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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出现在道馆里并没有太引人注目,虽然他这幅尊容回头率还是非常高,但是道馆里进进出出的各种身份的人力,比他外形更奇怪的人多得是,所以一进入了道馆,被关注度反而下降了。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背着一根棍子的苦行僧,和当时发生的任何一件大事都扯不上联系,所以何明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土城里住下来,大摇大摆地花钱学道术。
而道馆的收费确实是良心得吓人,何明磨去了徽记的金币,价值值要低于之前的一半以上,但是在这里依然可以学习一年以上,以他的学习能力,完全可以做到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全部的道术记下来。
但是他的目的不只是这样,而且尽管这些道长们是倾囊相授,审护和清水许多招式这里却根本就没见过。
虽然道术的说法是法术导师尽力教,成就只能看个人领悟,但是其中许多变化毕竟有其缘由,而只能发挥法术下限威力的何明是不能指望自己了,他只能在学习之余通过翻看道术的典籍来结合记载,慢慢摸索。
对他来说不上是不幸还是万幸,他这种性格一旦陷入了探索和求知之中,就可以慢慢把心中的伤痛和仇恨放下来,一心走进道馆里的那些道术典籍之中,因为他要找的依然没有头绪,必须先放下来。
所以从这一天开始,何明每天一大早就走进道馆,学习两个小时一课的道术,在土城的日子里一天都曾不间断,其余的时间就在城里稍微打听一下新的传言,土城作为盟重的中心,还是能得到许多有用的信息。
并且每天他都会出一趟城,使自己的身体保持锻炼,并坚持磨炼战士的基本功,如月影的话他十分在意,很多天赋异禀的人忽略了基本功的磨炼而达不到更高的境界,这种情况绝不能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有一次他准备出城的时候,突然看到叶紫澜骑着那匹神骏的白马,领着一队骑兵跑进了土城,在好几名看上去就很有地位的土城豪绅恭敬的迎接下,直冲进了马家的大院子里。
她都没有往何明这边多看一眼,即使自己不是这幅尊容,她也不可能多看自己再这种底层人物一眼吧,何明不知道哪儿来的一阵难于忍受的心酸。
这种难受到生不如死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本来就不曾敢太多相信这份感情,现在他宁愿去相信,那风情万种,刻骨铭心的回眸一笑,就是向自己这个人生的过客告别用的,证明那段缥缈的感情曾经存在过。
这段其实他根本无法释怀的感情,就这样被这种妄自菲薄的思想,强行压了下去,因为他还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还在继续坚强,而自己与叶紫澜这样高贵的人物,最多只是彼此人生中的一小段插曲吧。
月华如练,岁月如梭,在土城这种对一般人来讲,简直枯燥得根本没法生活下去的日子,何明却过得有条不紊,甚至都忘记了时间。
在这不知岁月的日子里,土城内外传来了越来越多的消息,尽管大部分都没有价值,他还是坚持每一天都去打听一下,就当是听听故事也不错。
在学习知识方面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他绝对不过分,而且不知多少个月过去,他每天固定会出现在道馆里两个小时,出勤率要比任何一个导师都高,所以整个道馆的道士们都非常喜欢他,常常会和他一起探讨关于学术上的问题。
也多亏了这些道士们的想法都简单而直接,他们在与何明的交流中只关心他的理解和感悟,在理论上可以足足谈完两个钟头,而不会有让何明露一手看看他的道术造诣,所以道术完全没有效果的何明在这儿还有不错的名声了。
除此之外,何明从来不多说话,每天早上进道馆,上午便离开,形形**的大多路人和学徒都只对他眼熟,而几乎没有什么接触。有些自来熟的人想和他搭话,也会被他礼貌又冰冷的态度拒之千里之外。
就这样,这个苦行僧模样的人在漫长的时光之中,头发渐渐长长了,皮肤也因为许久不曾在残酷的环境中磨砺,变得渐渐好起来了。
只是天天相见,潜移默化,也就没人觉得他有什么特别,即使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依然堂而皇之在土城内行动而没有受影响。
而经过了几个月的干旱,整个盟重都翘首以待的雨季终于到来了,伴随着令人愉快的降水,如同盟重居民那欢呼雀跃的心情,土城四周的水草都如魔术一般快速生长起来,而原本都逃到祖玛森林那边避暑的各种动物,也随之出现在了盟重各处。
这雨水就和盟重的传说一样,是生命之神洒下的圣水,所过之处就会带来生命,人们至今也不了解为何一次雨季就能让原本黄土漫天,一片荒凉的盟重在一夜之间就水草满地,生机勃勃,还伴随着许多猎物出现在各处。
但是这些神奇的现象却确确实实地养活了整个盟重的居民,牧民和农民都抓住这狂欢的时间放牧撒种,然后等雨季过去吼,就能收获到足够生存的物资。
对何明这样打猎的行家来讲,这同样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大雨略停,他就在每天两小时的道术课之余,有足够的时间外出打猎,以他的本事,每次都有不错的收获,不是狼就是鹿或山羊,还打到过毛皮挺值钱的狐狸。
他也不计较价钱,每次随意抛售给收猎物的商人,无论如何这么长时间以来,坐吃山空的场面都大大地好转了。
随着对生活的担忧减轻后,何明开始有时间腾出更多的心思来研究让自己变强的办法了。
他道术的研究愈加精湛,何明理解了许多十分复杂的道术变化,有不少是这些导师们都没有接触到的境界,再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推断,他已经将三个法阵里已知的魔法和道术相关的符文成功的排除掉了。
道术短时间不会有什么提高了,终于到用心去研究那些无人可解的混沌符文的时候了。当他剔除了已知的符文,那些剩下来的符文图案才正式清楚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些符文明显就和其他符文不一样。
它们有型又好像不大规则,明明在全部挑出其他符文之前清晰无比的形状,现在看起来却如此怪异,模糊又多变,如果是他现在看到的形状,那么根本不用花这些心思就一眼能看出巨大的差别!
这些符文绝对不对劲!何明心跳都加快了,一股难于抑制的狂喜油然而生,对未知和知识探索的突破,让他整个人都提起了十二分劲,他真正达到了忘我甚至忽略了一切的程度。
找到了,终于!他忍不住直接冲出了土城,跑到了盟重西北方的那片石林里,准备仔细地开始研究这些未知的内容。
现在盟重的雨季刚刚过去不久,各处水草尚未褪尽,野物犹存,地面却早已干透,只要没有人打扰又不下雨的话,何明可以一人在这种环境生存很久。
这样就够了,在石林里找了个荒芜人烟的地方,他把那三个法阵按照最合理的衔接,一起刻在了石头地面上,首先再次仔细探索这些有一定规律排列的符文的作用。
然而又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他发现这些魔法和道术的符文虽然排列起来十分有序,好像遵循着什么规律,然而组合起来却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也就是说,所有和混沌有关的符文都仅仅是为了用来掩盖混沌符文的障眼法?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本身能看得到这些法阵的人就少得可怜吧,何明一时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
比如说这些符文产生了干扰施法者视线的作用,导致只有何明这样法术亲和几乎是零的人才能看到呢?或者是为了增幅那些混沌符文的效果呢?一念之差,错过了许多思考的角度。
把那些他认为没有意义的魔法与道士的符文磨去了,何明开始对那些混沌符文观察起来,没有其他符文的影响,这些混沌符文又显得又些模糊了,但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中一个之上,又会清晰起来。
他心怀忐忑地对这些符文进行了好几次实验,终于惊喜地发现,这些混沌符文丝毫不曾受他那奇怪的体质影响,他使用这些符文产生了奇异的效果,并且绝不是五下才能打死一只鸡的威力!
到了这一步他几乎是喜极而泣,随后立刻进入了真正的忘我状态专研,每一个符文,或每一对符文都经过了他无数遍的推断和尝试组合,去摸索其中任何一个效果。
困得不行了就靠着石林直接睡,饿到实在撑不住便去打一堆猎物丢在脚下,也不顾食物是否变质,饿了吃饱了研究,直到吃完为止。
在这种莫名的兴奋感刺激之下,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研究这些初衷,只是抓住每一刻时间,让这些不曾出现在人世的知识与力量呈现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