有不同之处,如果所猜没有错的话,杭公子这些文稿之中必定有拓印过的痕迹。”
“拓印?”杭夫人诧异之极。
“不错,这封书信是在杭公子原本笔迹的基础上拓印下来,所以杭公子文稿之中必定有蛛丝马迹!”
“而且这些字显然需要一个一个拼凑,所以,应该很容易能找到!”她话音落,又询问杭夫人道,“杭公子可有书房?”
“有的!就在这里面。”杭夫人说着走到那书案的里侧,缓缓拉开帘子果见里头许多书架,而且书籍文稿摆放都很整齐。
向晚与凤澈对视一眼,两人旋即移步过去,对着那些书稿寻找起来。
稿件很多,靠两个人的功夫不可能完成,向晚当即对着杭夫人道,“杭夫人,烦劳让几个人过来帮忙!”
杭夫人点了点头,立刻吩咐人前去,多加了几个人之后,果然事半功倍,不过盏茶功夫便找到了痕迹,半个时辰之后,虽然不是所有的字都被找到,却也找到了一大半,真相总算是大白!
杭氏夫妇对着那一叠拓印的稿子,想着儿子的遗书原来是这么来的,当即抱头痛哭。
房间内那些叔伯知晓杭公子的确是他杀而非自杀,这会儿也默不作声,有的脸上挂出歉意,显然是对之前的行为颇为愧疚。
向晚走到杭夫人身侧,轻叹口气道,“还请杭老爷杭夫人节哀!如今遗书确定为伪造,而且出自杭公子自己的书稿之中,那便说明,凶手有足够的时间机会翻阅杭公子的书稿。还请两位好好回忆,杭公子的房间哪些人平日可以随意出入,还有……同时可受杭公子以茶相待……”
杭夫人细细一想,忽然视线投向人群,然而,她看过之后却面色大变,急道,“明三呢?来人,把明三给我带来……”
几个下人立即出去找,可找了一圈儿也没发现明三的身影,而刚刚,就在向晚分析案情的时候,这个明三竟然悄悄就溜了出去……
就在杭夫人大急之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黑暗之中有一人身影立在门口,缓步走了进来
。
进入光亮之中,众人这才看清那人手中拎了个人,仔细一看,不是明三又是谁?
“这个人在后院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想逃跑,所以,我便将他抓了过来。”
朝阳面无表情说完,随即手上动作一重,那明三便随了他的力道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手里拿着的包裹一下子甩出散开,里头的东西一下子全露了出来!
“弥勒金佛!这是……”
杭夫人双眼发直看着那包裹里头掉出的东西,再看向明三,当即气得一脚踹了过去,“原来是你……炎儿那趟镖是你幕后主使抢了他的东西?”
明三当即跪在地上叩头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我……我也是一时糊涂……”
“糊涂?你一时糊涂就要杀了我的儿子?炎儿平日待你不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杭夫人直接上前甩了他一个耳光,明三被打之后哭着哀求,“明三一时糊涂啊夫人……”
他跪在地上往杭夫人身前爬,双手抓住杭夫人衣摆,就在杭夫人要将他一脚踹开的时候,他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忽然就出现了一把匕首,直接往杭夫人腿上一刺,杭夫人一个不擦,当即便跪了下去,那明三旋即钳制住杭夫人,手里的匕首抵在了杭夫人脖子上,双眸泛红盯着众人道,“别过来——你们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向晚在一旁拧着眉,看了凤澈一眼,凤澈缓步上前,将向晚挡在身后,随后朝明三走了过去道,“明三,放开杭夫人。”
“别过来——你若是过来,我就和她一起死!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再拉一个垫背的我赚……”
一个了字没说出来,他握着匕首的手忽然就被人刺了一剑,随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觉眼前一花,再回身,脖子上已经被架了一把寒剑,而刚刚还被他要挟着的杭夫人此刻竟然已经安然无恙立在一旁。
“你……你们……”
“不想脑袋立刻搬家,最好别动!”朝阳将长剑一紧,成功在明三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明三当即吓得噤声,一动不敢动。
被一阵惊吓,此刻终于是回神的杭夫人哭泣不止,“炎儿待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既然你已经拿了弥勒金佛,为何还要杀炎儿?你把炎儿还给我……”
杭夫人要上前,被身侧的婢女拉住,一旁的叔伯们瞧着这戏剧性变化的一幕,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说!”朝阳直接将剑一紧,明三吓得缩量缩脖子,当即不敢再隐瞒道,“要不然公子查到了东西是我拿走,我又怎么会杀了他?”
杭夫人一听,险些哭晕过去。
向晚这时缓步上前道,“为了一尊金佛,你就要了你主子的性命,这样的恶仆,十恶不赦!”
明三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逃走的希望,当即求饶道,“凤夫人饶命……明三只是一介下人,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偷镖局的东西,要不是……”
一只飞镖忽然从窗外射入,凤澈下意识拉了向晚一下,那根飞镖辫子直接射入了明三的喉咙,竟一招毙命
!
朝阳当即看了凤澈一眼,会意之后迅速便转身,朝外奔去。
明三一死,幕后真凶便再难查出来,向晚当即要往外追,凤澈拉了她一下道,“此人武艺高强,你不是对手,放心吧,朝阳可以应付。”
盏茶功夫之后,朝阳返了回来,“爷……那人武功很高,我追出去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能被朝阳说武功高的,绝对是顶尖高手。
可是,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镖局而已,又怎会跟高手扯上关系?
凤澈沉眸吩咐道,“这几日,密切注意四处动向,不可让歹人有可趁之机!”
疑团似乎一波接着一波,话音落,另一头,杭夫人已经不堪打击,再加上杭公子死后几天的不眠不休,此刻体力不支竟晕了过去。
当即又是一团乱。
这一昏迷,竟然就昏迷了一天一夜。
第三日早上,向晚去看的时候杭夫人已经醒了过来,却不肯吃东西。
向晚过去相劝,杭夫人沉默了许久,随后才将目光投在她的脸上,看着她和她身后的凤澈,缓缓道,“其实你们……并非炎儿的朋友吧?”
向晚与凤澈对视一眼,随后才看向杭夫人道,“你如今这样,有些话我们本不该说,但是既然被你看了出来,向晚便不再隐瞒夫人了!”
她看了一眼左右,杭夫人见状挥了挥手,那些下人们立刻退了出去,并且带上了房门。
杭夫人这才看着二人道,“你们说吧,不论你们是谁,但你们总是帮我查出了杀害我儿的真凶,于情于理,这份恩情我都当铭记于心,你们若有什么需要我们集云山庄的地方,尽管开口……”
向晚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道,“我们……是为十多年前的事情来的。”
杭夫人一怔,脸上顿时血色全无,盯着向晚。
“夫人放心,我们不是要杀你的人,我们是想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恳请夫人告知!”
杭夫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凤澈,忽然眉心皱起道,“……你们是宫里人?”
凤澈自向晚身后缓步上前,“本王母妃与叶妃当年亲如姐妹,只是叶妃死得不明不白,本王正是奉母妃之命查明当年叶妃死因,这才同向仵作一起来到集云山庄。”
杭夫人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呆呆看了看两人,“本王?你是……三王爷还是七王爷?”
凤澈勾唇一笑,道,“杭夫人果知当年之事。本王是皇上第三子,三王。”
“原来是凤三王爷……”她随后看向向晚,竟缓缓勾了勾唇,“既然来的是凤三王爷,那你……应该就是京城那位人称鬼手女仵作的向大人了?”
鬼手女仵作?向晚倒不知她何时有了个这样的绰号,却还是点了点头,“是我。”
杭夫人沉默了一瞬,勾唇笑了笑,“我早知这一天会来,如今过了十多年,也算是我幸运了。”
“炎儿虽不是我亲儿子,却是我一手带大,如今炎儿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两位既为我儿报仇,我自然当报答二位。”
杭夫人随即朝向晚伸出手来道,“烦劳向姑娘扶我起来
。”
向晚急忙上前搀扶起她。杭夫人随即带着他们进了内室,一边走,一边道,“这件事埋藏在我心中多年,也是时候该真相大白了……”
内室一张实木桌子下头,杭夫人拿来了一块小刀,在地上缓缓挖了起来,向晚见状,便也蹲了下去陪她一起挖,盖着木板的地面被撬开,露出下面红森的土。杭夫人继续挖,过不久之后,里头便出现了一个红盒子。
杭夫人将盒子取来,打开,递给两人道,“这是当年太医开给叶妃娘娘的安胎药方,而这荷包里则是当年娘娘实际上吃的安胎药……三王爷和向姑娘回去找个大夫验一验,便会知道这两个方子是不一样的……”
“至于这只鞋子……”她取出盒子里头一只珍珠绣花鞋看向二人,“这是当年叶妃生产当日所穿的修鞋,这鞋底被人动了手脚,叶妃这才滑倒,导致早产,而那最后一贴安胎药便是促成她丧命的东西。”
“这件事,我本想着带进棺材里去,之所以留到现在,不过是怕皇后终有一天取我性命,而这些罪证是我最后的保民符……”
向晚一一看过那些东西,问道,“这些东西,你为何保存着?”
杭夫人闭了闭眼,艰难道,“因为当年,我就是那个皇后安插在居仁宫的内鬼,那所有的药都是我熬的,交手人是皇后身侧的贴身婢女,秋落!”
“当年事成之后,秋落便给了我一笔钱放我出宫让我走。我当时猜测以皇后的为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所以我当时出宫只是留了后招,偷偷雇了一个会点功夫的车夫,等到了出城的时候,杀手果然就来了……不过显然皇后没想到我存了戒心,只派了一人来……我和大汉一起杀了那个杀手之后,我便带着得到的钱离开了京城,后来辗转认识了现在的夫君,从此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
她看着向晚道,“那双绣鞋具体出处内务府都有记载,可查出这当年确实为叶妃之物,而那几贴药,足以证明叶妃娘娘是他杀,这里头还有一张字条,我当年留下来的,你们也可以回去对笔迹,另外还有一个册子,我所知道的一切全写在那个册子里了,具体用药时间,用了多少,乃至叶妃反应都有……足以作为证据了……只是还请二位回去之后不要泄露我的行踪,今日之后,我会和老爷孩子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找个没人认识的处所,重新隐姓埋名!”
字条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泛黄,却还是可以清晰的看清笔迹,上头写着“上不在,今动手”六个字,而那本册子,里头密密麻麻,记载的东西一清二楚。
果然是不虚此行!
两人与杭夫人道了别,没再过多停留,当天便离开了山庄。
行了一天路,晚上三人找了客栈休息,这一连串的事情之下,向晚这几天也是累坏了,这天晚上早早便歇息了去。
第二天下大堂用早膳打算上路,却忽然听得一人道,“听说了吗?昨夜集云山庄大火,杭家一族人没一个出来,全烧死了!”
向晚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惊,凤澈亦是抬头看了过去,朝阳见状,直接便走到了对桌那边,扔下一锭银子问道,“你们说集云山庄昨夜大火,可是真的?”
几个人本是闲谈,见一个陌生人闯入原本不悦,但是看到银子就释怀了,道,“可不是吗?今儿一早,县太爷都直接去了集云山庄,说是一个活口都没有呢!这要不是我一个远房表哥在县衙当捕快,我哪儿能那么快知道消息?”
向晚嘴里原本还喝了一口粥,这会儿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我们回去看看。”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