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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点了点头,倒是想起来了梦中拿走我什么东西的那两个人。
他们又到底是什么来头?
“咳咳……”正在这个时候,洞口传来了一阵咳嗽的声音,显然是白藿香。
程星河和哑巴兰还真把酸枣树从山上给薅下来了,一路拖到了洞口,吃的咔嚓咔嚓的,程星河听见咳嗽还问:“正气水,你要是想吃也别这么委婉,莫着急,哥给你一把。”
白藿香却答道:“我一点也不着急——时间这么充足,有话当然要慢慢说了。”
特地把“慢慢说”加重了不少。
阿满噗嗤一下笑了:“这个姑娘为什么叫正气水,叫酸汤水倒是更合适。”
而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人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了,大声说道:“不好了,大祁总出事儿了!”
大祁总?我顿时就知道出的是什么事儿了,立马跑了出去。
过去一看,果不其然。
只见大祁总脸如死灰,嘴角不断往外流黑血。
祁大年抱着他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这……大师,你快看看,我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程星河在后面揪了我一下:“哎,鬼差来了。”
我也看出来了——这大祁总人中上黑气直往外蔓延,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祁大年知道之后一下就慌了,接着就问道:“大师,你之前说我哥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金桂姨,不,那个吃人的东西,给他下毒了?”
那不是毒,恰恰相反,那是能延命的东西——一开始那邪气我认不出来,但是现在猜出来了,金桂姨给大祁总吃的,应该是童男子的脑髓。
“脑髓?”周围的人一下愣住了:“为,为什么?”
我答道:“因为大祁总有个难言之隐,应该是知道金桂姨有本事,跟金桂姨求助过,金桂姨这才给他想了这个法子——不过,这个法子太阴毒了,金桂姨这么一死,他也要被连累了。”
村民们一听,忽然都露出很微妙的表情:“难不成……”
果然,大祁总结婚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孩子。
而古代传说之中,用十八个童男子的脑髓炼制出的丸药,专治这种隐疾。
金桂姨和大祁总,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勾结到了一起的。
祁大年一听,一下就给怔住了,连忙问我有救没救?他愿意出钱做功德,只为了他哥一条命。
说着,就要给我磕头。
周围的村民都嘀咕道,大祁总对他那样,他还能以德报怨,这小祁总还真是个厚道人——跟着这样的老板,不吃亏。可能比跟着大祁总还好一些。
我摇摇头,把祁大年拉起来了:“有件事儿我想问问你。”
祁大年露出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大师,什么事儿啊?只要能救我哥,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我指着那个破损的“仙女踏月”,说道:“那个地方,其实是你跟村民建议,让他们把那地方炸开的吧?”
祁大年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但还是装成了不明所以的样子:“大师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我答道:“我是看风水的,也学习过什么石头代表什么意思,你们要盖房子取石头,照理说找周围的石灰岩更合适,但是缺舍近求远,炸那边的黄柳子石——黄柳子石可不是好材料,缝隙多,容易发粉,还爱滋生虫子,更何况,那个位置根本就不方便,比它更近,石料更好的地方有的是,怎么那么巧,就把那个位置给炸了?”
祁大年一下不吭声了。
我刚才已经问过村民了——他们说祁大年说的,那个地方的石头是难得的能招财进宝,让他们炸一些放家里,图个吉利。
我接着就说道:“关于你们家参山的那个传说,你是不是瞒下了什么没讲?”
祁大年一笑,这才说道:“我算是服了——什么都瞒不过大师。”
果然,之前他是瞒了一些内容。
他家祖先临走的时候,其实夜叉还说了一句:“跟子孙后代传下去——千万别靠近那个圆石头,里面的东西缠上谁,谁就得不到好下场。”
这件事儿,还是祁大年他爷爷告诉他的,说这事是祁家嫡系子孙才能听的。
后来祁大年的爷爷去世,祁大年这个嫡系失了宠,眼瞅着现在祁家的一切都要归属给外人齐大庆了,他实在是不甘心。
可他一没实权,二没老爹的宠爱,胳膊拧不过大腿,实在没法子。
而他其实有喜欢的女人——偏偏那个女人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律师,祁大庆生怕他娶了厉害媳妇,把家产抢回去,也巧,就发现了张曼这个货,就强势的来了个包办婚姻,非要逼着他娶了张曼。
那个时候开始,祁大年就对祁大庆动了杀心。
正在这个时候,碰巧这个参山分给了他,他上这个发迹之地,倒是突然想起了爷爷讲的故事。
那个圆石头不能靠近——那如果让齐大庆靠近的话,他会不得好死吗?
他就想试一试。
在炸石头的时候,他特地想方设法,把祁大庆给找来了——借口也很巧妙,说祖先遗言,那个地方有好东西,让哥哥做主。
那个祁大庆能把继父家的财产吞成了这样,自然是个贪得无厌的人,知道了之后,没有不来的理由。
祁大年混迹古董行这么久,也知道一些常识——牛眼泪涂在眼睛上,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炸石头那天,他藏在了树后面,亲眼看见石头后面出来了一个黑魆魆的东西,跟在了他哥身后,他就知道,事情有谱了。
原来这个求我帮忙的,才是放出了夜游星的始作俑者。
难怪那个夜叉失望,要离开这里了。
而没了夜叉,这个羊拐子河里的水,想必也不会再有那种灵气,这个参山的光荣历史,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看祁大年的意思,他觉得值——牺牲了一个参山,可得到了全部家产,这不是亏本买卖。
祁大年现在的运气正盛,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以后的事情,就谁也说不好了。
因为发迹的地方坏了风水,不是好兆头——南街口卖猪肉的罗家就是这样,靠着一口甜水井发了家,后来财大气粗,把井口填上了盖小洋楼,结果没盖好就因为违规操作摔死了个工人,面临巨额赔款,结果男主人又出了车祸,不长时间家底子就干净了。
说重新把井挖出来吧,那井也不在冒水了。
老头儿那会儿就跟我说,有可能那些财产从哪里来的,就会从哪里走。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说起来,这个时候,张曼的运气应该也下去的差不多了——看这个样子,祁大年不可能继续要她,她得离第二次婚了。
对了,怎么挺长时间没看见张曼那个搅屎棍了?
而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了一个地方传来很细微的声音,不由有点好奇。
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是个茅房里传出来的。
大家看我过去,也跟着过来了,那是个女厕所,白藿香就进去了,结果不长时间出来,脸色很微妙:“来几个人,救人。”
村民们听了,连忙就进了厕所,就听见了一阵惊呼。
不长时间,他们拖出来了一个人。
一股子异味飘了出来,大家伙全把鼻子给堵严实了——里面拖出来了一个浑身秽物的人。
一看清楚了,我不由也愣了一下——竟然是张曼?
原来,昨天闹乱子的时候,她既想看热闹,又怕遇上危险,于是一瞅夜叉出来,赶紧就藏在了茅坑里,——还是我以前在同学群里科普过,除了一些有特殊原因的,邪祟普遍不喜欢秽物。
结果她一个没站稳,就从茅坑里掉下去了。
那是个旱厕,下面两米深,积蓄着秽物要做肥料的,她这么一下去,秽物就把她整个淹没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大家都吓的作鸟兽散,谁也没心情去蹲坑。
张曼这么冷的天,硬是在旱厕里坚持了一宿。
程星河忽然鼓起了掌来:“张曼女士还真是个说到做到的铁血真汉子——说当街吃屎,就决不食言。”
说着掏出手机,替我拍了半天的录像。
张曼精力过人,听了这话还想骂街,可村民们忍受不了这个味道,有人开了水龙头先对着她一通浇灌,她被喷了一嘴,说不出话来了。
一语成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事儿也解决的差不离了,该干正事儿了,我就问祁大年,那个极乐河到底在什么地方?
祁大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就把地址给我了,说这也是他爷爷告诉他的——一般人肯定不知道。
我好奇起来:“那你爷爷怎么知道的?”
祁大年压低了声音:“因为……这是那个夜叉告诉我们祖宗的——夜叉说,他就是从极乐河来的,那是他的老家,临近水神宫。”
我一下就愣住了:“水神宫?”
祁大年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激动,只好点了点头:“那个夜叉是这么说的——他们以前,是专门伺候水神的。”
难道,跟潇湘有关、
我正想接着问,忽然来了个电话,是高老师打来的,声音别提多激动了:“北斗,你小子有出息了啊!”
啥?这没头没尾的什么意思?
高老师连忙说道:“这段日子知道你出去认识了不少人,可没想到,你连水百羽大师都认识!现在水百羽大师,亲自上门找你,你快回来吧!你小子可是蓬荜生辉了。”
水百羽?那个新的天阶替补。
奇怪,我跟他就是一面之缘,他找我干什么?