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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动声色,心里却是一惊。
井,现在的新任天阶第八,就姓井。
驭龙——一般人起个带龙的名字,还要看自己的命格担的住担不住,这个名字,好狂的口气。
我就抬头看他:“井先生这个名字起得磅礴大气,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说头?”
慧慧显然也感兴趣,一脸红晕的看向了井驭龙。
井驭龙一笑:“这位小哥眼光很准,确实有个典故。”
原来,这井驭龙跟哑巴兰是同乡,也是锦江府人。
锦江府多水,那一年犯了洪水,人人都说本地不知道谁家得罪了江龙王,江龙王要兴师问罪。
当时井家的大宅也被冲了,井驭龙的母亲躲在了高地的亭子上避灾,夜里迷迷糊糊见一条老青龙张牙舞爪,对着她就抓了下来,可谁知道,天空一声霹雳,一个小小的,带着金光的身影从天而降,两手牢牢抓住了龙角,英姿飒爽的骑在了龙头上。
老龙大吃一惊,要把那个人影甩下来,谁知道,那个人影手上拿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圈子,倒是把老龙的脖子给套住,一下就把老龙降服了。
只听哗啦一声,龙鳞四散,那老青龙委顿坠地,对着那个人影就拜,接着,恭恭敬敬的退回去了。
那人影哈哈大笑,才重新把金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井驭龙的母亲要道谢,可那人两只手扶起了她,却一头对着她撞了过来。
这把井驭龙的母亲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才知道是个梦。
而她这才听到了消息,说昨天形势危急,洪水本来就要漫过亭子,把井家人冲走,谁知道,才刚上到了亭子的台阶,竟然莫名其妙就退了下去。
在一抬头,天色清朗,水患竟然就此没了。
大家弹冠相庆,井驭龙的母亲这才觉出来,自己腹中有了胎动。
怀胎十月生下个男孩儿,丰神俊逸,浑身雪白,唯独脖子上一圈胎记。
井驭龙的母亲这才想起来,梦中那个骑龙人,脖子上就有一个金圈。
她认定这个孩子是骑龙人转世,起名井驭龙。
这把慧慧听的跟神往了:“井先生难道是哪吒转世?”
井驭龙摆手一笑:“肉眼凡胎,什么哪吒,唐突了神仙,也就是个巧合罢了。”
我接着又问:“井先生干哪一行的?”
井驭龙谦虚的回答,是个生意人。
乍一看,井驭龙的面相丰神俊逸是没错,父母宫丰隆,出身良好,财帛宫起红云,乍一看,就像是普通的生意人。
吴奶奶笑着就说:“北斗,你问的倒是清楚,这是给慧慧查户口呢!”
慧慧的脸更红了:“奶奶,你就吃饭吧——井先生,你别在意,我哥一直疼我,这不是,多想多问。”
说着还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门儿清,慧慧好不容易找到了梦中情人,八字还没一撇呢,生怕我把人给吓跑了。
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是我多事儿,吃饭吃饭。
饭吃完了,慧慧正要上水果,井驭龙接了个电话,说生意上有事儿,先告辞了。
慧慧顿时有些失望,但还是掩饰的好好的,请井驭龙有时间再来,我也跟着客套了几句,井驭龙看着我就说道:“这位小哥,咱们好像挺有有缘分,说不定,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我看也是。
慧慧一愣,倒是忍不住看了我一眼。
井驭龙点头致意,步行出了窄巷子,奔着巷子口一辆宾利走了过去,中途回头:“慧慧,我回头叫人给你送点粘鼠板和老鼠药来。”
那个眼神,多一分轻佻,少一分疏离,含情含的恰到好处,估计没有姑娘扛得住。
慧慧高兴极了,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就提了一句我最讨厌老鼠,你还记得呀!”
井驭龙没听清,慧慧连忙摇头。
井驭龙走了,我回头就看着慧慧:“这人靠谱吗?”
慧慧瞪了我一眼:“你说呢?”说着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也怪——北斗哥,怎么井先生看你,怎么眼神那么不对劲儿,他都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
说着眼神一凛:“他该不会喜欢男的吧?”
知道陷入爱情的姑娘患得患失,也不至于患得患失成你这个程度吧?
等慧慧进门,我奔着一道坍了一半的矮墙踹了一脚:“出来吧。”
灰百仓那个小瘦脸探头探脑就出来了,接着眼睛就冒了凶光:“水神爷爷,你给评评理——这慧慧不光不守妇道,还要谋杀亲夫啊!难怪俗话说,人穷莫娶美娇娘,不信你看武大郎!”
谋杀你大爷的亲夫,当初你差点害死她,现在说这种屁话有什么意思?
灰百仓知道我跟慧慧的关系,耷拉着脑袋,忽然蹲下就哭了:“做孩他爹做到我这个份儿上,我委屈啊……”
我说你给我歇会儿,这小子什么来路?
他的气看上去很简单,但是——也有可能像整容化妆的美女,这并不是他的真面目。
真要是能做到这一步——连我的眼睛都能瞒得住,他不会比何有深的本事差。
如果有这个本事,那他这个年纪,看上去未免也太轻了。
灰百仓连忙说道:“他是这一阵子新来县城的,我也正要查查他呢!”
我说你吃醋归吃醋,毕竟人鼠殊途,别给慧慧添什么麻烦。
灰百仓连连点头:“我心里有谱!”
我接着就说道:“我找你有正事儿——这一阵子,这商店街上,有没有来什么不对劲儿的外人?”
灰百仓知道了来意之后,也皱起了眉头:“自从水神爷爷你出去旅游,也没见什么外人啊!对了,别说,还真有个怪人。”
“那是您出去旅游的第二天吧?”灰百仓说道:“那天夜里,我们那老二非要见见亲妈,我这就抱着他上这里来了。结果听到这地方一片安静,煞气逼人,其他的同类似乎都被惊走了,我藏在咱们家后窗户一看,就看见一个人,带着五六个女人,从这里走过去。”
“也怪的很,那五六个女人,看着像是人,身上却带着青气,而那个人的脸,我是没看清楚,但是看到那人脖子上有一圈胎记,好似一个狗圈。”
金刚圈?
五六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我这就说道:“你把那个姓井的给我盯紧了,有什么消息就告诉我。”
灰百仓一听高兴了起来:“水神爷爷,您要对付他?好,只要能帮上你的忙,我灰百仓肝脑涂地。”
你一颗私心,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我接着问道:“我走这一阵,还有其他什么怪事儿没有?”
灰百仓想了想:“倒是还有一件事儿——咱们整个县城的灵物,好像消失了很多。”
灵物?
灰百仓点了点头:“您也知道,好比四大街灯区的那几个小姐,是锦江府来的獾,八大街一个房产中介,全是渭南的穿山甲,可我这一阵从那经过,店都关了,人去楼空。当然了,也可能是我多心,咱们县城今年是个穷年,好些人消费不起女人和房子了。”
按理说,各个做买卖的,有各自讨生活的地方,不会轻易离开,老人们常说,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可现在,不光是我们做买卖的没生意,灵物也离奇消失了,猫腻不小。
我就让灰百仓顺便把那些灵物的来去也查清楚了。
灰百仓刚答应了下来,我就听见后窗户上程星河扯着嗓子喊我:“七星,你快回来吧,大事不好了!”
我一皱眉头,就回了门脸,程星河立马把电话给我了,里面是秀女咬牙切齿的声音:“小宗家,这些管钱的欺人太甚,”
秀女不是拿着不记名卡去找银庄拿钱周转了吗?什么意思?
秀女大声说道:“他们不知道抽什么疯,不让咱们动自己的钱!这是趁机挤兑咱们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