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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这样就太顺利了。
哑巴兰一听也兴奋了起来——能破了白虎局,他就能脱下女装搞对象了。
水百羽说着,还把账号要过去了——果然有差旅金。
临了,水百羽说道:“万事小心,什么时候见到了狐狸抬旗,事情有转机,但是见到白鹿撑伞,可就有危险了。”
狐狸抬旗,白鹿撑伞?这是什么意思?
对了,天阶不能直接泄露天机,经常打这种机锋——上次老黄还跟我说鲤鱼上树呢。
我就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水百羽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大有可为,接着又看了老头儿一眼,语重心长的让我把老头儿给照顾好。
我答应下来,忍不住问道:“您跟我们家人很熟?”
水百羽点了点头,但是没有细说:“陈年往事了——以后再告诉你。”
我有些失望,刚想缠磨一下,就在他抬袖子的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子香气。
这个香气很特别,却又有点熟悉,就是不知道从哪里闻见过,打小老头儿就说我有个狗鼻子,没啥闻不出来的,这会儿还没闻清楚,水百羽转身就离开了。
我刚想追过去辨别一下,高老师就把我给拉住了,喜滋滋的说我这前途终于是有了谱,眼瞅着上了正途,今天无论如何得给我炖个大拐子。
我们本地话,跟鲤鱼叫拐子。
我想说别麻烦了,程星河倒是激动,他跟着高老师蹭过饭,知道高老师手艺好,连忙说那必须得吃,吃饱了好上路。
这话听着咋如此的不吉利呢?
我一寻思,就就跟着高老师下厨房帮忙,古玩店老板听说,也提了一箱子勇闯天涯,表示要来蹭饭。
高老师一边卖力的刨着鱼鳞,一边絮絮叨叨:“眼看着你这前途有望,年轻人先成家后立业——我看小白姑娘就挺好,有了她,你这辈子不用怕得病了。”
我一边剥蒜一边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暂时是分开了一下,但是马上就能回来了。”
高老师很不满意,还要说教我,我凑过去就问:“高老师,你跟我三舅姥爷认识这么久,你倒是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一听我这话,高老师有些意外:“你问这个干啥?老头儿欠人家高利贷啦?”
我连忙说这倒没有,不过,我就想深入了解一下我三舅姥爷的事儿。
高老师犹豫了一下,一边抠鱼胆一边说道:“老头儿跟我说过……不让我把他以前的事情告诉你,怕吓着你,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老头儿这一辈子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吓着我?这得是什么来历?
我也想知道水百羽跟家里的关系,不过,高老师看样子也是第一次见到水百羽,问也问不出来。
透过厨房的竹帘子,我看向了闭目养神的老头儿——他到底瞒着我什么呢?是跟我那个王八蛋爹有关吗?
还有那个神秘女人,到底是不是我妈李淑云,她又是为什么找我?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一切。
这顿饭高老师做的色香味俱全,程星河扒了三碗饭,吃的打嗝都是鱼味儿,这才意犹未尽的开着我们的破切诺基上了路。
他一边开车一边还叨叨,说兴隆宫的鱼也挺出名的,到了可得好好尝尝。
眼瞅着他这次的运气不错,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真是多年媳妇熬成婆,我决定到时候沾沾他的好运,没准这次的凶险,就能化险为夷了。
哑巴兰则一直不吭声,我探头一瞅——好么,已经在淘宝上挑选男装了。
跟着导航,车驶过一个跨江大桥,过了收费站,就到了兴隆宫的界内了。
我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江水,心里一动,这里,真的是潇湘以前居住的地方吗?
等到了地方,就看见一帮人站在那,东张西望像是在等什么。
一见我们的车,一开始还挺激动,结果看见下来了我们几个年轻人,顿时就把个脸拉的跟面条似得:“让开让开,这里不能停车,我们等贵宾呢!”
“耽误了我们部门的大事儿,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啥玩意儿?程星河就问他们,到底等谁呢?
一个人说道:“关你什么事儿,哪凉快儿哪儿呆着去!”
这时一个人推了他一下:“你忘了规矩了!”
推我的人自觉失言,连忙说道:“哪儿浪快上哪儿呆着去!”
我们几个不由面面相觑,浪快什么意思,本地方言?
说话间,一个又瘦又高,穿着灰色中山装,戴着玳瑁眼镜,活像八十年代知识分子的人从台阶上匆匆忙忙的下来了,问道:“人还没来?这都到了时间了!”
“汪哥,您怎么亲自下来了,”那帮人连忙迎了上去:“您放心吧,我们把这看的密不透风,大师来了,第一时间就告诉您,这会儿天都浪了,您别浪着了。”
程星河忍不住低声说道:“看来这里的人坐船不用划桨,全靠浪。”
知识分子听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看见了我们,又皱起了眉头:“那不是切诺基吗?”
下属们赶紧点头。
“切……不吉利!”那个所谓的汪哥赶紧说道:“快让他们开走!”
咋着,我们的“切”字怎么得罪你了?
不过,我已经猜出来了——这个知识分子的面相,迁移宫高耸,卧蚕鼓起,显然手握权柄,是本地说一不二的人物,又姓汪,估计就是这次的事主,汪景琪。
我赶紧上去自报了一下家门,他一听顿时就愣住了,上下打量了我好几遭,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们那个四相会,没别人了?我能换一个吗?”
不是,我哪儿得罪你了,看我这么不顺眼?
汪景琪接着就十分失望的说道:“你这个岁数,也就是个见习的吧?我这的事儿,不是宗师,可解决不了——秘书,给他们那个水先生打个电话。”
这也太没面子了,程星河气不过要说话,我先说道:“现如今汪先生除了后背脚印的事儿,最关心的,是眼下这个升迁机会能不能成,是不是?”
汪景琪本来转身要上台阶了,一听我这话,刀螂似得身材顿时就僵了一下,回过头来:“你,你怎么知道?”
我答道:“我还知道,这事儿对你来说是个关口,一辈子的前途都在这次升迁上面了,可惜有两个竞争对手,都很难缠,除非……”
我眼见着汪景琪紧张的喉结都一滚一滚的,故意收住了话头:“反正你要换人,我也就不多说了。回见,不,不见。
说着我就跟程星河甩头,开切诺基去。
程星河得令,咳嗽一声就要开车。
可只听“踏踏踏”几声皮鞋响,汪景琪几步就从台阶上颤颤巍巍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大师,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你能耐这么大,那我怎么可能换人呢!快请快请——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大师莫怪,解决完了脚印子的事情,还请您对我升迁的事情,指点一二啊!”
我摆了摆手,装出大人大量的模样:“我们吃阴阳饭的不计较这个……不过,有件事儿我倒是有点好奇,想跟您请教一下——你们这里,为什么把“凉”说成“浪”,还觉得“切”不吉利?”
饶我是吃这碗饭的,也参不出他的禅。程星河他们也都挺好奇,伸着脖子就想听听解释。
谁知道一听见了这几个字,那几个下属的脸色全变了,面面相觑,就跟我犯了什么大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